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拳頭遞到兩人中間，商焰不明所以。

    謝霜雨將他左手拉起，推握成拳頭，碰拳。

    ·

    和江云鶴約的時間是下午四點。

    上午商焰做試卷那會，江云鶴就發(fā)了短信到備用手機上，說是既然深藍老師來楓州市了，當(dāng)然是選擇線下上課。

    謝霜雨欣然同意，三點半準時出門。

    商焰給他的備用手機各個APP安裝齊全，坐地鐵叫滴滴都很方便，而且APP賬戶里還有不少余額，免了謝霜雨無錢出門寸步難行的尷尬。

    得找個工作日兼職的臨時工做，還不知道要在這呆多久呢，謝霜雨想，總不能什么錢都找學(xué)生借吧。

    出了樓，謝霜雨將黑色折疊傘撐開，在綿綿細雨中往地鐵站走。

    早晨風(fēng)雨大作電閃雷鳴，現(xiàn)在雨小了很多，轉(zhuǎn)成細密的雨絲，只是被風(fēng)吹得斜斜地下，雨絲撲到身上，很快將干爽的衣服侵染得半潮半干。

    十一月的楓州市天氣總是這樣陰冷。

    商焰站在落地窗邊往下看，他與透明的鋼化玻璃相距不過半寸，而玻璃之外就是十八層樓的高空，這樣的高度，但凡稍微有點恐高的人俯視下方時都會感覺頭暈?zāi)垦！?/br>
    雨線斜斜撞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蜿蜒流淌的水痕。

    商焰站在公寓內(nèi)目送謝霜雨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他才收回視線，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手指敲出幾個字后，想了想，直接撥了江云鶴的電話。

    “喂，商焰同學(xué)，找誰呀？”手機里傳來江云鶴懶洋洋的聲音。

    商焰遙望著遠方的青灰色天空，“江云鶴?！?/br>
    “在呢，大佬有何吩咐？臥槽快四點了！我趕緊起來，你有什么事趕緊說，我得打掃打掃房間，免得等會深藍過來看到……”

    商焰單刀直入：“你之前有沒有跟深藍聊到過我？”

    “你想得美，我干嘛跟他聊你？不過我跟你倒是聊了挺多他的事，哎，商焰，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在深藍面前說我壞話?！苯弃Q急匆匆說，“你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先掛了啊。”

    商焰問：“真的一次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辛勤的存稿箱又來吐稿了。

    ☆、二零二零28

    “真的、確認、肯定、一定沒有。是不是感覺他和你聊天挺自然的？對你有點了解的感覺？我跟你說，那是他的自帶屬性。不過也有其他可能，你在我們一中算是風(fēng)云人物之一，說不定他在各種社交網(wǎng)站上看到過你的信息唄。”

    商焰伸出手指點在冰涼模糊的玻璃上，慢慢勾畫，等江云鶴一口氣說完了，又問：“1.5米的距離限值你解釋一下?！?/br>
    江云鶴裝傻，“什么1.5米的距離限值？那個我現(xiàn)在真沒時間掛了哈~”

    “你掛，我現(xiàn)在就去你家?！鄙萄娴袜土艘宦暎瑳鰶龅?，“到時候你們?nèi)叶寄軒兔σ黄瓞F(xiàn)場實測，看看是不是只有距離你1.5米之內(nèi)，才能在網(wǎng)上搜到你的家教。而其他地方就什么也搜不到?！?/br>
    “商焰，你夠了??！”江云鶴急促地喊了句，而手機里連商焰的吐息也聽不到，可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他只好壓低聲音，無可奈何說，“我不知道，真不知道為什么。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誰知道怎么回事呢?！?/br>
    他咬了咬牙，最后說：“要不，晚上深藍回去你問問他，說不定他能給你解釋解釋。”

    商焰注視著玻璃上勾畫出來的人臉，說：“那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深藍本名叫什么？”

    “呃……我等會問問他，課間休息跟你說，行了吧？”

    商焰掛斷了電話，然后撥了備用手機，十幾秒后深藍的聲音落在耳邊，“喂，商焰？有什么事嗎？”

    他問：“你到江云鶴家了嗎？找得到路嗎？”

    “快到了，剛下地鐵。跟著導(dǎo)航走不會迷路。另外你有什么事請直說，打電話應(yīng)該不是單純問候我吧？”

    商焰便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愕恼婷?，既然你借住我家用我手機，我要知道你的本名?！?/br>
    “就這事？”手機出音口傳來一陣悅耳的低笑，“謝霜雨，謝謝的謝，風(fēng)霜雨雪的霜雨?！?/br>
    “謝霜雨?！鄙萄娌挥陕冻鲆唤z笑容，他都沒發(fā)覺自己的音調(diào)染上笑意，“我記住了?！?/br>
    他掛斷電話后，給江云鶴發(fā)了一條微信：你認識謝霜雨嗎？

    ·

    ——謝霜雨？那是誰？不認識。

    江云鶴回完微信，就聽見家里門鈴被按響了，忙不迭跑去開門，過程中還不忘抓了抓凌亂的棕發(fā)。

    家里除了他沒別人，他爸出門跟人打球，他媽出門逛商場，就他一個人在家，因此邀請謝霜雨上門講課絲毫不慌，不怕他媽悄悄偷窺。

    一開門，撲面而來的寒氣，謝霜雨渾身裹挾著潮濕的水汽進了屋。

    “久等?！敝x霜雨先客套了一句，而后就說：“還有五分鐘，能先給你瑟瑟發(fā)抖的深藍老師倒杯水嗎？”

    江云鶴聞言立馬去廚房現(xiàn)燒開水，伸出頭問：“你要喝茶嗎？紅茶綠茶？”

    “來點紅茶吧?！敝x霜雨也不客氣，換了一次性拖鞋，走進溫暖的室內(nèi)，脫了外套掛在沙發(fā)邊立著的衣服架上。

    五分鐘轉(zhuǎn)瞬即逝。

    謝霜雨捧著紅茶，和江云鶴一起坐在他臥室里。

    江家沒有單獨的書房，但江云鶴的臥室很大，和中端酒店的房間格局很像，不僅自帶浴室，除了衣柜和大床，還留出很大一塊空區(qū)，擺放著電腦桌椅、書桌、單人小沙發(fā)、休閑小圓桌、嵌入墻壁的書架等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