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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楚晏不耐煩地打斷,“隨嶼回來了,快點開!” 楚晏單膝跪在后座上,探手在后備箱里拿衣服。 湯從被隨嶼名字嚇到了,直接提速,再不敢多問。 楚晏手忙腳亂地換好普通的短袖褲子,把西裝塞進袋里丟后備箱,“我讓你每天給他發(fā)的話,你發(fā)了嗎?!?/br> “發(fā)了?!睖珡闹秉c頭,“早上晚上發(fā)了,中午沒發(fā)?!?/br> 楚晏松了一口氣,拍拍湯從肩,就知道他靠譜。 “你是不是看見我了?”事后楚晏軟成灘水,趴在床上,對著浴室里的隨嶼問道。 水流聲嘩嘩嘩地響,不知道隨嶼有沒有聽見。 楚晏捏了捏嗓子,決定擴大聲音,“阿隨,你真看見我啦??” 說完楚晏側(cè)著耳朵聽,浴室的水流聲好像停了,他慌忙拉過被子蓋住腦袋,匍匐在被窩里,屏氣。 隨嶼裹著浴袍出來,空氣里飄浮著一股子清冽的梵香與清甜的佛手柑香交融的味道。 他慢條斯理地系著腰帶,看著床上聳成一個團子的楚晏,俯身拉開抽屜,隨意地嗯了聲。 楚晏炸了,憋在被窩里數(shù)著小九九,認定是許之琛告的狀。 被子動了動,里面的人掀開一條小縫,左顧右盼地把腦袋往外露出一點點,兩只眼睛滴溜滴溜地轉(zhuǎn),乍一往后對上隨嶼的眸子,瞬間驚嚇到,手臂拱起被子又要往回縮。 隨嶼伸手輕易地拉住被角,“我錯了?!背屉p手合十可憐兮兮地說。 那雙水洗過的眸子透亮,鼻尖紅紅的,唇瓣有些發(fā)腫,一副被欺負得狠了,渾身犯嬌的模樣。 隨嶼看著他,莫名就想到之前許之琛對他的稱呼,小嬌妻。 那是在晚上的拍賣會上,許之琛聽完助理木東的話,就戲謔地轉(zhuǎn)過頭對著他說,“你的小嬌妻來了?!?/br> “過來擦藥?!彪S嶼別過眼,擰開手里的藥膏,示意楚晏。 楚晏跟條毛毛蟲一樣,慢慢地蠕動過去挨著他,乖乖地側(cè)頭露出皙白的后頸。 隨嶼擠著藥的指腹輕輕地撫上去,楚晏被刺激地一縮,咬住下嘴唇憋聲。 隨嶼動作輕柔至極,他看著那旁邊繞著的星星點點的紅印,啟唇說,“我下次輕些。” 楚晏癟嘴,才不信他。 一擦完藥,楚晏就又鉆進被子里,只露出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隨嶼。 隨嶼好笑地伸指掐住楚晏臉頰的軟rou,驀然想到什么,不急不緩地開口,“那位Alpha是誰。” 他在許之琛說完“下一個是他送過來的東西”后,就起身欲離開。 結(jié)果臨走時,許之琛故意地添了句,“對了,剛你那位是過來給一Alpha送東西的?!?/br> 所以,那位Alpha是誰? “朋友?!背桃贿吥槺黄?,他眨巴著星星眼含糊著回答。 隨嶼松手,看著那本就透粉的臉蛋被他掐出緋色,勾唇笑了聲,又覆手上去輕柔地打著圈按摩。 楚晏不明所以,感受著戳他臉窩的力道,“你干嘛?!?/br> “軟?!彪S嶼說。 楚晏怔,敢情是把他臉當成面團,想戳就戳,他氣惱地想要拍開隨嶼手,卻又想到自己得溫順,于是他憋屈地小聲嗚咽著連同被子一起滾進隨嶼懷里,在他懷里亂拱,避著臉不給他戳。 手中的軟rou突然沒了,隨嶼僵舉著手,低眸看著他懷里炸毛的那顆后腦勺,“明天還要去拍戲嗎?!?/br> “嗯?”楚晏反射弧還沒有恢復正常。 “橫店,拍戲?!彪S嶼順著他頭發(fā),提醒他。 楚晏腦子一懵,在糟糕差點就要露出馬腳的驚恐中,火急火燎地竄起來,跪坐在隨嶼身邊,真摯地看著他,“要,我好累,阿隨你可不可以送我過去。” 他揪著隨嶼的衣角微晃,配上他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特別動人而且可信。 “好?!彪S嶼嘴角勾著淡笑說。 楚晏愣,怎么回事,他怎么就答應了呢,這跟他想的不對啊。 楚晏正欲說什么挽回局面,床頭柜上的手機就震動了下。 隨嶼探身取過。 逃過既定此劫的楚晏松了口氣,開始絞盡腦汁想,等會得找機會跟湯從通個信,看來真的得去橫店走一趟。 “隨楚楚?!彪S嶼突然喊他。 楚晏渾身一激靈,莫名發(fā)虛。 “你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意思?!彪S嶼舉著手機問他。 楚晏不解地抬眼看過去,屏幕停留在短信頁面上,當他看清上面字的內(nèi)容時,腦子嗡嗡作響。 他,他好像玩完了。 “晚安,阿隨?!卑l(fā)送時間,凌晨0:30,非常符合他的作息。 但是,他躺在隨嶼面前啊,他現(xiàn)在就在隨嶼眼皮子底下,哪能去發(fā)那短信。 湯從是豬嗎,設個定時發(fā)送,還把今天給設置進去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湯從,誰知道隨嶼早就回來了。 楚晏苦著臉嘿嘿笑,根本無從解釋。 隨嶼臉上仍是帶笑,淺薄的涼笑,他那眼神看得楚晏身上發(fā)軟,腳蜷縮著想往后撤。 每天定時定點的早安和晚安,內(nèi)容幾乎一致,隨嶼本來以為是楚晏懶,自己設的定時發(fā)送,結(jié)果現(xiàn)在,看起來還不是楚晏本人發(fā)的,竟然是個他不知道的人發(fā)的。 他的小嬌妻,膽子是真的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