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她的臉已經(jīng)被伊爾莎用濕巾仔細地擦拭干凈。伊爾莎還借給了她自己的風(fēng)衣，披在身上，用來擋住白色衣服濺上的顯眼血跡。

    坐在這個地方，和警長面對面，這種情況下，身邊的伊爾莎就成了唯一能依賴的存在。

    雙手抱胸，伊爾莎率先開了口。她看起來對哥譚警局的觀感并不怎么好，連帶著語氣都有些不耐煩：“坐個電車還遇到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有夠倒霉的了。結(jié)果還沒緩下來多少就又被強拽到這里，你們最好是有點可問的。”

    “辦案效率不怎么樣，警局里面倒是挺吵，要是你們的破案率能匹配上這個景象就好了。”

    一些本地人的諷刺。

    愛麗西婭暗暗嘶了一聲，眼神帶著些震驚。

    這樣大聲和警察說話是可以的嗎？

    大概是無法反駁、也可能是這樣的發(fā)言聽了太多、對此免疫了，戈登警長直接將其忽視，繼續(xù)詢問。

    “兇手會重返犯罪現(xiàn)場，欣賞自己的成果?；蚴窃谶M展到高潮時，親臨現(xiàn)場?！彼恳曇翣柹难劬?，意味不明地開口。

    不過很快就挪到了她身邊的愛麗西婭身上，見她一直低著頭，便多問了一句：“你還好嗎，這位女士?！?/br>
    “我...”

    “她沒見過這場景，被嚇到了。”伊爾莎代替回答，笑瞇瞇地反問，“而且換你被腦漿血漿濺了一身，你會好嗎?！?/br>
    “是嗎，但我瞧你狀態(tài)就挺精神的，完全沒有吃驚和受到驚嚇的樣子?！?/br>
    “你覺得錯了。我一向是個溫柔且輕聲細語的人，要是沒有被沖擊到也不會對你們這么咄咄逼人，不好意思，請多擔(dān)待一下我?！?/br>
    “下面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我們的對話會被盡數(shù)記錄，還請不要作假。”再一次無視掉和案件無關(guān)的發(fā)言，戈登警長敲了敲桌子，按照慣例，進行問話，“你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那里？”

    “坐電車去給教堂送花，順便還能在路上額外賣一些小花束，就像之前那樣?！币翣柹娌桓纳?，“車站離我的店很近，我一向走那條路線，包括列車員在內(nèi)有很多人都能作證?！?/br>
    “談?wù)勀氵@次送的花束吧，十字架罌粟花束，一共13束，和跳軌自殺的人數(shù)完全，你不覺得這有些太巧合了嗎？”

    “訂花束的是教堂，我只是根據(jù)他們的需求提供花束，要是覺得巧合的話你就去問教堂啊。”

    伊爾莎的表情有些不悅：“停下這種引導(dǎo)性的小把戲吧，什么時候警局能把精力用到該用的地方去。前一陣子是不是也有類似的自殺事件發(fā)生？要是你們能早點破案，別老是耍這種小把戲，也不至于又無辜地死了這么多。”

    斜后方研究著的兩個警員似乎有了什么新發(fā)現(xiàn)。

    其中一個拿著厚厚的一沓子照片幾步走了過來，拍拍戈登的肩膀，有些地方需要和他匯報一下。

    “看你們還挺忙的，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就回去了?！睕]等他回復(fù)，伊爾莎直接站起身，順便伸手拉了愛麗西婭一把，“在警局浪費了這么多時間，外面天快黑了，托警局效率的福，最近哥譚晚上可不安全?！?/br>
    確實沒有什么能再問的，戈登便也沒有阻攔，默認她們離開。

    “警長，你看這里，”警員指著其中一張照片，指尖落在其中一只血rou模糊的斷手上，“這里，有一處紋身標(biāo)記，這個圖案好像在之前的案子里也出現(xiàn)過?！?/br>
    “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個大型的邪/教組織，這些集體自殺的、還有那個杰克，怕不都是邪/教組織的成員?！?/br>
    ...

    有了伊爾莎和警方交流，她們很是順利地就離開了警局。

    重新回到了花店，換上了伊爾莎拿來的衣服，愛麗西婭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真是多虧你了?！?/br>
    明明是今天才認識，就已經(jīng)受了她這么多照顧。

    伊爾莎搖搖頭：“是我提議去坐電車的，要是開車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br>
    “就是可惜了那些包好的花...”

    花束被濺了血，沒能送去教堂。

    “就當(dāng)是紀(jì)念那些學(xué)生了吧?！?/br>
    伊爾莎漫不經(jīng)心低瞧著自己的手腕內(nèi)側(cè)，握了握拳，倒是并沒在意那么多。

    末了，注意到愛麗西婭有些心不在焉，便抬頭看去，很是體貼：“剛到哥譚就受到這種驚嚇，你如果需要緩一緩的話，可以休息一陣子再來上班?！?/br>
    愛麗西婭搖頭。

    比起留在家里發(fā)呆，能有些事情干倒是更能轉(zhuǎn)移注意。

    而且實際上，她也沒有別人想象中的受到驚嚇。

    她的心不在焉其實在其他的地方上。

    被捂住眼睛的前一秒，那個清晰地落入眼中的身影。

    是邁克爾吧。

    花店和公寓離得不遠，也就是兩條街道的距離。和伊爾莎告別，愛麗西婭選擇散步著走回去。

    哥譚市籠罩在近期連環(huán)殺人案的恐懼和陰影里，臨近傍晚黑天開始，街道上就有些冷冷清清的，路過的行人也不免都加快了步伐，匆匆而過。

    愛麗西婭甩甩腦袋，吹了一會兒風(fēng)，那種暈眩感就已經(jīng)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途中順路還去超市采購了些食材，手里正提著個沉甸甸的袋子。

    胳膊有些酸，只好又換了只手拿。

    低頭看著裝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有些拿捏不?zhǔn)它們今天還有沒有被用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