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绷帚胍埠軡M意，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好帥啊?！?/br>
    “你本來就很帥?！痹煨蛶熃o他仔細(xì)修著眉，“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單槍匹馬來拍雜志的呢，你之前那個經(jīng)紀(jì)公司呢，解約了？是不是因為隊友太可恨了?！?/br>
    “……”林汶吐吐舌頭，沒回答。

    “采訪時候就答應(yīng)他不問隊友的問題了。”編輯在旁邊道。

    造型師笑著搖搖頭，直起身子：“好了，抓緊時間拍吧，一會白總真的發(fā)火了。”

    林汶從椅子上站起來，跟在編輯身后出門，輕聲道：“白總他……平時經(jīng)常這樣發(fā)火？”

    “他遇見工作上的事情比較較真，你別介意。”編輯也低聲說，“而且今天他帶著的是徐以青，之前和我們對稿就對了三遍，所有徐以青的照片都要親力親為地選，聽說今年星閣要全力捧他呢，白凡當(dāng)然在意?！?/br>
    林汶頭一陣發(fā)暈，從樓梯上下去，自上而下看著徐以青的背影從棚內(nèi)走出來，白凡遞給他一口水喝。他伸手拍了拍白凡的肩膀，自然而然地搭著，姿勢很是親昵。

    ……什么啊，這幾天忙就是忙徐以青吧。

    說林汶不吃味是不可能的，而且剛在這么多人面前，白凡明顯是在壓著火，這火為什么，林汶四來想去只有是因為自己耽誤了徐以青的拍攝時間，耽誤了他們倆的進度。

    徐以青下來之后去補妝，林汶站到了白棚內(nèi)。白凡看了他一眼，就在林汶以為他要和徐以青一起退出棚內(nèi)，但白凡卻一屁股坐到了他身后的折疊椅上。

    他單腳一翹，微昂著下巴看向了林汶。

    林汶：……

    觀眾朋友們，好久不見。白總這是唱那出？

    看我出糗嗎，那恭喜他他做到了呢！

    林汶站在白棚內(nèi)，從沒在這么多人面前拍過平面照片，就和他第一次上臺似得不知所措。本來心里已經(jīng)夠亂了，白凡還非要坐在那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拍。

    他吸了口氣，看向了鏡頭。

    攝影摁了兩張，就要抬頭和他說：“……那個，林汶，你不用那么緊張，放松一點?！?/br>
    又摁了兩張：“那個林汶……真的不用這么緊張，”

    “那個林……”

    林汶忍無可忍，他站好后對著白凡的方向道：“白先生，不好意思……我有點緊張，您能回避一下嗎？”

    白凡：“不能?！?/br>
    林汶半張著嘴，舔了一下嘴唇，一臉不敢置信。

    “你拍你的，我看我的?！卑追舱f。

    在場的人此刻也算是看出來他倆之間有些什么，但具體有些什么……又根本說不上來，好像空氣中繃著一根線一樣。林汶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著白凡了，又因為拍攝實在緊張，心里騰著煩躁。

    好在，林汶但凡有壓著那股煩躁的勁頭上來了，他就反而能專心致志去拍攝了。

    后面幾張的狀態(tài)放松，總算找到了感覺。攝影師拍完馬上把片子拷給了編輯，編輯摁著林汶的肩膀：“林汶真的謝謝你，我先去趕稿了，下次我請你吃飯可好？今天我真的沒法送你了?！?/br>
    “不用不用，你忙。”林汶說，“我也要趕去醫(yī)院了?！?/br>
    “祝你爸爸早日康復(fù)?！本庉媽λ麚P揚手中拷著片子的硬盤，“雜志大不大賣，就看你啦。”

    編輯走后，林汶去化妝間卸了妝換了自己的衣服。一個人從棚內(nèi)準(zhǔn)備出去，他看見徐以青又重新回到了棚內(nèi)，換了一身衣服，正在進行下一套的拍攝。

    他不敢看白凡，遠(yuǎn)遠(yuǎn)對著徐以青鞠了個躬，徐以青似乎也看見了，笑著對他點點頭。他就直接向著門走去。

    他前腳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呼出一口氣，剛想走，身后的門發(fā)出了一聲很大的動靜。林汶嚇了一跳，手腕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了，他下意識轉(zhuǎn)頭，身后的人側(cè)身把他拉到旁邊的過道上，把他逼在角落里，居高臨下看著他。

    林汶梗了梗脖子，他心虛和緊張時就愛這樣。

    他心道，我不怕，我怕毛線。

    “自己一個人來拍雜志？”白凡勾著食指在他臉頰上劃弄了一下。

    “你里面還有藝人，放著不管沒事嗎？”林汶也瞪著他。

    “我說的話你能聽進去多少？”白凡勾到他的下巴，又摸上了他的喉結(jié)，“……告訴你等我忙完給你物色個靠譜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你再慢慢找活干也不遲，現(xiàn)在自己在這里蹦跶什么？顯得自己很能耐？還是覺得打心眼兒里不相信我？”

    林汶皺著眉頭：“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xiàn)在需要這份工作。”

    “你去化妝之后我就打聽過了。”白凡微微搖頭，“你可真能耐，還找了個衛(wèi)生巾代言？你腦子里一天天在想什么？”

    林汶咬著牙：“你不也沒資格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吧？你是我經(jīng)紀(jì)人還是誰？”

    白凡松開他，往后退了兩步：“你事業(yè)剛要起步，不要這么糟踐自己名聲。你缺錢？你缺錢為什么不來問我，你要多少錢你說，我現(xiàn)在給你……”

    林汶閉著眼咽了咽口水，微微抬手：“白先生，等……”

    “你要多少?！卑追矎拇笠露祪?nèi)掏出一個皮質(zhì)錢包，從里面掏出一打粉色的鈔票，往林汶身上一撒，“要多少自己拿去?！?/br>
    “白先生！”林汶雖然知道自己沒資格發(fā)怒，但總覺得白凡這莫名其妙的，“我不要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