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前任看見一個人吃火鍋、農(nóng)家子科舉養(yǎng)家(種田)、為師不做虐文女主[基建]、怎敵她絕色妖嬈、國醫(yī)大師、溺愛鮮妻:隱婚老公放肆寵、穿書之為妖、影衛(wèi)捕捉手冊、黑科技學(xué)神、無可替代
“不是!”觸及到名乾帝冰冷的視線,張德安差點跪下了,幸好還有點腦子,還記得這是鬧市,忙低聲道:“不是,老爺,是查到了一點其他事?!?/br> 張德安看著名乾帝的眼睛,“是六殿下如今就在芙蓉城。” 小六? 太久沒聽到這個孩子的消息,名乾帝一時竟怔然了。 見到名乾帝如此,張德安垂首斂眉,安靜站在一側(cè),別說名乾帝的怔然了,張德安也覺得有些恍惚,因為太久沒聽到這位的消息,也拿不準(zhǔn)皇上對六殿下到底是喜還是厭。 若說皇上心里還有這個兒子,可殿下出宮后,身為御前貼身大太監(jiān),張德安非常清楚,皇上是真的一句都沒問過六殿下,仿佛這個兒子出宮后,是生是死都與他無關(guān)了,連去哪了都不過問。 但也不能說皇上心里沒有六殿下,因為龍家對六殿下的暗暗幫助,張德安是知道的,自己都知道,皇上肯定也清楚,他并沒有阻止,也沒有因此責(zé)備龍家,甚至當(dāng)初六殿下剛出宮的時候,三皇子的人還插了一腳,被龍家給懟回去了。 當(dāng)時皇上沒有因此說過什么,仿佛不知道兩撥人的對弈,但沒過幾天三皇子就被責(zé)罰了一頓,哪怕張德安也不清楚,那次責(zé)罰跟六殿下那件事有沒有關(guān)系。 伺候了皇上幾十年,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都那么久了。 臨時改道居然來到了六殿下目前暫居的地方。 是天意讓這父子兩和好? 那,皇上會不會見他呢? 見到之后呢? 現(xiàn)在京城里的那幾位正好傷了皇上的心,而且當(dāng)初六殿下離宮,說到底,也是蕊妃做的孽,殿下年幼又不曾接觸外人,自然母妃怎么教他就怎么做,現(xiàn)在蕊妃已經(jīng)仙去,龍家雖然沒有因此說過什么,但到底沒了一個女兒,那是護(hù)國大將軍,現(xiàn)在龍家的兒郎們還在北疆守著呢。 皇上會把六殿下帶回去嗎? 不對! 張德安眼皮子一抖想到一件事,就算皇上心軟反悔了,六殿下還不一定愿意回去呢! 張德安回想當(dāng)初陸湛離宮時的模樣,被驅(qū)逐出宮,沒有狼狽,沒有惶恐,冷淡到了極致,明明還是個孩子,眼睛里面一片荒蕪,就連自己都看明白了,他完全不在意,不在意這宮里的錦衣玉食,更不在意皇上的父親! 若非看明白了六殿下眼神,皇上也不會震怒如此,完全不聞不問只當(dāng)沒有這個兒子。 想到這些,張德安右眼皮一陣猛跳,這父子兩見或不見,后面幾天的日子肯定都不好過。 “走吧,別處逛逛去。” 名乾帝的出聲打斷了張德安的亂想,張德安低聲應(yīng)是隨行跟在一側(cè),走了一段后,小心翼翼抬頭望去,名乾帝面色如常,仿佛剛才的怔然是錯覺一般。 * 顧懷陵葉驚瀾顧軟軟三人正在外面散步消食。 葉驚瀾忽然想吃燒烤,嫌家里不夠熱鬧,拉了顧軟軟出來吃,顧軟軟問了一嘴,懷月臉上有傷不出門,陸湛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早早閉了院門,而俞墨今晚根本就不在家,只顧懷陵跟在一起出來了,一頓胡吃海塞,葉驚瀾撐的走不動道。 也不坐馬車了,慢慢走回去,不然肯定積食睡不著。 “媳婦,我難受。”葉驚瀾可憐兮兮的望著顧軟軟。 顧軟軟惱他不聽勸解吃了那么多,卻又心疼他,只是大街上也不好做什么,望著他,‘且忍忍,回去給你揉揉?!?/br> 嘿嘿,媳婦的小手手~ 葉驚瀾橫眉一挑,正蕩漾,顧懷陵冷冷道:“你別慣著他,又不是三歲小兒,這般不知節(jié)制?!?/br> “大哥?!比~驚瀾搖頭晃腦,“這叫情趣,情趣,等你成親你就知道其中滋味了?!蹦凶訚h大丈夫,哪里是撐著就委屈了,這是和媳婦愛的交流! 傻不傻。 吃飽喝足的葉驚瀾膽特肥的朝顧懷陵丟了一個白眼過去。 顧懷陵:“……” ‘大哥?!欆涇涀е檻蚜甑囊滦?,指著前面,‘前面發(fā)生什么了?’ 轉(zhuǎn)移話題的心虛明晃晃的擺在臉上,顧懷陵咬牙,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己還沒出聲呢就先護(hù)上了。 顧軟軟眼巴巴的望著他,大眼睛眨阿眨。 顧懷陵冷著臉移開視線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顧軟軟也沒說謊,前面確實聚集了一堆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顧懷陵走在前面,顧軟軟松了一口氣,回頭正要收拾某個膽肥的人,葉驚瀾感動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媳婦你對我真好,看來若是我和大哥掉水里,你肯定先救我了!” 顧軟軟:??? 走在前面的顧懷陵:“……” * 腦門被敲了一個包的葉驚瀾護(hù)著顧軟軟擠了進(jìn)去,剛擠進(jìn)去看清里面是什么后,俊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失望。 居然是賣身葬父。 若說是尋常百姓,這事也算熱鬧,但葉驚瀾經(jīng)常在梨園打轉(zhuǎn),還有陸湛經(jīng)常拿回家的話本,賣身葬父這種戲碼,看了不下百出了,是真沒什么興致了。 顧軟軟看著跪著地上低聲哭泣的小姑娘,瞧著大約十六七的年紀(jì),身形有些單薄,但要想俏一身白,顰間的白花亦讓她多了數(shù)分我見猶憐,瞧著很是柔弱的模樣。 顧軟軟眨了眨眼,下意識的環(huán)顧四周。 有沒有富家兒郎? 看了太多陸湛給的話本,這是顧軟軟下意識的反應(yīng)。 “別找年輕的?!比~驚瀾懶洋洋的道:“你得找上了年紀(jì)的老爺。” 為什么? 話本里寫的不都是年輕公子么? 顧軟軟瞪圓貓眼看向葉驚瀾,就連顧懷陵也跟著看了過來,顯然以他少數(shù)到幾乎貧瘠的話本閱歷來看,他也是如此想的。 葉驚瀾伸手點了點自己傻媳婦的鼻尖,“怎么可能賣身跟著公子走了就能成就一樁美事呢?且不說那公子是否成親有無親事在身,既然能買人,那家里至少有些薄產(chǎn),有錢,就意味著家里有下人伺候,有下人伺候,那就代表著有規(guī)矩。” “既然有規(guī)矩,怎么可能買進(jìn)去沒有調(diào),教過就跟在公子身邊貼身伺候呢?肯定是低等丫鬟開始做起啊。” “現(xiàn)在人牙子那么多,真要賣。身哪里都可以,可她這么嘩眾取寵的在大街上自己賣自己,難道就為了進(jìn)去做一個低等丫鬟?” 可,可要是公子死活要帶在身邊呢? 顧軟軟還沒說,葉驚瀾就已經(jīng)知道她心里所想,為自家天真的媳婦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是,也有人買回去一定要帶在自己身邊,可這都是什么人?” “非親非故,這種人只能是見色起意。” “既然見色起意,今天能買你,明天也能買別人,更別說進(jìn)了府,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夫人,有沒有妾室,或許得了寵愛能舒服幾天,但這種寵愛能長久?一旦寵愛沒了,還不是任由他的家里人揉搓?!?/br> 你一個沒根基又失了寵愛的人拿什么和人家斗?怕是連家里婆子都可以隨意欺辱的。 “年輕公子是好騙,可也是因為年輕,在家里上要聽長輩的話,下可能還要聽妻子的話,就算他真心喜愛,他也護(hù)不住人,這其中的風(fēng)險太大了,就為了一時的好日子說不定連命都搭進(jìn)去了,人家又不傻,也只有話本才這般寫了?!?/br> 顧懷陵x顧軟軟:“……” 話本都是騙人的! “那為什么是上了年紀(jì)的老爺呢?” 旁邊一道聲音傳來。 出聲的是名乾帝,他也曾年少風(fēng)流過,這樣類似話本的路數(shù)甚至還親身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上了年紀(jì)不好美人了,但沒事閑逛也湊湊熱鬧,結(jié)果就聽到了葉驚瀾的這番言論。 從來都被美人環(huán)繞的名乾帝,還不知這里面竟有這么多的彎彎繞繞。 先前葉驚瀾的聲音壓的低,但鄰近人也能聽到,現(xiàn)在被人問出來,葉驚瀾也是一笑,也真的低聲回他,“當(dāng)然得老爺了,既然是老爺,在家里自然能做主的,能做主的,就能護(hù)住人?!?/br> 其實主要是一般上了年紀(jì)的婦人,也不像年輕時那般愛吃醋了,不像少年夫妻,再大度,那也是鬧上幾回的。 “最主要的,上了年紀(jì)還這般,那自然是圖快活了,伺候高興了,好歹也得些賞賜,老爺那般年紀(jì)了,兒子都說不定和她一樣大了,她肯定不圖生兒子站穩(wěn)腳跟,就為了攢幾年銀子,等老爺去了,她也就收拾包袱走了。” “不比做工辛苦賺錢輕省多了?” 說到這,葉驚瀾話語一頓,把名乾帝上下打量一番,眼睛一亮,“就你這樣的!” 名乾帝:“?” “一身錦服?!庇绣X! “一身氣勢?!庇袡?quán)! “上了年紀(jì)?!被畈涣颂?。 名乾帝:“……”我怎么覺得他在咒我呢? 名乾帝的眉梢一挑,葉驚瀾心中忽然一凜,面上不動聲色,笑道:“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冷靜?!?/br> 名乾帝還真被這兩個字給吸引了,“既然是見色起意,又何來冷靜二字?” 見他順著自己的話問了下去,葉驚瀾心頭悄悄松了一口氣,剛才心頭莫名有一種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 名乾帝似笑非笑的看著葉驚瀾,看他打算怎么圓這話。 葉驚瀾面不改色,還真圓下去了,“當(dāng)然得冷靜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見色起意也得有度,若是玩的太瘋狂,咳,身體也會受不住嘛,還是冷靜一點的人好些?!?/br> 葉驚瀾給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這是一年輕姑娘呢,就算有些算計有些手段,這種事她怎會懂的那么透徹?名乾帝正要反駁,忽然——— “這位老爺!” 那位姑娘徑直撲了過來,跪在名乾帝面前不??念^。 “求求您發(fā)發(fā)善心吧,我爹已經(jīng)不能再耽誤了,只需幾兩銀子入土為安便可,小女子這輩子給您當(dāng)牛做馬都會還了您這份恩情的!” 和葉驚瀾說的太起勁完全不知道周圍發(fā)生了什么的名乾帝:“……” 葉驚瀾攤手。 看,這不就選中你了? 名乾帝抿唇,微微一笑,也不理會那不??念^的姑娘,而且是微微側(cè)身看向站在葉驚瀾身后的顧軟軟,“這位小夫人,你的相公可了不得,年紀(jì)輕輕比我這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經(jīng)驗還豐富。” 葉驚瀾當(dāng)即跳腳要表忠心:我這是在梨園看的,我身心都是我媳婦的! 可名乾帝完全不給他這個機(jī)會,接著又道:“男人,還是要適當(dāng)攥緊些,不然說不定哪天就得了臟病了,死了還好,若半死不活的,也拖累你不是?” 顧軟軟:“……” 葉驚瀾:!??! 不就說你老了嘛? 挑撥夫妻感情就算了,還咒我得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