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得意進(jìn)寶樓_分節(jié)閱讀_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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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溫言淡淡哦了一聲,道,“大師這么快便尋到陣眼,可是也曾闖過這蠱王墓?” 一葉大師沉默了片刻道,“雖然知道你這人一肚子壞水,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騙你。我確曾與河間府的趙千云施主一同來過這蠱王墓。不知施主因何提起這位叫唐蓮的女子,又為何造了她的幻相與我?” 葉溫言道,“這唐蓮曾與趙千云有一段舊情,唐久年便是他們的孩子?!?/br> “這便是了,蘇慕華與我說過懷疑河間府的血案是唐久年所為。唉...” 葉溫言道,“唐蓮與趙千云相識(shí)于三十年前,而大師這些年的行蹤,在下冒昧也曾查探過,三十年前大師到過苗疆和河間府,我曾以為大師也認(rèn)識(shí)這唐蓮,原來竟是不識(shí)的。” 一葉大師看著他道,“阿彌陀佛,原來施主是要誘我破了色戒?!?/br> 葉溫言笑道,“豈敢,豈敢,失禮,失禮。” 怪物發(fā)出憤怒的低吼,龐大的身軀掙扎著,在地上翻滾。那柄青銅所鑄的金剛杵牢牢插在它的復(fù)眼中,隨著它的滾動(dòng),冰冷的銅銹兵刃上綠光更盛,特別是頂端的部分仿佛吸飽了怪物綠色的血,成了一顆瑩綠色的玉珠一般。 那怪物漸漸沒了聲息。 陸酒冷手中伸手拔了那降魔杵,衣袂已經(jīng)為溫?zé)岬囊后w浸透。 縱然他不怕尋常毒物,這怪物為蠱王養(yǎng)了千年,那毒血仍是讓他一陣頭昏腦脹。 他尚且如此,蘇慕華又如何能承受得??? 他一念及此,見蘇慕華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忙將人抱入懷中,喚道,“小蘇?!?/br> 蘇慕華俊秀的一張臉蒼白得像一張紙,牙關(guān)緊閉,唇畔流出的血已成了碧綠之色。 陸酒冷探了他的脈息,早已微弱得難以感知。 他一探之下,心便沉了下去,他緊緊摟了懷中的人,貼近那耳邊道,“小蘇,你醒醒,你別嚇我。我們還要一起去江南,一年四時(shí)我們都去楚輕的墳頭,告訴她,和你在一起,雖然老被你欺負(fù),可大爺我很開心。你說過春風(fēng)得意進(jìn)寶樓外有一片楓林,秋天的時(shí)候比晚霞還要美。我們便在樹下釣魚,生了火,烤魚喝酒,就像我們在邊關(guān)中七花谷的時(shí)候一樣。你...你喜歡在我身上刻記號(hào),我都給你刻...只給你刻,你想刻哪,我都絕不喊一個(gè)痛字...小蘇...若你不在,若你不在...縱然是天底下最美的景致,縱然我無人可敵,又有什么趣味?” 手順著英氣的眉撫過,那雙琥珀色的鳳眸若能睜開,縱然是輕慢地看著他,也帶著三分笑意。 但懷中的身軀已是漸漸冷了。 幽暗神秘的地底深處,詭異莫測的造化雄奇之處,男子緊緊抱著懷中之人,淚干涸在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五章 南北西東江樓月(一) 葉溫言微微一禮,正欲舉步,為雙手合十的一葉大師阻了去路。他也不惱,含笑輕飄飄拍出三掌,他這三掌極快,仿佛三個(gè)葉溫言一起出手。 一葉大師不避不讓,一個(gè)頗為尋常的旱地拔蔥,但尋常的旱地拔蔥又哪有他這般的速度和力道。他身在空中,再接一個(gè)頗不好看的懶驢打滾,一掌已經(jīng)切向葉溫言喉間。 葉溫言贊了一個(gè)好字,身形原地飄然一掠,七掌連出,七道身影虛實(shí)難辨。 身影倏分,一葉大師聳然動(dòng)容,“驚鴻掠影...二十年前,武林中曾出現(xiàn)一個(gè)奇才,你使得是他的驚鴻掠影掌法?” 葉溫言一愣,方才他所使得是畫刀所授的掌法,曾聽他道這掌法是黃雀的父親所創(chuàng),原來是驚鴻掠影掌法。看一葉大師的神情,竟然與這人是舊識(shí),心道,不如訛上一訛,道,“那人并不懂內(nèi)力,但武功奇高是不是?” 一葉大師與他交手幾招,論武學(xué)他在葉溫言之上,可此刻見故人武學(xué),心緒激蕩,也留了五分手。當(dāng)下聽葉溫言所言,問道,“你與他是何關(guān)系?為何會(huì)他的武功?” 葉溫言道,“大師認(rèn)識(shí)的那人可姓黃?” 一葉大師想起那神秘出現(xiàn),又神秘消失的武林奇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道,“他確實(shí)是姓黃,不過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 “哦?” “那一日我在太行山中了無相君的伏擊,我老和尚這一生大戰(zhàn)無數(shù),數(shù)那一戰(zhàn)最為兇險(xiǎn),是這位俠士以驚鴻掠影掌助我脫險(xiǎn)?!?/br> “莫非便是二十年前,無相君敗亡于太行山的那一戰(zhàn)。” “不錯(cuò),那俠士救了我,那一夜我們于太行山巔把酒相談。老和尚從未見過這么一個(gè)心智如璞玉一般的人,很是愉快。佛家講究有緣則聚,他只告訴我姓黃,又比我小上許多。我便厚臉皮喚他一聲黃賢侄。第二日我在山上養(yǎng)傷,他卻下了山去,他說他要尋到無相君一戰(zhàn),我還勸了他幾句?!币蝗~大師說起往事,忍不住眉飛色舞,“后來我才知道那日無相君果然為人所殺,殺他的人用的就是驚鴻掠影掌。我這黃賢侄除了害,卻已經(jīng)飄然離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好英雄,了不起?!?/br> 葉溫言臉上也現(xiàn)出歡喜之色?!斑@驚鴻掠影掌竟如此了得,連無相君也可勝得?!?/br> 一葉大師道,“非也,若無相君如此易與,武林中便不會(huì)有那么多人遭了他的毒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五年后,黃賢侄送了封書信到少林,我才知道黃家世代守護(hù)著蠱王墓,那驚鴻掠影掌是無相君的克星,再加上黃賢侄心性純良,不會(huì)為鏡中墟迷了心。但縱然如此,他也受了重傷,他將鏡中墟送回蠱王墓后,也不過就三四年的性命。黃賢侄在信中托我照顧他尚在襁褓之中,未滿周歲的孩兒??上野凑招胖兴缘牡刂穼さ侥翘幋迓洌瑓s發(fā)現(xiàn)那里遭了狼災(zāi)。唉...我此生一直耿耿于懷,黃賢侄為武林除了大害,我卻連他后人的尸骨都未曾尋到?!?/br> 葉溫言道難怪他在叢林中遇見黃雀時(shí),那少年已經(jīng)活得如只狼一般,莫非竟是為狼群當(dāng)成了同類? 一葉大師抬頭端詳著葉溫言,疑惑道,“若那孩童還活著,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你并不似...” 葉溫言笑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七,自然不是黃家的后人。不過就憑這驚鴻掠影的掌法,大師該相信我與黃家緣分匪淺。不瞞大師,我確實(shí)知道黃家后人的下落,他依然活得好好的?!?/br> 一葉大師喜動(dòng)顏色,“如此甚好?!?/br> 葉溫言含笑垂目,余光始終注視著一葉大師的肩頭。人站得太久若松懈或移動(dòng),這肩多半是先動(dòng)。一葉大師與他相談融洽,仿佛已是信了他,但這肩頭卻依然挺拔,沒有半點(diǎn)松懈。 暗中罵了聲老狐貍。 一葉大師笑得一臉坦誠道,“施主,可是在罵我是老狐貍?!?/br> 葉溫言面不改色地道,“大師,晚輩并無不敬之意。” 一葉大師道,“在少林寺中,我那些徒兒們?nèi)敉祽斜晃易チ?,在心里罵我老狐貍的時(shí)候,臉上便是如施主方才的神情。一次啊,我在背后偷偷聽了我那三徒弟在背后罵我是成了精的老狐貍?!?/br> 葉溫言暗中磨牙,心道這老和尚如此纏雜不清,竟是要生生把他拖在這。 那密道之中,也不知道蘇慕華和陸酒冷是否得了手。 一葉大師卻是一嘆,又道,“你這人比蘇家小子還要油滑,又太耽于功名利祿,黃賢侄又怎會(huì)將這驚鴻掠影掌教與你,可惜,可惜。待此間事了,你與陸家小子隨我一同回少林,吃上三個(gè)月的青菜豆腐,收收心才好。” 葉溫言數(shù)十年的養(yǎng)氣功夫,雖然心急,也不容易破了功,“哦?大師為何要那陸酒冷隨你回少林?!?/br> 一葉大師似與人聊起了極心愛之物,喜笑顏開道,“這陸家小子,心志純樸,是豪爽任俠的性情中人,偏偏通得佛理和世間大道,頗對我老和尚的胃口。老和尚要帶他回山,將老和尚畢生的武學(xué)都傳給他,讓他當(dāng)少林下一任的掌門。” 葉溫言自視甚高,早已對蘇慕華移情陸酒冷,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他在北地之?dāng)。罾仟N的時(shí)候,正是陸酒冷最出風(fēng)頭的時(shí)候??v然他也屢得奇遇,功力已與當(dāng)年不可同日而語。但世間偏有一個(gè)陸酒冷,運(yùn)氣比他更好,際遇比他更離奇。偏偏此人不必動(dòng)什么心思,便有一群朋友愿意幫他,真心對他好。 “老和尚眼光如何?這陸酒冷不錯(cuò)吧?!?/br> 一葉大師人尚未拐到手,便已如看自家的寶,怎么看怎么好。 葉溫言幾乎忍不住咬碎銀牙,“這陸酒冷...自然是好得很?!?/br> “多謝大師美意,只怕陸某不能與你回少林了?!闭f話的人緩緩走出密道,他走得并不快,說話的聲音也并不太大,仿佛怕驚擾了懷中的人。 蘇慕華躺在他的懷中,一縷烏發(fā)垂落在蒼白的臉側(cè)。 一葉大師一驚上前,握了蘇慕華的手,搭了脈。 陸酒冷臉上并無多少悲傷的神情,平靜得仿佛已經(jīng)心如止水。他輕聲道,“我要帶小蘇回江南,與他拜堂成親,從此生死相守,不再離開半步。陸酒冷此生難以了斷一個(gè)情字,只能辜負(fù)大師美意了?!?/br> 陸酒冷懷抱著蘇慕華向著地宮之外走去,他甚至沒有看上葉溫言一眼。 一葉大師微微一嘆,雙手合十,低頌了一聲佛號(hào),目中有了了悟之色。 “葉施主,你可知...七是佛家大圓滿之?dāng)?shù),當(dāng)年達(dá)摩祖師西來,說我?guī)Я似呒毼飦碇型?,有弟子說師尊我等只看見六件寶物,金剛降魔杵、楞嚴(yán)經(jīng)、鏡中墟、六十石人陣、魔佛像、白玉芙蕖,這第七件寶物又在何處。達(dá)摩祖師含笑指了指心,說道,人活一世逃不過生死,再高的武功,再多的權(quán)勢和財(cái)富都逃不過盡歸塵土,只有心中之情是天地間的至寶,生死也不能斬?cái)?。?/br>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