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王新梅突然想起來,眼睛都亮了起來,她怎么沒想到呢? 郁初四有沒有在海城上大學(xué)問問她兒子不是就知道了。 至于郁初北結(jié)婚,夕陽怎么也能聽說一些,一定嫁的也不怎么樣,兒子的話總是有可信度的,看梅芳云還有什么臉吹! 王新梅拿起手機。 路桃林跟她爭了一會就不爭了,自從從海城回來,王新梅再不復(fù)往日任勞任怨的樣子,不知道從哪里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行事也尖銳了些。 “夕陽啊,最近怎么樣?身體好點了嗎?” 路桃林也想大兒子,湊了過去。 路夕陽從辦公室出來,標(biāo)準(zhǔn)的西裝領(lǐng)帶,胸口別著員工的牌子,整個人精神很好、氣色也很好。 從他現(xiàn)在站的地方看下去,下面就是來來往往的車輛,奔波的速度不同,所處的階段地位也就不同。 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他已經(jīng)比同屆的同學(xué)們,甚至學(xué)長們占的還要高,他上次回學(xué)校拿文件,幾位教授也在旁敲側(cè)擊的打聽他們天世集團的最近啟動的研究項目,想要塞人進來。 隨著天世集團的蒸蒸日上,年薪的漲幅,福利待遇的提高,路夕陽自然少有不痛快的:“好多了,你和爸呢,還好嗎?” “好,好,不用你惦記?!蓖跣旅仿牭絻鹤诱f話就高興,那些不高興的事啊,總算是過去了。 王新梅有與兒子寒暄了幾句,才問到了正題上:“郁初四去海成大學(xué)上學(xué)的事情,你知道嗎?” 路夕陽有些驚訝:“初四進了海城大學(xué)?!” 王新梅聽著兒子的語氣就知道有戲:“他媽逢人就說,現(xiàn)在全村都知道了,還說什么,等他兒子畢業(yè)了也進你們公司,真的假的?上了海城大學(xué)就能進你們公司?” 路夕陽覺得荒謬,覺得這些問題簡直愚昧無知,怎么可能,初北的媽還是老毛病,虛榮:“郁初四考的那點成績怎么可能?!?/br> “是吧?!?/br> 王新梅瞬間猶如嗅到腥的老貓,整個人都放松了,這么大的謊話看她怎么圓謊:“我就說海城大學(xué)那么容易考上,咱們街道上一半的孩子都能上,他媽還說以后她的兒子的成就絕對能超過你,你聽聽這話,可能嗎?他現(xiàn)在在海城打工?”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這段時間忙,一直在老區(qū)那邊跟新項目,最近才回到新城區(qū)這邊,還沒有問過?!?/br> “問什么問,以后少跟他們家來往,免得……璐璐也不高興。”楊璐璐那個女孩子她當(dāng)然也看不上眼。 但比起每說一句話就像欠她一百萬的郁初北也不是沒有優(yōu)點的,至少好拿捏:“他們急就自己瞎說吧,早晚……” 路夕陽有些不想說這些:“媽如果沒……”事我掛了。 王新梅急了,等一下:“郁初北結(jié)婚了,你知道嗎?”總不能這個也是假的吧,梅芳云豈不是失心瘋了! 路夕陽想起那天的事,心里依舊不痛快,雖然隔了這么久,又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兩人最近沒有接觸過。 但想起那個處處比他更高一籌的男人,還是讓他不痛快,可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便有些口氣欠佳:“嗯。” 348顧夫人(五更) ! 王新梅驚訝:“真結(jié)婚了?”還真的嫁出去了,本以為梅芳云說大話。 “媽,你提那些做什么,沒事的話我掛了?!甭废﹃柌坏饶赣H開口,直接掛了電話,剛剛的好心情也沒有了。 王新梅看眼沒聲的手機,有些不高興,她還想問問嫁給誰了呢,不過,現(xiàn)在知道的這些也夠梅芳云受的了。 路夕陽心情有些不好,這些天因為跟新項目得到的關(guān)注,因為剛才母親的問話少了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多了煩躁。 她跟那位顧研究員,路夕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誰有問題! “郁總這次升遷情理之中吧,慕氏后續(xù)的項目都是郁總再跟,與政府的基建合作也是郁總拿下來的,加上以前的幾次公關(guān),郁總的成長有目共睹?!?/br> “除此之外還是身份不一般吧,雖說不能否認(rèn)郁總的能力,但如果她不是顧董的太太,短期內(nèi)也不可能官升三級。” “可以了,至少是做出了成績直接提,就是沒有做出成績憑借她的身份,直接坐到那個位置也可以。” “郁總真是好命啊,嫁給了咱們顧董,你說算不算飛上枝頭變鳳凰?!?/br> 路夕陽下意識的側(cè)頭,看向端著咖啡靠在欄桿上聊天的兩個人,郁總?他幾個月沒有回來,公司新升上來的高層? 而且這個姓氏…… 路夕陽不禁走過去,笑笑:“你們再說什么?郁總,公司新來的郁總嗎?” 兩人看路夕陽一眼,也笑了,雖然路小研究員結(jié)婚了,但人帥,還是很招人喜歡的,加上人也很紳士,是他們開發(fā)部老老少少的寵兒。 “你這幾個月沒有在公司,都不知道吧,郁總是以前顧董的秘書,郁秘書知道嗎?” 路夕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知道?!?/br> “你們幾個人走后就升了郁總了,這次是她這幾月以來第三次升遷,位列一線,比咱們顧經(jīng)理還高半個等級。” “顧董還給了她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人生贏家吧?!?/br> 另一個人立即笑鬧著看她一眼:“什么人生贏家,亂誤導(dǎo)小路?!彪S即溫和的看向路夕陽:“郁總能升的這么快是因為她是顧董的太太,這個是咱們比不了的?!?/br> 路夕陽整個人都是呆的。 說話的年齡稍長的人見狀,笑了:“驚訝吧,咱們顧董才二十三歲已經(jīng)快要當(dāng)爸爸了,誰能想到呢,咱們花一樣年齡的顧董竟然這么著急的將自己套牢了,讓咱們公司所有年輕的女性,沒了用武之地?!?/br> “這件事其實最早的時候38層和高層都知道,只是沒有人往外說?!?/br> 路夕陽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踩在地上都有些不安穩(wěn),眼前號稱窗外精致最美麗的走廊都扭曲起來。 耳邊還充斥著寧靜不下來的聲音。 “你說郁總算不算近水樓臺先得月。” “那也得月亮愿意,咱們顧董那樣風(fēng)華絕代的人物是誰進一點就能得到的嗎,郁總肯定在顧董心里是不一樣的?!?/br> “我聽說郁總比咱們顧董大好多,顧董會不會因為……”聲音壓低了一些,路夕陽沒有聽清:“有些戀母?!?/br> “別管戀什么,人家現(xiàn)在都穩(wěn)穩(wěn)的坐在顧夫人的座位上,獨一份。”因為郭總離婚了。 “郁秘書?郁初北秘書。”路夕陽還有些不死心,怎么可能這么巧!或許有別的郁秘書。 “對!小路認(rèn)識?”兩人一起看過去。 路夕陽見狀,盡量扯開一抹微笑:“不,不認(rèn)識,怎么可能認(rèn)識?!彼樕系男θ荻家獡尾蛔×?,最后一絲希望破滅,顧董的太太…… 路夕陽茫然的轉(zhuǎn)身。 郁初北嫁的顧研究員,是顧董?這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她還升到了董事部?天世集團的郁總? 路夕陽不自覺的站在原地,這怎么可能!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她又那樣的能力??? 身后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其實早點認(rèn)識顧董也不是不可能的,顧董出現(xiàn)在顧總的生日宴會上的時候帶的女朋友的,就是郁秘書,兩人相愛,很多人很長時間了?!?/br> 路夕陽重新往外走,卻沒有回辦公室,一種布滿全身的悲涼的荒謬感油然而生。 他不禁想起臨走前見的郁初北那一面,已經(jīng)與他記憶中的樣子相差很多,而不是每次等到學(xué)校門外的他的女朋友。 路夕陽不自覺的苦笑,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很好的體驗,拋開私人感情不提,還會在工作上處境尷尬。 天世集團,攪動半個商場風(fēng)云的顧董,顧研究員,還有聽過的顧董的行事風(fēng)格。 當(dāng)年對放毫不留情對他動手時的冷漠……他呢?他在這些人當(dāng)中什么也算不上,并不值得看到的,微小的一粒塵埃。 路夕陽嘴角充滿了苦澀,顧研究員,沒有介紹,沒有接受天世集團的邀請。他怎么沒有想到,顧董當(dāng)然不用接受聘用! 路夕陽毫無顧忌的坐在樓道的樓梯上,第一次感覺到,她再不會屬于他,那種感覺……他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的事情,真正發(fā)生了,卻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 349錯過(六更) ! …… 路夕陽沒有想到再見到郁初北會這么快。 她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因為身體不便并沒有穿的那么職業(yè)化,但是整個人的氣勢是不一樣的。 不是他認(rèn)識,任何時候的郁初北,她身上雖然沒有任何一件看似貴重的首飾,衣服也不是頂級名牌或者私人訂制,但氣質(zhì)華貴,坐在那里能如在場任何一位總經(jīng)理一樣震懾人心。 短短幾個月,他仿佛已經(jīng)再不能去問她生活的怎么樣?有沒有后悔?而哪些曾經(jīng)問出去過的話反而像巴掌一樣,讓他無地自容。 她是這次新項目的最終審核人,顧經(jīng)理,他,他們都要經(jīng)過董事會的手,才能確定他們手里的科研項目還能不能繼續(xù)。 而他是這次重大項目中,一個微小的成員,他上面還有組長,有嚴(yán)教授有申副經(jīng)理和顧總經(jīng)理,他是在不能入她眼。 而郁初北,可能自始至終就沒有看到她,她的目光不避諱的看過任何一個人,落到他身上的時,也沒有任何與別人不一樣的情緒,甚至來多余的一絲冷漠都沒有。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兩人沒有任何羈絆過的普通員工。 他該高興的,至少他的飯碗保住了,他不用擔(dān)心受怕郁初北會開出他! 但相比顧董位高權(quán)重,他更難以接受的是青梅竹馬,亦師亦友,囊括了他所有青春年華的悲喜,他曾經(jīng)極力逃開的人再與他無關(guān)。 不敢他如何掙扎過,或許他只是為了向她證明,自己離開了她只能過的夠好,他并不是因為她而輝煌。 或者說即便分手了,不在一起了,以郁初北對他的感情,他們也不可能真的一刀兩斷,他們在一起十年,十年,一對夫妻鬧到離婚也不見得有十年間的深厚情誼。 可如今煙消云散,坐在董事位上的人,像換了一個人完完全全與他無關(guān)且不屬于她。 “路科員,路科員——” 路夕陽急忙起身,拿起資料,介紹他手里項目的進展…… 評估要一個星期才會有結(jié)果,如果通過,他們會獲得總公司這邊的全力投入,肯定能做出成績。 從會議室出來,顧經(jīng)理與申副經(jīng)理走在最前面,商量著剛才話語中的漏洞和可能需要找補的地方,方便一會成交補充協(xié)議時,增加成功的可能。 路夕陽完全沒有看路,發(fā)覺自己撞到了同事身上,才急忙退回來,讓自己冷靜:“對不起……”卻難掩憔悴。 顧成聽到聲音,向后看了一眼,看到他又移會目光繼續(xù)與申哥說話,卻不盡想到剛才的女人和現(xiàn)在顛倒了高低的男人:他心里在想什么?有沒有后悔過。 讓他說的話,就是后悔也沒有,這女人他已經(jīng)不合適站在她身邊了。 “路科員你的電腦呢?” 路夕陽已經(jīng)到了開發(fā)部,內(nèi)部召開剛才的查補會議,他才想起電腦落在會議室了。 “對不起。”急忙回去去拿。 * 會議室里,郁初北還沒有走。 顧君之在教她玩花繩,織東西無聊了,顧君之新研究的挽發(fā),一條毛線繩子落到他手里,能翻出無數(shù)種花樣,做出好幾種超級難的結(jié)構(gòu)圖,還能被翻成動物、植物、橋梁的樣子。 郁初北驚嘆不已,被他手指快速翻飛的動作逗的笑個不停! “你真厲害,很富有研究精神,特此辦法榮譽?!庇舫醣币槐菊?jīng)的說完,又忍不住笑了。 顧君之也笑,能逗笑她,他就開心:“我還會更厲害的,連續(xù)嘎嘎叫,看好——”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路夕陽沒有料到辦公室現(xiàn)在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