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旅游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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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我頭一反應(yīng)就是山里地震了,那猿猴剛撲過來,站立不穩(wěn),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 “爆破!是炸藥!”皮包兒又頭一個反應(yīng)過來。 我聽這么一說都要哭了,我頭一次當(dāng)導(dǎo)游帶的這是個啥團兒啊。又手槍又炸藥的,簡直帶了整隊黑社會啊,這可比擱火車站還難受。 爆炸聲過去后院子里出現(xiàn)了相當(dāng)一段時間的平靜,那猿猴終究是個畜生,分辨不出到底是自然災(zāi)害還是人為所致,現(xiàn)在正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生怕再轟隆來一下子。 沒多一會兒“當(dāng)!當(dāng)!”兩下,我們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端著步槍的家伙闖了進來,我一看,認(rèn)識!這不就是我們隊伍中那個四眼仔嘛。我叫了聲眼鏡兒,那人剛要過來,躺在地上的猿猴嗖地一下竄了起來,飛身就往門口沖。 “砰砰!”一個點射,那龐然大物吭都沒吭,重重地砸在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又一個?!毖坨R聲音嘶啞,那是剛才浴血時喊啞的?!俺鰜戆?,沒事了?!?/br> 我和皮包兒哆哆嗦嗦的從鐵皮房里又鉆了出來,腳剛邁出門檻只覺得天昏地轉(zhuǎn),向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兒似的。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原本祥和安逸的深山小院,現(xiàn)在卻成了尸山血海。 游客,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士兵。士兵們正在從屋內(nèi)拖出一具具人面猿的尸體,當(dāng)然其中夾雜著人類的尸體。他們和我們遭遇一樣,半夜沉睡時被砍柴老漢放進屋了這么一只駭人野獸,沒有絲毫準(zhǔn)備。 我走到一所離我們住所較近,現(xiàn)在一半鐵墻都被炸飛掉的屋子前指了指,“你們干的?” 那眼鏡男就不好意思地?fù)蠐项^,“炸藥放多了,誤炸死了倆弟兄?!?/br> 皮包兒四下繞了一圈兒,“這人猿是他們馴養(yǎng)的,晚飯前一直被關(guān)在那邊那個房子里,我在那里找到了繩套和鐵鏈兒。他們?nèi)四???/br> 皮包兒扭過頭來問眼鏡,眼鏡攤攤手,炸藥一炸這兩家伙就跑了,我們著急救關(guān)在其他屋子的弟兄就沒有再追。 收拾完畢天光已經(jīng)蒙蒙發(fā)亮,我們在這兩個殺人狂住所里翻出大量旅游用品和身份證件,我想起我們房間里掛滿的人腿,這得殺多少人??! 皮包兒拿著一張身份證“咦”了一下,我問怎么了。他說這個男的當(dāng)時去他們旅游公司咨詢過,那時他剛好在那兒。后來就不見了,原來是上了這座天臺山,死在了這一老一小的手里。 皮包兒說的我后脊梁直發(fā)涼,我說“包兒,要不咱跑吧,這破差事我是打死也不干了?!?/br> “跑?往哪里跑,沒看到他們手上有槍?!?/br> “可他們那是對付敵人的啊,我們只是個導(dǎo)游。” “你不服從他們,你就是敵人。” 于是我無言以對,從原來抱著只是出來散散心,到現(xiàn)在那算趕緊回去靜靜心。我想跑,又不敢跑,我怕那桿兩發(fā)子彈就能把怪猿打死的家伙。 傷亡于清晨被點清,死了十三個,傷者全部。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掛了彩,好在傷勢并不是很重,尸體采取就地掩埋措施,然后剩下的人開始拆解、重新分配裝備。 這時候我才看清,大大小小幾十個包裹中,除了十幾個是生活用具:帳篷、防雨布、食品和水。剩下的全部是武器裝備和開山用具,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一大堆——卡賓槍、照明彈、急救包、軍用鍬、飛抓還有差點要了我們小命的雷管和c4…… 我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群人忙忙活活地擦槍、填彈和包扎傷口。如果說剛剛我還有那么一絲絲想要逃跑的念頭,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徹徹底底打消掉了那不現(xiàn)實的念想。正如皮包兒所說,你跑不出十米遠。 這群隊伍卸掉了大部分沒用的物資,食物也從昨天的烹飪食品,變成了好隨身攜帶的壓縮餅干。我瞅著被遺棄的大鐵鍋,我問昨晚這玩意兒管用嘛,對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就笑,因為我知道昨晚不只我一個傻子。 皮包兒提醒我其實真正驅(qū)散人面猿的可能是砍柴老漢身上那股獨特的異香,我想了想也對,可惜在他們房間翻了半天沒找到那種東西。 在破曉之前我們收拾完畢,眼鏡顯得很興奮,他問我們昨晚有沒有聽見,老頭兒說什么寶藏啊什么的,我估計他也聽見了老頭昨晚的話。 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了,我問眼鏡,你真相信這山上有寶藏啊。眼鏡神秘地笑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我們只負(fù)責(zé)行動,有沒有上面說了算。 我就又問他,你們上邊是什么人啊,眼鏡端了端自己手里的槍,“知道太多,容易死!” 一把火燒了這該死的大院兒,我們又繼續(xù)踏上了尋寶的路程。皮包兒講這條線公司剛開發(fā)出不久,像昨晚老頭兒啥的純屬意外事件,不要過于放在心上,我心說不放心上你奶奶個腿兒啊,老子差點丟了命。趕緊把線跑完,旅游結(jié)束我工資都不要了,打死也不再干這破導(dǎo)游。 因為有了傷亡,今天這一天隊伍走得很慢,我們走了大半天,皮包兒掏出張地圖說快一半兒了。我趕緊搶過來看,在我認(rèn)識里我一直以為這次野游是沒有地圖,如此草率的行程安排連個服務(wù)站都沒有,竟然還有個莫名其妙的鬼地圖。 我將地圖展開,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一張標(biāo)注著景點什么的,普通的旅游路線圖,而更像是一張山脈地形圖, 在大山深處有一個用紅圓圈標(biāo)出來的點,皮包兒說那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六月份的野外森林,除了酷暑難耐更多的是煩人的蚊蟲叮咬。這是一個萬物復(fù)蘇,萬物發(fā)春的季節(jié),不知不覺中我的手背就鼓起了幾個紅包。 皮包兒舉舉小旗子示意大家停下來休息,大家便把沉重的行李往地上一扔,癱軟在地。有的開始抽煙,有的喝水,有的開始作行程筆記,當(dāng)然也有人去拉屎撒尿。 我和皮包兒斜靠在一棵樹下,互相吹著牛筆。突然有個上廁所的從林子里跑出來,提著褲子沖我們喊:“那邊有個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