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當(dāng)自強(qiáng)_分節(jié)閱讀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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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青收回了手,又將毛筆拿起,大致將幾所城池勾在一起:“這些地方,被乾寧帝任以州牧?!庇钟昧硪环N線條勾了一些城池,“這些,只派遣了少數(shù)兵馬?!?/br> 余下兩人已經(jīng)在不斷的驚訝中習(xí)慣,至少不再詢問楚淮青為何會知道得這么詳盡。謝富拿起旁邊放著的一疊木牌,大致看了看,取出少數(shù)擱置在地圖上,又一副請求討教的乖巧模樣將余下的遞給了楚淮青,楚淮青失笑,接過木牌。 木牌上標(biāo)的是災(zāi)害,謝富放下的都是眾所周知的地處,楚淮青則將其多加完善,將近期會發(fā)生的也標(biāo)明了出來,待楚淮青放好之后,整個盛乾的局勢登時一覽無遺。 楚淮青開始為兩人講解。 “橫河大水、聶陽與東都暴風(fēng)、幽都大旱,這些地方已成重災(zāi),不過離邊關(guān)城較遠(yuǎn),不需理會。我們近處的青州雖然雪難已過,但也是元氣大傷,要修整還需要一段時間,朝中外戚正與乾寧帝紛鬧,恐怕乾寧帝騰不出精力撥款救濟(jì),青州挨不過,必向周遭州縣求助?!?/br> 秦策:“先生是說,青州牧?xí)蛭覀兦笾???/br> “只能說是病急亂投醫(yī)?!背辞嗟馈?/br> 細(xì)想也是,青州要比昌州大上一半的地界,而且物資齊全,況且現(xiàn)在秦策只在邊關(guān)城有實權(quán),這也是徐真所知曉的,要說求助,應(yīng)當(dāng)是秦策求助于徐真才是。 “那照先生看來,我們幫還是不幫?” 楚淮青的手中拿著一張木牌,有字的一面被壓在掌心:“殿下,你認(rèn)為邊關(guān)城的近況如何?” 秦策道:“胡虜不犯,百姓勤懇,尚有富足,只不過……” 謝富接道:“只不過已有十五日未曾下雨?!?/br> “正是如此?!背辞鄬⒛九茢R在邊關(guān)城的地處,明晃晃的‘旱’字映入三人的眸里,“若我所料不錯,這次昌州的旱情,怕是會持續(xù)許久?!本玫剿麄冃杼幪幹?jǐn)慎,不能走錯一步。 秦策不會懷疑楚淮青的話,看著那個字,神色不免凝重起來,楚淮青見此寬慰道:“邊關(guān)城傍湖而存,那些水已經(jīng)足夠城中百姓度過此次旱情,殿下不必?fù)?dān)心?!?/br> 緊蹙的眉梢稍緩,單純只為楚淮青的寬慰,秦策沉吟道:“城中百姓的用水雖不用擔(dān)心,但受旱情波及的昌州不止有邊關(guān)城,還有淮安,邊關(guān)城不善種作,以往糧食均從淮安購來,若旱情當(dāng)真持續(xù)得久一些,淮安必定自顧不暇,屆時只能從較遠(yuǎn)的州縣去購買糧食,我只怕百姓們等不及?!?/br> 謝富反笑道:“殿下可忘了淮青的存在?”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秦策迅速轉(zhuǎn)頭看向楚淮青,若他沒有記錯,先生承包的產(chǎn)業(yè)中似乎還有幾所糧店? 楚淮青笑道:“屬下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善,一共三十萬石糧食,足夠邊關(guān)城百姓大吃大喝上一年半載?!?/br> “不過這些糧食還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要是傳出去,恐怕會有人諫言殿下居心叵測?!背辞嘤值溃拔易屓藗淞艘环N北方的植作,雖然味道苦澀,但不需要過多的水,只要有土地便可存活,殿下可呼吁城中百姓一起種植,明面上以這種植作當(dāng)掩護(hù),暗里再派發(fā)糧食?!?/br> 這一剎那,秦策真想抱著楚淮青狠狠地親上一口。 “既然我們糧食富足,青州的請求自然是要應(yīng)下。”謝富道,“只是不能多應(yīng),只能少應(yīng)。” 秦策明悟:“周懷民送的那幾車糧草,隨意分去一車應(yīng)當(dāng)足夠,畢竟在外人眼中,我們也是要吃飯的。” 楚淮青笑了笑:“屬下想法與殿下一樣。” 秦策立馬又開始心猿意馬,浮想聯(lián)翩。 “又是暴.亂又是災(zāi)害不斷,上頭那人怕是要如坐針氈。”謝富樂呵地擺弄著棋子,“也不知道他還能坐多久?!?/br> “不會有多久?!?/br> 楚淮青再次拿起一個小旗幟,這個旗幟上標(biāo)的不是盛乾的國號,而是一個嶄新且不知名的名號。 謝富看清了上面的字,不免詫道:“也是暴.亂?” “其余地方的百姓還沒被逼到絕境,所以只能說是暴.亂,一旦派遣兵馬強(qiáng)制鎮(zhèn)壓,不滿數(shù)月就會不了了之?!笨粗貓D中的某處,楚淮青眸色漸深,“而這個地方,大旱,貪污,賊寇肆意,官兵欺男霸女,活不下去的百姓太多,皆將化身豺狼虎豹?!?/br> “——這會是真正的起義?!?/br> 言畢手落,旗幟直插平州的正中。 鞭子連聲而落,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落下數(shù)道血口,男人十分瘦弱,幾近可以稱得上是皮包骨頭,根本挨不住這樣的狠打,他想要躲閃,卻被鞭打的官兵一腳踩中,緊接著鞭子落得更狠,打得男人不住痛嚎,官兵大笑起來,將他一把踹開:“躲啊,再給我躲??!” 周遭搬運東西的人被嚇得一抖,卻都是垂下了頭繼續(xù)干活,不敢站出來斥責(zé)官兵的暴行,與地上的男人一樣,他們大都穿著襤褸破爛,體格消瘦,眼中更是帶著無盡的憔悴與麻木不仁。 男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只剩出氣沒了進(jìn)氣,官兵聽不到男人的哀叫聲,自然覺得沒勁,將鞭子收回,邊揮著鞭子,邊朝著那些人吼道:“都給我聽清楚了,季大人能夠收留你們這些賤民,給你們一口飯吃,這全是你們的福氣,如果再被我抓到企圖偷懶的人,緊著點身上的皮!” 鞭梢掃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背,那個男人一個踉蹌,差點沒抗穩(wěn)肩上的麻袋,官兵輕嗤一聲,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會不會干活?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男人連忙諾諾應(yīng)是,扛著麻袋朝前快步走去,他不經(jīng)意地掃了眼地上的人,對方渙散而干凈的瞳孔默默凝視著他,倒映著他仇恨與陰鶩交加的雙眼。 午飯時間,一眾雜役圍擁在勉強(qiáng)能夠擋風(fēng)的棚子里,將不大的地方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想要擠進(jìn)去的人幾乎都要墊著腳尖走。 “哎呀我去誰擠我!” “讓著點,讓著點,麻煩讓著點?!?/br> “我有位置在里面,讓讓……不是新來的!我兄弟們就在那邊!” 有點rou的曾平大概算是這幫苦役中最強(qiáng)壯的人了,蠻力與拼勁共進(jìn),終于擠到了男人的身邊,男人旁邊還坐著個賊眉鼠眼的瘦筋骨,他邊仔細(xì)舔著碗壁邊問道:“張老三怎么樣了?” 張老三就是先前被官兵鞭打的那個男人,曾平嘆了一口氣,坐到小凳子上:“不大好,看樣子是活不過今晚了?!?/br> 瘦筋骨舔碗的動作一頓。 曾平又是一嘆,坐了下來,待看清碗里盛放的東西時,怒火終于躥上了頭頂:“又是稀粥?。俊?/br> “不都習(xí)慣了么。”瘦筋骨將碗放了下來。 “可是這也太少了點吧!”曾平努力壓抑自己的音量,“每天要干五六個時辰的苦力活,頓頓只給稀粥配半個饅頭,這是想餓死我們嗎!” “你覺得那些人會在意我們的死活嗎?”瘦筋骨笑呵呵的,桌下的手卻將筷子捏得咔擦作響,陰陽怪氣地拖長了音調(diào),“畢竟我們只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賤民啊~” 曾平xiele氣,將碗端起,突然注意到了男人碗里仿佛沒有動過的稀粥:“曾梁,你怎么不吃???” 曾梁收回視線,問道:“這幾個月我們死了多少人?” “不清楚,大概二十幾個吧?!笨丛耗樕粚牛萁罟且苫蟮?,“咋啦?” “你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們餓死的可能性有多大?”曾梁拿筷子攪著稀粥,三四圈才浮出十幾粒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