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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南府寵婢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騰銘虎視眈眈的守在旁邊寸步不離。云初不去理會,讓清澗用罐子里的牛乳洗了手,然后道:“去院子里摘一把伽藍(lán)葉,用滾水泡上片刻,再端進(jìn)來。”

    清澗依言照做,端著伽藍(lán)葉泡成的水進(jìn)來,走到床邊按著云初的吩咐準(zhǔn)備給左虞喂進(jìn)去,卻被騰銘擋?。骸拔襾??!?/br>
    云初挑了挑眉,沒有反駁,往旁邊站了站。

    伽藍(lán)水喂進(jìn)去沒多久,床上的人便有了動靜。騰銘心內(nèi)一喜,正要說話,轉(zhuǎn)眼卻見云初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到嘴的話又收了回去,床上的左虞一睜眼便見他臉色怪怪的,待看清了屋內(nèi)的形勢,難得的沒有趕人,目光在云初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又闔起了眼睛假寐。

    過于淡定的受害者讓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奇怪。云初沖床上的人福了一禮,溫聲道:“世子爺初醒,還要多休養(yǎng),奴婢們先下去了。牛乳進(jìn)補(bǔ)可以解世子爺身上的毒,對身子多有裨益,世子爺喜歡的話可以多用一些?!?/br>
    目送云初消失在眼前,騰銘轉(zhuǎn)身正要匯報,卻見自家世子爺已經(jīng)起身,跟沒事人一樣在屋里踱著步子,他不由得怔了怔:“世子,您......?”

    左虞躺的有點久,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閑閑道:“我母妃私下囑咐你那么多事,難道沒告訴你我自小是被她用湯藥喂大的,尋常的毒輕易奈何不了我。裝暈,只一時沒想好拿柴連水怎么辦?!?/br>
    騰銘短短半個時辰被騙了兩次,大起大落之下,心情也有點復(fù)雜,定了定神兒,立時把清風(fēng)閣的事情拿出來說了:“世子,清風(fēng)閣里的那三個人,便是我們初來南境時,在林子里遇見的。這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到了您的身邊,定然是圖謀不軌,那個叫阿眠的還妄圖拿您的性命威脅我為她們保密。依屬下看,這人心思縝密又聰穎,實非一般女子,留不得?!?/br>
    左虞手一頓:“這么巧?”復(fù)又一想,自打那個阿眠進(jìn)府以來,騰銘第一次同她們打照面,難怪今日才發(fā)現(xiàn)。

    短短幾日之內(nèi),阿眠這個句子在耳邊被叫起的頻率著實有點高。左虞喝完茶,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慢慢說了一句:“有意思。”

    他起身,從屏風(fēng)上撈起衣服披上,大步往外走去,不忘交待騰銘:“跟上,去會會那個總跟爺過不去的女人?!?/br>
    回到清風(fēng)閣之后,清澗仿佛還在夢里,聞自自己手上的牛乳香,疑惑道:“小姐,能解毒的到底是伽藍(lán)葉還是牛乳啊?”

    “自然是伽藍(lán)葉?!?/br>
    “那您為何要讓奴婢用牛乳洗手,最后還讓世子爺多喝,豈不是騙了他......”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余,自家小姐騙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云初正在凈手,慢慢把手洗干凈了才道:“若是只用伽藍(lán)葉,這毒解得未免太過簡單了些,總要讓那個騰銘多看一些,才能幫我們保守秘密。再說了,牛乳可以減輕毒性,只有好處沒有壞處?!?/br>
    清澗拿了帕子給云初擦手,又見自家小姐噙著笑,像屋頂上矜貴的孔雀:“其實再等上兩天,這毒也就自已解了?!?/br>
    騰銘筆直的站在門外,聽著屋內(nèi)膽大包天的談話,再看看世子垂著眼面無表情的臉,心道,這哪里是總跟您作對,這分明是耍著您玩兒呢。說實話,要不是這人來路不明,騰銘都要拍巴掌叫一聲好了,敢跟京中一霸小世子作對的人,里頭這個真是第一位。

    左虞幾乎都要氣笑了,狹長的狐貍眼瞇成一條線,雙手背在身后,直挺挺的站在清風(fēng)閣院子里的臺階上。他沉沉的望著眼前這道關(guān)得緊緊的門,心里已經(jīng)演算了一千種那個叫阿眠的女人的死法。

    末了,他又覺得,死,未免有些仁慈。

    騰銘在心中數(shù)了十幾個一二三了,還是沒見世子爺出手。抱緊了刀重新數(shù)的時候,卻見面前的人利落轉(zhuǎn)身,三步并作兩步下了階梯,走了。

    劉必福聽聞世子爺醒了,忙跑去鏡南堂探望,誰知剛走到后院亭子里,見前面回廊處拐來一個身姿卓越的人,走近了一看,不是抱病在身的世子爺是誰。

    “.....唉喲我的爺,您剛醒怎么就下床了吶,奴才這就扶您回去歇著。”他嘴上說著,腿也勤快,卻愣是追不上前面的人,只得邊小跑邊又舊事重提:“您別怪奴才多嘴,平日里您不讓丫鬟近身伺候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特殊情況不是,身子弱著,總得有個細(xì)心妥帖的人在旁邊端個茶遞個水,不是奴才在背后說人壞話,那騰侍衛(wèi)雖然武功高強(qiáng),但畢竟是大老粗一個,哪有姑娘家的會照顧人啊——”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劉必福嚇了一跳,趕忙收了步子。

    左虞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他,忽得笑了笑,漆黑如默的眼中迸發(fā)出極致的興味,一字一句吩咐劉必福:“爺覺得你說得極有道理,明日起,就把那個叫阿眠的,調(diào)到爺身邊來伺候。”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算是間接的對手戲吧?(兩個搞事大王的激烈碰撞(并不是.jpg

    作者掐指一算,從明天開始,每天都是對手戲,乖巧求評論,給我一丟丟碼字的動力好嗎

    第19章

    云初被世子爺點名去貼身伺候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南府里傳播開來,幾乎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

    劉必福笑瞇瞇的去清風(fēng)閣內(nèi)傳了消息,看著云初十分震驚的表情,以為她是害怕世子爺在外的“威名”,于是十分善解人意的寬慰道:“阿眠姑娘,世子爺宅心仁厚從不與人為難,你能行了主子青眼,去主子身邊伺候,這是別人都羨慕不來的福氣啊?!?/br>
    云初這會兒漸漸冷靜下來了,她在腦中迅速思考了左虞此種安排的用意,可惜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末了,只得告訴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跟在劉必福身后,一路在眾人的注目禮下往鏡南堂走去,府里的人面上鎮(zhèn)定,可臉上的表情卻十足的精彩紛呈,云初一路望過去,心里深深的喟嘆,世上之事多玄妙,最可憐是浮云遮望眼。

    劉必福把人領(lǐng)進(jìn)了鏡南堂,向院子里那道高大的身影問了安,便功成身退了,臨走前還端著一張十分燦爛的笑臉湊到云初跟前,自以為十分明白的贊許道:“你是個有造化的?!?/br>
    云初也端著笑,禮貌的頷首。

    與鄰街的清風(fēng)閣不同,這鏡南堂十分寂靜,再配上一室的沉暗,深覺沉悶又壓抑。面前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背對著自己,云初卻目不斜視,只微低了雙目,盯著自己面前那兩塊地磚上纏斗的螞蟻。

    左虞轉(zhuǎn)過身來,見那個心機(jī)深沉的女人離自己幾步開外,低著頭一幅不思悔改的樣子,不由得重重的冷哼一聲,不咸不淡道:“伺候本世子,你覺得委屈?”

    那兩只螞蟻許是達(dá)成了一致,纏斗了一會兒竟又各自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往前去了,云初在心里為兩只螞蟻的胸懷喝彩的時候,冷不丁對面的人突然發(fā)難,她收回目光,心頭微嘆:“自然不是?!?/br>
    “過來。”

    云初抬眼,對上了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眼睛,她依言往前走了幾步。

    “爺會吃了你嗎?再近點兒!”

    云初一時無語,不是說這位不喜女子靠近嗎,為何總是這么喜歡出爾反爾,難不成那個秋棠的板子都是白挨了。想是如是想,還是邁開步子走到了近前。

    南境水土細(xì)膩,女子多嬌小,云初的身量算不得矮,可平視前方的時候,也只能看到對面之人胸膛上的云紋。她福了一禮,余光瞥見放在一邊兒的幾盆花草,覺得自己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世子爺身子可好些了?”

    話問出口,久久不見有人回應(yīng),云初抬頭,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驀然一驚!那位裝聾作啞的世子爺正面無表情的當(dāng)著她的面,一把一把的揪掉了開得正好的伽藍(lán)。伽藍(lán)葉本來長勢甚好,此時被□□的像雨打過的芭蕉葉一般,凌亂不堪的灑在地上。作亂之人還覺不夠,魔掌轉(zhuǎn)移了陣地,伸向了旁邊的黃苓。

    云初急喚出口:“世子手下留情!”這幾樣草藥是她偶然得發(fā),野外并不好找,所以才養(yǎng)在了清風(fēng)閣里,若今日都被他這樣糟蹋了,下次再得可就不容易了。

    她早該知道這位爺絕不是能為什么人破例的善茬,這種睚眥必報的性子也太駭人了些。云初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笑得有些勉強(qiáng):“草木無心,無意冒犯您,世子爺何必與它們過不去?!?/br>
    左虞手上未停,只偏頭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管它無心還是有心,傷本世子的時候,就得想到會有今天。敢做不敢當(dāng),怕了?”

    說得是伽藍(lán),實際上句句都在針對她。云初暗道這人實在難纏,看著他手上沾滿了黃苓葉的汁卻還安危無恙,心頭震驚之下,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世子,你......”明白了這人是裝暈之后,后面的話越發(fā)問不出口了,說多錯多,云初越發(fā)警惕起來。

    左虞欣賞了一會兒云初變緩如云的臉色,心情終于舒暢了些,他禍害夠了草,終于得空閑下來歇歇審人:“沒什么話對爺說?爺看你這南府進(jìn)得蹊蹺的很?!?/br>
    云初還在想自己之前來鏡南堂解毒的時候,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被這么不陰不陽的一問,立時道:“世子莫不是忘記了,這伽藍(lán)、黃苓是世子不問自取的,奴婢可從來沒有說過送人的?!?/br>
    她說話輕聲細(xì)語,聲如泉水,溫柔又細(xì)膩,左虞難得的沒有皺眉,好整以暇道:“這南府都是爺?shù)?,爺想搬就搬,別說是幾株草,就是養(yǎng)草的人,本世子看上了,也得乖乖呆在爺身邊?!?/br>
    這話說得囂張狂妄又無禮,云初氣得胸腔內(nèi)氣血翻涌,恨不得一個巴掌揮過去好叫這人住嘴??墒且幌氲阶约哼M(jìn)來的目的,又暗暗壓下了心緒。若是留在鏡南堂,或許能更加便利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想明白之后,她也不說話,默默的進(jìn)屋倒了一杯茶來,端到了左虞跟前。

    左虞瞇著眼見那個虛偽的女人殷勤的倒茶討好自己,不由得通體舒暢,端過來嗓飲一口,大發(fā)慈悲道:“鏡南堂除了本世子之外,其他人不得隨意進(jìn)出,從今日起,你便是例外了。但本世子的要求你也得聽清了,鏡南堂的里里外外,不能看見一絲灰塵?!?/br>
    “本世子看書就寢時,你須得離一丈以外,不得聒噪?!?/br>
    “屋里的陳設(shè),你要記清楚了,本世子喜歡手邊的東西安安分分的呆在它應(yīng)有的位置上?!?/br>
    左虞撐著下巴想了想,一時沒想出別的疏漏,便暫且放過了她:“可聽明白了?”

    云初早已做好打算,所以無論左虞的要求有多苛刻,她都一一應(yīng)是,末了,還分外善解人意的追問道:“世子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沒有達(dá)到預(yù)想之中的效果,左虞手一頓,睇了她一眼,想從她面上發(fā)現(xiàn)點蛛絲馬跡,可看到的只有一張如初雪般圣潔的側(cè)臉,和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耳垂上的耳鐺隨著她的輕聲細(xì)語,在頰邊晃呀晃的。

    左虞冷冷的收回目光,好一個慣會蠱惑人心的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狗虞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我已經(jīng)快要拉不住他了

    第20章

    接下來幾天,柴連水日日領(lǐng)著沅城的其他官員來南府點卯,把謙虛的姿態(tài)擺的很足。左虞聽著門房來報,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把人放了進(jìn)來。

    幾人見過了左虞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較之上回都老實了許多,規(guī)規(guī)矩矩給左虞行了禮。騰銘照舊站在門口當(dāng)門神,幾人坐下來的時候,紛紛選了離門口較遠(yuǎn)的位置。

    柴連水長相斯文,身量瘦弱,一襲官袍穿在他身上飄飄蕩蕩,十分寬大,反觀另外幾個不如他品級高的人,一個個倒是肚大腰圓,看起來闊氣十足。

    左虞坐在上首,冷眼打量了一圈,也不發(fā)話。柴連水老神在在,其他幾個人卻有些如坐針氈,終于忍不住道:“實在是最近沅城事務(wù)繁多,所以才未及時拜見世子,臣與柴大人不分晝夜的處理完事情之后,這就馬不停蹄的來了。還望世子爺體諒。”

    其他幾人紛紛附和:“還望世子爺體諒?!?/br>
    左虞十分大度,笑得分外和氣:“體諒,當(dāng)然體諒。本世子如何不知你們心系百姓,案牘勞形,只是本世子年紀(jì)輕,于官場練達(dá)還十分生疏,對沅城諸事也一知半解,日后還望諸位大人多多指教,同為沅城百姓謀福祉才是?!?/br>
    此話一出,在座幾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稍稍對了個眼神,確定了上面這個世子爺是個吃軟不吃硬,愛被人哄騙說好話的繡花枕頭,吃了幾杯茶點之后,便不如方才拘謹(jǐn),張口便說了幾句沅城最近新發(fā)的案子,唾沫橫飛順便標(biāo)榜了一下自己的功績,畢竟這位世子爺雖然胸?zé)o溝壑,可還是要監(jiān)管他們的,地方上的政績最后是要上達(dá)圣聽的。

    下面的人說的盡興,左虞也不打擾,瞇著眼看戲似的悠悠的喝著茶,把一幅繡花枕頭的樣子做得十足,同樣無動于衷靜靜喝茶的,還有坐在邊上的柴邊水,這人如此沉得住氣,倒讓左虞重新認(rèn)識了他一回。

    看戲看得差不多了,左虞冷不丁的開口:“史大人,前陣子沅江漲水淹了下游的莊稼,你說你帶著人重新疏通了河道,怎么本世子前兩日去看的時候,那河道依舊淤泥堵塞,好好的莊稼因為搶救不及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死水潭呢?這就是你口中的日夜為百姓cao勞之后的結(jié)果?”

    被點名的史大人與旁邊的人談笑,突然被點名的時候,嘴角的笑還沒收住,臉頰邊的橫rou一顫一顫的,他想了一會兒,自己印象中好像確實聽人上奏過沅江河道堵塞的事兒,但自己當(dāng)時府中正新納一貌美小妾,無暇分身,便隨便交待了下面的人去辦了。這不過是件小事兒,陡然被拎出來,他臉上有些掛不?。骸笆雷?,您初來乍到不懂,沅江每逢春日便漲水,河道賭塞也是常有的事,下游的百姓早已習(xí)以為常,不妨事的。”

    左虞盯著史大人的眼睛看不出喜怒:“是嘛?”

    史繼明忙點頭:“確實如此,那些百姓每逢春日便會自行往云江邊界尋吃的,餓不死的,世子只管放心!”

    門外的云初聽得眉頭一皺,怪道每逢春日,云江邊境時常會有盜賊和難民出沒,緣由竟在此處。還沒等她繼續(xù)想下去,突然聽得一陣殺豬般的叫聲,緊接著便是“嘩啦”瓷器摔在地上尖銳的破裂聲。她正欲探頭,卻見另一邊的騰銘眉頭都沒皺一下,便也收回了步子,只凝神關(guān)注著屋內(nèi)的動靜。

    史繼明的臉上被細(xì)瓷劃了一道口子,鼻子和頭發(fā)上還掛著冒著熱氣的茶葉,樣子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坐在那里捂著被茶水燙紅的另外半邊臉,憤憤道:“世子這是存心與我們沅城的這些父母官為難,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敢問我史繼明何時得罪過世子爺,你竟下此毒手!”

    左虞神情陰鷙,猛得一拍桌,冷冷道:“打得就是你這種喪盡天良,瀆職jian惡的蛀蟲!百姓奉你為父母,你堂而皇之的受著他們的尊敬,拿著朝廷發(fā)的俸祿,卻置他們的生死溫飽于不顧,你何配為官?騰銘,把這個為官不仁的禍害拖下去,別讓本世子再見到他!”

    史繼明看著那把駭人的大刀的時候,猛然間明白過來,今日這一出唱得是“請君如甕”,自己竟然被這人溫良無害的表象迷惑,殊不知是個扮豬吃考慮的豺狼。他情急之下看向四座,最后跪爬到柴連水身邊,仿若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扯著柴連水的袖子:“柴大人,我們同在沅城為官這么多年,您快幫我跟世子求求情,我這么些年勤勤懇懇,你是知道的啊,柴大人......”

    柴連水慢慢的撫掉那雙肥膩的手,低頭看向他,慢慢道:“史大人,三年前你搶走第一個民女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日這個結(jié)果。樹根已爛,我再養(yǎng)著,也只是平白累了挑水之人的雙腿?!?/br>
    史繼明見自己求救無望,環(huán)顧一周,突然指著眾人大笑道:“我史繼明的今日,便是你們的明日,你們以為今日不為我出頭,他便會放過你們嗎?做夢!”

    那扭曲的笑聲吵得左虞腦仁兒疼,他揮手沖旁邊候著的騰銘道:“把嘴捂上,拖下去。”

    廳里又恢復(fù)了安靜,只是這下子,眾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茶點都不敢動了,只柴連水神情自若的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左虞食指敲著太師椅的扶手,對眼下的場面裝作沒看見,疑惑道:“諸位大人為何不用些點心?這點心師傅是本世子千里迢迢從京里帶過來的,手藝是京中一絕,一般人可沒有這個待遇。”

    眾人機(jī)械般的拿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再吃起來竟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這般坐了騙刻,柴連水率先起身,走到正中間沖上首的左虞深深的行了一禮,空空的袖子下面兩拳緊握:“下官多謝世子今日款待,世子慧眼如炬讓臣心生敬佩,沅城百姓有福了。下官還有其他事,先行告辭?!?/br>
    左虞起身走到近前,虛虛扶了一把:“柴大人過譽了,本世子所言句句屬實,日后同在沅城,還需你與諸位大人多多指點才是,今日想必大家都累了,我就不留諸位了,改日再請大家來府上喝茶?!?/br>
    云初目送這些人離去,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勢,可她卻一點都不同情,甚至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唯獨今日的心情格外舒暢。她轉(zhuǎn)身進(jìn)門,卻見那位威風(fēng)凜凜的主子爺仰面靠在太師椅上,一只手撐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云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端著托盤,挨個把桌上的杯盞收攏到一處。轉(zhuǎn)身到了太師椅跟前的時候,冷不丁這人突然望了過來,那目光太灼熱透亮,嚇得她手一抖,盤子差點掉在地上。偏那人還來挑釁,大剌剌的取笑:“膽小鬼?!?/br>
    云初深覺無語,不欲與這種剛剛打了勝仗的公雞計較,默默挪開眼的時候,卻又聽他道:“你可去過京城?”

    “不曾?!?/br>
    “哦,可惜了。這云鬢酥不錯,賞你了?!?/br>
    云初煩極了他這一幅漫不經(jīng)心的施舍樣,放下手中的東西,淡淡道:“多謝世子?!?/br>
    左虞目光還在她身上,聞言朗聲一笑,眼角眉梢皆是愉悅的笑意:“這些云鬢酥的用料皆是十分珍貴講究,口感屬剛出鍋時最好,這些千萬別浪費了,本世子允你偷懶一會兒,先趁熱吃了這些點心?!?/br>
    云初看著桌子上兩大盤子的點心,生生忍住了想要撓花對面那張臉的沖動,偏面上還得恭謹(jǐn)?shù)谋磉_(dá)謝意:“多謝世子體諒,奴婢去去就來?!?/br>
    左虞以為這個婢女臨陣脫逃、堂而遑之的抗命,正欲把人揪出來,一抬眼卻見那抹窈窕的身影又回來了,重新走到跟前的時候,一抹極淡的梨花香飄入了左虞的鼻中。這梨花香他有印象,平日鏡南堂里沐浴凈手用的胰子便是這個味道。他冷眼瞧著這女人窮講究的樣子,又隱隱覺得,這般講究干凈的婢女似乎用著也不錯。

    云初的點心吃了一半,那位閑來無事坐在旁邊監(jiān)工的世子爺便被人叫走了。他一走,云初立馬停了手,她平日里食量極小,吃上兩塊已是極限,今日一下子吃了一大盤,約莫今日是要鬧肚子的,好在那人所言不假,云鬢酥味道確實非同一般,口感十分不錯,她不由得懷疑這位世子爺是不是真的突發(fā)善心了。

    云初捧著肚子回到了清風(fēng)閣,清泉清澗早已當(dāng)完差,見自家小姐這幅模樣回來,免不得對那位變著法子沒事找事的世子爺又是一通怒罵。清泉一邊替云初揉著肚子一邊心疼的道:“小姐今晚上就早些歇下吧,奴婢怕你今夜會不舒服,就別去鏡南堂了,反正晚上世子爺也不愛旁人近身?!?/br>
    清澗遞了杯茶來卻被云初擺手拒絕:“我現(xiàn)下喝不得茶水,不然肚子真是要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