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拿鐵_分節(jié)閱讀_11
她說寶貝猜猜我在哪兒?哈哈哈你肯定猜不到,我還是告訴你吧,我在米蘭。 說不上什么原因,丁旭在那一刻出離憤慨。似乎多年來被女友忽視和冷淡對待的憤怒,終于在那一瞬間猝不及防地全部蜂擁而至。 他甚至還記得那天自己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對著手機狂吼著下達最后通牒,他說:“兩天時間,你回來咱們就結(jié)婚,否則,一刀兩斷!” 丁旭在那天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他發(fā)現(xiàn),在這段感情中,他似乎一直在用與女友之間現(xiàn)有的孱弱的溫暖,來套用他臆想之中最完美的愛情的模樣。 丁旭覺得自己像一條在柜臺上掛了許久的咸魚,只能靠著自己一點點僅有的,對大海殘喘的想象,聊以度日。 他愛愛情本身,愛到骨髓里,可他身陷其中卻幾乎完全被動。 就像握在指間的沙,隨著手掌捏得越緊,最終也只會漏得越多。 丁旭曾經(jīng)真心實意對待著他能擁有的一切,可最終卻只換來女友一句云淡風(fēng)輕的調(diào)笑。 他不甘心,他很不甘心,可他似乎直至那時才發(fā)現(xiàn),那么多年來,自己一直試圖牢牢緊握的這段感情,其實一直岌岌可危。 丁旭甚至有些記不清,他那天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站在街頭,狠狠地扔掉那只手機的。 因為,事情的發(fā)展自那時起,便開始愈發(fā)撲朔迷離,讓人始料未及起來…… 丁旭端著一堆臟碟子過來,摞在旁邊的洗碗池上,然后靜靜地看著唐瑜。 “我就是氣她什么都不告訴我,她要學(xué)唱歌我又不是不讓她去,至于藏著掖著偷跑么?更何況那次明明都約好了的,雖然我沒告訴她是求婚,可她也答應(yīng)我一起吃晚飯了的?!?/br> 丁旭一說到這就有些氣血上涌:“她就是這樣,總把事業(yè)追求擺在我前面……表演是她的畢生追求,我就是可有可無的擺設(shè)?!” 丁旭說著一直忍不住拿手去蹭唐瑜的圍裙,然后順勢搭上他的肩膀,掛在他的身上:“你說我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麻煩?明明簡簡單單的事情,非要搞得那么復(fù)雜?!?/br> “誒誒,你輕點兒?!碧畦ぢ柫寺柤鐒e開丁旭泄憤似胡抓亂捏的手掌,等好不容易別開一些,才一邊擦著碗碟,一邊偏過臉去看他:“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丁旭忽然停了下來,表情立時變得有些沮喪。 “我不知道……”他說:“我當(dāng)時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時氣急,就想隨便結(jié)個婚算了……” 原來這一切的原由就是這樣,唐瑜這才方知,自己與丁旭得以相遇的原由,竟是他的心中一直有個相愛多年的白月光女友。 唐瑜把洗好的碗碟控干水,倒扣著放在烘干機里,反手又把圍裙解了下來。 然后,他走過去,攬著丁旭的肩膀,輕輕問:“你還是喜歡她的吧?” 唐瑜突然打心眼兒里為丁旭在前女友那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抱屈。至少在唐瑜自己看來,丁旭完全值得遇上一個更好更愿意懂他的另一半,而非這樣苦苦等待卻毫無結(jié)果。 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唐瑜覺得誰也說不清楚,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如人飲水罷了。 見丁旭一言不發(fā),唐瑜接著挑了挑眉毛,安慰道:“還有聯(lián)系就代表還有戲。” 唐瑜說罷,隨即又笑了笑:“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的?!?/br> 約個會而已有必要醬嗎 頭天因為招待發(fā)小鬧得晚了,大清早起來,唐瑜覺得自己似乎因為睡眠不足,有些腦仁發(fā)疼。 丁旭這人一開話匣子就有些剎不住,唐瑜看他低眉順眼神色哀怨,倒也不好直接駁他的意,不得不半被迫著,陪丁旭聊白月光聊到快半夜才睡著。再加上一直被丁旭無意識箍著,睡得不怎么好,行至下午,唐瑜整個人都快委頓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整整一上午,從咖啡到綠茶灌了個水飽,卻愣是沒發(fā)揮一點兒作用,唐瑜有些郁悶,覺得養(yǎng)個丁旭簡直比養(yǎng)熊孩子都難。 例會開到一半,又剛巧輪到公司那位外號“催眠之神”的副總發(fā)言。唐瑜作為項目負責(zé)人,覺得自己在講臺上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實在有些說不過去,終于忍無可忍,找了個借口到洗手間抽煙。 唐瑜抽煙沒癮,純粹為了提神。可剛點上一支沒抽幾口,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是條沒頭沒尾的短信,丁旭發(fā)來的。 【為感謝昨夜善心人士的英雄壯舉,本司決定舉行優(yōu)惠大酬賓活動。周末游輪派對和免費大餐二選一。先到先得售完即止,請廣大顧客來電詳詢?!?/br> 唐瑜“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倦意頓時都好像去了不少。然后他捧起手機,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大餐,要rou!越多越好!】 “叮咚”,短信立刻回了過來。 【NO Problem!下午六點,我來接你?!?/br> 唐瑜回了個【OK】的表情。 接著,他把手機揣回口袋,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然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唐瑜其實沒怎么搞清楚丁旭究竟是做什么的,就知道是個富二代,還自己開了家小公司玩,盈不盈利他不清楚,反正沒什么經(jīng)濟壓力,總之是有錢人無疑。 唐瑜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就是這樣沒錯,否則這小孩也不能浪成這樣。 有的時候,唐瑜覺得自己與丁旭的關(guān)系更像是一對摯友,相知多年,所以彼此寬容。一夜秉燭,兩人的關(guān)系忽然間又不覺變得親密了不少。 其實,人與人的默契說穿了,不過也就那么回事,叢叢如水潤物無聲,或者天雷地火一見鐘情,只此,再無其他。 晚上丁旭主動來接,兩人七拐八彎到了地方,一身風(fēng)塵仆仆剛坐下,就見面前滿滿一桌的菜,唐瑜一看,不禁覺得有點心塞。 “你確定這么一堆菜,就憑咱倆,能吃得完?” “還不是你說的要吃rou!你看這是法國蝸牛,這是鱷魚盅,還有這個,青椒山雀……” 丁旭半點兒沒意識到浪費可恥,反倒對自己精心的準(zhǔn)備頗為自豪的模樣。點著桌上的碟子就一個個給唐瑜介紹:“你瞧,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齊活了!還有好多還沒端上來的,你先吃點兒墊墊肚子。” 餐廳是家私房菜館,外頭的店招看上去很是其貌不揚,可一進來,才知別有洞天。 唐瑜忍不住在心底里暗暗估算了一下,覺得在這樣的鬧市區(qū),盤一個這樣的位置,還全天候只供應(yīng)一桌客人。目標(biāo)客戶肯定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必須的——人傻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