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樂園_分節(jié)閱讀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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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他把謝眺放到旁邊的一坐上,給了他一盒紙巾。 齊衡之不做了,齊衡之跟他道歉了。疼痛讓謝眺幾乎不能思考,他不著一縷,從齊衡之身上被推下來。拿起齊衡之遞過來的紙巾,謝眺抽過一張,很快的墊在后面,他只是有點疼,也許齊衡之把里面弄裂了,但也不是很疼,不到受不了的地步。 他踟躕了一會,猶豫著,小小聲說:“我…沒病的” 齊衡之沒看他,他甚至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那句小聲的呢喃,伸手就打開門,冷風(fēng)灌進來,猝不及防,謝眺打了一個冷戰(zhàn)。 齊衡之看著江邊,洌江凜風(fēng)肅殺無比。齊衡之又開始抽煙了。 謝眺坐在車里,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冷風(fēng)快把他吹成灰,還沒有吹成的時候,齊衡之回來了。 “我送你去醫(yī)院?!?/br> 齊衡之放他下車時給了他一個厚厚的信封,里面是錢,不少錢。他很快開車走了,全程沒有問過他的姓名,沒有問過以前的事情。謝眺捂著下身的毯子,腦子里漿糊似地想:“他不記得我?!?/br> 清創(chuàng)很麻煩,清創(chuàng)之后的傷口卻很疼。 在那之前,他不知道被煙燙傷是這么的疼,他以為自己是很能吃苦的,在幻想樂園那么久,他以為自己很能挨疼了。 煙燃燒時中心是800℃,燙在人最稚嫩的一塊皮膚。 該有多疼。 那晚謝眺一直在掉眼淚。 他覺得自己不傷心,真的,一點都不傷心。 只是他跪在齊衡之面前,在那個小小的車里,他看著齊衡之柔順的發(fā)旋,真的很想問他:“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謝眺,是你自己選的我?!?/br> “你怎么會不記得我了呢?!?/br> “求求你,想起我?!?/br> 然后他的幻想被燙出了一個丑陋的洞。燙成了一個疤。 不知道多少天之后,東歐的槍聲傳過來,新的秩序終于被建立起來。 謝眺自然也不知道,他囿于現(xiàn)實,日日勞碌,甚至無法去關(guān)心那夜齊衡之離開之后的心境。 他們就像萬里皓空上擦身的兩片云朵。 見過了,又散了。 ※ “我對不起他?!?/br> 此刻齊靖之的書房,齊衡之憔悴蕭索,將昨天他看到的謝眺所有的日記,和他們兩人的一路經(jīng)歷,對著齊靖之全盤拖出。 他似乎是來懺悔的,齊靖之與他血rou相連,一開始,還詫異著擔(dān)心著齊衡之的心境拿捏不清楚尺度,到后來已經(jīng)全然被齊衡之多年未袒露的內(nèi)心吸引。聽完全部,已錯愕得失聲。 謝眺失蹤一事,齊衡之一反常態(tài)鬧得翻天覆地,他早就知道,好一會,他才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br> “幻想園和高利貸那里我都問過了,公安那邊盯著,齊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大大小小,不管明的暗的,我都用了。” 齊靖之聽了一皺眉,沉默了一會,叫了老徐進來。 老徐多年跟在齊靖之身邊,一身肅殺,垂著手立在一邊,齊靖之當(dāng)著齊衡之的面,吩咐道:“衡之的男朋友這陣子失蹤了,你跟道上,不管南邊北邊相不相熟悉,都傳我的話。謝眺是我們齊家的家里人,有消息的來報個信我們歡迎,要是有人打什么主意搞什么動作,齊家傾了全力,也會討個公道?!?/br> 他說這番話時沉穩(wěn), 不疾不徐,言辭中卻透露出一些以勢壓人的震懾,甚至是狠厲的殺意。 “明白了嗎?”齊靖之說完,抬頭看了老徐,老徐早已神情鄭重,重重點頭,答道“清楚了?!?/br> 關(guān)上門,書房里剩下兩兄弟,齊靖之看著齊衡之臉上些微不解的神色,終于嘆了一口氣 “謝眺失蹤十?dāng)?shù)日,你方寸大亂,帶著人四處去尋,四處去鬧,現(xiàn)在人人皆知,你這次丟的,是個實實在在的心上人?!?/br> “但你可曾想過,知道這個消息的人越多,謝眺會越不安全。你能找他,你的仇家就能找他,齊家的仇家也可以找他。你找不到他,不代表別人找不到他,同樣,不代表別人不會傷害他。” 齊衡之眼里漸漸明朗。他才接著說道“所以我放出消息,只當(dāng)震懾,并讓老徐多加注意,對” 齊靖之心知此刻齊衡之關(guān)心則亂,他盡量將前后關(guān)系講得細致。 他不忍說出口的是,他們不是常人,對身邊的人哪怕多謝關(guān)愛,這是他們所理應(yīng)的背負,卻對身邊人不公平。 這樣想著,對齊衡之不小心的指責(zé)也沒能說出口。 “大哥…”齊衡之被一席話點得心中又急又痛,雙眼滿是血絲,眼中終于顯露出無助。 “小衡…關(guān)心則亂?!饼R靖之的手微暖,覆著齊衡之,給他傳遞一些支持“你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也一定要找到他,他現(xiàn)在危險,需要你振作。” 齊衡之長這么大,未曾犯過這樣的蠢,直到此刻才知道什么是失魂落魄。他回到家中,把林堂和郭琦一同叫到了書房,說了一夜的話,等到深夜,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將謝眺的筆記又拿出來看。 自從發(fā)現(xiàn)這筆記的存在,他就時常帶在身邊看了又看,仿佛多看一次,就能多了解一些謝眺隱瞞的心境,多看一次,就能將自己的歉意,傳達一分給謝眺。 齊靖之有些風(fēng)濕,最近夜里疼得厲害,陳英每每都要幫他按摩。這夜,陳英的聲音輕柔:“小衡今天來,你把他說哭了?” “哪有?”齊靖之起了身,將陳英的手放入掌中。拉著老婆的手細細地將齊衡之與謝眺近期發(fā)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陳英聽到最后,已然紅了眼眶?!斑@…” 齊靖之把他攬在懷里,輕聲安慰道:“我讓老徐過去,給郭琦打個下手。以他們兩人的功夫,找個普通人應(yīng)該是夠了?!?/br> “只盼這孩子,現(xiàn)在千萬不要落在什么人手里?;蛘呷羰撬皇瞧胀ㄈ耍瑢π『庥惺裁磯哪铑^,也要查清楚?!?/br> “你懷疑他?” “他的身份,金溪查過,衡之查過,就代表沒有問題的幾率很大,或者說,他背后人,手面很大,遮天蔽日,能給他捏造一個絕不露餡的身份?!?/br> “小衡把他帶在身邊快一年了,這一年,F(xiàn)FI丟了,小妹遇襲,衡之也險些遭難,齊家的緊要關(guān)頭,我不敢輕易放松?!?/br> “當(dāng)然,我也相信,他有可能只是可普通的孩子,受了苦,又剛好被衡之看在眼里?!?/br> “不管怎么樣,衡之對他已經(jīng)動了真心,是真是假,是好是壞,總要把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