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眼眸一暗，忍不住又湊上去輾轉(zhuǎn)吻了許久，直吻得身體起了反應(yīng)，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程央面色緋紅，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他有些不自在的調(diào)整了下坐姿，柳崇見狀，將程央腦袋輕輕摁在自己肩頭，側(cè)頭去吻他的脖頸，大手順著他的背部曲線滑到腰間，溫柔的撫摸著他圓滾滾的腹部許久，悄然滑進(jìn)了他松垮的褲子里。

    “唔?！背萄霅灪咭宦暎醋×怂魉畹氖?。

    柳崇從善如流的停下手，在他耳邊低語，“寶貝，不想要？”

    程艷抿唇，攥緊柳崇衣角，“……窗簾沒拉。”

    柳崇聞言低低笑出聲來，手指開始緩緩動起來，“沒事，有我遮著，看不到。”

    “……”程央象征性的掙扎幾下，縮在柳崇懷里隨他動作了。

    下午的時候，柳崇正準(zhǔn)備出去，卻遇上了劉奶奶。

    “小柳啊，你早上是不是去了早市啊。”

    “去了?！绷缈聪騽⒛棠?，說：“您也去了？”

    “我就跟你陳爺爺說看到你了，他還不信，非說我眼花！”劉奶奶笑道：“你還大老遠(yuǎn)的跑那去買菜啊，像你這樣知道節(jié)儉的小伙子可不多了?！?/br>
    柳崇莫名被夸，還有些意外，他笑著抬手蹭了蹭鼻子，說：“還好，那里的菜還挺新鮮的，劉奶奶，你跟陳爺爺每天都會去早市嗎，不覺得麻煩？這早班車挺擠的，跑這么遠(yuǎn)去趕早市還不如就在菜場里買。”

    劉奶奶嗨了聲，笑道：“有啥麻煩的，就當(dāng)鍛煉身體，菜場里的菜不好，不新鮮，這些生意人就是不踏實，價格賣得高就算了，拿的都是些不好的菜，我都吃幾次虧了，寧愿跑遠(yuǎn)些?！?/br>
    “在早市買了下午就不用買菜了？”

    “是啊，去買當(dāng)然要買齊一天的，咱們區(qū)的人都這樣，很少去菜場里買菜。”

    柳崇點頭，突然意識到了趕早市的必要性。

    告別了劉奶奶，他騎著單車問了一路，直走到城郊大約有二三十公里的路程，實在是有些遠(yuǎn)了，屆時如果真要來這里批發(fā)菜，估計得起早些，而且到時候還得買個三輪車拖貨，否則就趕不上早市了。

    到得蔬菜批發(fā)市場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批發(fā)市場里早沒人了，只有不少穿著清潔工服裝的人在打掃衛(wèi)生，因為一般中午左右就沒什么人來拿菜，所以一過中午，這里就會逐漸變得冷清。

    柳崇騎著自行車緩緩在寬敞冷清的大道上前行，一邊打量周圍環(huán)境。

    批發(fā)市場里大棚分區(qū)十分多，每個大棚上方都掛有抵制強買強賣的警示語，當(dāng)然也不乏一排排的建筑物，里面仍舊開著門，柳崇去里面逛了圈，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批發(fā)整包蒜頭以及雞蛋的地方。

    大棚里停著不少大型卡車，小貨車，許多貨物堆在地上用篷布蓋著，或整袋整袋的壘著，雖然這些貨物都用篷布遮擋著，不過柳崇還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這里每個大棚都做了貨物分類，冬瓜南瓜洋蔥土豆等易長期存放的蔬菜占據(jù)了兩個大棚，番茄辣椒小瓜等小良貨則是在另一個大棚里，以此類推，還有專門區(qū)分開來賣水產(chǎn)方面的蔬菜，如折耳根蓮藕等。

    再往里面走，經(jīng)過十多個大棚后，就是水果大棚了。

    這周邊還有許多小面館，飯館，不過到了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只有一兩家小飯館還在經(jīng)營，畢竟大棚里有不少外地的貨車司機，多少也能賣幾個錢。

    柳崇挨個轉(zhuǎn)了個遍，見考察得差不多了，便騎著單車回了東陽區(qū)，去菜場買菜，順便問問小販們哪里買得到秤。

    今天的菜場外依舊清凈，柳崇將單車鎖在菜場外的停車道上，開始在附近轉(zhuǎn)悠，他覺得這些小販應(yīng)該不會走遠(yuǎn)，這不僅僅是為了一桿秤四處去找東躲西藏的小販，而是實地考察他們被城管攆的時候能躲去什么地方。

    果不其然，繞著菜場找了圈后，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被趕走的小販們此時正藏在附近河邊的一個公園的小樹林里，且這里買菜的人還十分之多，看來在這里買菜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柳崇找了個正在理貨沒什么人買菜的小青年，問了黃瓜的價格后撿了根去秤，見對方從圍裙里掏出一把直尺大小的秤桿，佯裝不經(jīng)意地問：“這么小的秤好用嗎，怕是十斤都提不動，你們怎么不用電子秤，多方便?！?/br>
    “你可別小瞧它，能秤二十斤呢！你看這秤花是不是二十斤?！毙∏嗄昙s莫二十四五，說著把秤桿遞到他面前展示給他看，看完后繼續(xù)秤菜，一邊秤一邊說；“像我們這種挑著擔(dān)子四處竄的可不敢用什么電子秤，就連買這樣的桿秤都不敢要秤盤，就是為了方便揣兜里，這些城管的壞得很，最愛搶秤，我都被搶好幾次了！現(xiàn)在這個方便了，用完就揣兜里，沒人搶得到?！?/br>
    柳崇笑笑，側(cè)頭去看，周圍的小販大多用的都是小秤，看來確實是為了防止城管搶秤，“城管為什么搶秤，他們不搶貨嗎?！?/br>
    “搶！怎么不搶！”小青年停下手里的活，有些憤然地說：“這群人就跟土匪一樣，還總是使路數(shù)，我記得上個月搞街道整頓，我們十多個人在一條街賣菜，三十多個城管把前后都堵了，那次一個都沒跑掉，這大清早的，貨都沒賣錢，就全被搶走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后來聽他們說能用錢去贖，老子愣是沒去，不讓他們賺這個黑心錢，太欺負(fù)人了?！?/br>
    小青年說得憤憤難平，柳崇卻聽出了其中的驚險，“城管們每次都是搶東西搶秤？”

    “也不是，得看是啥情況，還得看你是在啥地方?！毙∏嗄暾f著這才想起給柳崇秤稱，邊秤邊說：“早上的時候他們一般不搶秤，才上班，只會喊你挑走，其他時間就不好說了?！?/br>
    柳崇點頭，岔開這個話題問：“那這秤是在哪里買的，還挺好看，我也去買一把來玩玩。”

    “大雁橋下就有幾家。”

    柳崇點頭道謝，又奇道：“既然總是被城管的追，為什么不去菜場里租個攤位?！?/br>
    小青年擺手：“里面的攤位太貴了，我還不如自己挑著擔(dān)子滿大街竄，想去哪兒都方便，一旦有了攤位就被困住了，上個廁所都不放心，這個想去哪兒挑著就走了，有時候在路上也能碰上生意?！?/br>
    柳崇心想果然是因為錢的問題，如果挑擔(dān)子跟在菜場里賺的差不多，那又何必為了安穩(wěn)一個月浪費幾百塊錢，再說確實不方便，一旦租了攤位，一天不做生意攤位費就浪費一天，而這個完全沒有這種顧慮。

    柳崇理解的點點頭，不再多說，然而小青年仿佛是遇上了訴苦的，又或許是真的被城管們壓迫久了，即便是柳崇不說話，他也能將之前的話題撿起來，話匣子瞬間打開簡直關(guān)都關(guān)不上，菜也不遞給柳崇，跟他說了許久，直到有人來買菜，他才砸吧著嘴把黃瓜遞給柳崇，收了錢后去給別人秤稱。

    跟小青年聊過后，柳崇打算學(xué)他們，挑著擔(dān)子走街串巷，還能順便趕早市，在早市賣些，再挑回東陽區(qū)來賣應(yīng)該不會剩下太多，到時候即便是有城管的來攆人，跑也能跑快些。

    這般想著，便這么決定了。

    明天得三點起床，去大棚里模擬一次進(jìn)貨情形，再返回早市市場看看要什么時候起才合適，摸清時間再去買設(shè)備，必要的話還得買輛人力三輪車拖貨，這樣就能節(jié)省不少時間了。

    第28章

    臨近十月, 天氣轉(zhuǎn)涼。

    因為第二天要早起，兩人早早便睡下了。

    然而他們第一次睡這么早，壓根睡不著, 程央知道柳崇要起早, 即便是睡不著也盡量保持著側(cè)躺的姿勢動也不動，硬躺了會兒, 卻發(fā)覺身邊的柳崇輕輕翻了翻身，背對他片刻后又輕輕翻過來抱住他。

    程央無端的就感覺到了對方還沒睡, 遂輕問：“睡不著么？”

    柳崇見程央也沒睡著, 索性湊上前親了親程央, “有點早，不適應(yīng)。”

    程央抬手摸摸柳崇頭頂，挪了挪笨重的身軀將他攏入懷中, 想到以后他都要起這么早就心疼，很想勸他重新找條路走，不過他知道柳崇決定的事并不會輕易改變，所以不想貿(mào)然說什么打擊他的信心, “那數(shù)羊試試?！?/br>
    柳崇鮮少被程央以呵護的姿態(tài)抱住，一時間覺得有些溫暖，就著這姿勢低頭吻了吻他隆起的腹部, 手臂收緊了些后便循著對方說的方法開始想辦法入睡，程央也安靜下來，盡量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也默默數(shù)羊, 總算是艱難又漫長的睡了過去。

    夜里三點，柳崇壓在枕頭下的鬧鐘準(zhǔn)時發(fā)出震動，他忙摸出手機關(guān)上鬧鐘，輕手輕腳起床關(guān)上房門去洗漱好后揣上錢跟手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