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攻略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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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盜頭子天生腳臭而且從不洗腳,趕尸前再怎么香薰也是無法消除;銀兩不是裝在棺材里,而是裝在尸身里,批量轉(zhuǎn)移出去,所以雨后路道上足印才深重。 至于劫銀當(dāng)日銀子是怎么被藏起,后來又是怎么一一被填進尸首肚囊,阮寶玉說他要到礦洞才能解釋。 段知府聽完分析后愣了會,也正經(jīng)回復(fù)道:“那狗發(fā)現(xiàn)的地方,藏的不是官銀,而是炸藥?!?/br> 事情基本清楚了。牛老頭遛狗瞎逛發(fā)現(xiàn)了炸藥,被人半路上殺人滅口。又因他體型肥大,是賊人裝銀的好器具,所以才轉(zhuǎn)眼不見了尸身。而賊人擔(dān)心狗鼻靈驗再帶人發(fā)現(xiàn)玄機,所以才要殺狗斬草除根。 “可是,既然賊人已得了銀兩,為什么還要放炸藥呢?”兩人坐在地方一番推理后,寶公子指尖畫地,繼續(xù)挑出疑點,“難道要炸了銀礦?” “放心!我已經(jīng)命人轉(zhuǎn)移了炸藥?!?/br> “礦場大洞連小洞,小洞接大洞,你肯定炸藥就此一處?” 段子明啞然失笑:“要盡快將趕尸人收監(jiān),還要去次礦場清查下?!?/br> 寶公子點頭,奔向窗口大吼道,“侯爺快開門,段子明他踢我屁股!” “段大人,你確定是這條路嗎?”夜里又是一個趔趄,寶公子險些栽成大頭蔥。 “你當(dāng)我如此動人明亮的眼睛是瞎?”段子明果毅反問。 “你可能夜盲?!睂毠臃劭磸潖澰卵?,腳深腳淺跟著。 段知府狠別了寶公子一眼,露出討好的狐媚笑容,“阮寶玉,侯爺為何要你我先行探查銀礦,何事纏身必須遲些到?” “我和他的秘密多呢,你這個路人怎可體會?” “放心!”段子明不露聲色地瞥了身后幾個隨從一眼,磨齒低語威脅,“只要你一落單,我會再送你記窩心腳的?!?/br> “來吧,千萬要踹得我嘔血三里,侯爺會更疼我!”勁敵當(dāng)前,寶公子威風(fēng)凜凜。 冷月里,段子明繼續(xù)邊送笑邊磨牙。 兩位相輕文人一路擠兌到了原先安置炸彈礦洞前,段知府微皺眉納悶,此處明明已派兵把守,卻連只鬼影都沒瞧見,莫非自己手下懶性又發(fā)作了。 邁入洞內(nèi)沒走出七步。段子明倏地臉色大變,食指指路:“阮……阮寶玉……前面……” 后他一步的寶公子也不含糊,撇嘴笑諷道:“食指也沒我家侯爺來得修長,伸出來就兩個字——丟人!” “是……尸變了!” 啟明星落。 “侯爺?!笨h官領(lǐng)著衛(wèi)隊頭目疾步趕到帛錦跟前躬身。 “被當(dāng)人質(zhì)的段知府和阮少卿,就是被囚禁在這間木屋?”帛錦瞇細(xì)了眼,指著銀礦地圖的某點問。縣官與兵頭連連點頭。 “還在和那賊人交涉嗎?” “是,按侯爺?shù)囊馑家呀?jīng)在盡量拖延時間了!而且下官已經(jīng)照侯爺吩咐,尋來熟悉礦洞礦民,據(jù)他們說此屋下面便有礦洞隧道??墒恰c地面距離甚遠(yuǎn),短短幾個時辰內(nèi)是決計挖不上去的?!?/br> 帛錦表情依舊森冷:“我記得段知府繳到一批炸藥。” “是。” 帛錦冷笑一聲:“那就將他們炸下來?!?/br> “這,這是……” “沒明白嗎?派人進入隧道,估摸著在這屋下的四角埋上少許炸藥,炸塌小屋入洞?!?/br> “侯爺……” “橫豎是死,不如一試。有什么意外我擔(dān)著就是,更況且我堅信一句話?!?/br> 眾人好奇,卻遲遲不敢問是哪句話。帛錦倒大方,“禍害遺千年,我就不信炸得死他們?!?/br> 第十四章 不久有人稟明,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 帛錦點頭,紫眸微微瞇起,目光犀利,如寒雪冰刀。 稍遠(yuǎn)處屋里兩位大人倒挺安分,乖乖地背靠背坐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結(jié)實地捆著。 寶公子再次認(rèn)定這地方與自己犯沖,環(huán)視四周圍困他們的尸體,除了個大胸脯的美女外沒個好看的。 而跟前那位滿臉麻子的趕尸人更不用說了,上好布料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也遮擋不住滿身土氣。如今這廝還大大咧咧地坐在長凳上,用手一會摳搓自己的腳丫,一會湊進自己鼻子聞聞那腳臭味兒。寶公子當(dāng)場臉變得慘綠,別過頭干惡心。 “你不會懷上了吧?”段知府眉眼彎彎,冷嘲著。還好他們被捆著,他可不想見這個沒出息的,抱著自己發(fā)抖。 寶公子繼續(xù)青綠著臉,用肘捅捅段子明,低聲建議:“他一直在這里趕尸,和你肯定有幾分交情,不如你去勾引他,引開他的注意,我若出逃成功,絕對會替你報仇的?!?/br>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段子明表面依舊笑得很jian,悄聲回道,聲音卻聽起來似在磨牙。 “因為我官位比你高上那么一點點?!?/br> 段子明橫了他眼,眼神跟冰刀似的,活脫像要刮了寶公子,“阮大人,卑職清楚地記得——你我是捆在一起的?!?/br> 一語點醒夢中人,寶公子在覺悟中深深嘆息:“我忘記了。如此一來,只能走這條路了?!?/br> “什么?” “和難看的人談判!”寶公子說完,突地咋呼起來,“趕尸的,你就是那個劫銀的頭目吧?你把銀子藏在哪里,藏得穩(wěn)妥不?還余下多少沒運?搬運人手夠不?要不……我?guī)湍惆?,段大人愿意留下做人質(zhì)!” 段子明頸上青筋暴跳,被縛的手卻只能在寶公子后腰這狠狠擰上一把。 “他和我是本家,都姓阮?!比顚氂駳g欣地解釋,又樸實無華地補充上一句,“雖然長相云泥有別?!?/br> 段子明翻眼,運氣真背!自己上輩子怎么積德的,這輩子要和這號人捆扎在一起? “這位大人,您弄錯了。趕尸的確實姓阮,而我不是!”趕尸的瞄了眼屋外境況,回身露牙一笑。 阮寶玉與段子明交換了個眼神,異口同聲問道:“你到底叫什么?” “這我不能說。雖然你們都要死,但是萬里總有一。小的覺得二位到閻王那里報道時,做糊涂鬼比較好?!奔偃罘绞纸苹?。 “那真的阮方呢,被你殺了?”段子明將自認(rèn)頂頂好看的雙眉一擰,正色問道。 “正是。他就是坑坑洼洼麻子臉,純粹‘痣多星’一個,麻子多塊少粒沒人會注意的;易容起來十分容易。” “我記得差役說過,案發(fā)當(dāng)時阮方是在西面礦洞休息……” “差役來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我了。銀子其實就藏在那個礦洞里,差役只戳過尸身防人假冒,當(dāng)然不會懷疑我?!?/br> “你和真阮方原本是一伙的吧?”阮寶玉推測,“否則你藏銀,怎會如此順當(dāng)?” 強盜頭目怔了會,尋思說這些并沒什么大礙,便笑回道:“原先是這么商量好的,可惜五五分贓對我而言太多了。何況,趕尸就那么幾招,挺容易學(xué)會的,所以我一個人足夠了?!?/br> “你領(lǐng)群傻子闖進作坊搶銀子,一路人就往前沖殺人,一路抬銀子。負(fù)責(zé)殺人的見官兵就砍,管銀子的后跟,這樣一作坊一作坊挨著砍,砍了七八個作坊,到了第四個作坊,也就是離阮方休息那個礦洞最近的地方。殺人的繼續(xù)向前殺人,而你則命令抬銀子的不用跟了,把銀子抬進礦洞,藏好。 他們當(dāng)然不知道這都是你事先就計劃好的,這個礦洞其實就是安排阮方趕尸體休息的地方。當(dāng)他們把銀子埋好后,阮方便殺了埋銀子的,滅了他們的口;而這時你已經(jīng)殺到了最前面的作坊,估摸時間差不多了趁亂折回,到了礦洞殺了阮方,化妝成了他。 原來搶銀子手下早就殺紅了眼,心眼本身也直,哪里知道身后面的勾當(dāng);所以被抓后一問三不知?!比顚氂耖_始仔細(xì)分析。 “阮方”沉默了好一會,終于點頭承認(rèn)道:“也算我運氣好,鄰地銅礦那地死了挺多人,我藏尸分批運銀,比預(yù)計的次數(shù)要少很多,這次已經(jīng)是最后一批了?!?/br> 永昌銀礦出名,開采錢自然分派也多;相比之下鄰地銅礦開采條件就要差許多。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肥水不流外人田”,本地人當(dāng)然都到了銀礦做活,誰還去銅礦?所以那礦洞里的礦工一般都不是當(dāng)?shù)厝恕?/br> “既然你已經(jīng)得逞,為何還要埋炸藥?”段子明打斷了強盜頭目的得意,只問自己關(guān)心的,“如果不是你殺了牛老爹,說不定你早遠(yuǎn)走高飛了?!?/br> “阮方”眼珠一轉(zhuǎn),又遲疑了下:“拿人錢財,于人消災(zāi)。如果我說有人出大價錢要我埋炸藥才是正經(jīng)事兒,劫銀只是我臨時起的貪念,二位信不?” “本府不要銀子,你把藏炸藥的地方告訴我。我放你走!”段子明有點著急了,區(qū)區(qū)萬兩銀子算什么。 “江湖道義在先,改不得的?!薄叭罘健边B連搖首。 “那人出多少,我加倍?!?/br> “段大人,這不行……”行字剛滾出喉,只聽得一聲轟鳴,地動山搖的震撼后,房子整塊地陷下去…… “阮寶玉……” 耳朵在轟鳴,太陽要下山了。 阮寶玉睜開眼皮,第一眼就瞧到不遠(yuǎn)有個很好看的人嘴巴在動,好像在和人說話,可惜那個人不是自己。 那自己是誰呢?他努力想了想,肯定自己不知道了。在他身邊居然還躺了個人,昏迷著,看情景估計傷得挺重,而這廝天生慘白狐貍臉,令他作嘔!于是,寶公子很自覺地將眼睛整成斗雞,繼續(xù)盯這個好看的人猛瞧。 好看的人應(yīng)該注意到他醒了,走過與他說話了,耳朵還在轟隆隆地響。 “我是誰?”阮寶玉伺機癱進那人懷里,霜打茄子般虛弱地問。 夕陽下那人帶紫的瞳仁略微縮了縮,狐疑地盯他看了會,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胸前一塊牌子。 寶公子煞住了,只看那人,沒看牌子。 只覺得自己被他戳得心亂跳,賊癢癢的,而且還是夠不著、撓不到的那種sao癢,接著他感到耳朵也跟著癢癢的,這他撓得到,于是他順手一摸,摸到熱熱黏黏的濕潤,手伸眼前一瞧:“我流血了。” 一個寶光璀璨的笑后,依舊后跟那句:“你長得真好看……” 接著頭一歪,又昏過去了。 初春,皇宮西海池邊,春花倒映碧波,同樣嫣紅斑斕。 當(dāng)今圣主帛泠與蕭徹正在池邊對弈。 帛泠下棋風(fēng)格犀利如尖刀,天生威嚴(yán);而簫徹落子嚴(yán)謹(jǐn),算是討巧求生。 微風(fēng)再起,蕭徹潰?。骸俺颊J(rèn)輸?!?/br> “蕭少保不善棄子?!辈龀职鬃幽暠趟e閑道,“與帛錦一般?!?/br> 簫徹只得賠笑:“臣一時眼花,錯看一子以為自家,導(dǎo)致‘劫’不得解?!?/br> “眼花一時事小,只是既然有‘成王敗寇’道理,少保就該學(xué)會顧全大局的手段?!辈鲈掍h突然一轉(zhuǎn)。 蕭徹心底深深一寒,謹(jǐn)慎地斟字酌句:“君是君,臣當(dāng)臣,均是天命所歸;況且方寸棋盤怎么扯上大局二字。” “可惜這世上總會有人成王,相對的也必有人為寇?!辈鲟哉Z,嘴邊彎起一抹嘲笑,眼如深潭寒波泠泠。 蕭徹埋頭默然理棋子入缽,不敢作聲。 這時,內(nèi)侍奉上越地的貢茶,帛泠接過,視線卻上移望茶盅上方那旋旋的暖煙,又想起了某人。 這滋味如噬魂毒藥,一面燒得他心焦,輾轉(zhuǎn)難寧;一面又被其吸了魂魄,讓人欲罷不能。 “陛下,方副統(tǒng)領(lǐng)派人回來了?!蓖ね庥腥送ǚA。 帛泠“嗯”了一聲:“命他步暉殿等候?!鞭D(zhuǎn)而起身,蕭徹識相忙躬身而送,待天子走后,他才想起手上扔執(zhí)著一枚黑子。他淺笑著拂拂衣角,隨手將黑子拋出,子落白缽之中——輕輕一聲,塵埃落定。 ==========5.27更新分割線================== “卑職見過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