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他想做什么_分節(jié)閱讀_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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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只死了,第二只怎么可能不慌張。 只是對方生前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一時間,吳永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動的手。 萬一下手的是和他沒關(guān)系的人,冒冒失失地跑去打探,只會傷了自己的筋骨。 “警官說的是?!眳怯腊殉林氐纳碥|挪了挪,躺椅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但您也知道,誰都不愿意和違法的事沾上邊,我可是聽說他們院子里有個死人?!?/br> 一旁默默聽著的曲七一怔,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話。 真是人精,從進(jìn)來開始就沒吭聲的徐宵忍不住在心里給吳永鼓掌。 呂驕陽說的是董家父子的死,吳永卻三言兩語就把重點(diǎn)轉(zhuǎn)移到那具無名尸體上。 警方并沒有向社會公開這個案子,全憑圍觀群眾口耳相傳。 了解得多的,知道父子三人都死了,了解得少的,就只知道董家院子里被搜出來一具尸體。 眼下,又沒聽說董大桓他們的消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儼然是一副畏罪潛逃的模樣。 吳永這樣裝傻,倒也說的過去。 “董大桓死了。”徐宵開口,觀察著吳永臉上的表情,“他那兩個兒子也是?!?/br> 躺椅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響動,看對方那樣子,像是想掙扎著站起來。 但他實在太胖,聽了這話又慌張,半天也沒能起身。那雙細(xì)縫似的眼睛瞪成了一對黃豆,牢牢地咬住面前的警察。 “吳老板節(jié)哀?!毙煜]把他的表演當(dāng)回事,但終歸還是要表示兩句,“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您,知不知道董大桓得罪了什么人?” 他稍稍偏頭,作出一副誠懇詢問的樣子。 和先前那個警察相比,這一位顯然要客氣得多,但問出來的,依舊是吳永沒法正面回答的問題。 “警官,不是我不配合。”吳永喘了一會兒,從口袋了掏出一張手帕,虛弱地擦掉了腦門上的汗。 “我和老董認(rèn)識也有小十年了?!彼嘈?,“可我還真不知道他能得罪誰?!?/br> “他脾氣是差了點(diǎn),平時也不怎么做正經(jīng)事?!奔热痪靵磉@里,顯然已經(jīng)事先調(diào)查過,與其讓他們捏住把柄,不如自己先開口,“但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小事,誰能因為這個殺了他全家?” 這一長串話里,恐怕只有最后一句是他的真心話。 聽過張哥科普董大桓的事跡,呂驕陽自然不會把吳永的話當(dāng)真,倘若這也叫不痛不癢,那董氏父子的死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真不知道?”他坐直了身體,冷淡地瞟了男人一眼。 吳永搖頭,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 “那我們換個問題吧?!币妳悟滉枦]問出什么,徐宵順著吳永的心意,問了那個他早就準(zhǔn)備好答案的問題,“吳老板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您時常給董大桓打錢?還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br> 果然來了,吳永精神一振。 “這......”他心里清明,臉上仍擺出為難的模樣,故意拖了一段時間后,才小聲到,“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人都死了,不會在乎這點(diǎn)事?!币姞?,呂驕陽一哂,這個家伙倒是油滑得很。 吳永就等著他這句話,猶豫了一會兒,胖臉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 “我是替別人給的?!眳怯烙行┲Z諾,“替那倆孩子的親生父親。” 徐宵挑眉。 董聰董敏是董大桓的養(yǎng)子,這是他們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但吳永居然和他們有牽扯,這個發(fā)展倒是出人意料。 “那是我以前做生意的搭檔,第一筆資金就是他給的?!闭f起這件事,吳永的神色有些頹喪,看起來竟然有幾分真情實感,“我能有今天,都是靠他。” “本來我們生意做得好好的,誰知道,這人說沒就沒。”他揪住自己本就不多的頭發(fā),煩躁地在手里揉來揉去。 “怎么沒的?”呂驕陽打斷他。 “車禍?!眳怯缿K兮兮地沖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容,“那時候他們兄弟倆還小,我本來想親自照顧他們的?!?/br> “但那個時候,這間酒吧剛開業(yè),前前后后都是來往的人,他們還小,不能在這種環(huán)境里呆?!彼剖潜还雌鹆藗氖拢瑓怯郎焓秩嗔巳囝~頭,“我就把他們暫時交給老董了?!?/br> 他這話似真似假,倒也不像是全然作偽。 “后來——”他呼出一口氣,“老董和他倆處的來,索性就辦了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我把賺的錢分他們四成,權(quán)當(dāng)替我的搭檔養(yǎng)兒子?!?/br> 這就是在不折不扣地騙人了。 徐宵實在沒看出來,董家兄弟倆哪里和董大桓關(guān)系好。 分局的警察仔細(xì)地搜查了房間,董聰董敏的感情倒是很好,房間里還貼著兩個人中學(xué)打籃球的照片,兄弟倆并肩站在一起,頗有幾分少年的朝氣。 可他們根本沒在相冊里發(fā)現(xiàn)哪怕一張和董大桓的合影。 照片也許不能說明什么,但淼嶺市局出具的尸檢結(jié)果就格外有意思。 “本來以為只是走個程序?!痹趤鞮otus的路上,呂驕陽接到了局里的電話。 掛掉電話后,他的臉色不太好。 “兄弟倆的身上都有被虐待的痕跡。”他轉(zhuǎn)頭去看坐在后排的徐宵,“長期的。” “吳老板心善?!甭牭絽怯肋@么說,徐宵只是笑笑,“那你這賺得還不少?!?/br> “生意嘛?!碧岬阶约旱牡?,吳永顯然有些自得,臉上的郁色也少了幾分,“肯下功夫,就能賺錢?!?/br> 話已至此,連曲七都看出來他根本就沒打算說什么實話,只顧著把自己摘出去。 徐宵倒是無所謂,吳永越是滿嘴謊話,就證明他心里越有鬼。 董大桓的死,看來對這位吳老板震動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