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謊小丑漂浮在云霄身邊，她詢問爾零剛才說的話是否屬實。

    爾零用力點頭：“我不想繼續(xù)挨打, 所以我真心想認您做我永遠都會尊敬的母親！我保證自己聽話、乖巧、聰明, 絕對讓您省心不會有一點帶孩子的煩惱！”

    測謊小丑高舉左手旗幟, 此話為真。

    云霄先前見過爾零一次, 作為烏北雪和江慕云的朋友她被邀請到了店中, 當時的爾零性格溫靜而又沉默，說話方式一字一頓與現(xiàn)在眼前說話流暢的爾零完全是兩個人。

    短短幾周的時間，一個人的性格改變會如此之大嗎？

    而且眼前這個爾零, 看著她的時候總會升起一絲憐愛之情，莫名的會想要呵護她和保護她。

    先前的爾零可沒給云霄這個感覺……

    云霄也從來不會對其他人產(chǎn)生這樣的感覺。

    這一點很奇怪。

    云霄指節(jié)輕輕叩擊桌面, 面上故意流露一絲尷尬說：“不是這件事, 是這句之前的那句?！?/br>
    爾零回想了一下說：“皮楊陽是我的養(yǎng)父, 他每天都會拿鞭子打我！”

    測謊小丑再次高舉左手旗幟, 此話為真。

    “爾零！”皮楊陽惱怒極了，完全失去了平時慈祥和藹的模樣, 他說：“有些事你要想好了再開口，我什么時候用鞭子打過你？”

    測光小丑舉起右手旗幟，此話為假。

    這下在場的人看皮楊陽的眼神便很微妙了，世界之樹禁止虐待和奴役兒童，這是皮楊陽定下的規(guī)則，沒想到他自己就是違反了規(guī)則的人。

    符一繁同情又憐惜地看了爾零一眼，隨后他兇巴巴地說：“皮老先生，爾零明明就是你的養(yǎng)女為什么你不肯承認？還有你用鞭子抽打她又是怎么一回事？請你老實交代?！?/br>
    皮楊陽冷著臉，似乎想通了什么說：“我無話可說?！?/br>
    符一繁說：“你這樣不配合那就只能請你去審訊室了?！?/br>
    皮楊陽說：“別忘了你們來找她是做什么的?！?/br>
    云霄看向爾零，“我們正在調(diào)查一起兇殺案件，找出的兇器上的殘余氣息與你一樣，你能跟我們?nèi)ヒ惶藢徲嵤覇?？?/br>
    爾零在云霄身旁蹦蹦跳跳地舉雙手贊成。

    云霄微笑看她，突然她問了一句：“之前你來店里吃飯，走的時候我送了你一瓶飲料，味道怎么樣？”

    “嗯？”爾零顯然不記得這事兒，她想了好久才想起來說：“我記起來啦，那瓶飲料很好喝?！?/br>
    “那就好。”云霄淡笑。

    ……

    抵達審訊室，皮楊陽和爾零分開關(guān)押，符一繁審問皮楊陽，云霄審問爾零。

    符一繁去審問皮楊陽前，云霄悄悄往他身上拍了一件煉金物品。

    世界之樹的審訊室有些破舊了，室內(nèi)墻上的墻皮大部分脫落，室內(nèi)的桌椅也缺胳膊少腿，但是隔音效果好得沒話說。

    只要關(guān)上門，完全不用擔(dān)心審訊室里的動靜被外面聽見。

    云霄在自己的椅腿下墊了張紙，座椅這才不再搖晃。

    她看向坐在對面的爾零，見對方雙手扭成了麻花，她溫和地說：“這只會問你一些問題，你全部老實回答就好。”

    爾零乖巧地點頭。

    測謊小丑在旁邊飄浮，云霄說了發(fā)現(xiàn)彭廣慶尸首的那天日期，問：“你有沒有在這一天去過樹洞林？”

    爾零說：“我去過。”

    云霄動作一頓，問：“什么時候去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凌晨的時候吧?！睜柫阏f了個模糊的時間范圍，“本來我只是偷溜出家想透透風(fēng)，但是透風(fēng)到一半，我發(fā)現(xiàn)我的養(yǎng)父也出門了，所以我跟著他，見到了一些不該看見的事?！?/br>
    云霄仔細端詳爾零的神情，問：“你看見了什么？”

    爾零回想當時的場景仿佛被嚇到了，她小聲地說：“我看見他殺了個人。”

    測謊小丑舉的左手，是真話。

    只是雖少女做出害怕的模樣，身上卻一絲恐懼情緒都沒有，她在演戲。

    云霄問：“你看見皮楊陽殺害了彭廣慶是嗎？”

    爾零低聲說：“差不多吧?！?/br>
    云霄問：“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爾零悄聲說：“我看見的東西和我養(yǎng)父有著深刻的聯(lián)系，他們等同于同一個人，所以等于我養(yǎng)父在殺人。我躲得很好，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br>
    測謊小丑證實這是真話，云霄問：“你在樹洞林具體做了什么？”

    她在“你”字上加了重音。

    爾零用氣音說：“彭廣慶死在了樹洞里，樹洞林那邊又不是經(jīng)常有人去，我怕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

    云霄看她開門見山道：“爾零，你不必裝成膽小怕事的模樣，是你把尸體搬運到我的店門前的嗎？你搬運尸體的時候披著斗篷帶著灰色面具？”

    “大人，我膽子并不大，做這件事用光了我所有的勇氣。”爾零嘴上這么說著，坐姿卻從謹慎變?yōu)榱穗S意：“是我搬的，穿的斗篷和面具都是我養(yǎng)父的東西，只有這樣我才不會被發(fā)現(xiàn)?！?/br>
    她毫無保留地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鐵頭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