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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一諾一寸金,小人賤命當(dāng)不起_分節(jié)閱讀_

    ☆、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

    我覺得杜蘅非常地缺乏同情心,我一聽他出事了就丟下我的花過來了,他居然因為我扒了他的衣服就讓我到門口去待著。

    居然讓本少爺給他守門,不知道他是想趁著人都不在做什么虧心事。

    我偷偷地支起了耳朵,這時候就想起來練武的好處了,殿內(nèi)到門口不遠(yuǎn)不近,但是障礙多,我居然還是能清楚地聽到的話在做什么。

    里面?zhèn)鱽矸瓡穆曇簟?/br>
    難道那天那些不同尋常的圖冊他沒讓人拿走,而是偷偷給自己扣下了?

    這個想睡我的心真是好強(qiáng)大。

    我清了清嗓子,提起氣對著殿內(nèi)道:“陛下您傷還沒好,別總想著在床上做這做那的,清心為上啊!”

    杜蘅又讓我進(jìn)去了,真是善變的男人。

    我進(jìn)去,看他坐在床上,被子上攤開的都是大臣們上奏的折子,杜蘅幽幽地看過來,我低下了頭。

    我聽他笑道:“我不該想在床上做的事情,難道小涼你在想?”

    這話不得了,我必須反駁,可我抬頭看他臉不紅氣不喘,我覺得我的臉有點熱。

    我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我為我齷齪的想法感到羞愧。

    杜蘅他變了,是一個成熟的皇帝了,受了傷還記得要及時處理大臣們的諫言,這些折子返回去一定會被臣子們供起來的。

    這是沾著皇帝血汗的回信??!

    我自覺地回到了門口站崗。

    過了一會兒太醫(yī)傳話過來,說寢殿里要多透風(fēng),我還沒動,那老太監(jiān)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躥出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門縫之后又躥了回去,速度之快讓我以為見了鬼影。

    我就說總覺得有什么詭異的視線和我形影不離。

    阿羅就在門口站著,我倆隔著門縫對視,她對我做了個口型,問的是我怎么樣。

    好阿羅,知道疼我。我十分欣慰,笑著回她不礙事。

    可是又過了一會兒,我覺得不對勁了。

    這門口有妖風(fēng)。

    開始我還不在意,可是妖風(fēng)陣陣不停,最先的涼意已經(jīng)透骨,縱使我身懷武藝也有些頂不住了,那風(fēng)就跟什么似的,專往人衣服里鉆。

    我就知道那老太監(jiān)心里揣不得什么好意,可是我可以自己挪位子。我往門后頭挪了挪,沖著陰暗角落一個挑眉——他難不倒我。

    但是很快我就遭了他的報復(fù)。

    用午膳的時候我還沒說話,杜蘅很自覺地吩咐下去要給我添一盤rou,我特別開心,等菜送到了上了桌我傻眼了。

    阿羅哥哥送過來的飯菜頗有云州春時文人筆下青綠的畫意,我見一桌青綠,望尋點點油花,然,眼已望穿,只見杜蘅已經(jīng)被人扶上了桌拿起筷子望過來,我還是不能接受這慘淡的事實。

    手下人都明著違抗圣旨了,杜蘅這皇帝真的當(dāng)?shù)冒残拿矗?/br>
    我還是乖乖地上桌吃飯了,畢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不帶rou的東西大概阿羅哥哥做來也不順手,這頓的味道平平,杜蘅也吃得不大順心,便舉著筷子和我閑聊。

    原來行刺他的不是刺客,而是他當(dāng)時在審白戈送回來的犯人,一時不察,也是沒想到那犯人暴起掙脫了捆綁的繩索,就奪了侍衛(wèi)的刀就一砍。

    我驚得吐掉了咬了一半的小白菜,“他眼神不好還是怎么的,這樣還能只傷在你腿上?”

    “聽你這話里的意思,是懷疑他是對朕愛而不能得,好不容易得了機(jī)會能痛下殺手終又不忍心的情種了?”

    我哪是這意思,我只是想鄙視一下那人下手沒輕沒重、砍也砍錯了地方嘛。

    杜蘅也不能因為自己想睡我就以為別人都對他有心思,就算是反駁我的話也不能往這上面想,太齷蹉了。

    不過我不敢再說話了,一般他不自稱“朕”,我還是懂得看人臉色的。

    我給他倒了杯水喝,喝水降火氣,杜蘅也不好再跟我甩臉色。果然,他冷哼了聲,就著我的手喝了水。

    我:“……”

    我回頭看看老太監(jiān),見他居然閉著眼,大有我倆現(xiàn)在正在做他所不能容忍之事但是他又必須得忍著的意思,我就來勁兒了,我又給杜蘅夾了口青菜吃。

    他沒吃,硬是塞到了我嘴里。

    算了,看在他還是傷患的份上我不跟他計較。

    我心平氣和地和他聊這件差點就要了他小命的事情,但是他不肯告訴我那個犯人所犯何罪,甚至我一問他就瞇起眼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可是生氣歸生氣,他看我干嘛?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們兩個人有什么恩怨情仇鬧得非要見血光的嘛,他整天要我關(guān)心他,我現(xiàn)在關(guān)心一下也錯了?

    總不會是犯人誣陷是我指使的吧?

    我盯著杜蘅的眼睛,他又莫名地瞪了我一眼,挪開了。

    我見過這樣的眼神,白賢妃對著我就總是這樣的眼神,可是我什么時候搶了杜蘅的心上人,他心上人不是我么?難道這小子終于開竅喜歡上別人,而這個別人恰好為我所傾倒?

    說實話我寧愿他還一直喜歡我,我不想被帝王一怒成百萬浮尸中的一具,人死了什么都不能延續(xù),活著好歹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雖然我很想把杜蘅暴打一頓而不能做。

    老太監(jiān)出聲提醒我倆飯菜要涼了,我靈機(jī)一動,把杜蘅的腦袋掰向我,說:“你不會是以為那個人來行刺是為了我吧?哈哈,杜蘅你未免想得太多了,誰像你一樣為了我一棵草放棄叢叢嬌花???”

    雖然我朝南風(fēng)盛行,可在這皇都大家都要面子的,從小到大我也只見過他杜蘅一個斷袖的,如果他不是非要扯著我一起,也許我現(xiàn)在還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杜蘅突然撂了筷子,臉上的神情混合著生氣和失望。

    這個善變的男人!

    不就是和他開了個玩笑么,人世間如此美好,他就是聽不得別人開玩笑。

    他以為他是皇帝那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zhuǎn)悠么?

    他生氣,知道我把他當(dāng)發(fā)小但是他想睡我的時候我還生氣呢。

    他失望,能有我前幾天做好準(zhǔn)備但是他什么都沒有做的時候失望么?

    啊呸,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捂著臉奔回了冷宮,并趁著吹冷風(fēng)的時候冷靜了一下,想不通是他二十年來都沒變,還是這僅僅幾天的時間里我變了。

    這日子再過下去不行。

    我出門一天,冷宮依舊荒涼,荒涼一如我亂糟糟的心。

    意外的是不一會兒白戈又翻墻來找我了,這奇葩身上全是泥水和灰塵,褲子還破了好幾塊,他一坐下便連成了一個大洞,出于好兄弟的情誼我撇開眼裝作沒看見那大腿上的青紫。

    但是阻止不了我思考的心。

    白戈坐下給自己倒水喝,喝酒般豪飲,喝完吐出一口濁氣,跟我哭訴:“那御膳房的廚子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