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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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香薰蠟燭擱至窗臺,隨著火光移動,他眼里的兩簇幽火也如同熄滅了般只剩一片古井般的沉寂:“我看上去這么好打發(fā)?” 沈千盞搖頭,對這個問題否定得真心誠意真情實(shí)感:“你不止看上去, 你就是很難打發(fā)?!?/br> 季清和作勢又要咬,齒鋒剛碰上她的手腕,沈千盞立刻改口:“沒有, 我都是瞎說的。”她掙了掙,沒掙開,從表情到眼神都透出股灰暗的無奈:“季總,您跟您侄子季麟今年同歲吧?” “倒是想?!奔厩搴瓦@回終于松開她,那只手回落,撐在她身后的桌面上,“他們敲你門都跟你聊什么了,嗯?” 沈千盞沒回答,她垂首側(cè)目,與季清和對視了兩秒,問:“那你打聽這個是想從我這知道什么,嗯?” 她鬢角的碎發(fā)隨著側(cè)頭的動作垂落下來幾縷,發(fā)絲如烏羽般,將沈千盞襯得面色白皙,透如凝脂。 季清和的目光落在她微翹的唇上,她的嘴唇有些干,并不是嫣紅的色澤,微微透了點(diǎn)蒼白,像褪色的象生花。 他喉結(jié)微滾,忽然問了個不相關(guān)的話題:“《時間》還要多久開機(jī)?” 沈千盞被問得一愣,眉頭微蹙,心算了一遍進(jìn)度:“最遲兩個月?!?/br> 劇本大綱一定,劇本就快了。導(dǎo)演和攝制組全是現(xiàn)成的,拉起組來根本費(fèi)不了時間,又是她合作慣了的,也不需要磨合什么。 她只需要趁這段空檔去考察攝制場地,等劇本差不多的時候就能開機(jī)。 季清和沒說話。 沈千盞以為他是覺得慢了,解釋道:“劇組最慢的階段是確定劇本,這個基本是前期籌備最花時間的部分。等劇本一定,后面所有流程集中聚力,拍攝反而是最能看得見進(jìn)度的?!?/br> 而且她也有時限啊,既是獻(xiàn)禮劇,錯過了獻(xiàn)禮的時間再播出那還有什么意思? 沈千盞雖納悶他突然提起開機(jī)這事,但她也沒忘記季清和是投資方爸爸,有問就答。 正等他回話,季清和卻笑起來,離得近,他的五官優(yōu)勢也放大到了極致。沈千盞被這個笑容晃了神,等回過神時,他曲指輕刮了下她鼻尖,說:“那等兩個月后我半夜去敲你的門,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聊了什么?!?/br> 沈千盞起初被冷著了,可盯著季清和看了一陣又覺得好笑,到最后也是真的笑了起來。她伏在他的手臂上,只露出一雙眼睛,嘴唇抿著,半笑半氣音地問他:“明天什么時候走?” “醒了就走。”季清和低頭看著她,連他自己也未察覺他的語氣柔和了不少:“確認(rèn)你安全,物資送到,本來今天就該走了?!?/br> 沈千盞眨了眨眼,沒接話。 季清和也不欲多說,轉(zhuǎn)了話題,問她:“什么時候回北京?” “再等幾天。”沈千盞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玻璃上凝了霧,她抬手撫開一片,就著濕漉的水汽看向黑洞洞的街道:“我跟蘇暫算欽差,來了得把事辦好,否則回去會挨罵?!?/br> “但也不能待太久,把自己的事情擱下了?!边@兩天手機(jī)跟廢鐵一樣,沒法聯(lián)系外界,她也難得靜下心來,給自己制定了個計(jì)劃表。 回北京后,要定導(dǎo)演,抓劇本。 邵愁歇有合作意向,想敲定他不難,劇本出大綱和第一集 基本就可以確定。其余的,就是考察拍攝場地,擬邀主演。 有季清和在,她都不用擔(dān)心拉投資的問題。往上遞個條,錢款就能立刻到位。 想到這,沈千盞忽的記起要去西安的事:“季老先生那你記得幫我解釋解釋,等這邊忙完,我們再定時間?” 這次來無錫的目的已經(jīng)超出了季清和預(yù)計(jì)的收獲,西安之行反而變得不那么重要起來。 “隨你?!彼吐暎骸澳銣?zhǔn)備好了,告訴我一聲。” 沈千盞答應(yīng)下來:“明天讓蘇暫過來叫我,我和他一起送送……”你們。 她話還沒說完,有腳步聲去而復(fù)返。 酒店的隔音太差,她下意識噤聲,警惕地看向門外。 果然,腳步聲停在了她的門口。有敲門聲規(guī)律的響起,這一次門外的人穩(wěn)重了許多,敲了幾下門便自報家門道:“沈制片,我是蕭盛,有事找你商量?!?/br> 蕭盛? 沈千盞忍不住挑了挑眉,她看了眼季清和,稍稍坐正了些,揚(yáng)聲問門外的蕭盛:“我剛睡下,不大方便。是要緊的急事?” 許是聽到她剛睡下,蕭盛猶豫了幾秒,說:“是有點(diǎn)急,那我在門外等一會?!?/br> 沈千盞:“???” 不是,這是還要進(jìn)屋密談的意思? 她倏地望向季清和,滿眼寫著:“jian夫,要不你先躲躲?” 第57章 第五十七幕 幾乎是沈千盞那道目光與他對視的那刻, 季清和俯身,修長的手指輕扣住她的脖頸, 將她下頜抬起。 他俯身,張嘴咬住她的下巴。他存心要留下痕跡,下了重口,即使被她捶打也沒松口。 兩人僵持的這片刻, 蕭盛再度敲門:“沈制片?” 沈千盞沒敢發(fā)出太大的動靜, 見季清和終于舍得松口,抬手去摸下巴。她的下巴尖上被咬出了兩排牙印,不算深, 但沒個一盞茶的功夫估計(jì)消退不了。 她氣季清和小心眼, 但不敢發(fā)作。從桌上下來時,故意狠狠踩了他一腳, 低聲警告:“你別出聲。” 香薰蠟燭的燭光在窗臺上晃了兩下,他背著光,五官輪廓模糊,唯有那雙眼在黑暗中仍舊明亮清澈。 沈千盞忍不住盯著他多看了兩眼,心里直犯嘀咕:現(xiàn)在她還沒點(diǎn)頭,這狗男人的醋勁就這么大了,以后在一起了還得了?是不是她見個異性都得一一匯報不得隱瞞? 她整理好領(lǐng)口和衣擺,確認(rèn)自己沒有失儀的地方, 捧起蠟燭去開門。 開門前,她握著門把手,回頭看了他一眼。 季清和坐在她剛才的位置上, 身形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沈千盞眼前有光,瞧不清他的模樣,只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眼不錯地落在她身上,像有重量般,壓得她肩膀沉甸甸。 她轉(zhuǎn)身,打開房門。 蕭盛倚著墻,看她打開了一道僅她身量能通過的縫隙,下意識往里掃了眼:“沈制片,這么晚了打擾你,沒壞你的事吧?” 沈千盞與蕭盛一直不對付,眼下沒其他人,她連裝都懶得裝,一手扶門而立,一手拿著蠟燭,燭光里覷他:“知道壞事還打擾,蕭制片是存心的吧?” 她嗓音可嬌可媚,這么做作地捏嗓說話,一時也分不清她是開玩笑還是真諷刺。 蕭盛不欲和她拌嘴起沖突,左右看了看,問:“方不方便進(jìn)去說話?” 屋里藏著個大男人呢,你說方不方便? 不過這話肯定不能照實(shí)說,沈千盞笑了笑,打馬虎眼:“蕭制片剛才敲門時喊得整條走廊都聽見了,真有事商量,叫上幾個相關(guān)的人。你一個人半夜進(jìn)我屋里,回頭傳出去不像樣?!?/br> 蕭盛蹙眉,解釋:“與你下午提的事有關(guān),就在門口講?” “下午的事?”沈千盞思考數(shù)秒后,眼神往隔壁蘇暫的房間瞟了眼:“不介意我們的小蘇總跟著聽聽吧?” 蕭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知道她指的是蘇暫,手里一直懟著地面的手電抬起,打在沈千盞身上,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移向隔壁緊閉著的房門:“小蘇總住這?” 沈千盞懷疑他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下巴上的牙印,心里憋火惱怒,又不好發(fā)作,將門一關(guān),徑直去隔壁敲門。 蘇暫聽了半天的墻角,早就等著開門了。 沈千盞手剛抬起來還沒碰著房門,蘇暫把門往后一拉,客氣地將兩人請進(jìn)去。 蕭盛與蘇暫關(guān)系雖一般,但礙于蘇瀾漪的面子,對他一向諂媚。沈千盞聽著他在后頭放炮一樣跟蘇暫寒暄,將手里的蠟燭一吹,在電視機(jī)柜前的椅子上坐下,催蕭盛有屁快放。 蕭盛拆了包煙,給兩人各分了一根,取火給沈千盞點(diǎn)上時,她避了避,將煙夾到了耳后:“已經(jīng)刷過牙了,不抽?!?/br> 他也不勉強(qiáng),目光在房間內(nèi)掃了一圈,有些意外蘇暫這里擺了三張床:“劇務(wù)怎么給小蘇總安排的房間?就是沒地方住了,也不能讓你跟著擠三張床啊?!?/br> 蘇暫還沒跟蕭盛提過物資的事,就連劇務(wù)那也提前打了招呼,稱是他叫了兩個朋友送物資進(jìn)來,雪停了就走,令他們不要聲張。 此刻聞言,他看了眼沈千盞,見她沒阻攔,解釋:“劇組不是物資緊缺?我叫了兩朋友給我送了車物資,東西都堆酒店的倉庫里。雪不停,他們沒法走,就跟我住一屋了?!?/br> 蕭盛啞了一會,正想繼續(xù)追問,沈千盞不耐地打斷他:“什么事,可以說了?” “是這樣……”蕭盛提起自己散會后,單獨(dú)拎了幾個能扛事的又開了個小會,眾人對與影視基地合作自救的模式很認(rèn)可。幾人商量后,覺得分批行事比較高效,蕭盛負(fù)責(zé)去和影視基地的合作方商談,看對方是否有合作意向。而沈千盞回北京,替他跟蘇瀾漪請示,出個具體的合約條款。 “要不是停水停電沒信號,請示蘇總的事一通電話就可以完成?!笔捠⒋蛄苛搜厶K暫,見他并未不悅,繼續(xù)說道:“按目前這個情況,就算雪停了,化雪還要一段時間。沈制片這次過來,為我解了燃眉之急,我非常感激。小蘇總和沈制片是蘇總派來幫忙的,我這邊困境已解,也沒道理扣著二位留在這里吃苦受罪?!?/br> 他一番話,情深意切,聽著像是為了沈千盞和蘇暫考慮,深想下去,其實(shí)是找了個名目將他倆這隊(duì)欽差遣回北京。 沈千盞笑了笑,求之不得:“既然蕭制片這么言辭懇切地請求我?guī)兔?,我沒有推脫的道理。蕭制片安排我們什么時候走?” 蕭盛有些意外沈千盞這么好說話,他忍不住多瞥了她兩眼,想起剛才掃見的那排牙印,又瞬間心領(lǐng)神會:“劇務(wù)明天就能安排車輛送你們出去?!?/br> 蘇暫皺了皺眉,似有話要說。嘴唇張合數(shù)下后,余光瞥了眼沈千盞,見她沒意見,這才答應(yīng)下來。 等把蕭盛送走,蘇暫嘀咕著把門關(guān)上:“回去了我得跟我姐參他一本,我才來幾天啊,就急著把我們趕走。這下好了,物資白白占走,事你也給他們解決了,我怎么覺得我們這一趟半點(diǎn)不討好啊?!?/br> “本來就不討好?!鄙蚯ПK對蕭盛的做法倒沒太多不忿,蘇瀾漪讓她和蘇暫過來,說是幫忙解決問題,實(shí)際上這個原因只占一半,另一半用來給蕭盛增加壓力,她是惱蕭盛無能,白白花了公司一筆冤枉錢。 蘇瀾漪的目的都已達(dá)到,眼下蕭盛又給了她一個名正言順回北京的理由,沈千盞實(shí)在沒必要繼續(xù)留下去,既招人嫌自己也不痛快。況且停電停水沒信號,這讓她這位要求自己時時精致的少女怎么咬牙忍下去? 這個消息對沈千盞而言,無疑是喜訊。 她勾過桌上的柴火,擦了根火柴將蠟燭重新點(diǎn)燃:“行了,收拾收拾,明天回北京。” 火燭一亮,蘇暫咦了聲,湊上前來盯著她下巴上的咬痕仔仔細(xì)細(xì)看了好幾眼:“你倆這么激烈?” —— 第二天一早,季清和與明決先離開,從南京飛往西安。 沈千盞和蘇暫盤點(diǎn)完倉庫的物資,妥善交托給劇務(wù)后,后腳跟上,坐車回北京。 離開無錫地界后,手機(jī)信號恢復(fù),沈千盞的手機(jī)叮叮叮地飛滿了各種消息。 她先給老沈夫婦報了平安,緊接著查看喬昕最新發(fā)來的《時間》最終版大綱與第一集 劇本。 再向蘇瀾漪匯報了《春江》劇組的困境與解決方案,想了想,她套了套說辭,將季清和的送溫暖粉飾了層她委托其幫忙購買運(yùn)送物資的偽裝,跟蘇瀾漪報了賬。 蘇暫作為知情人,沈千盞為避免兩邊口供對不上引起誤會,途徑服務(wù)區(qū)時,請?zhí)K暫吃了頓烤腸,互相對口供。 蘇暫吃得滿嘴流油,邊咀嚼邊含糊出聲:“我知道,你不想欠季總的。你放心,我姐問起來我就跟你說的一樣?!?/br> “錯了。”沈千盞用竹簽扎他:“你怎么這么蠢?這是欠不欠的問題?” 如果這些物資是季清和送給她的,她一定照單全收。但這些物資是給《春江》劇組解燃眉之急用的,平白無故收了,良心過得去? 沈千盞花了點(diǎn)時間讓蘇暫理解了其中的邏輯關(guān)系,她則馬不停蹄,飛快地給喬昕下指令,抓緊推進(jìn)《時間》的進(jìn)度。 一個項(xiàng)目最易夭折的籌備時期已平穩(wěn)度過,到劇本階段,就真的要開始忙碌了。 —— 回京后,沈千盞馬不停蹄地將江倦山和林翹抓來開劇本會。 有了第一集 劇本,導(dǎo)演陣容很快定下,邵愁歇簽約當(dāng)日,《時間》前五集劇本定稿,沈千盞優(yōu)先聯(lián)系了艾藝,敲定平臺渠道。 接下來的流程按部就班,有條不紊,項(xiàng)目進(jìn)度條跟坐了火箭般,節(jié)節(jié)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