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肖敬廷好整以暇地笑了：“哦對……說起來你應(yīng)該也不知道莫子虞的現(xiàn)狀，難怪。”

    蘇成志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了，他死死盯著肖敬廷，良久方才憋出來一句：“你這樣針對一個孩子，你覺得有意思嗎？”

    “針對一個孩子……”肖敬廷笑意漸深：“原來蘇先生這樣心系舊人，我還真是有點意外?！?/br>
    蘇成志的眉頭死死皺起。

    “或者我換個問題，蘇先生覺得那個孩子是你的嗎？”肖敬廷輕笑道。

    蘇成志的臉色幾乎瞬間扭曲了起來，許久方才用那沙啞的嗓音笑了起來：“你不用誆我，莫子虞什么都和我說了……”

    “是和你說了，那時候你春風得意，而莫子虞還用得到你?！碧K溯垂眸笑道：“莫子虞能騙你一次，自然就能騙你第二次?！?/br>
    蘇成志幾乎咬不住牙關(guān)，良久方才低聲道：“怎么會，你沒有證據(jù)，你就是在信口雌黃！”

    蘇溯近乎悲憫地看向他，將一張照片推到了他的面前。

    蘇成志目呲欲裂。

    他近乎瞬間伸手抓過了那張照片，手指都顫抖得厲害：“這是什么？你是從哪里拿到的……這……這根本就不可能！”

    蘇溯垂眸道：“莫子虞前段時間出獄了，你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她的確懷孕了，只可惜并不是你的孩子。”

    蘇成志的手顫抖得根本抓不住那張照片，只能任由照片散落在地上，他低頭去撿時，臉色蒼白地幾乎搖搖欲墜，許久，他方才問道：“那么……她對我說，將來帶孩子來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畢竟只要能夠得到你的全部財產(chǎn)，雖然你的財產(chǎn)已經(jīng)不多了，對她而言也就足夠了?！碧K溯平靜道。

    蘇成志死死閉上了眼。

    那近乎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而現(xiàn)在那根精神支柱塌了。

    “我以前總是去想，就把你當成我的親女兒看待吧。畢竟把你當成我親女兒看待，也許將來你也能給我養(yǎng)老，你也不差。”蘇成志像是徹底破罐子破摔了似的，慘淡地笑道：“但是后來，你和你爸越來越像，越來越像?！?/br>
    蘇成志的笑聲沙啞地有點懾人，他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蘇溯，道：“你是養(yǎng)不熟的，我對你再好，你也不是我的孩子?！?/br>
    蘇溯垂眸笑了。

    這幾乎成了蘇成志的心結(jié)，蘇溯心知肚明，只是——

    “如果您從最初就不愿意讓我進門，您完全可以拒絕mama，但是你沒有。我始終不愿意朝這個方向去想，但是，后來的我甚至一直在思考，您到底出于什么心態(tài)追了我mama，或許……從最初您的目的就是我父親留下來的財產(chǎn)?！?/br>
    蘇成志靜默地看向蘇溯，良久方才嗤笑道：“是啊，現(xiàn)在你怎么說都行?！?/br>
    他看起來頹唐而落魄，蘇溯沒來由地心底有點憋悶，她起身走了幾圈，這才道：“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你是想問關(guān)于白筠的，”蘇成志難得抬眼看了過來，良久方才啞聲道：“是我對不住她，替我說聲抱歉?！?/br>
    蘇溯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十分復雜，她盯著蘇成志看了許久，這才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去了。

    門口，白筠靜默地站在那里，眼底已經(jīng)全是一片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