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就是參與到這件事情里面的人?！?/br>
    “參與到這件事情里面的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微微上揚了一下語調(diào)，“你是幕后策劃的人？”

    景陽遲疑了一下，苦笑道：“曾經(jīng)是?！?/br>
    雪小團打斷了他：“等等等等?！?jīng)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現(xiàn)在不是了的意思。”

    “這……”

    鹿大仙不急不緩啜了口茶：“景先生，你是否方便說說全部的經(jīng)過呢？這么擠牙膏似的說一半留一半，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的。”

    “嗯——其實我本來只想給你們一點提示。只是沒想到雪小姐做事那么魯莽和豪氣。直接把我劫了過來?！本瓣柶沉艘谎垩┬F，淡淡笑了笑。

    他頓了頓，面色凝重起來。

    “只是這樣的話，雪小姐和你們都有危險。其實，我該早一點給暗示，給得再含蓄一點的?！?/br>
    “這是為什么？”狗小樂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景陽神秘一笑：“首先，在講故事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重新做個自我介紹。非常正式認真的‘自我介紹’?！?/br>
    狗小樂催促道：“自我介紹什么亂七八糟的虛禮環(huán)節(jié)就先免了吧。直接進入正題?！?/br>
    “好吧。不過，自我介紹還是要聽的?！?/br>
    豹王冷然地睨著景陽，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來什么。

    可誰知道，景陽并沒有進行他所說的自我介紹，而是講起了一個關(guān)于他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的故事：

    35年前，這個世界上迎來了一個堪稱“天生神棍”的小男孩。

    這個世界的人和幾萬年前的老人類一樣，那些曾經(jīng)被套上“迷信”“封建”“超自然”之類的一些玄而又玄、忽準忽不準的儀式和游戲又流行了起來。

    人們開始興起玩“抓周”。不過這時候的人類稱這個游戲為“未來預(yù)演”。游戲很簡單，還是那種很古老的方法——把一堆各式各樣的東西放在剛滿周歲的小孩子面前，然后，讓他去抓。

    抓到什么往往代表著小孩以后所從事的職業(yè)。不過，過去沒有那么多東西讓他們抓。職業(yè)的代表物也很局限，因此，準確度并不高。

    而現(xiàn)在這個世界，為了跟上市場需求，往往有專門的“抓周城”供人們評測。

    這男孩子抓什么不好，偏偏一手抓了符咒和神、妖銅像，一手抓了虛擬3d研儀。

    人們笑稱，這個男孩未來將要帶著科學(xué)去修仙，開創(chuàng)個“科學(xué)式修仙法”。自立門派做教主！

    25年后，這個小男孩居然真的名揚世界。而他也的確因為一手抓傳統(tǒng)術(shù)法，一手促進科學(xué)發(fā)展而印證了當(dāng)初“未來預(yù)演”時候的評語。

    26歲那一年，他對他的朋友們說，他要去干一件真正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事情！

    朋友問他在做什么事情，他卻顯得十分神秘不肯說。

    再后來，31歲那年，他初步有成果的時候，卻突然消失了。

    再再后來，這個世界就開始崩壞了。

    而他，也回來了。

    人們都說是他帶來的災(zāi)難。他不是推進世界進步的人，他是來毀滅世界的魔鬼。

    “等等等等。”雪小團聽到這兒突然站起來，“我好像在某個犄角旮旯的報紙看到過關(guān)于這一則傳聞。這個——是你搞出來的事兒？”

    景陽笑笑沒說話。

    “不對啊。我記得主人公不是這個名字啊?！?/br>
    “可以說是我引起的。也可以說不是?！本瓣柨匆婓愕哪樕兞俗?，嘴唇張了張，但他用眼阻止了筱開口說話的欲望。

    “這個故事中有一段時間，這里面的主人公消失了是不是？”

    “對。”

    “用個浪漫一點的說法就是——他閉關(guān)了。也可以說是被軟囚禁了?！?/br>
    “軟囚禁？！”

    “對?！?/br>
    景陽接著往下講述了一段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個小男孩在19歲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些古人類撰寫的關(guān)于“潛意識”“靈魂”之類的心理學(xué)、超自然科學(xué)的書。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人的潛意識和理性意識可以自由轉(zhuǎn)換，或者同步cao控大腦。那么，我們可以不可以用潛意識來和這個世界、和神明進行直接的交流和對話？那個時候即便不用語言，我們也可以毫無障礙地交流。

    于是，他開始翻閱所有的人類古籍，還有新的關(guān)于這一方面的科學(xué)研究以及令人感到神秘的傳統(tǒng)“術(shù)法”。

    25歲，他捋出了一個大概的思路。也在小范圍的實驗上看到了希望?？墒?，他的資金鏈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問題。

    被他聘請來做實驗的催眠師給他推薦了一個人。

    他至始至終沒有見過資助他的“好心人”。唯一的碰面還是在一個隔著屏風(fēng)的房間里。

    那人問了他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這個實驗的？你又為什么會想到這樣做？

    那小伙子回答：“在很久很久以前，心理醫(yī)生，或者說是催眠師用催眠的手法喚醒一個人的潛意識。他們利用這種方式去破案，去安撫有精神疾病的人?！?/br>
    “將人的深層記憶從潛意識里面挖掘出來，可以把他們不敢面對，不能面對，選擇性遺忘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挖掘出來。不僅如此，還能夠更改記憶。”

    “現(xiàn)在，在這一個領(lǐng)域的研究已經(jīng)更加突出。我們已經(jīng)可以利用催眠等科學(xué)手段讓人類的潛意識和動物的潛意識進行一定的無聲交流。”

    “我還想嘗試用術(shù)法、催眠等科技和傳統(tǒng)的結(jié)合來嘗試，人與人直接的潛意識的深層交流。而不是只有修仙者或者妖才能夠做到cao控萬物?！?/br>
    那個提問的人笑著說：“很有想法，小伙子。我愿意資助你?！?/br>
    “謝謝謝謝。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一定不會讓這個世界失望?！毙』镒雍芗樱瑤缀跻獰釡I盈眶。

    那人的聲音冰冷而沒有溫度：“你先別急著謝我。在沒有我滿意的成果之前，你是不能離開實驗室的。你也不可以向世界宣告你的半成品?！?/br>
    “如果試驗成功了呢？”

    “你自然可以離開。我們會在世界都聆聽我們，看著我們的時候，宣告這場成果屬于你?！?/br>
    “行，我答應(yīng)?！?/br>
    “小伙子，我還有一個問題?！?/br>
    “您說。”

    “人的潛意識能不能被cao控？力量到底有多大？”

    “人的潛意識完全可以被cao控。從古老的人類利用催眠的手法改變記憶就知道，這已經(jīng)有了個完整成熟的雛形。潛意識連通著世界，它不受外表rou體的束縛，這一點也一早就被理論證實?！?/br>
    “強有力的證據(jù)在早期還有一點點令人懷疑和作弊的成分。但現(xiàn)在……”

    他的話沒有說完，那個人就打斷了他的說話：“如果你沒什么問題，那我們就簽下契約吧。”

    “契約？”

    “呵，看我，一激動都用錯詞了。是合同?！蹦侨宋?cè)過頭，對旁邊的黑西服助手說，“帶他下去和我們的律師見個面?！?/br>
    “是?！?/br>
    然后這個小伙子就和那個神秘的人簽訂了合同。于是也就有了外界傳聞的那個“消失”的說法。

    “那再后來呢？”雪小團支著下巴，“我總覺得還少了點什么沒有說啊?！?/br>
    “其實開始的實驗結(jié)果來得非常容易。我們只是在先人的基礎(chǔ)上微微又近了一步。利用潛意識訓(xùn)貓訓(xùn)狗，跨物種交流。后來又有了篡改人的潛意識，嘗試讓女人變成男人。那種——額，完全心理上的。有的人反應(yīng)過度到甚至看見自己的rufang都覺得那是幻覺。那是自己要減肥的標志?！?/br>
    “那個神秘的人要我把方法交給他。他說，他也想試試?！?/br>
    景陽在不知不覺中把第三人稱稱呼換成了“我”。

    “我真的教給了他?！?/br>
    “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瘋子。甚至是個天才瘋子。”

    “他告訴那些參與到實驗中來的‘志愿者’，自己是他們的主人。賦予他們的生命。如果有反抗，他們立馬就會死去。”

    景陽的聲音急促而逼緊：“然后，我真的看著那些人把他當(dāng)成神一般供奉，讓他們自虐就自虐。”

    他痛苦地撓著頭。

    在場每個人都覺得心情很沉重。

    “這還不是最終極的?！彼坏卦掍h一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