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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善已經(jīng)抱著他走到了車邊,把他在副駕駛放好,給扣好安全帶,才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扔給謝晚星。 “我替你拿了。” 謝晚星抓著手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他貼心。 傅聞善也不再廢話,坐到了正駕駛上,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車發(fā)動后,謝晚星就蜷縮在副駕駛上,他這回是真的痛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很擔心傅聞善把自己隨便帶到最近的醫(yī)院,到時候被人認出來,搞不好明天微博不僅傳起了他和傅聞善的八卦,還要說他已經(jīng)病危。 但等到了目的地,謝晚星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家私立醫(yī)院,人煙稀少,傅聞善抱著他從大廳進去,也沒引起什么注視。 傅聞善幫他掛號的時候,隨口解釋,“這是我發(fā)小家開的私立醫(yī)院,打的旗號是五星級服務,收費當然也是五星的,來的人就少。”傅聞善翻了個白眼,“他就是個黑心商人?!?/br> 謝晚星痛得臉色慘白,卻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謝晚星就被送去做檢查了。 在謝晚星檢查的功夫里,傅聞善給留在日料店的周英他們打了電話,他們剛剛發(fā)現(xiàn)傅聞善和謝晚星都消失了,紛紛打電話發(fā)短信問怎么了。 傅聞善說道,“嗯,我們在醫(yī)院,剛才謝晚星突然肚子疼,疼得很厲害。沒什么,我陪著他,你們不用來了?!?/br> 周英在電話里不住道歉,“是不是因為我點了很多生冷的東西啊,要不我過去陪謝哥吧,我照顧他。” “不用,我陪他。你們先回去吧?!备德勆仆锩嬗挚戳艘谎郏犞苡⑦€不死心,他又說道,“我跟他本來就是鄰居,明天直接帶他回家,你們再來醫(yī)院,可能就真的把狗仔引來了?!?/br> 幾個人一聽也是,這么多人擠到醫(yī)院里去,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添亂。 “那有什么結(jié)果一定要告訴我們呀?!敝苡⒆詈笳f道。 “行?!?/br> 傅聞善掛了電話。 檢查結(jié)果出來也很快。 急性腸胃炎。 傅聞善看著病歷,又看了看旁邊虛弱蒼白的謝晚星,問醫(yī)生道,“真的只是腸胃炎嗎?他好像很疼,要不要再做個檢查?” 謝晚星的臉卻悄悄熱起來,他知道傅聞善肯定是被他剛剛的樣子嚇到了,但他這人從小就不能忍疼,丁點兒大的毛病都攪得人仰馬翻。 他拽了拽傅聞善的袖子,低聲道,“你別為難醫(yī)生了,都檢查過了?!?/br> 醫(yī)生開完了藥,終于從鏡片后賞了傅聞善一個眼神,“出門拿藥,他癥狀不是很重,多休息兩天就好,待會兒喂他喝點葡萄糖水,注意飲食。” 言下之意就是,沒什么大問題,快滾。 傅聞善只得抱著謝晚星又出去了。 他還在樓上給謝晚星開了一個vip病房,單人的,布置得跟臥室一樣,收費當然也格外高昂。 結(jié)果鬧到最后,真的只是個輕癥腸胃炎而已。 他抱著謝晚星進了電梯,看謝晚星埋著頭不說話,耳朵紅紅的,忍不住笑話他,“嬌氣。” 謝晚星頭也不抬地回道,“就你皮糙rou厚?!?/br> 到了病房以后,沒一會兒就有護士小姐來給謝晚星輸液,但她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即使兩個明星戳在她面前也沒多問,只是笑著讓謝晚星注意不要碰到手。 等她走了以后,傅聞善說道,“今晚也別折騰了,就住這兒吧,明天不難受了再走。” 謝晚星靠在床上,倒也沒意見,但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傅聞善看了他幾眼,站起來,走到了衛(wèi)生間里,倒了杯水,又拿了一次性牙刷遞給謝晚星。 他看出來了,謝晚星一直嫌自己嘴里吐過不好聞,即使漱了口,也一直避開他說話。 謝晚星愣了一下,才接過來,就這么在床上用單手刷牙。 而等他刷完了,傅聞善又拿著溫熱的洗臉巾過來,像給小貓洗臉一樣,幫他把臉和手都給擦干凈了。 熱毛巾在臉上的感覺很舒服,謝晚星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又變成了學前班的小孩子,處處被人嬌慣。 “你怎么這么會照顧人?。俊敝x晚星忍不住說道,“明明你看著……”他回憶了一下和傅聞善第一次見面,“看著脾氣很壞?!?/br> 傅聞善倒也沒反駁關于自己脾氣的評價,只是好笑地看他一眼,“這就算會照顧你嗎?” 謝晚星的腿蜷曲起來,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傅聞善,“算啊?!?/br> 他也是從小被保姆簇擁長大的小少爺,自然打小就有人服侍。 可是保姆們照顧他,是因為領了謝家的工資。家里人讓著他寵著他,是因為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但傅聞善不一樣,他跟他一樣出身顯赫,性格囂張,這輩子都沒有對誰低過頭。 他本不需要這樣對他耐心,甚至驕縱的。 傅聞善幫他擦完了手,把洗臉巾扔進了垃圾桶,他揉了一把謝晚星的腦袋,“我也不是對誰都這么耐心的。” 要是在這兒的是李思蘅,他大概只會放任他自生自滅。 謝晚星抿了抿嘴唇,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點害羞。 他跟傅聞善滾了這么多次床單都沒害羞,卻因為這么一個簡單的親昵動作,而心跳加快。 但傅聞善沒注意到,他給謝晚星喂完口服的葡萄糖,就脫了外衣,也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