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意深_分節(jié)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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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于他而言,沒有父親和哥哥在身邊,陸鑫茂孤零零一個人待著的地方,又怎能叫做“家”呢。 陸鑫茂上周不小心受傷了,他的胳膊被人用刀子劃傷,出了血,也留下了一道長口子。醫(yī)生縫了七八針,這星期拆了線,陸鑫茂也不必再裹著紗布了。 不過他胳膊上的刀痕一時半會兒去不掉,這陣子需要每天定時涂藥。 由于傷到了右手臂,今晚陸鑫茂正低著頭,用左手涂抹著藥膏,忽然,他聽到了自家的門鈴聲。 陸鑫茂立即放下藥膏,他起身開門后,一抬眼就看到了鄭舟川。 因為之前來過許多次了,鄭舟川此時一點也不見外,他笑著扶陸鑫茂坐下:“鑫茂,你自己上藥不方便,我來幫你吧。” 陸鑫茂搖頭:“不用麻煩,我差不多涂好了?!?/br> 鄭舟川卻很堅持,也自覺地拿起藥膏,幫陸鑫茂輕輕擦拭和涂抹著傷口,他有些感慨:“這半年以來,鑫茂,你沒給我添過麻煩,倒是我……總之,你這次是為了我受傷的,要是不讓我?guī)湍阕鲂┦裁?,我心里會過意不去的。” “鄭先生,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保障你的一切人身安全。” “這個前提是你得護好你自己!鑫茂,意深把你托付給我,是希望我能照應你,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那以后我可沒法向他交代了。” 鄭舟川面容嚴肅,他一再強調(diào)著這事,平日里溫柔陽光的大眾男神,一旦嘮叨起來,倒像個總愛老生常談的長輩。 陸鑫茂逐漸習慣了,這時候一般都點頭稱是,不然肯定又要被鄭舟川繼續(xù)念叨了。 現(xiàn)在正值六七月份,夏日炎炎,陸鑫茂這會兒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兩只手臂看著白皙細瘦,卻結(jié)實有力,他的拳頭也很硬。 將傷口處的藥膏涂抹均勻,鄭舟川就收起了藥膏。陸鑫茂望著自己的胳膊,忽然有點出神,他想起自己曾經(jīng)年少無知,就是愣頭青一個,他和人打架,卻被別人注射了毒品。 他毒癮發(fā)作時,難受極了,一針針地扎入手臂中,使得手臂上全是可怕的針孔,后來在獄中待了幾年,幸好就徹底戒掉了。 “這個黑粉太瘋狂了,真沒想到他會偷偷攜刀入場。”鄭舟川的話,拉回了陸鑫茂的心神。 他應和地點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鄭先生,原來你居然有那么可怕的anti飯。” “鑫茂,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但社會上潛藏著太多你難以想象的惡意,人心難測又險惡,我現(xiàn)在的確是有千萬粉絲,但不可能人人都喜歡我,肯定也有討厭憎惡我的人,而且去年的時候,我就多出了一大批黑粉?!?/br> “是因為你去年公開維護我大哥嗎?” 陸鑫茂話音未落,鄭舟川就眼神一變,愣住了。 “……”陸鑫茂沒再出聲,他垂下眼眸,避開了鄭舟川的視線。 跟在鄭舟川身邊久了,陸鑫茂也逐漸了解這個圈子。鄭舟川在娛樂圈里跟別人打交道,守在一旁的陸鑫茂,自然也免不了聽到一些閑言閑語。 再說去年柳意深退圈的消息,也不是秘密,如果陸鑫茂真的想查,遲早都會弄清前因后果。 陸鑫茂是很敏銳的,鄭舟川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嘆了嘆,道:“鑫茂,也許我不該讓你跟著我,你之后先在南城休養(yǎng)一陣子吧?!?/br> “要休養(yǎng)多久?我不喜歡一個人無所事事?!标戹蚊櫭嫉溃斑€有,鄭先生你說大哥他什么時候才能辦完事,回來接我呢?” “你急了嗎?” “我是擔心他。” “意深應該遇到了一點麻煩,但他沒事?!编嵵鄞ǖ目谖呛V定,因為他前兩天收到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鄭舟川試著打過去,但總是打不通,他猜到了這大概是柳意深發(fā)來的,而且鄭舟川隨后又收到了一個快遞。 鄭舟川這時拿出平安符,遞給了陸鑫茂。陸鑫茂的雙瞳一縮,激動地站起了身:“這個難道是?” “應該是意深寄過來給你的,他現(xiàn)在一切平安,當然也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br> 陸鑫茂接過平安符,將它緊緊地攥在手心里:“嗯!我一定安心等他回來?!?/br> 不想再與過往的人和事有所牽扯,柳意深前前后后換了許多個號碼,他現(xiàn)在用的微信和微博賬號,也是新注冊不久的。 但他的手機通訊錄里,始終都存著一個人的號碼,備注只寫了一個簡單的“鄭”字。 估計旁人都難以置信,柳意深竟然有常?;钴S于熒屏上,當紅的Alpha男星鄭舟川的私人手機號。 去年柳意深去了鄭舟川的家里探病,向他辭別之時,鄭舟川懇求柳意深保留他的手機號,如果出了大麻煩,一定要及時聯(lián)系他。 柳意深起初不愿意,但終究是答應了。 三個多月前,大概是夏天的時候,柳意深在網(wǎng)上刷到了鄭舟川的消息,因為anti飯傷人的事件,鄭舟川上了熱搜,熱度也持續(xù)了一星期左右。 鄭舟川本人沒事,不過他身邊,其中一個姓陸的男保鏢卻出事了,據(jù)說保鏢是個Beta,身高不到一米八,年齡也才二十歲出頭。 當意識到這個小保鏢很可能是弟弟陸鑫茂后,柳意深嚇壞了,不過幸好只是小傷沒出大事,否則柳意深八成會挺著大肚子,匆忙跑回南城。 事后,柳意深匿名給鄭舟川發(fā)了信息,也把自己為弟弟求的平安符寄了過去。 不到萬不得已,或是被逼上絕路,以柳意深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主動打電話告知鄭舟川的,他寧可自己忍著受著,裝作自己平安幸福的樣子。 柳意深知道弟弟一定很想念他,他又何嘗不是呢?只是他如今的肚子高高鼓起,右腳也…… “咳……咳咳!咳咳咳!” 聽到了賀大叔難受的咳嗽聲,柳意深趕忙倒了一杯熱開水,然后他拖著有點跛的腳,走路歪歪扭扭的,拿著藥片到了賀大叔的床頭。 十月過后,天氣逐漸轉(zhuǎn)涼,秋冬時節(jié)如果不注意保暖防寒,是很容易著涼的,賀大叔就中了招。 將近六十歲了,賀大叔的身邊無子女照料,并且常年cao勞,憂心著債務的事,體質(zhì)自然很差,他這兩天得了重感冒,咳嗽不止。 柳意深看著心疼,便一直守在賀大叔身旁,但他大著肚子,也一瘸一拐的,行動比較緩慢。 柳意深的右腳幾個月前骨折斷裂了,現(xiàn)在之所以出了問題,沒能完全復原,是因為沒休養(yǎng)好。他在養(yǎng)傷期間,被討債的流氓推了一次,之后有一次又意外摔了一跤,摔倒的瞬間,柳意深的第一反應就是護住肚子,結(jié)果腳踝二次損傷了。 等拆了石膏,柳意深總算能下床走路后,他的走路姿勢卻怪怪的,右腳已經(jīng)有點瘸了。 柳意深當場就懵了,而賀大叔立即紅了眼眶,差點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