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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棄剛剛放下心,就聽姜半夏繼續(xù)道:“只要無人發(fā)覺,自然不算什么。我向你證明過后,將孩子送回就是了?!?/br> “小同志,你這個思想真的很危險啊!” 祝棄算是發(fā)現(xiàn)了,會法術(shù)的人思維都不太正常。元岳是呆,詹江是壞,穆容穆易是拍馬屁上癮,這個姜半夏,是真的有毒。 他摸出手機,剛想給元岳打電話讓他快來救駕,把這個有毒的姜半夏弄出去。可轉(zhuǎn)念一想,卻發(fā)現(xiàn)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劉娟的孩子,不正需要人照顧嗎? 祝棄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恐怕不太安全,一個人前往劉家村并不明智。如今姜半夏的提議正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既可以得到一個保鏢,又能安頓劉娟的孩子,還能順帶打發(fā)了這小丫頭,真是一舉三得。 事不宜遲,他點頭道:“我倒是真有一個人選,那孩子可憐得很,沒爹沒媽的。若是你能照顧好他,展示你做母親的能力,我就替你勸勸元岳?!?/br> ——當(dāng)然,他怎么“勸”,元岳聽不聽,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憐姜半夏并不知道眼前這家伙撒謊如喝水,眼睛一亮,鄭重地點了點頭:“一言為定?!?/br> 兩人一拍即合。本來準(zhǔn)備明日一早出發(fā),元岳卻忽然發(fā)來條信息,說是今晚不回來了。 祝棄一合計,這樣一來,明天剛見到元岳就要與他分離,倒不如現(xiàn)在走,明早回,兩不耽誤。與姜半夏商量后,他當(dāng)下給元岳打去電話,可那邊不知是不是正值酒酣耳熱,竟是無人接聽。祝棄便給元岳發(fā)了條信息,簡單講了一下前因后果,說自己明日就回,讓他不用擔(dān)心。 片刻后,祝棄手機一震,卻是元岳回了一個“好”。 這小子難得回復(fù)得簡單明晰,祝棄反倒有些不自在。他盯著那個“好”半天,撇撇嘴,這才收起手機,上了姜半夏的車。 這些會法術(shù)的家族似乎一個個都家底豐厚,姜半夏這小丫頭片子也開著輛好車。祝棄坐到副駕駛上,看著姜半夏有點僵硬地系安全帶,不由問:“你開車技術(shù)行么?” “我有駕照?!苯胂睦浒恋溃耙淮瓮ㄟ^?!?/br> 祝棄便安心坐下,可等了半天,車?yán)镆黄察o。 “呃,我們還需要等什么人嗎?”祝棄問。 “你沒有系安全帶?!苯胂膰?yán)肅地指出。 祝棄趕緊系安全帶,心說如此遵守交通規(guī)則,看來這姑娘開車很穩(wěn)。 正這樣想著,一扭頭,他便看到姜半夏正在努力轉(zhuǎn)著方向盤,可方向盤紋絲不動。 “那個……”祝棄小聲問,“你是不是還沒打火?” “哼?!苯胂牟惶吲d地哼了哼,低頭注視片刻,按上啟動按鈕,車子轟然開動,猛地往前一躥。 “靠!”祝棄忍不住飆出一聲高音,抓著安全帶,心臟狂跳,“你、你不是說你有駕照嗎?” “我有駕照,只是沒上過路?!苯胂牡ǖ乜聪蚯胺?,“坐好,我會讓我們活著到達(dá)目的地?!?/br> 第79章 來到劉家 近三個小時的車程,祝棄的記憶模糊一片。 事實上,從頭至尾,姜半夏沒有違反任何一條交通規(guī)則。可當(dāng)?shù)竭_(dá)目的地下車時,祝棄的兩條腿抖得幾乎站不住,站在地上,還暈乎乎地直晃悠。 沒辦法,姜半夏開起車來,謹(jǐn)慎得讓人惡心——是生理上的犯惡心。她一遇到車就突然減速,一到?jīng)]車的路段就突然加速,中間一點緩沖都沒有,哪怕沒有超速,給人的感覺卻像坐過山車一樣刺激。 姜半夏走下車,望向遠(yuǎn)方夕陽的余暉,許久,涼涼地吐了口氣,發(fā)表自己第一次開車上路的感想:“想吐?!?/br> “能把自己開到暈車,你真是個人才。”祝棄有氣無力地掏口袋,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把煙全扔掉了——他想跟元岳分享壽命,便是多活一天都是好的,煙這種東西自然再也不碰。 兜里沒掏出東西,祝棄干干地咽了口口水,倚在車門邊,看向不遠(yuǎn)處的山。 這里已經(jīng)是平坦道路的盡頭,一片臟兮兮的空地上亂七八糟停著幾輛車,大概屬于附近的村民,姜半夏的車混在其中極為顯眼。 事實上,更遠(yuǎn)一些的地方有條水泥路通向劉家村,本可以讓車輛通行。只是不知是質(zhì)量不過關(guān),還是出過什么事故,地面坑洼不平,還有好幾個大坑。姜半夏的車底盤低,技術(shù)又這樣……驚險刺激,祝棄覺得還是不要讓她一上來就挑戰(zhàn)這種高難度比較好。 “你在車?yán)镄菹⒁粫海胰グ押⒆咏舆^來。”祝棄道。 姜半夏正抱著水杯喝水,聞言道:“我跟你一起?!?/br> 祝棄看了看漸晚的天色。前路崎嶇,姜半夏纖纖弱弱,不免有些躊躇:“不太安全?!?/br> “正因如此,我才要跟著你?!苯胂牡?,“你是我?guī)С鰜淼模裟阌惺裁磽p傷,隱機者更不會答應(yīng)把精/子給我?!?/br> 祝棄舉手投降:“得得得,服了你了。不過,咱們先說好,在外面不要說這倆字成么?我怕別人把我當(dāng)成誘拐小女孩的變態(tài)。” 姜半夏不以為然:“你不是我的對手。” “這種事就不用特意說了。”祝棄郁悶。他意識到自己確實搞錯了“不安全”的對象,比起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自己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個弱雞。 兩人向著劉家村前行。暮色四合,沒有車輛轟鳴,只聞鳥鳴蟲語,卻更顯得安靜。草木的清香中混著泥土的腥/氣,祝棄仰頭一看,烏云遮住夕陽最后一絲余暉,似乎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