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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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景覓很惋惜,拿出手機,一邊惋惜,一邊打電話叫代駕。 電話還沒撥出去,有一通電話進來。 沒有顯示來電人,是一串陌生號碼。 馮景覓點開。 “喂?” “喂?” “回國了?” 馮景覓微微蹙眉,想了幾秒,“哪位?” 對方說:“聽不出我的聲音了?你不是說我的聲音很獨特,像你初戀情人?” 他這么一說馮景覓瞬間想起來了。 好吧,馮景覓承認(rèn)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空虛寂寞冷的時候,在國外找了個聊友。 沒事的時候吐槽一下國外的風(fēng)土人情,抒發(fā)一下愛國情懷,思念一下家鄉(xiāng)菜,閑來無事再罵罵岑旭。 “你怎么知道我回國了?” “我看到你的朋友圈,”陳沖笑笑,“rou夾饃,菜煎餅,老干媽……國外可吃不上那么正宗的做法?!?/br> 馮景覓現(xiàn)在路燈下,仰著頭笑了笑,“我還在外面,回家再聊吧?!?/br> “那么晚在外面做什么?” “跟朋友喝酒?!?/br> 陳沖頓了一下,問她:“你不是說異國他鄉(xiāng)不安全,哪天我倆都回國就見一下,不會是誆我的吧?” “你見我做什么?” “沒事,就覺得你聲音好聽,想認(rèn)識認(rèn)識?!?/br> 馮景覓笑了笑,“還真巧,我前任也說我聲音好聽,所以對我很有興趣?!?/br> “叔叔,我們不約?!彼龔娬{(diào)。 陳沖有些無奈,“你前任?就是整天被你罵,罵得體無完膚的初戀情人?” 他糾正她:“以后叫哥哥,別叫叔叔,我比你大不了那么多。” 馮景覓沒心情再多說,一句“我真的要掛了”結(jié)束話題,表現(xiàn)的又薄情又寡義。 她掛斷電話以后打電話叫代駕,在車?yán)镒却{的時間太無聊,想東想西,突然想起剛才陳沖夸贊她聲音好聽的話。 忍不住給今晚一起吃飯,大家剛建的四人群發(fā)了一通語音—— “你們覺得我聲音好聽嗎?” 很快,消息一通接著一通。 “咱是不是有點太自戀?” “早晨洗頭了嗎?控控水,怕是腦子進水了?!?/br> “聲音好聽不好聽,得問男人?!?/br> “馮秘書這個調(diào)調(diào),以我多年拙見,叫/床好聽?!?/br> “是有點聲/優(yōu)那個意思?!?/br> “肯定是有人夸馮秘書聲音好聽了?!?/br> “而且還是個男的夸的?” “是一個男的,還是很多男的?” 馮景覓:…… 她想了下,截止目前為止只有兩個人夸她聲音好聽,一個是在床上,一個是在床下。 第13章 如是幾天過去,馮景覓對業(yè)務(wù)逐漸熟悉,相比做岑旭的秘書,目前這點工作量實在太好適應(yīng)。 從那天會議室對岑旭說了那種話,兩人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沒再有語言上的交談。 有時候會在上下班的時候瞧見他,被人前簇后擁,有時岑遠(yuǎn)也會像故意似的,拿一些文件讓馮景覓找岑旭簽字。 岑旭一向公事公辦,符合規(guī)矩的簽,不符合規(guī)矩的拒簽。 面對她就像面對普通員工,眼皮子都很少抬,那叫一個一視同仁。 馮景覓也不自討沒趣,每次都是眼睛盯著他手里的黑色鋼筆,不隨處亂看。 除此之外,每次去總辦倒是都會遇到李若青,她如今是秘書部的大姐大,前幾天跟秘書部的幾個人一起吃飯,紛紛對她吐苦水。 說李若青在秘書部一手遮天,說什么是什么,大家沒人敢反駁這個女強人,總之現(xiàn)在被治理的烏煙瘴氣,平常說話做事都要小心謹(jǐn)慎。 本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如今李若青一來,大家反而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同仇敵愾。 馮景覓當(dāng)然知道這其中有夸張的成分,畢竟她以前是大秘,如今雖然走了,成了前任,一起吃飯也肯定不喜歡她們說現(xiàn)任的好。 大家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精英中的精英,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私下里,說話都是過腦子的。 保蘭地產(chǎn)的項目到目前仍舊懸而未決,馮景覓不知道岑遠(yuǎn)打的什么算盤,不過她也看出一些貓膩。 岑遠(yuǎn)這次大有魚死網(wǎng)破的氣勢,以他的意思,寧愿把這個項目拱手讓給別的公司,也不會讓岑旭在董事會再立功。 馮景覓搞不明白岑遠(yuǎn)和岑旭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不是岑旭上輩子殺了他全家,而岑遠(yuǎn)投胎的時候沒喝孟婆湯,所以前來打擊報復(fù)。 這天跟往常一樣,馮景覓中午在員工餐廳用午餐,打菜的師傅還是那個一臉祥和,喜歡笑,身材微微發(fā)福的中年人。 不知是不是馮景覓長的太有特色,打菜師傅每次都能認(rèn)出她,在伙食上,對她還會照應(yīng)一二。 馮景覓走了那么久,前幾天剛上任,來員工餐廳的時候,就被一眼認(rèn)出來。 他問馮景覓為什么這么久都沒來餐廳用餐,有日子沒見她了。 馮景覓找了個跟敷衍劉秀截然不同的理由:外派出國了,剛回來。 這次餐廳的午飯是醬香雞腿,馮景覓都已經(jīng)走到半道,突然接到岑遠(yuǎn)的電話。 保蘭地產(chǎn)公司那邊過來人,需要岑遠(yuǎn)作陪吃飯,岑遠(yuǎn)讓馮景覓準(zhǔn)備一下,午餐就不要在餐廳用了。 馮景覓看了看近在兩米內(nèi)的餐廳玻璃門,嘆口氣,轉(zhuǎn)身往辦公室走。 馮景覓不喜歡穿著工裝到處跑,所以除了工裝還會另外準(zhǔn)備一身行頭,她摘下工牌,去更衣間換衣服。 到更衣室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例假來了,幸好提前準(zhǔn)備了要用的東西。 中午跟客戶吃飯,十有八九少不了要喝酒,而岑遠(yuǎn)帶她過去,肯定不會單純?yōu)榱俗屗怵掗_葷,多多少少,都是希望她來擋酒。 馮景覓本來打算請個假,可提前都答應(yīng)了,做事情要重信用守承諾,如果身體遇到這點小事都打退堂鼓,那估計以后一事無成。 所以咬了咬牙,對自己狠一把。 岑遠(yuǎn)已經(jīng)提前過去,馮景覓知道要喝酒,所以沒開車,打車前往岑遠(yuǎn)給的地址。 電話里岑遠(yuǎn)只說保蘭地產(chǎn)的人過來,他要作陪,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隱瞞了岑旭也在場的事。 除了岑旭,還有李若青。 馮景覓推開門看見岑旭,愣了一下,再看見李若青,又愣了一下。 她開門時岑旭正在跟身旁穿著白色休閑服的人說話,聲音又低沉又有力,特別有辨識度。 馮景覓能從一堆嘈雜的聲音中,很準(zhǔn)確的挑出來。 岑旭抬了抬眼眸,視線只在她身上頓了不足一秒,低下頭繼續(xù)說話:“哪里,陳總真會說笑,我留學(xué)都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貴公子在美國哪個州?” 對方說的哪個州馮景覓沒注意聽,只聽見后面:“他最近也回國了,我打算讓他繼承家族企業(yè),不過他有自己的想法,目前對醫(yī)藥很感興趣,想成立一個生物制藥科技公司,他舅舅倒是也做這個的,目前國內(nèi)行情還不錯?!?/br> 提起陳總兒子的舅舅,岑旭還真有耳聞,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聽說最近有人出價三千萬買他剛研究出的新藥藥方,他沒同意……既然有自己的醫(yī)藥公司,的確不能便宜別人,哪方面的藥?” 陳軍冶笑了笑,隱晦到:“那方面,男科方面?!?/br> 岑旭笑了笑,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之后氛圍融洽,岑遠(yuǎn)沒給岑旭添堵,岑旭也沒在酒桌上討論保蘭地產(chǎn)的項目。 馮景覓沒想多,岑遠(yuǎn)雖然沒說全指望她擋酒,但在席間給她睇過三四次眼色。 馮景覓喝啤酒,六瓶不在話下,喝紅酒,也勉強說得過去,不過白酒不經(jīng)常喝,一兩杯下腹,就覺得胃部灼燒,小腹卻一片冰涼。 從私房菜館出來,人就有些飄忽不定。 適應(yīng)生安排了四個代駕,先安排三輛車送走對方,余下一個開岑遠(yuǎn)那輛又sao氣又拉風(fēng)的黑色悍馬。 岑旭這邊有專門開車的司機,早就把車從車庫提出來,路邊等候。 馮景覓正要鉆進岑遠(yuǎn)車?yán)?,被孫醒得攔了一下,“馮秘書。” 馮景覓很不客氣的瞪他,孫醒得不好意思笑笑,趕緊改口:“馮主管,要不你坐那輛車,我等下有事跟岑經(jīng)理商量,李秘書去簽單了也還沒來,我跟岑經(jīng)理一起等,下午我們?nèi)齻€還要去附近工地辦點事?!?/br> 說完之后不等馮景覓表態(tài),孫醒得彎腰鉆進車?yán)?,一聲沉悶聲響以后,拉上車門。 馮景覓望著漆黑的車玻璃,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很快,岑旭那輛坐上去很舒適的加長房車停下,司機落下車窗,推門下來,畢恭畢敬拉開后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馮景覓不至于這么不識抬舉,大老板的車嘛,以前坐過好多次,也不差這一次。 想了三秒,聽從安排。 彎腰邁入一條腿,微抬頭,就跟岑旭對了個視線。 因為剛喝過酒,男人眼神慵懶,看過來時,帶著迷離。 馮景覓剛才被冷風(fēng)吹了幾分鐘,沒有剛才難受,只不過來著例假,喝過酒小腹微痛,所以臉色蒼白,唇色也比較淺。 他很客氣的語氣:“愣著做什么,上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