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得意進(jìn)寶樓_分節(jié)閱讀_142
礙事的衣服為少年自己解下,雖然身量未足,但十六歲正是最美好的時節(jié)。 枝頭鮮潤多汁的桃已粉,兀自未熟。 何況這個人是蘇慕華! 深紅的錦被上少年赤|裸著一雙白生生的腿,修長的頸項揚(yáng)起將比桃還要鮮潤多汁的唇送至他面前。 衣襟已經(jīng)退至腰際,星眸那么專注,那么多情。 這醉人的酒就算是摻了砒霜,陸酒冷又怎舍得不飲? 他默默注視著那雙眼睛,猛然將少年按在身下,兩只手用力撫上少年結(jié)實(shí)的腿。 少年臉上燒如紅云,在他手下深深地喘息,隱隱帶著哭音,含糊不清地喚著,“陸大哥...” 陸酒冷如攀枝采擷的登徒子,明知不可,不該,但洶涌的快感已如潮水。 他的氣息已亂,抬起身退開一些,下身的火熱隔著衣在少年的腿間眷眷磨蹭著,一只手去扯自己的腰帶。 客棧房中支著窗,簾子并未垂下,半輪下弦月掛在窗邊。晚風(fēng)中吹來誰家的笛聲,一絲一縷透窗而入。 這曲子卻熟悉得很,不知在何處聽過。 陸酒冷突然很想見見吹笛子的人,這種渴望甚至蓋過了他體內(nèi)叫囂的火熱。 “陸大哥,別走...”蘇慕華自榻上抬起身,想挽住他。 衣袖自他的指尖拂過,陸酒冷已經(jīng)離開床榻,“小蘇,我去去就來。”他壓低聲音帶了幾分調(diào)笑,“別急,等陸大哥回來再...” 再什么他并未說下去,也并未去看蘇慕華臉上的神情,是以他也并未看見蘇慕華臉上那一瞬失了血般的蒼白。 陸酒冷自然不會去走什么門戶,他運(yùn)起輕功越窗而出,輕飄飄地落在街心。 吹笛的人站在街角,手中握了管竹笛,青衣竹笠,一縷微蒼的發(fā)垂落帽檐。 陸酒冷落于他身前數(shù)步之遙,抱拳道,“前輩笛音我似在哪里聽過,我們是否是舊識?” 那人笛音停止,看著他不言不語。 陸酒冷靜候了他片刻,覺得此人古怪至極,不知是人是鬼。 他正自不耐,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竟是蘇慕華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衫,便踏出門來。 陸酒冷見他衣衫單薄,心生溫柔,攬了他的肩道,“小蘇,讓你在屋內(nèi)等,你怎么跑出來了?!?/br> 蘇慕華搖搖頭,握了他的手道,“陸大哥,我們回去吧?!?/br> 陸酒冷道,“我與這位前輩一見如故,不知前輩可愿與我們?nèi)ズ壬弦槐??!?/br> 青衣男子踏前了幾步,目光牢牢地落在蘇慕華身上。 蘇慕華臉上露出驚懼之色,退后一步道,“你別過來?!?/br> 竹笛帶風(fēng)在青衣人手中一轉(zhuǎn)一抹。 蘇慕華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聲,冷月清寒,月下那張俏顏已經(jīng)失卻了顏色。 笛身攜風(fēng)雷之勢,自斜刺里穿出,如一把無情劍,突然刺向蘇慕華胸口里去。便在這一瞬間,陸酒冷手中絕別離如靈蛇一般倏忽而出。鞭梢銜上仿若灑滿淚痕的湘妃竹笛,真氣灌滿,撲地一聲,那管湘妃竹笛在青衣人手中碎為齏粉。 碎末為風(fēng)吹起,若一場雪紛揚(yáng)。 陸酒冷只手握了絕別離,袍袖一展,懷抱了昏迷的蘇慕華,長身立于青衣人身前。 青衣人連退幾步,扶了燈桿才穩(wěn)住身影。他頭上的斗笠跌落,露出一張經(jīng)了風(fēng)霜的面容。探手抹去口邊的朱紅,那人目光卻不避不讓,若淵渟岳峙,看向陸酒冷。 陸酒冷居高臨下注視著他,冷冷地道,“我雖然覺得前輩有幾分熟悉,但你若要再傷害小蘇,休怪陸某手下無情。” 青衣人不言不語,唇畔慢慢勾起了一抹苦笑。 陸酒冷卻不再看他,抱著蘇慕華回到客棧房中,將他放于榻上。 這榻上被褥尚且凌亂,想起不過片刻之前,他們二人還在這上面耳鬢廝磨,此刻這少年臉色蒼白,虛弱無力地躺著,已是生死走一遭。 陸酒冷坐在床邊,撕開少年的領(lǐng)口,點(diǎn)了蘇慕華胸口的xue止了血。他以掌抵住少年的背心,將內(nèi)力分出一點(diǎn)輸了過去,助蘇慕華護(hù)住心脈。 蘇慕華只是未醒,天將明時,更發(fā)起熱來。 口中含含糊糊只是喚著,“陸大哥,別走。” 陸酒冷心中又痛又悔,將少年摟在懷中,不停地輸過內(nèi)力去,他內(nèi)力太強(qiáng)怕傷了少年,分作纏綿數(shù)縷,直如他纏綿的心思。 他一面為蘇慕華療傷,一面在想那青衣人。 他暗道:我明明不認(rèn)得此人,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由何而來?更不知為何,這人看著我的目光是如此悲傷,看得我連呼吸都疼痛了起來。 第二日到了晚間,蘇慕華才在他懷中醒了過來,他方掙動了片刻,陸酒冷已經(jīng)察覺,大喜道,“小蘇,你醒了?” 蘇慕華輕輕嗯了一聲,見陸酒冷坐在床邊,自己竟是枕在他懷中睡了。吐了吐舌頭道,“陸大哥,我害你擔(dān)心了?!?/br> 陸酒冷此刻心中歡喜已經(jīng)無法言語,哪里還有心思去計較縱然是年少時的蘇慕華何曾對他如此乖巧過。手在他額上一探道,松了口氣道,“總算退了燒...” 蘇慕華卻是一笑,轉(zhuǎn)過身來,唇在陸酒冷唇角輕輕一觸,陸酒冷方覺得甜美,卻已為他退開。 蘇慕華翻身下了床,赤了足披了外袍,便要往外跑。 陸酒冷忙拉住他,“去哪?” 蘇慕華為他攬了腰,帶回床上,眸光一轉(zhuǎn),露出個笑意,“我差點(diǎn)以為...再也見不到陸大哥了。” 這一刀補(bǔ)得兇殘,陸酒冷心頭一抖,早已軟成了一灘深可千丈的桃花水。低頭在那淡色的唇上微微一觸,柔聲道,“休得胡說,有陸大哥在,怎會讓你有事?” 蘇慕華笑著躲開他的手,“再為你按在床上,我可要沒命了?!?/br> 陸酒冷心中有個貓爪在輕撓,癢癢的,按著他又親了片刻,才裝著聽不明白地道,“哦,這是為何?” 蘇慕華躲著他的手,笑道,“我...我要餓死了?!?/br> 陸酒冷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目光往下瞄,如要拐帶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冰清玉潔地道,“哦,餓死了?小蘇想吃什么?” 蘇慕華一把推開他,“陸酒冷!你都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想喝粥,要放桂花糖!” 陸酒冷這才想起,他與蘇慕華都已一日一夜水米未進(jìn)。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三章 古來英雄多少劫(一)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別君去時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 琴聲嘎然而止,撫琴人將琴弦拈于手中,見本應(yīng)聽琴的人已經(jīng)步出船艙,微微嘆了口氣。 碧水千里,陸酒冷站于船首,迎面風(fēng)吹潮急,潮濕的風(fēng)卷起他繡了金色云紋的黑袍,初升的朝陽照見英俊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