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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卑追舱f著,坐到礁石的頂部,自上而下看著林汶,林汶時(shí)不時(shí)也仰頭看他,手撐著頭,似是無聊地哼著白凡沒聽過的曲調(diào)。 “鮫人小時(shí)候,臉上都有羽毛嗎?”白凡問。 “對。”林汶點(diǎn)點(diǎn)頭。 “你同那時(shí)不一樣了?!卑追舱f,“你現(xiàn)在美多了。” 林汶瞪了他一眼,抬手就拍了下水面,水杯激起潑了白凡一褲子。他又手捧著水往白凡臉上潑,許是想起曾經(jīng)那怪異模樣,惱怒道:“王爺,你可真煩人?。?!……” “抱歉。”白凡抬手擋了,輕笑起來。 “你也變英俊了?!绷帚胝f,“雖然那時(shí)就很英俊。” 說他英俊風(fēng)流的人不少,但這話從林汶口中說出,白凡卻更是舒心。他挑眉笑笑,剛想說話,忽然一陣妖風(fēng),豆大雨滴傾盆而落,瞬間把他澆了個(gè)透。 白凡從礁石上站起來,還想去拉林汶。林汶魚尾揚(yáng)起給他擋著上方的落雨,嘖道:“回洞xue去,哎,不行……算了,你隨我來吧。” 他說罷,遙遙一指:“往那處,有個(gè)洞xue,過去?!彼f罷便鉆入了水中。 白凡抬手用袖子遮雨,一路淌水而去,跑去洞xue之中。過了一會,林汶也化了雙腿,也跟著進(jìn)來。白凡進(jìn)了那小洞,才發(fā)現(xiàn)內(nèi)部干燥溫暖,而且放了很多風(fēng)干海魚和野果。 “這……”白凡愣了愣。 “本是想給你們路上吃,畢竟還有兩日水路?!绷帚霃谋澈笞ブ追驳囊路懊摿肆T?!?/br> 白凡順從地脫下外袍,他背脊寬闊,又有肌rou,轉(zhuǎn)眼之時(shí),見林汶都不敢看,沒有火光映照的臉是當(dāng)真紅。 他此刻才慢慢生了火,把衣服架在遠(yuǎn)處烘烤。白凡裸著上身,手撐著頭看他,笑道:“你真似我媳婦兒?!?/br> “胡說?!绷帚氩豢此?,撇過頭。 過了半晌,他開口道:“你娶妻了罷?!?/br> “沒有?!卑追驳馈?/br> 林汶抬眼,雙目微微現(xiàn)出些光:“你在人里位高權(quán)重,居然還未娶妻,稀奇。” “遇不見合適的?!卑追部纯此拔以趯m中看盡勾心斗角,女人于我都似蛇蝎,我動不了心?!?/br> “……”林汶道,“我知道,你們?nèi)?,到了年紀(jì)定是要娶妻生子的。你也定會遇見動心之人。” 白凡最煩人念叨這個(gè)話題,于是自行扯開: “你還未回答我,為何你族人南遷,你卻還留在這島?”白凡問。 “……”林汶微微梗著脖子,垂下眼,“我在等一人?!?/br> “何人?”白凡道。 “心上人?!绷帚胼p聲說。 白凡呼吸一滯,心中空落落碎了一塊,洞中盡是火星噼啪的聲響。林汶沉默半晌,走到洞口:“我不怕風(fēng)雨,你們的船只我能修繕,給我一夜。明日風(fēng)雨停了,就盡快回京罷?!?/br> “林汶?!卑追舱酒饋斫凶∷?,輕聲道,“心上人若是一輩子等不到呢?!?/br> “……”林汶道,“不會的?!?/br> “若一輩子等不到,大可不必為他浪費(fèi)時(shí)間。你想不想同我回……” “王爺?!绷帚氪驍嗨?,“雨停了就盡快回去吧?!?/br> …… 林汶果然只用了一夜,待雨停后,他們的船已被固定牢固,修得足以支撐兩日。 他把那些食物堆放上船,看著白陸小王爺上了船,他已經(jīng)好了,站在船上好奇地打量在岸邊游來游去的林汶。 白凡上了船,站在甲板上。林汶才停了下來,露出雙眼在水面看向白凡,兩人四目相對,都沒有說話。 “開船了,王爺?!笔绦l(wèi)稟報(bào)后,船便撐桿離岸,大帆揚(yáng)起,遠(yuǎn)處烈日照射,海面一層黃金燦爛。 “他真美?!卑钻懪恐鴩鷻诤桶追哺袊@,“為何不帶他走?” 他話音剛落,林汶從水中浮起,露出半身,肩上滑下水珠來,一層金粉閃爍,額前長發(fā)后墜,額頭飽滿,杏眼卻噙著哀傷。 “他屬于自由。”白凡輕聲道,“把他帶回去養(yǎng)在哪兒,后院那一方錦鯉池嗎?” “也是。”白陸嘆了口氣,“你覺得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br> 船開了,白凡對著林汶揮揮手。林汶也抬手,揮了兩下,垂到胸口。 等你的心上人罷,白凡想。 船駛?cè)牒V校帚胭N著海面繞著船游了兩圈,便潛入海底,再也沒有出現(xiàn)。 風(fēng)中竟又有歌聲,聽得白凡又想起林汶離開時(shí)的眼神。 真妙,他曾念小怪物的眼神念了多年,如今再見,卻又念離別時(shí)的那一眼。 …… 白王府的兩位少爺平安歸京,府里上下一片嘩然。兩人休整一日,進(jìn)宮見了皇帝,皇上大喜,賜了黃金布匹,大擺筵席。 白凡夜里多喝幾杯,早早離了席。他提著青花小酒壺,拖著月白長袖衫,披著一頭散發(fā),跌跌撞撞地在后院長廊走。 回廊盡頭是一棵蒼天樹,樹下是半院的錦鯉蓮花池,夜色之中,明月彎彎映在池間,無風(fēng)也無波紋,白凡醉眼迷蒙,一時(shí)分不清天上明月和水中池月。 他坐在池邊的回廊上看天,嘆息一聲,心中煩悶無比。 他覺察到,身體回了京城,但他的心卻留在了島嶼。 白凡仰頭拎著小壺灌了一口,壺中落盡最后一滴酒,他無奈地晃晃,隨手丟在了院里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