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笑了，大笑。笑了有一段時間，待他停下來后，聲音還有點抖：“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嗎？這樣再有錢都得破產(chǎn)?！?/br>
    宇文千沒有出聲，隔著電話，看不見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六百萬，我會還你的?！彼緛硐胱疃嘀荒芙鑲€幾十萬——至少先還了拖欠員工的錢，現(xiàn)在看來倒是一步解決了。

    “兩千萬，”他說，“六百萬只能還部分債，要讓公司正常營運還差得遠?！?/br>
    “你怎么知道？”祁牧訝異。

    “猜的?！彼袷窃谛?，“你看上去不是會想那么多的人?！?/br>
    “我……可能真的還不起?！逼钅劣魫?。

    “沒關(guān)系，日子還長?！?/br>
    “要是到我死了也還不了呢？”

    “那就不還了，反正我到時也死了?！?/br>
    “哈哈哈哈……你，干嘛對我那么好？”

    “……我想和你做朋友。”

    “只賠不賺的朋友？”

    “沒關(guān)系，我有錢?！?/br>
    “為什么是我?！?/br>
    “……眼緣吧。”

    “你有什么要求嗎？”

    “沒有?！?/br>
    “提一個吧，畢竟你是我的債主?！辈恢挥X，他已經(jīng)用枝條在地上劃了四個“0”。

    “那——你過來和我一起住吧，在你還清債務前都別輕易離開?！?/br>
    “哈哈……你知道我喜歡你的房子嗎？我學建筑的?！崩蠈嵳f，這是沒話找話。

    “嗯，現(xiàn)在知道了?！?/br>
    “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住?！?/br>
    “房子太大?！?/br>
    這種理由？怎么看都不靠譜。但是把他賣了都沒兩千萬，宇文千應該是有什么不便說的理由吧？比如心理疾病、童年陰影、害怕寂寞之類的？

    祁牧想了好一會才道：“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