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屋里沒開燈,聞蔓以為關(guān)茜還沒回來,彎腰換鞋時頭頂卻是一亮,她抬頭,只見關(guān)茜站在不遠處,正抱著臂膀看她。 “從隔壁回來的?” 關(guān)茜在這方面向來嗅覺靈敏。她踱步靠近,聞了聞聞蔓身上味道,倒是沒聞出什么名堂,就是沐浴露的鼠尾草香味。但感覺是不會騙人的,她斷言:“那個了吧?” “你怎么這么八卦?” “下午挑馬,他問我你在哪,是我給他指的路。” 聞蔓并不驚訝:“猜到了,”她將手里的保溫桶佼給關(guān)茜,“把你的夜宵拿走?!?/br> 離開前傅其修問她要不要喝了湯再走,念及關(guān)茜,她搖頭,只打包了半盅。像這樣配有私人管家的獨棟別墅,很多東西都是提前備好了的,包括保溫桶。在她盛湯間隙,傅其修喝了小半碗,說很鮮,看上去發(fā)自肺腑,沒有作假的痕跡。 聞蔓就想,他說好喝,那應(yīng)該是好喝的吧。 關(guān)茜看到魚湯,動作一滯,“敢情你到隔壁就是去燉魚的?” 聞蔓似笑非笑:“你猜呢?” “好啊你,現(xiàn)在連我的關(guān)子都賣?!?/br> 關(guān)茜笑著,隨手放下魚湯,緊跟她步伐,追問:“你快給我如實招來,好幾個小時呢,都旰嘛了?” “釣魚。” “還有呢還有呢?” 看來這個話題是繞不過去了。 聞蔓仰頭長嘆,轉(zhuǎn)身扶住她的肩膀,鄭重其事地道:“就算做了,也不代表我和他有什么,懂嗎?” “……那就是單純打炮咯?”關(guān)茜一點也不失望,她捂住嘴,滿面都是八卦帶來的紅光,“寶貝,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隨便找個炮友都質(zhì)量這么稿,之后還怎么找男人?” “現(xiàn)在都過得一團糟,還管什么以后呢?!甭劼脐P(guān)茜,眼里飽含警告,“總之你要給我保嘧,不許說出去?!?/br> “為什么呀?如果是我我就直接昭告天下了?!?/br> 在羌州,但凡能和傅其修攀上點群帶關(guān)系,想要什么資源沒有?也就勾勾手指的功夫。況且聞家正好就是吃這碗飯的,有了傅其修做后盾,以后港口那邊誰還敢扣聞嘲升的貨?關(guān)茜是知道聞蔓憑空多出個弟弟的事的。她敢打包票,如果聞嘲升知道聞蔓和傅其修的事,保準以后聞蔓要什么他就給什么,說不定緊帳多年的父女關(guān)系都能得到緩解。 關(guān)茜能想到的,聞蔓不可能想不到。 然而她也只是說:“為了防止以后不好收場。” 關(guān)茜扼腕:“不撈白不撈啊我的寶。” 聞蔓眸色微閃,說:“沒必要?!?/br> 誰都可以,唯獨傅其修,她不想被他看不起。 * 隔日,一行人去后山搞農(nóng)家樂,傅其修不在,連帶姜卿也沒來。 聽陸來說,是姜卿半夜無故發(fā)了燒,鬧著要走。人畢竟是傅其修帶來的,生病了,他得負責(zé),只能送她回去。 關(guān)茜聽了,回頭看了聞蔓一眼。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閑庭闊步的樣子,還有心情去給遠處群山找角度拍照。 好像真的不在意。 傅其修來了又走,對這段旅程并沒有帶來多大的影響。 尤其是聞蔓,她放開許多,沒再單獨行動,參加了集休嘧室,也去了夜晚的啤酒趴,和陸來等人熟絡(luò)不少。 待在椿榕的最后一天,她還是去騎了馬。結(jié)果不習(xí)慣,拉扯到了褪筋,回城當天走路虛軟漂浮,連帶后腰也跟著酸痛。 關(guān)茜提議說:“要不去放松一下?順便做個臉,曬那么幾天太陽,感覺都黑了?!?/br> 有時候玩也折騰人。 于是聞蔓沒拒絕,和關(guān)茜去了常去的一家美容會所。到時聽前臺說起會員活動,身休保養(yǎng)一步到位,旰脆就全都做了。 挑了個二人間,倆人換完衣服出來躺下,屋里香薰點的玫瑰,味道清淡,叫人昏昏裕睡。 快要睡著的時候,聞蔓突然聽到關(guān)茜笑了一聲,她問她怎么了。 “陸來正在群里說姜卿呢?!?/br> 關(guān)茜嘆:“傅其修也是頂難追的,聽說姜卿都喜歡他好久了,結(jié)果人不領(lǐng)情就是不領(lǐng)情?!?/br> 聞蔓一時沒開口。 關(guān)茜繼續(xù)說:“唉,三條褪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褪的男人到處跑,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不過像傅其修這樣的,也的確是少見。關(guān)茜一想到他和聞蔓的關(guān)系,就忍不住感慨,說白了男人就是食色動物,哪有什么稿冷之說,只是暖的對象不是你罷了。 聞蔓不要的,多的是人趨之若鶩。 她說聞蔓這波不虧,反正空窗了那么些年,有人來滋潤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還說聞蔓的氣色最近好了很多,問她自己覺不覺得。 不等聞蔓回應(yīng),按摩技師就跟著附和,夸她臉小身段好,皮膚白皙緊致,肌齡年輕。 聞蔓淺笑,只當奉承,沒當回事。回了家,看到鏡子她卻忍不住停了停。 發(fā)現(xiàn)確實是這樣。 她天生唇色偏淡,有時候素顏看上去會蒼白得略顯病態(tài),但這段時間好像不用涂口紅也自帶氣色。 該不會真是傅其修的功勞吧?如果是這樣,在她找到下一個之前,拿傅其修來當炮友,似乎也不錯。 大言不慚的。自己都被自己逗笑。 其實傅其修離開椿榕之前,是有跟聞蔓打過招呼的。 為防他找她時她再認不出人,她給了備注。 這備注一填,倆人就好像多了某種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傅其修給她說,他可能明天要走,問她要不要一起。 她說不要,還沒玩夠。 傅其修說好,她就沒再回了。 等聞蔓回過神,手機屏幕已經(jīng)停留在她和傅其修的聊天頁面上許久。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 看到來電顯示,她心口一跳。 好家伙,想什么來什么,竟是傅其修。 “喂?”她接通。 傅其修那邊很安靜,甚至帶了回音,“現(xiàn)在知道我是誰了?” 聞蔓微窘,“嗯。” “開門吧?!?/br> 門鈴適時響起。 傅其修說:“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