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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_分節(jié)閱讀_114

    遲立冬感到莫名其妙,年前才剛剛中標(biāo)了黃金時段廣告位,突然不能上了?道:“大過年的,別開玩笑了。”

    對方嚴(yán)肅道:“我說的是真的,剛才才得到的消息,初七開工以后,臺里會發(fā)一份廣告合同作廢的聲明,廣告費退還多少,也要等初七上班以后才能確定。這件事板上釘釘,真的不行了?!?/br>
    遲立冬猜想是有什么暗箱,心里罵了句臟話,道:“那算臺里違約嗎?”

    對方:“當(dāng)然不算,具體什么情況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現(xiàn)在只能提前給你透個底。明天應(yīng)該就見分曉了?!?/br>
    第二天,國家食藥監(jiān)總局發(fā)布消費提示公告:通過抽樣檢查,某品牌蟲草制品中砷含量超標(biāo)十倍,長期食用,會造成砷過量攝入,并可能在人體積蓄,存在較高風(fēng)險。

    媒體立刻跟進(jìn)報道:食藥監(jiān)總局發(fā)布提醒,蟲草制品砷超標(biāo)十倍。專家提醒,食用蟲草制品會引起砷中毒,嚴(yán)重者或可致死。

    媒體跟進(jìn)報道是添油加醋、危言聳聽,這就不說了。

    關(guān)鍵是抽樣檢查的蟲草品牌并不是遲立冬公司的品牌。

    遲立冬簡直要活活郁卒了,他就想好好過個年,怎么每年都這么不順利?

    第七十九章 歸來

    藥監(jiān)局公告一出, 全國范圍內(nèi)所有做蟲草生意的商家都受到了影響, 連續(xù)幾年居高不下的蟲草原草價格在幾天之內(nèi)就跌到了近幾年的最低。有些違規(guī)商家在這次事件里并不冤枉, 但是遲家工廠出品的蟲草含片完全符合國家標(biāo)準(zhǔn),受到的影響反而最大。

    先是上架蟲草的專柜暫時停業(yè),執(zhí)法單位收到匿名舉報, 到儲存蟲草產(chǎn)品的庫房抽樣檢查,又上了一次新聞, 被不明真相的群眾以訛傳訛,遲夫人都從牌友那里聽到一些謠傳, 驚慌失措打來電話問兒子:“怎么公司被查封了?你有沒有事?”

    遲立冬人倒是沒事, 就是焦頭爛額。抽樣檢查結(jié)果沒有問題, 本來清者自清, 然而□□的影響卻難以很快消除, 加上許多自媒體為了博眼球,直接照搬或是截取了最初新聞最危言聳聽的一部分,直接質(zhì)疑國藥老字號品牌的誠信度, 搞得遲立冬更加頭大。

    一直到三月底, 幾家有較大影響力的官媒相繼發(fā)了辟謠新聞,余波才漸漸過去,遲立冬剛松了口氣,遲夫人又因這段時間擔(dān)驚受怕, 生了點小毛病,到醫(yī)院去做了個小手術(shù)。

    住院期間,遲立冬衣不解帶的伺候著, 遲夫人平時堅持晨練,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恢復(fù)得很快,也沒有什么手術(shù)后遺癥。

    忙忙亂亂里,春天過了一大半。

    母親出了院,公司里的事平息,遲立冬繃了幾個月的神經(jīng)終于能松懈片刻,到公司去處理了一點事,回家路上,想起好久沒查過某個人的航班信息了。

    忙起來的這陣子,他以為他會無暇去懷緬他逝去的愛情,可是事實是,越忙越想,見縫插針的想,特別是被工作逼得情緒爆炸,還有等待母親手術(shù)的時間里,他對某個人的想念,幾近癲狂。

    這個人,現(xiàn)在在哪兒呢?

    半途中,遲夫人打了電話來,說今天胃口不是太好,想吃點甜的。

    遲立冬去了家以前常去的蛋糕店,打包了一塊蛋糕給母親帶回去,結(jié)賬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個年輕女人帶著一個小孩,正在櫥柜前挑選蛋糕??瓷砹孔疃嗨脑碌男『ⅲ瑓s像個小大人一樣背著雙手一臉嚴(yán)肅,女人溫柔可親地問:“這塊哆啦a夢蛋糕,喜歡嗎?”

    小朋友:“不喜歡?!?/br>
    女人:“那這個呢,小黃人,你爸爸說你很喜歡的?!?/br>
    小朋友:“小時候喜歡,現(xiàn)在不喜歡了。”

    女人:“那,這塊小汽車怎么樣?”

    小朋友:“它是閃電麥昆,不是小汽車?!?/br>
    女人:“……閃電什么?”

    小朋友:“賽車總動員,你沒看過嗎?”

    店員把打包好的蛋糕遞給遲立冬,他接過來,轉(zhuǎn)身要走,小朋友恰好也轉(zhuǎn)過臉來。

    遲立冬:“?。。 ?/br>
    小朋友睜大眼睛,很是吃驚,很快恢復(fù)了表情,一本正經(jīng)道:“這么巧,你也來這里買蛋糕?!?/br>
    遲立冬:“……”

    站在旁邊的女人道:“年年,你認(rèn)識這位叔叔嗎?”

    遲立冬想,我才不是叔叔。

    夏斯年小朋友還是一本正經(jīng)又略顯傲嬌的樣子,說:“見過幾次,他是爸爸以前的朋友?!?/br>
    遲立冬又想,我才不是。

    女人笑著和遲立冬打了招呼:“你好。”

    遲立冬的視線從年年身上轉(zhuǎn)過來看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似乎有幾分眼熟,道:“你好。你是?”

    女人道:“我是夏岳的大學(xué)同學(xué),同系不同班的?!?/br>
    遲立冬瞬間想起在哪里見過她,又把視線挪回小朋友臉上,心里驚疑不定。難道年年的mama就是她嗎?

    遲立冬道:“你爸呢?”

    夏斯年說:“我爸爸去開車了,馬上就過來?!?/br>
    遲立冬:“他也回北京了?”

    夏斯年道:“我們早就回來啦?!?/br>
    遲立冬心中千言萬語,說不出一個字來。年年長高了,鼻梁好像也比以前更挺了,長得更像夏岳,說話的語氣都有點像夏岳。

    女人道:“年年,我們快點選好蛋糕,出去等爸爸,好嗎?”

    夏斯年說:“就要閃電麥昆好了?!?/br>
    遲立冬站在原地,看著店員幫對面兩人拿蛋糕。女人的側(cè)臉,和他記憶里的那張臉重疊在了一起,還是一樣漂亮,又比少女時多了幾分成熟美。

    他想,他應(yīng)該走了,夏岳要來了。難道他要在這里看人家一家三口如何幸福美滿嗎?夏岳也未必想見他。

    想是這樣想,他又沒舍得走,尾隨夏斯年和女人從蛋糕店里出來,也站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