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攻略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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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落地。 那瞬—— 帛錦皺眉,心莫名地一緊,感覺有無數(shù)的懸線,一根接一根地緊緊纏住自己身心。 周身的血液,史無前例地沸騰起來。他抓住床柱,調(diào)整呼吸。 腰際呈出一個紅點,很快這個紅點像有了生命,順著血管,變?yōu)榈臄?shù)個,接著是幾十個。 這斑斑點點的殷紅以轟然速度擴張分散,如夜里曇花,冉冉綻開,越開越大,逐漸凝成一個詭異圖騰,霸染住原本淺密色□的身軀。 “侯爺……”如是心驚,阮寶玉久久才尋到自己的聲音。 圖騰觸目驚心,眼花繚亂,最后幾乎要烙刻進那對紫眸里。 寶公子心知不妙,還是不要命地上前探問。 帛錦毫不客氣地出掌,拍在阮寶玉的心口。 寶公子倒地,頓覺胸口悶熱,喉頭一陣腥甜,噴出了一口鮮血。天旋地轉(zhuǎn),人只能迷迷糊糊地看這帛錦披上衣袍,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進阮儂那屋,李延就感氣氛不對。 有節(jié)cao,有智商的李少卿,性格也很是剛烈,他撩高袖子,隨手cao起黃銅大面盆,凜然地擋住了帛錦的去路。 帛錦側(cè)身,躲開面盆。 李延趁機出拳,誰知第一拳就揮空,被帛錦擒個正著,臂骨喀然一折。 李延當場痛得摔到了地上,帛錦轉(zhuǎn)看緊抱住阮儂的藍庭。 藍庭咬唇瞇眼,拽著阮儂步步后退。 門外的風雨輕輕細細。 房極上紅衣女子端坐其上,微微皺起眉頭,緩緩吹著掌心的還沒凝固的血珠。 帛錦已經(jīng)走出,懷里抱著已然昏迷的阮儂。 女子撩開額前發(fā)絲,笑道:“帶上少主,跟我走吧。” 一切順利。 女子飄然落地,帛錦行路突然一滯。 有只右手,一把抓住了帛錦腳踝。 因為太過用力,幾只指甲不慎翻起。 帛錦目不轉(zhuǎn)睛地對地上阮寶玉看,瞳孔陡然一縮,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翻起的指甲當場被踩得龜裂,指頭根根滲血。 “阮寶玉,放手啊!”隱約聽到李延在他身后吼。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阮少卿當然是懂,但是他還是死死咬牙,沒有半毫松手的意思。 幾道血腥紅,和著雨珠,順著手縫滾滾流下。 “你讓我很驚艷呢?!奔t衣女子俯身,很耐心地審視著阮寶玉的手,右手指甲幾乎是沒個完好的了,“指甲里粉嫩的rou都翻出來了?!睖\淺帶血雨洼里,映出一張?zhí)鹛鸬男δ槨?/br> 阮寶玉虛弱地陪笑:“好看吧?看了要付錢,沒錢把侯爺留下抵?!?/br> 女子為難地攤手:“他體內(nèi)的蠱,要飲我的血才能生存。蠱死,侯爺也死。怎么辦?” “不過,也不是絕對沒商量的余地?!迸勇冻鲆环N讓人不放心的微笑,“唯一的條件是——” “……” “你找到我家教主,用人來換。” 第三十章 “你找到我家教主,用人來換?!?/br> 之后整整一天,阮寶玉腦子里來來回回只有這一句,在大理寺野貓似地亂竄,不停哀嚎:“教主教主,你倒是告訴我你是哪派哪教,是哪路神仙嘛。” 一旁李延也是熬了整晚,阮寶玉口述,他執(zhí)筆,畫帛錦背上那個曾經(jīng)顯現(xiàn)的圖騰,這會子終于大體畫了出來,于是嘆氣:“我覺得你最好把你的手處理一下,雖然你這是狗爪,但指甲這么翻著,你難道就不疼?” 阮寶玉甩著手,“疼當然是疼,但現(xiàn)在我兒子和侯爺性命更重要,反正我這手也沒侯爺?shù)暮每?,沒關(guān)系?!闭f完就勾頭去看紙上的那幅圖騰。 那是朵花,和蓮花形似,花瓣繁復,每個花瓣上都有血管樣的細紋,似乎汩汩流著鮮血。 阮寶玉盯著它看了一會,也不知怎的,漸漸入了神,滿眼血色,緊接著腦子里一片炸響,瘋了般疼痛起來。 “怎么了?”李延看他臉色不對,扶桌子站起身。 “這圖有問題,不能久看……” “沒有啊?!崩钛觽?cè)頭,把那圖顛來倒去看了個夠:“不就是朵稀奇古怪的花,沒什么?!?/br> 阮寶玉的頭還是疼得打鉆,思索不能,只好死頂著太陽xue:“那你把這圖多畫幾張,找些江湖線人看看,我……”說完就直挺挺暈了過去。 阮寶玉昏倒并不稀奇,但這次暈得比較久,過了三四個時辰也沒有醒轉(zhuǎn)的意思。 可憐的李少卿苦命,只好叫人把他扛回家,找大夫替他包扎好十根手指,替他換下血淋淋的官服,然后又撅屁股畫那張圖騰,一張張畫過去,還不時回頭,看他醒了沒。 “賤,賤就一個字啊。”一邊畫畫的時候他還感慨,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好容易畫好,叫人送出去,他趴桌邊睡了不到兩個時辰,阮寶玉就醒了。 照例,這位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誰,不停追問為什么自己要和一個不好看的人同處一室。 李延強打精神和他糾纏,眼皮子打架,都快哭了,外頭小廝回話,說是大理寺有消息帶到。 是壞消息,寺里的人說,畫給江湖上的幾個線人看過,沒有人認識。 李延就更想哭了,趴在桌上,不理阮寶玉呱噪,抱住兩只耳朵,對著剩下的一張畫吹氣。 天色這時已經(jīng)向晚,寄住在李家的蘇銀練功完畢,剛巧經(jīng)過他門口,于是踏進門來,一眼就看見了那朵紙上蓮花。 “西番蓮纏枝,你畫這個干嗎?”蘇銀脫口而出。 “你說什么?”李延呆愣愣。 “我說你沒事畫這個干嗎,西番蓮纏枝,是訶利帝母教的圖騰,這可是個邪教。” 銀子銀子,果然是樣好東西。 李延的兩眼放出光來,湊上前去:“訶利帝母教,這是個什么教?你也知道么?” “訶利帝母教,信奉鬼子母,教里掌權(quán)的都是女人,但是新人入教有一個規(guī)矩……”話說到這里蘇銀頓了下。 “什么規(guī)矩?” “必須殺死自己的孩子……自己親生的骨rou?!碧K銀垂首。 李延語塞,還沒開口,卻聽見一旁阮寶玉跳將起來,“嘭”地一聲拍了下桌子。 “金大蓋?!迸耐曜雷又笏终f了這三字。 李延抱住頭:“拜托,你這又是發(fā)什么瘋?!?/br> “帶上這幅畫,我要見金大蓋的老婆?!比顚氂駭蒯斀罔F,眸里凌光一閃,顯然已經(jīng)恢復記憶和神智。 不多時,兩位少卿又回到了大理寺,李延在一旁哼哼:“如果你不拍桌子,我也能想起這兩件事的關(guān)聯(lián),沒啥?!?/br> 阮寶玉鼻孔朝天,表示對他的鄙夷,“那你記不記得,那個紅衣女人叫阮儂什么?” “這個,當時情況這么緊急……” “少主。”阮寶玉沉下了嗓子:“她叫阮儂少主?!?/br> “莫非阮儂是那邪教的下任教主?” “你沒聽見蘇銀說,教里掌權(quán)的從來都是女人?” “阮儂不是女人,這個我知道,我還彈過他的□?!?/br> “所以就只有一個可能。”阮寶玉又鄙夷地看他一眼:“阮儂是她們教主的孩子,而這個教主她們既然要找,肯定是已經(jīng)失蹤了?!?/br> 看來比智慧結(jié)果已定,李延吃了大癟,所以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金大蓋家的怎么還沒傳到?” 正好差役這時進了門,金大蓋家的緊隨其后,跪在地下,道:“民婦吳婉見過大人。” 看著挺溫婉的一個女子,沒有太明顯的異常,也就眼神稍微渙散。 “這幅畫,你可認得?”阮寶玉也不廢話,將那幅西番蓮纏枝拿過來,遞到她眼前。 吳婉抬頭,看了那畫,慢慢定住,似乎被紋樣吸引,呼吸急促起來。 “你到底認不認得!”堂上李延大喝。 吳婉仍不作聲,只是看著那畫,眼里漸漸露出兇光。 阮寶玉靈光一現(xiàn),回身去找李延,捉住他手,對著他食指就是一口狠咬。 李延“嗷唔”一聲跳將起來,可這該死的阮寶玉卻還不肯罷休,捉住他受傷的食指猛擠,將血擠上畫紙,一邊叫罵:“喊什么喊,你這手指又不好看,有啥好心疼的!” 這一會功夫鮮血已經(jīng)漫上紙張,阮寶玉吹了口氣,那株西番蓮便染了血色,立時變得妖異,和那日帛錦背上的圖騰有三分相像。 血色的西番蓮,這一張畫被遞到吳婉眼前,吳婉立刻通身直顫,伸出兩只手來捧住了心,嘶聲道:“圣明的母神,我一定會獻出自己的子嗣來供養(yǎng)您的孩子,請您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說完就開始直身,眸里兇光大露,一雙眼四處在找尋,大約是在找尋自己的兒子金大標。 阮寶玉深吸了口氣,攔到她跟前,沉聲:“殺死自己的孩子供養(yǎng)圣母,這是你們教主的意思嗎?” “教主……”吳婉胸口起伏,似乎猶疑不定,但片刻已經(jīng)恢復:“護法說了,教主不日即可歸位,為圣母獻上自己的子嗣,到時候我教必可昌復??!”話說到最后聲音凄厲非常,而且氣貫云霄,完全不像一個弱女子能夠發(fā)出。 阮寶玉不語,跟在她身后,抄起桌上的紙鎮(zhèn),一記就敲上了她后腦。 “阮儂就是少主,教主失蹤,而且她們也在找她。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個教主不肯殺死自己的孩子,帶著阮儂叛教出逃了?!?/br> 這一次連李延都能夠推測出來。 阮寶玉抱住頭,不作聲。 “既然阮儂在你這,她們就料定你知道阮儂的娘在哪,所以問你要人。”李延繼續(xù):“那你記不記得,是誰把阮儂交給你的?!?/br>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腦仁被強盜敲過,把前后兩年的事都忘了!” “仔細想想……” “想不出來?!比顚氂穹艞壟?,趴到桌上打滾:“怎么辦,侯爺和兒子等我去救,我頂頂好看的侯爺……” 這么無賴了一會,他停住了,還是趴在桌子,看向李延,“如果你是這個教主,帶著兒子逃出那個勞什子教,你會把他送人么?” “會。這樣就算自己被抓住,孩子也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