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為我是攻_分節(jié)閱讀_91
他挑挑眉,不懷好意地笑起來,“這是哪個小明星,居然能攪動得我們江魔王都動了春心?” 神經(jīng)病。 江邪雙手插兜,似笑非笑凝視著他——在這股視線之下,原本還不肯出門的狗友慢慢就不由自主涌上了股害怕,咽了口唾沫,下意識把手松了。 直到松了手,他還在惴惴:“江哥,你剛剛那個表情,特別有你們家管家的影子……” 他又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白川,那絕對是軍區(qū)大院兒里所有小朋友純潔心靈里蒙受的一層陰影,披著天使皮的惡魔。直到今日他看到這樣的笑容,仍然能想起對方掛著溫和的笑意向家長告的那些狀,無一不是揍得他屁股開花。 這種害怕,簡直被烙進(jìn)了骨子里。狗友現(xiàn)在帶新交的小男友小女友回家,都會下意識避開江家的房子。 “不過話說回來,”狗友眉頭皺了皺,問,“你家老爺子最近是發(fā)了什么瘋,好像突然間往云南那邊塞了不少人啊……連我們家老頭都被驚動了,問你們是不是想往西南那邊兒分塊羹來著……” 云南。 江邪眼神驟然深了下。 他手搭在門框上,閑閑笑道:“這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老爺子突然間開始cao心了,看哪兒都不順眼唄。恰巧那兒有個他的學(xué)生,他派幾個人去指導(dǎo)指導(dǎo)?!?/br> 這也正常。江老爺子當(dāng)年位高權(quán)重,經(jīng)過了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對這些官場上的官司那是一門兒清,誰也比不得。他手下帶出來的兵也多,不少如今都是出門要被人捧著敬著的大官,那些人也常常請他去講講課,只是江老爺子推說自己年紀(jì)大了,身體也不好,大多都不再cao心。 只是人哪里有永遠(yuǎn)閑下來的時候?越是當(dāng)年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沒法做到毫不留戀地放權(quán)——狗友想到這兒,便覺著這說法完全是說的通了的,不過是還貪著那種呼風(fēng)喚雨的感覺,倒也是人之常情。他一笑,又沖著江邪擠眉弄眼,猥瑣的不行,“好好看,??!” “那里頭,”他嘿嘿笑,“可刺激呢……” 江邪瞧了眼他此刻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表情,冷靜地后退了步,砰的一聲將他關(guān)到了門外。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 顧影帝望著他拿著東西走進(jìn)臥室,又看著他從書柜里抽出紙和筆來,認(rèn)真嚴(yán)肅地像是在做思想報告似的,一面看片一面唰唰地做記錄,筆尖在紙面上滑動的飛快。 電腦開的外放,房間里溢滿了讓人臉紅心跳想入非非的聲音,屏幕上的身體蛇似的交疊在一起,仿佛要將房子一同點燃的氣氛。江邪卻面不改色,專心致志對著電腦研究他們的動作。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等等,”江邪突然暫停了下,仔細(xì)望了眼,以一種嚴(yán)謹(jǐn)?shù)目茖W(xué)態(tài)度繼續(xù)在紙上記錄,“大約倒一管的三分之一?!?/br> 顧影帝:…… 他被疊的整整齊齊放置在床上,因此也看到了電腦屏幕上各色用具的實體演示,瞬間覺得自己學(xué)到了不少。 嗯,手銬原來是這么玩的,紅繩原來是這么用的,兔尾巴原來是插到這種地方的…… 有意思。 “這胸毛也太多了吧,”江邪看了會兒,嫌棄地皺起眉頭,“身材差成這個鬼樣子,甚至連十分鐘都堅持不下來,要他有什么用?” 他的筆尖頓了頓,在紙上加上一條,時間一定要長。 顧影帝于是又在心里默默記上一筆,少說也得一小時打底。 一人一被子就這樣上了整整一個晚上的生理衛(wèi)生課,雙方都表示實在是受益匪淺。江邪的筆記做得極厚,里面甚至詳細(xì)地記載了什么時候?qū)Ψ秸f停也不要停下、要瞄準(zhǔn)的靶心大概在什么深度、什么時間點可以趴下來在對方耳邊喊兩聲哈尼寶貝當(dāng)做情話,整個兒看下來,簡直像是一篇研究《如何讓你的對象在你床上臣服》的完整論文。 論文的撰寫者表示非常滿意,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時此刻,他的第一個拜讀者就在他床上坐著。 不僅看,而且仔仔細(xì)細(xì)看完了、參悟了。 狗友再打電話來時,笑嘻嘻問起他看的感受如何,江邪蹙了蹙眉頭,如實給了他評價:“毛多,又短,沒一個好看?!?/br> 狗友很震驚,“不是吧江哥,你看完了,心里頭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什么想法,”江邪莫名其妙,“不應(yīng)該想怎么學(xué)著他做么?” 狗友愈發(fā)目瞪口呆,想了想,又問:“江哥,你的五指姑娘,嗯……” 不需要為你服務(wù)一下嗎? 江邪嗤笑一聲,明晃晃地表示了不屑,“他們能有哥哥我好看?還不如掀開衣服看我自己?!?/br> 這些人對他,連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狗友艱難地措了半天詞,最后吭吭哧哧道:“江哥,你別不是不行吧……” 明明很激烈的啊,怎么可能沒有反應(yīng)! 到底是不是男人! 純爺們江邪冷笑了聲,開始在這邊兒咯吱咯吱捏拳頭,“行不行,要不打一架試試?” 指關(guān)節(jié)被捏的啪嗒作響的聲音清楚地傳至這端來,狗友打了個寒顫,立刻繞開話題,狗腿地奉承,“不,不,江哥你最行了!”他頓了頓,又提議,“哥,要不你想想我那江嫂試試,成不成?” ……想想顧岷? 江邪微微闔上眼,只是口齒之中念著這個名字,都覺得有什么不知名的火焰一路沿著喉嚨燒下去了,他整個人都仿佛一簇被點燃了的柴火,噼里啪啦地響著,迸出鮮紅guntang的火星兒來。 倘若那個被壓在身下、只能咬著牙發(fā)出細(xì)碎哭聲的人是顧岷。 頭腦里迸開鮮艷絢麗的煙花,江邪不可自抑地回想起那時看到的男人的神情,如同燃燒著的冰塊,在冷與灼熱兩個極端之間來回徘徊的神情——那樣的畫面哪怕只見過一次,都足以讓他將每一幀都拆分開來,記的清清楚楚。 電話是什么時候掛斷的,早已不知道了。 江邪倒在被子里,直沖上來的熱情將他燒的整個人都暈暈乎乎,那天在親眼見到這一幕時的浪潮似乎又襲過來了,猛地一下將他帶至浪尖,又從浪尖嘩啦啦乘著浪花飛馳下去。頭腦空白一片,滿心里都只剩下一個人。 “顧岷,”他低低地喚道,“顧岷……” 這個名字仿佛成了唯一救命的解藥。 被子緊密地纏繞著,親密地磨蹭著,一點點幫著不得章法的江邪慢慢舒服起來,如同一株緊密沿著他的軀干向上攀爬的植物。世界變得混沌一片,江邪躺在被子里,許久之后才恍惚地想。 奇怪。 他剛剛……什么時候抖開被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