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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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盞這回沒接話。 她垂眸,狠狠抽了口煙,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 接下來的幾天,沈千盞終于閑了下來。 雖說影視這一行業(yè),沒個明確的淡旺季,節(jié)假日除了小職員也沒人多在意,但臨近元旦,她還是適當?shù)亟o完成了任務(wù)指標的自家部門松了松。 喬昕還在盯合同。 前陣子和沈千盞在杭州談的劇本已經(jīng)磨完了合同在走簽約流程,她最近天天盯著對方經(jīng)紀的微信等快遞單號。 年底盤賬,流程走慢了,怪麻煩的。 正盯著微信,沉寂了一個午休時間的工作群忽然熱鬧起來。 有運營部的同事艾特喬昕,問她最近有沒有見過小蘇總。 蘇暫的辦公室和向淺淺工作室在同一樓層,原是為了方便蘇暫處理向淺淺的工作事宜。但蘇暫是個天生坐不住的人,辦公室空間大了他嫌冷清,范圍小了嫌不夠伸展。 蘇瀾漪慣他,又是遷址又是換設(shè)計的,但就是留不住人。 他閑著沒事就往沈千盞的部門跑,千燈內(nèi)部找他處理公事的同事幾次撲空后,也學(xué)聰明了,不是微信先通報就是直接去喬昕那逮人。 喬昕起初還抓狂,對著蘇暫明示暗示無效后,也就逆來順受了。 但今天運營部的同事一問,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過蘇暫了。 得到喬昕這個回答的運營部,七嘴八舌地交流起來。 同事a說:“剛看見向淺淺帶著律師來公司了,我給小蘇總打了電話,他也沒說現(xiàn)在在哪,只說馬上來,就把電話掛了。” 同事b:“前陣子公關(guān)部不是一直在壓熱搜,處理黑料嗎,那時候有個帖子爆料,說淺淺在找下家,我還沒當回事,今天看來好像是真的?” 同事c:“合約不是還有好幾年嗎,這是打算違約?” 同事a接話:“不知,我前陣子就覺得我的小仙女變了。結(jié)果,變故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小蘇總剛才接電話時的那個聲音,憔悴又滄桑,一時也不知道該心疼哪個好?!?/br> 同事b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再次艾特喬昕:“盞姐跟小蘇總關(guān)系那么好,你有聽到什么風聲不?” 喬昕隱約覺得事情有些脫離掌控,她圓滑地敷衍了幾句,借口去打印文件,暫時脫身,向沈千盞匯報。 沈千盞正巧接完蘇暫的電話,見喬昕進來,她招招手:“你找明決核實下,不終歲明年的中國區(qū)品牌大使是不是給向淺淺了?!?/br> 喬昕傻眼:“明特助應(yīng)該不管這個吧?” 沈千盞跟沒聽見似的,又補了一個任務(wù):“順便再問問是哪家替向淺淺談的。” 喬昕抱著手機哦了聲,出去前,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淺淺是真的來解約的?” 沈千盞拎起咖啡杯準備出門:“先別問了,那邊回復(fù)了直接彈我微信?!?/br> —— 沈千盞到時,蘇暫還沒來,會議室里除了臨時接管向淺淺經(jīng)紀事務(wù)的藝人經(jīng)紀外,只剩向淺淺和她的律師。 她拎著咖啡杯,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姿態(tài)閑適地跟公園遛鳥的大爺沒什么兩樣:“蘇暫和法務(wù)一會就到,兩位先坐?!?/br> 她瞥了眼兩人面前空無一物的長桌,敲敲桌子,提醒:“自家人也不能這么怠慢啊,前臺接待呢?” 她一句話,既釋放了善意,又掌握了主動權(quán),令事發(fā)突然尚有些茫然的臨時經(jīng)紀瞬間清醒。 向淺淺看著沈千盞好一會,低頭摘下墨鏡,恭敬客氣地叫了她一聲:“盞姐。” 沈千盞含笑,并未因她領(lǐng)律師來就給什么臉色,邊喝拿鐵邊問:“怎么了?跟蘇暫相處不愉快?” 向淺淺瞥了眼千燈給她換的臨時經(jīng)紀,抿唇不語。 沈千盞意會,這是不服千燈的安排,覺得受了不公平的冷落。 她想了想,說:“這事如果還有余地,這人怎么帶來的,你今天就怎么帶回去。如果沒有,就當我這句話沒說過?!?/br> 向淺淺臉色不太好,蒼白得像是許久沒有休息,臉頰透出許病態(tài)的憔悴:“你不問問我的訴求嗎?” “老實說,這不歸我管。”沈千盞笑了笑,聲音很淺:“我出現(xiàn)在這,全憑我們之前的情誼。趁我在,還好說話,驚動蘇總……就沒轉(zhuǎn)圜余地了?!?/br> 她曲指輕彈了下面前的杯蓋,聲音又冷又沉:“你和千燈的合約還有幾年,千燈如果要跟你耗,一場官司打個三年兩載的,公司耗得起你耗不起。當然,你有另外的機緣,我肯定不攔你飛升?!?/br> 沈千盞心里想的是,蘇暫應(yīng)當與她聊過,只是結(jié)局并未能皆大歡喜。這也是她遲遲沒找向淺淺的原因,一人去意已決,挽留只是在做無用之功。 她掌下手機輕震,沈千盞解鎖去看。 喬昕在微信里給她發(fā)了條消息:“明特助說,文件遞到季總那后,被扔了?!?/br> 扔了? 喬昕小嘴叭叭的,又發(fā)來一條:“就今早的事,明助理說文件能遞到季總那,基本內(nèi)部已經(jīng)評估過,就差季總簽個字了。” 沈千盞偷瞄了眼坐在對面的向淺淺,內(nèi)心格外復(fù)雜。 她清了清嗓子,說了句稍等,稍稍側(cè)身,回喬昕:“有說原因嗎?” 她懷疑是向淺淺上次那波拉著他上熱搜的cao作惹惱了季清和,這男人有多記仇沈千盞深有體會。 瞧瞧她每回對戰(zhàn),哪次不是被季清和攻擊得無力反駁,躺平任嘲。 雖說這事不能怪向淺淺,她也純屬被報復(fù)了,但向淺淺心術(shù)不正也是板上釘釘。 喬昕回:“原因好像是……季總不喜歡?” “明助理可能還不知道這個資源不是千燈在爭取,跟我說抱歉。還建議了一句……” 建議? 建議千燈簽藝人不要只看臉不看品德么? 喬昕瑟瑟發(fā)抖地回道:“建議千燈可以照你這樣多簽幾個,季總應(yīng)該看著能徇私?!?/br> 沈千盞:“???” 哦,那她真是多謝季總賞識了。 放下手機后,沈千盞往后倚住椅背,沒事人一樣對向淺淺笑得和煦又溫暖:“不終歲的代言和獻禮劇的女一資源對你來說,這么重要?” 向淺淺臉色微變:“你調(diào)查我?” “還真不是?!鄙蚯ПK雙手交十,聲線冷清:“你和別家接觸的照片,一直有人往蘇總那寄,公司想不知道也難。” 沈千盞唔了聲,問:“你得罪人了,知道嗎?” —— 蘇暫到公司時,向淺淺已經(jīng)被沈千盞先打發(fā)走了。 她回想起一小時前,蘇暫在電話里聲音艱澀地求她幫忙,千萬不能讓蘇瀾漪直接插手時的狼狽樣,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進來坐。 她從桌肚里掏出面小鏡子,左右照了照。 蘇暫本來心情惡劣到快遺世獨立了,冷不丁瞧見這一幕,一口郁氣卡在胸間,險些嗝屁。他敲敲桌子,提醒:“自戀能不能注意場合?” 沈千盞不以為意:“挺注意的啊,這里又沒別人?!?/br> 她旋出口紅往唇上補了補色:“季清和沒批向淺淺的那份文件,還建議千燈可以照我這樣的多簽幾個藝人?!彼蛄嗣虼剑粗R中完美駕馭住烈焰紅唇的自己,支著下巴沖蘇暫眨了眨眼:“我難得和季清和看法一致。” 蘇暫翻了個白眼,他覺得天大的事到了沈千盞這,都跟一縷青煙一樣,壓根沒機會讓他變得深沉穩(wěn)重。 他往椅子上一攤,嘲諷:“盞姐,你知道照你這個標準簽有多難嗎?” 蘇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說:“臉長得像的好找,這身材可能不太好捏。光人造奶的前期投資估計就挺高昂的,而且你的風情不在皮相骨相,就那顆閱盡千帆不改初衷的色心一般人就很難有。” 他似壓根沒感受到沈千盞磨刀霍霍的殺氣,繼續(xù)補充:“一個女人的質(zhì)感、層次和閱歷,來源于她遇見過什么品質(zhì)的男人。就跟一般奶牛在圈里嚼著沒勁的干草,頭頂棚,地頂草,普通飼養(yǎng)。有品質(zhì)的奶牛在新西蘭的大草原,聽著音樂被人按摩的道理一樣。你這種精心飼養(yǎng)的女人,找不出第二個?!?/br> 沈千盞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將手里的小鏡子扔過去。似嫌這樣還不夠解氣,手邊能逮到的除了口紅,能扔都扔了。 你才精心飼養(yǎng),你全家都精心飼養(yǎng)。 蘇暫被打得鼻青臉腫,既不敢告狀也不敢反抗,還要乖乖收拾滿地殘局。 他將所有東西各歸各位,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討好沈千盞:“盞姐,你看你罵也罵了,氣也撒了,能不能幫我約一下季總,我了解下淺淺是跟哪家公司達成協(xié)議了?!?/br> 沈千盞冷哼:“還不死心,想留她?平時也沒見你這么有責任心啊?!?/br> 蘇暫惆悵:“好歹是我?guī)У牡谝粋€藝人,我為她喝過酒買過醉動過拳頭,付出的情誼豈是你能懂的?事情鬧成這樣,她留下來意義也不大,我就是想知道她下家能不能對她好。” 沈千盞嫌棄撇嘴,嘴上罵他不爭氣,但到底心軟,給季清和發(fā)了條微信。 合作后的初次聯(lián)系,她力求可愛無害令狗男人無力抵抗:“季總,在不在?有事相求呀~”發(fā)完文字,她挑了挑表情包,發(fā)了個超萌的狗子拜托動圖。 仿佛住在微信的狗男人秒回道:“上次你可不是這么求的?!?/br> 這能相提并論? 沈千盞:“……”中指。 第25章 第二十五幕 沈千盞丟開手機, 正罵罵咧咧要細數(shù)一遍狗男人季清和的十大罪狀。一抬眼,蘇暫眼巴巴地看著她。 僵持數(shù)秒后, 她認命地撈回手機,直接開門見山:“不知季總今晚是否有空?想請您到鯤山小筑吃頓晚飯。” 季清和沒回。 沈千盞揣摩著季清和剛才的秒回,猜測他現(xiàn)下應(yīng)當不在忙碌的狀態(tài)。想了想,補充完來意:“下午我助理向您詢問過向淺淺代言一事, 實不相瞞, 我司遇到了點小問題。若您沒有時間,我也可以直接闡述問題,不耽誤您時間?!?/br> 發(fā)完前半句, 她勤勤懇懇地繼續(xù)補充后半句:“主要簽完合同后, 一直沒有機會當面感謝季總。正好這次有事相求,與您小聚, 聊表誠意?!?/br> 身處高位者,時間大多揉成碎片用。 季清和也不例外。 他批完明決遞來的文件,抽空掃了眼微信,回:“很急?” 沈千盞尋思著他這是答應(yīng)了,眉梢一挑,心情愉悅:“看您時間?!?/br> 季清和說:“明晚六點?!?/br> 放下手機,他握筆的指尖一轉(zhuǎn),鋼筆在他兩指之間頭尾置換, 筆帽落在文件上,發(fā)出悶鈍的輕響。 他抬眸看了眼明決,鏡片后的那雙眼眸色深深, 透出股難以捉摸的深沉:“你去了解了解代言的事,順便把明晚的飯局推遲兩小時,有人插隊了。” 明決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不知道插隊的人是沈千盞,十分正經(jīng)地頷首應(yīng)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