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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br> 楚眠風(fēng)似乎無奈的笑了聲,輕聲道:“無瀾,你是不是又心急了?” 方無瀾寒铓般冷銳的瞥了他一眼,“我急什么?” “你哪次不是這樣?!背唢L(fēng)拂了拂肩上的潮濕,柔和道,“知道你胸懷天下蒼生,但脾氣該斂還是要斂一斂,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我知道!”方無瀾打斷他,冷漠別過頭去,“不需要你來指點?!?/br> “好?!背唢L(fēng)無奈又好脾氣的應(yīng)著。他從空間法器中取出一盞琉璃燈,施法點燃了,兩人周圍瞬間亮了起來,又道,“那不妨與我講講,今日都發(fā)生了什么?” 方無瀾將今日所見的始末與他說了一遍,楚眠風(fēng)細(xì)細(xì)聽完,大致了解了。 “所以,你也并不確定屋中之人就是始作俑者?” “是?!狈綗o瀾長身而立,一襲仙白寬袍在月下泛著泠泠寒意,語氣毫無波瀾道,“但我敢斷定,從此人口中根本審不出什么?!?/br> “因何斷定?” “直覺?!?/br> “……”楚眠風(fēng)神色略微怪異。 方無瀾瞥了眼他的臉色,冷哼道:“此人雖有修為,但也并未高深到可以使出如此詭異的法術(shù),至少單憑他一己之力,根本做不到。此事若當(dāng)真是他所為,為何要如此輕易的讓人找到?況且,那人看起來就不太聰明,依我所見,極可能是被人當(dāng)做了傀儡而不自知?!?/br> 楚眠風(fēng)蹙眉,“既然如此,不才更應(yīng)該留著他,從他身上探出線索?” 方無瀾薄唇抿成直線,頓了片刻,道:“恰恰相反?!?/br> 他抬眸看著楚眠風(fēng),“你以前,可聽說過這種盜取修為的法術(shù)?” 楚眠風(fēng)思忖道:“似有耳聞,但也記不清了?!?/br> 方無瀾眸中冷如幽潭,道:“我卻記得?!?/br> “就在浮荒之巔的藏書閣中,有過相似的記載。不過,書中所寫也只是一筆帶過,具體內(nèi)容早已成了□□,無從考證?!?/br> 楚眠風(fēng)不禁一怔。 徐徐清風(fēng)掠過,青絲隨著衣擺輕微揚動,月色清寒如霜,庭中琉璃燈盞的火光躍動的燃著,方無瀾眸中被橘光映得晦暗不清。 他忽然沉冷道:“你覺得,一個習(xí)得世間禁術(shù)的人,若是想躲在暗中,能有人輕易將他找到么?” “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 楚眠風(fēng)靜靜地看著他。 方無瀾手驀地在袖中攥了攥,不禁皺眉越想越深,“世人在明,他在暗,此人若一心向惡……修仙界會如何?” “若他所謀非義,那不久之后,世間豈不是逃不過一場腥風(fēng)血雨……” “無瀾?!背唢L(fēng)眉間緊蹙,低喚了他一聲。 方無瀾看了他一眼,偏過頭去,盡量冷靜道:“我知道,可能只是我想多了,不過你能明白我的用意便好?!?/br> “那人既然已經(jīng)為人利用,而背后之人又無法輕易揪出來,我們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殺了他。無論有沒有用,都得先試著阻斷對方的計劃?!?/br> 楚眠風(fēng)皺了皺眉,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br> 他又似嘆息了聲,“但……你方才為何不說?若是將這些話告訴那兩人,也不至于鬧成這般局面罷。” “我……”方無瀾頓時一噎,怒瞪他一眼,“我與他們又不熟,為何要講這么多?” 楚眠風(fēng)抬眸看他,似是早就習(xí)慣了,眼底竟是輕柔無奈的,輕一拂袖,道:“也罷,我替你去說。走吧?!?/br> 屋內(nèi)漆黑一片,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唯有清淺的月色透過窗欞落下幾許,在地面映出木窗朦朧的輪廓。 黑寂中男子慵懶的聲音顯得無比清晰,“都說了我方才只是在睡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啊?還盜取靈力呢……” 男子說到這里輕嗤了聲,“你們知道那是什么嗎?禁術(shù)!禁術(shù)懂嗎?我要是會那個,至于淪落到睡這么破的房子?” 溫玹已經(jīng)盤問了他許久,男子翻來覆去除了說不知道,便是對他們露出一副鄙薄傲慢的神情,似乎對他們的誹謗完全不屑一顧,更不信自己身上存在什么能夠奪取人修為的線。 溫玹此時大抵也能確定了。 此人完全是受人所控,自己卻毫無察覺,正如他們指尖上的那些線一樣,既可以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他們手上,盜走他們的靈力,亦能在悄無聲息之下出現(xiàn)在此人身上,將靈力灌入他的體內(nèi)。 可目的呢? 背后之人到底圖的是什么? “行了,你們要是沒別的事了就趕緊出去,要查什么案的去別的地方查,別打擾大爺清夢,走走走出去出去……” 男子已經(jīng)不耐煩了,從床上站起來擺著手轟人,伸手剛要在溫玹身上推搡一下,指尖尚未碰到,耳邊忽然“當(dāng)”地一聲! 一抹剛烈猩紅倏然擦過,帶著可怖的灼熱感在黑暗中明滅了一息,灼燙的劍貼著他的臉側(cè)刺入木質(zhì)床架,發(fā)出震懾的嗡鳴。 那柄劍幾乎是擦著他的眉毛插.進(jìn)了木柱里,劍身猩紅可鑒,映著男子那雙閃過寒意的眼。 男子回過頭去,正對上閔韶威嚴(yán)冷峻、令人膽寒的眸。 男子瞇了瞇眼,先是上下掃了他兩眼,聲音懶散又透著絲涼意,笑道:“虞陽國君是吧,我聽說過你,太玄老祖的親傳弟子嘛……” 又細(xì)看了看他的眉間,語氣惋惜,“可惜啊,道印遮上了,不然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無情道印到底是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