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錯(cuò)付
言鈴顏愣在當(dāng)場,“你什么意思?” 這事自己根本是未知狀態(tài),自己又怎么會(huì)是兇手呢?更何況,她與曾悅雪無冤無仇。 曾悅雪看著她的目光里滿是冰冷恨意,恨不得把言鈴顏刺穿似的:“你怎么會(huì)不知?那強(qiáng)了我的人指名了要找你,因?yàn)槟?,我盟邦城幾十萬人命就這樣沒了,因?yàn)槟?,我……言鈴顏,我恨你!?/br> 聽罷。言鈴顏直愣在當(dāng)場。 找自己? 會(huì)是誰? 自己剛來到這世界,根本沒有跟人結(jié)怨。要有,也只是楊子姝同楊小妹罷了??梢莱牵瑮钭渔齻儾桓摇?/br> 那第二種人,也不可能。如果是邁克羅,他不會(huì)采取這般極端的方式。在她的記憶里,邁克羅都是溫柔的,待誰都彬彬有禮,更別提會(huì)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那,會(huì)是誰? “你到底對(duì)我隱瞞了什么?”言鈴顏扶額,不乏怒氣。 蕭黎淵的事她就在瞞著自己,如今因?yàn)樽约海瑧?yīng)該說是這個(gè)軀殼,竟為他人招來這么大的禍端。實(shí)在罪該萬死。 見言鈴顏不說話,曾悅雪以為她默認(rèn)了。冷冷笑道:“你是承認(rèn)了是吧?你這個(gè)毒婦,我城從未得罪過你,若是有,你全報(bào)復(fù)在我身上好了,為什么,為什么……” 說著,她將那些瓷器全往言鈴顏身上丟去。言鈴顏迅速閃躲,上前捉住曾悅雪的手腕。 她道:“曾悅雪,兇手真不是我。如果是我,我就不會(huì)救你了?!?/br> 曾悅雪想了一下,又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又打的什么注意,誰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你的陰謀呢?你不如痛快的給我一刀,也好讓我早些投身閻羅?!?/br>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兇手不是我。你若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找到兇手,到時(shí)候要?dú)⒁獎(jiǎng)?,全聽你處置?!毖遭忣佌f著,望了眼曾悅雪握著瓷器的手,道:“把瓷片放下。” 曾悅雪狠狠地盯著她,卻沒有放開手上的瓷器。 “放下?!毖遭忣佋僖淮蔚?。 曾悅雪沉痛地閉上眼,似乎在思索著什么。隨后,她甩開言鈴顏的手,將那瓷器往言鈴顏旁邊一丟。 劃過的瓷器在言鈴顏臉上劃開一道淺薄痕跡,沒一會(huì)兒便火辣辣地疼。 “我重新替你安排間房間,你好好休息,我讓下人來收拾收拾屋子,這一次,你便安分些。”言鈴顏道,將曾悅雪從地上拉了起來。 曾悅雪撇開言鈴顏的手,“我可以自己走?!?/br> 言鈴顏勾勾唇角,也不計(jì)較,曾悅雪還有力氣發(fā)脾氣那就證明她并未真正陷入絕望,至少她現(xiàn)在還愿意相信自己。“那就好。” 出了房門,素娘同蕭蘭妃立刻迎了上來。 言鈴顏吩咐道:“白娘子你找些人來收拾收拾這屋子。素娘,你重新替曾姑娘安排個(gè)住處?!?/br> “是?!笔捥m妃得了令就下去安排了。 素娘剛要走,曾悅雪又突然出聲:“不必安排新住處,從今以后,言鈴顏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我要時(shí)時(shí)刻刻盯著你!” 素娘有些為難,朝言鈴顏看了一眼。 言鈴顏一想也沒什么,就道:“那不用安排了,你把她帶我房里去,給她上些藥。我去太子殿下那里看看。” 而后,曾悅雪就由素娘領(lǐng)著下去了。 臨走之前,曾悅雪還警告言鈴顏說:“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招?!?/br> 言鈴顏頷首,不語。 隨后,言鈴顏來到議事的廳堂。 還未進(jìn)門,就聽里頭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殿下,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看子姝了。子姝好想你啊,子姝知道殿下公事繁忙,抽不出身。可是如今子姝來看你,你也不同妾身說話,是不是妾身……哪兒做不得不好,惹了殿下的厭煩?”楊子姝嬌嗲地聲音從里頭傳來,聽得言鈴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都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看來?xiàng)钭渔置獠涣艘活D好寵。言鈴顏心想。 而后,就聽路子彥無奈地道:“好了子姝,沒事兒別胡思亂想。只是最近軍事吃緊,冷落了你罷了?!?/br> 楊子姝聽罷,心里頭略有了些安慰。她將手輕撫上路子彥的心口,慢慢繞著圓圈,“殿下,你能抱抱妾身嗎?” “子姝別鬧,本宮在處理公事?!甭纷訌┱f著,將楊子姝的手拿開。 “不嘛~這么多天不見殿下,妾身就覺得身子異常寒冷,若是殿下能抱抱妾身就好了?!睏钭渔粺o期待地道。 路子彥一聽,目光不離桌上軍書。他抬起另一只手撫了撫楊子姝的額頭。 楊子姝似乎不悅了,將路子彥手中的筆拿開了,而后自個(gè)兒躺進(jìn)路子彥的懷里,“殿下,妾身有些頭暈……” 路子彥有些頭疼,道:“你頭疼就好好歇著去,本宮還有公事,待會(huì)兒……” “娘娘,你是來找太子爺?shù)膯??”翼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言鈴顏正聽?wèi)蚵牭闷饎拍?,卻不想被言鈴顏嚇了一跳。她笑笑:“嗯,來看看有沒有什么本宮可以幫忙的?!?/br> 卻不想,一來就看到這么出好戲。 “屬下來替娘娘開門?!币眈稣f著,將門替言鈴顏打開了。 路子彥一聽言鈴顏來了,原本要將楊子姝推開,誰想楊子姝不但不識(shí)趣,還緊抓著路子彥。 楊子姝想自己才不會(huì)那么傻呢,言鈴顏來了正好,正好讓她看看自己同路子彥有多恩愛。 言鈴顏行禮:“臣妾參見太子殿下?!?/br> 路子彥面色有些糾結(jié),“免禮,你怎么來了?” “臣妾來看看有沒有臣妾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也好打發(fā)……為殿下分憂。”言鈴顏原本還想說是打發(fā)時(shí)間來著,卻還是適時(shí)改了過來。 路子彥面上稍喜,卻還是道:“你一婦道人家,來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不如跟子姝學(xué)學(xué)女紅刺繡,打發(fā)時(shí)間的好?!?/br> 由著這一頓話,讓楊子姝又長了不少面子,心里又喜悅幾分。 誰想言鈴顏聽著卻嗤之以鼻。刺繡女紅,開玩笑吧? 言鈴顏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隨后舒適地翹了個(gè)二郎腿,她道:“我的手是用來拿劍的,不是用來拿繡花針的。” “言鈴顏,你能有些女子該有的模樣嗎?”路子彥不悅地看著言鈴顏的坐姿,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言鈴顏在自個(gè)兒臉上摸了摸,隨后笑道:“難道我長得像個(gè)爺們兒?” “噗?!彼貋沓聊囊眈龊鋈恍Τ雎?。 路子彥道:“言鈴顏,你別強(qiáng)詞奪理!” “好好好,我強(qiáng)詞奪理了。殿下恕罪?!毖遭忣伈幌朊看我娒娑几纷訌┏尺^來,率先示弱。 路子彥面色稍緩,“這還差不多?!?/br> 一邊的楊子姝可不想就這么被冷落,她不由收緊臂膀,笑著對(duì)言鈴顏道:“jiejie,不如meimei教你刺繡吧,meimei不才,也是略懂一二。” 楊子姝驕傲地看著言鈴顏,想看對(duì)方吃癟的神色。 誰想言鈴顏托腮,咂巴咂巴嘴道:“才略懂一二啊,那還是算了?!?/br> 這下,換楊子姝面色不好看了。 她雖是生氣,卻還是保持笑顏,“其實(shí)去年太后娘娘手里那戲蝶絹帕便是meimei繡的,能得太后抬愛,是meimei的福分?!?/br> 這下,她倒想看看言還能說什么。 言鈴顏一臉的無所謂,“那meimei你很棒棒哦?!?/br> 這下,還是楊子姝被氣得不輕。 她眼眸一轉(zhuǎn),隨隨即清淚橫流。只聽她幽幽地道:“是meimei說了那話,讓jiejie不喜了嗎?meimei,也只想想讓jiejie愛上刺繡罷了……” 說掉眼淚就掉眼淚,搞得跟及時(shí)雨一樣,看來水麟欠楊子姝一個(gè)奧斯卡白蓮花獎(jiǎng)。言鈴顏心道。 見美人落淚,路子彥有些不悅地看向言鈴顏。“子姝只是好心,你怎么……” “我怎么了?她說太后娘娘看得上她的繡工,我就順口夸了她兩句,她就哭了。這事兒太子爺您又不是看不見,怎么又怪我?”言鈴顏表示相當(dāng)無辜。 合著啥事都是自己的責(zé)任是吧? “這……你不是不會(huì)使針嗎?子姝也是為了你好?!甭纷訌┮幌胙遭忣佌f得還是對(duì)的,可還是不想輕易服輸。 言鈴顏好笑似的。挑眉道:“誰說我不會(huì)使針了?” “那太子妃你會(huì)繡飛鳥魚蟲,花樹草石嗎?”路子彥說。 這言鈴顏可是個(gè)廢柴,別說刺繡,就連穿針引線都不會(huì)。如今一說,不是讓他看笑話嗎? “這些,還真不會(huì)?!毖遭忣伮杂斜傅氐馈?/br> 路子彥心下一喜,正想說什么卻又聽言鈴顏道:“不過,這飛鳥魚蟲只要殿下想要,臣妾就能用針給你射下來。話到這兒也清楚了,臣妾的針是用來殺人的,并不是用來做刺繡的?!?/br> 話說此,便是與生俱來的自信。 作為笑傲江湖的死忠粉,言鈴顏愛死了東方不敗那繡針殺人的功夫。然而這功夫組織里沒人會(huì),她也只是自己琢磨著,而后獨(dú)成一派路數(shù)。 路子彥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怏怏住了口。 隨后,都沒有一個(gè)人再開口說話,言鈴顏便覺得無聊了。 再呆下去也是無趣,言鈴顏起身,“好了,看來這兒沒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臣妾告退。” 她草草行了個(gè)禮,而后兀自走了出去。 “殿下,jiejie她……”楊子姝淚眼汪汪地看向路子彥。 路子彥揉揉額頭,不想再多說什么:“你先下去吧,本宮有時(shí)間再去看你。” “可是……” “翼聆,帶她下去。”路子彥直接打斷她的話。 顯然,言鈴顏方才的話又帶給了他一次沖擊。這樣自信的言鈴顏真的很吸引人,自己方才望著她那瞬間的失神便是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