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進寶樓_分節(jié)閱讀_150
他心中一醒,為何我在這人面前如此沉不住。 莫非這人并不如面上看起來這么傻,而是深藏不露,倒是我低估他了。 “這把扇子上的畫是蘇慕華所畫,這落款是他的名字,閑章是逍遙二字?!?/br> 陸酒冷道,“葉公子不必遞過來,我眼睛好得很,自然看到了。小蘇曾化名蘇遙,便是這個緣故吧?!?/br> “陸兄,明白了?” 陸酒冷雙眼自扇上微抬看向葉溫言道,“明白什么?” 葉溫言心中怒火已熾,虧得他素來城府極深,面上仍是從容,“我是蘇慕華的大哥,信我,我也不想讓蘇慕華死?!?/br> 他說得端謹,陸酒冷卻笑了,“他此刻死,你又沒撈到什么好處,我自然信你想救他。只不過小蘇告訴過我,他的大哥是個算盤精,只怕這救并不容易...”反正小蘇也昏睡著,說沒說過這樣刻薄的話,也沒對證了。陸酒冷雙手環(huán)胸,道,“不過,我也沒心情猜你的心思,不如你直接說出來,想要什么?” 葉溫言將手中扇子合起,笑得仿若春風,“陸兄,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連杯茶都不請我喝?” 話音方落,他的袖子就被陸酒冷拽過,“原來葉兄想喝茶,何不早說?!?/br> 葉溫言為陸酒冷拽進房來,進門的時候腳下為什么一拌,差點摔倒。 “葉兄怎如此不小心?!?/br> 陸酒冷攙扶了他一把,按在椅子上,遞過杯用冷水直接沖開的茶葉梗。 葉溫言身手也算不俗,但陸酒冷這幾下,他看得清,卻偏偏避之不開——雖不是正經動手,但他仍是技不如人。 陸酒冷是以此向他提醒,他并非任人魚rou,而葉溫言也未必可以漫天要價。 葉溫言眉角輕輕一剔,將杯放于案上,以手彈了彈衣袍。他心中的殺意,在這一舉手投足間,如衣袍上的折痕般撫平。 他的眼前,紅帳低垂,躺在帳中的人,連根頭發(fā)都看不到。 葉溫言放下茶杯,自袖中取出一本書也放于案上。 他取出此物,掌卻按在書上。 葉溫言從容道,“蘇慕華身中蠱毒,但蠱王墓的生氣護了他身軀不死。但墓中生氣也終是陰氣,若明日太陽升起,陰氣在日下焚凈,蘇慕華將再也醒不過來。此書是北周皇宮中所藏,記了蠱王墓種種玄秘,也有配合白玉芙蕖,調和陰陽二氣,重復生機的法子...陸兄習過楞嚴經,這書的行氣法子真與假,一看便知。哈...陸兄莫急,你武功雖高,但我若以掌力碎了此書,你能擋否?” 陸酒冷一笑道,“葉兄,快人快語。你要何物交換,是要陸某效忠于你,還是要我從蠱王墓中帶出的降魔杵?” “哈哈,陸兄聰明,來之前我確曾想過要你效忠于我,但方才我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似陸兄這般的人,葉某自問無能掌控,既然如此,又如何會做懷蛇而眠的蠢事。我要換降魔杵?!?/br> 陸酒冷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那降魔杵我就放在門后,方才為葉兄所撞倒,就在那里地上,葉兄自取便是?!?/br> 葉溫言長身而起自地上撿起那青布所包之物,打開一看,可不正是那瑩綠的降魔杵。 他自袖中取出白玉芙蕖擲向陸酒冷,使出輕功掠出門去,他的長笑聲自門外傳來。 “陸酒冷,他日你我有緣,我必取你性命?!?/br> 陸酒冷自案上翻開書頁,抬眼見那月色中一道白衣身影若鶴掠長天,唇畔露了一笑道,“彼此,彼此?!?/br>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一下,明天12點大家一邊刷雙11,一邊加餐吃rou吧 ☆、第四十六章 枕上依依人共月(二) 月華披散在案邊的男子身上,“原來如此?!?/br> 輕輕的笑聲響起,一貫的微帶著幾分滿不在乎的懶意。 陸酒冷合上書卷,自案上取了白玉芙蕖,他只手拿著,如酒徒拎著一個酒瓶,走向床邊。 紅色的帷幔張起,青年雙目合起,很安靜地躺著。 修長的身軀為紅色的喜服攏起,烏黑的發(fā)一絲不亂。 陸酒冷在床邊坐下,一縷紅色的血線自他的指中滴落瑩白的玉身瓶口。鮮紅的冶艷的光澤融入芙蕖合著的花瓣,白玉雕就的器物如女子曼妙的身軀,淡淡的粉色自瑩潤的玉色中透出來,如二八女子的染上羞意的肌膚,血漸漸注入,那胭脂色越來越濃。直到白玉芙蕖放出紅色的艷光。啪,清脆的聲響雖然不大,卻讓陸酒冷笑了。他伸出手自那正在散成碎片的白玉芙蕖中如拈花一般握住一滴彌漫了瑩瑩光華的紅色血珠送至蘇慕華唇邊。 那血珠沾上唇,蘇慕華蒼白的唇色也染上了嫣紅。 陸酒冷站在床邊看著,從那張臉上的紅色唇,一直看到青年紅色的腰間系帶。眼底的懶意仿佛從骨頭里透出來,笑容如登徒子般不含好意。 “小蘇啊,我說過洞房花燭夜與你用此物共飲交杯酒。你不肯聽我的話,非要削薄什么經脈。你看,到底還是這么喝的。小蘇,你說,你是不是命中注定要做我的媳婦兒?!?/br> 白玉琉璃的碎片落于地上,陸酒冷緩緩低下頭去,讓他安心的溫暖自青年唇上傳來。他輕輕一觸便放開,手落在蘇慕華的衣襟上,一顆顆解開衣襟的絆扣,露出如玉的胸膛。 陸酒冷手下再不遲疑,褪下蘇慕華的外褲和里褲。 這一身喜服是他親手為他穿上,此刻再親手褪下。 他們曾經有過肌膚之親,這每一寸肌膚他都曾經細細親吻過,此刻不過再度造訪。 陸酒冷將蘇慕華放在床褥上,伸手解開自己的喜袍。 一片月光自屋頂?shù)牧鹆齑傲鳛a下來,披散在青年的身上。 極黑的睫羽如靜夜中微微翕張的蝶翼。 陸酒冷想起那只漠北邊城的聞香蝶,在活了一月后終于死在某個清晨,那個時候蘇慕華也正躺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