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得意進(jìn)寶樓_分節(jié)閱讀_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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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云未曾料想他竟然當(dāng)眾承認(rèn),目光一盛,“你說什么?” 趙云劍單膝跪地,“師叔,云劍以不留行之名行事,只是劫富濟(jì)貧,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br> 齊云嘆道,“云劍,你怎么這么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師傅那脾氣。他最恨俠以武犯禁的事,他若知道此事,可是要重重罰你了。” 趙云劍低頭道,“云劍知道,但師叔你不曾見過,這世間多少天理不彰,有冤難訴的事。有些事,雖然知道師傅不喜,云劍若是不為,此心難安。” 齊云嘆息一聲,將手中劍遞與他,“待回到河間府,你自己向你師傅負(fù)荊請罪吧,我可不會(huì)幫你?!?/br> 趙云劍接過劍,低聲道了一聲是。 抬頭見趙琳瑯沖他做了一個(gè)鬼臉,女子笑容嬌美,“我也不會(huì)幫你?!?/br> 夜幕低垂,山野之中生起了一堆篝火。 趙云劍為任情兒披了一件衣,見他睡得正香,忍不住伸手在那尖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任情兒睡得不安分,伸手在自己臉上也撓了撓,如一只貓兒一般。 趙云劍笑著看他,心下片刻柔軟。 這樣的少年本該是耀眼的,他該穿著最輕軟的春衫,在陌上騎最快的馬,或在竹堂中讀一卷書。 他不該生在青樓楚館中。 他有一瞬覺得,救出這樣的少年,就算受再大的冤屈也是值得。 他站起身,向著齊云的方向走去。 齊云坐在篝火旁,手中拿著一張地圖,見眼前人影遮了火光。抬頭笑道,“云劍,坐?!?/br> “師叔,可是有拜月教的消息?” 齊云道,“離這十里有一處山神廟,拜月教的人便在那里。你好生歇息,明日是一場硬戰(zhàn)。定讓拜月教的人見識(shí)一下,我河間府男兒的風(fēng)采?!?/br> 趙云劍知道齊云這么說,必然有他傳遞消息的方法,事關(guān)門中機(jī)密,也不多問。 在他身邊坐下,笑道,“師叔,小時(shí)候我做了錯(cuò)事,你總會(huì)打我罵我,這回你沒說我,我還有些不習(xí)慣了。” 齊云笑道,“你也大了,有些事你自己明白,我又何必多說。何況,你要行俠仗義本也沒有錯(cuò)?!?/br> 趙云劍笑道,“那你又不幫我在師傅面前說好話?!?/br> 齊云也笑道,“這些年,你師傅不許你們多管閑事,對外圓融交好,守著河間府名聲不墮,為的便是對抗苗疆的拜月教。我河間府守川南,力抗魔教,與苗疆的拜月教不過隔了一座山一條河。拜月教手段毒辣,教中之人又jian猾狡詐,若稍有大意,河間府只怕早為他們連根拔起。你還年輕,以后你會(huì)明白,要與這樣的敵人對抗,靠的并不是一個(gè)俠字,或者不能只是一個(gè)俠字?!?/br> 趙云劍低頭思索著齊云的話,半晌抬了頭道,“云劍這次讓師門為難了,我記得賣劍之人,我一定會(huì)尋出真相。” 齊云欣慰地笑道,“這回陷害的是你,沖的卻是河間府,想來這幕后一定是拜月教之人。云劍,你任俠好義,但要知道人心多詭詐,凡事還是要多加小心。那個(gè)情兒來歷不明,你也多點(diǎn)防人之心?!?/br> 趙云劍恭聲道,“是,多謝師叔提醒。那情兒...師叔日后你會(huì)知道,他也是個(gè)可憐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二章 正邪之間(二) “師父,前面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br> “師父,后山下山路上也沒有留下人退走的痕跡?!?/br> 齊云站立在樹梢間看著不遠(yuǎn)前方青色的山神廟,日影落在半傾頹的土墻上,一只長尾的老鴰映入他略帶風(fēng)霜的眼中,透著不祥的靜謐。 趙云劍抱拳道,“師叔,請讓我入廟一探。” 齊云道,“不可孤身犯險(xiǎn),留下一半弟子原地待命,剩下一半跟我來。云劍,你輕功好,便由你打頭陣。眾弟子小心一些,若有不對,趕緊退出來。” 趙琳瑯應(yīng)了,自衣下解下佩劍。 齊云扶了扶額頭,“琳瑯,你留在廟外?!?/br> 趙琳瑯不依地拽了他的衣袖,幾乎要將齊云端整的衣袍揉亂,道,“為何?師叔覺得琳瑯的劍法不夠好,還是輕功不夠好?我爹還曾經(jīng)打輸給我呢?!?/br> 齊云對自家?guī)熜置咳找鎸ψ约旱膶氊惻畠?..掬了一把頗含水份的同情淚。 我家有女初長成,真是大俠不易做啊。 齊云正色道,“當(dāng)然不是,正因?yàn)槟銊Ψ▔蚝?,輕功夠好,所以才需要留在廟外,照顧大家。那個(gè)...情兒沒有武功,還需要你照顧呢?!?/br> 任情兒聞言沖著趙琳瑯一笑道,“我不會(huì)武功...拖累大家,多謝琳瑯姑娘肯照顧我了?!?/br> 看著那張臉,趙琳瑯又如何能再說出一個(gè)不字。 日影漸漸上到中天,女子在林間踱著腳,小牛皮靴子踏在青草地上,大大的眼睛不時(shí)往山神廟門那邊瞟。口中念叨著,“一個(gè)多時(shí)辰了?!?/br> 任情兒懶洋洋地靠在樹干上,口中叼著一根草葉,“琳瑯姑娘,你晃得我眼花,不如先坐下來慢慢得等?!?/br> 趙琳瑯坐在他身旁青石上,“情兒,你說他們會(huì)不會(huì)出事?” 任情兒笑得邪氣,“他們會(huì)不會(huì)出事,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馬上要有事了?!?/br> “你說什么?”趙琳瑯幾乎就要跳起來,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dòng)不了。 錯(cuò)愕的眼中,那張美麗的臉離她越來越近,近得她感覺到微涼的指如一縷清風(fēng)拂過臉龐。 “你是何人?”少年手中長劍鏗然出鞘,任情兒認(rèn)得此人正是齊云的小徒弟,叫什么楚息的,也是齊云留下的河間府六名弟子中的一人。 任情兒含笑道,“我姓任。少年,劍可要拿好了,若不小心在你這個(gè)小師妹...哦,不,小師姐身上扎出個(gè)透明窟窿,少年你可別哭著鼻子,來找我賠哦?!?/br> 他長得本就秀美,看上去也沒多大,偏生口中一口一個(gè)少年叫著。 楚息額頭冒出青筋,收劍橫胸道,“你一個(gè)人不是我們的敵手,將琳瑯師姐放下,我們不殺你?!?/br> 任情兒嗤笑了一聲,“騙誰啦,少年,我十一歲的時(shí)候都不說這樣的謊話了?!彼氖衷谮w琳瑯的臉上曖昧地?fù)崦?,“放下她,我如何還有命在?” 趙琳瑯xue道為他所制,心中嘔得吐血,偏偏連根指頭都動(dòng)不了。 楚息與河間府眾人圍了他,手中長劍結(jié)成一個(gè)劍陣,“那便試試看,你能不能闖得出去。” 任情兒又是一聲笑,“河間府的劍陣啊,我偏不試。我只要試試你家小師姐的脖子有多硬就行了?!?/br> “任護(hù)法,你可真不知道憐香惜玉,這么漂亮的小姑娘沒有好好先嘗個(gè)滋味,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楚息聽見一片朗笑之聲。 日影照著林間一片寂靜,只有幾只麻雀在地上跳著。密林中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了幾名男子,為首的一人穿著寬大的青布袍,布袍的下擺綴滿了羽毛。那人右手掌中托著一只翠綠的小鳥,左手拿著一桿通體碧綠的玉煙桿正逗著那只鳥兒。 若非眉宇之間籠著的那層陰郁之色,這人長得可也算上不錯(cuò)。 任情兒沉了臉,“你總算舍得滾出來了,我還以為閣下得等著給我收尸呢?!?/br> 那人大笑了一聲,“任護(hù)法,說的什么話。接到兄弟你的傳訊,我一夜沒睡,就在等著兄弟你呢?!?/br> 楚息見這人模樣想起一人來,曾聽說拜月教中有一人能通鳥語,擅控飛禽,叫什么刀鳴鸞的。 這任情兒竟然就是那拜月教的護(h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