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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網(wǎng)也沒有申請撤回錯誤cao作的功能,畢竟沒有哪個買家會拿巨大的交易數(shù)額開玩笑。 趙栩打出一句臟話,又默默撤回,發(fā)了句:[他的資料] [那是你的事了] [附加條件?] [他的第一任女友是誰] 緊接著,對方再也沒有消息,下線了。 連任務(wù)時限都沒有說。 趙栩沉思片刻,立即開始調(diào)查季肖白的資料。 出乎意料地,他的資料極其難找,整個萬維網(wǎng)上,翻閱了近十年的信息,除了他的出生年份之外就只找到了一張他高中時期被同班同學(xué)拍到的圖,放在國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八卦網(wǎng)站上。 那是盛夏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季肖白□□著上半身,一只手上托著籃球,另一只手的手臂上隨意地搭著自己的球服。他的胸膛處,晶瑩的汗珠反射著陽光,滿是青澀的味道。 他正看向鏡頭外的方向,兩顆虎齒微微露了出來,溫柔明凈的笑容給他非同尋常的英俊又添加了幾分陽光和爽朗。 不得不說,真得很迷人。 但趙栩?qū)δ腥藳]有興趣,他從季肖白的眼神里只看到了同類的偽裝,只感受到了危險。 他合上電腦,把之前記錄下來的消息和地址整理后,發(fā)給了一個加密郵箱。 隨后,他瞟了一眼窗外,墨黯濃稠,一旁的小米粥已經(jīng)沒了誘人的熱氣。 趙栩揉了揉眼睛,心想這很有可能是一樁情債。 一樁相當(dāng)麻煩的情債。 第3章 獵物 7月29日。 季肖白從維也納飛回長都。 他父親的一個朋友將總部設(shè)在西歐,本來是要以老友聚會的名義親自邀請他父親去的,但季老正好要參加年度股東大會,所以季肖白代替他去了。 他換下精致的西裝,隨意地穿了件休閑的短袖,戴了頂白色鴨舌帽。 機(jī)場門口大老遠(yuǎn)就有人來接他,他不耐地對那些人揮了揮手,他們便立刻消失了。 不巧,他剛出機(jī)場,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他沒帶傘,偏偏趕上接他的專車司機(jī)家里出事,他又不想坐出租車,一時只好聯(lián)系其他專車。 但暴雨中,長都這座沿海城市的信號受到了極大影響,他的電話莫名其妙地一個也打不出去。 他想了想,打算還是做一次出租車吧,但是經(jīng)過剛才幾分鐘的猶豫,出租車已經(jīng)被陸陸續(xù)續(xù)搶完了。 大廳里擠滿了避雨的乘客,他覺得太擠,只好站在原處,時不時地沖著大雨中的車輛揮手。 但即便有車輛過來,也飛快地被積極的大叔大媽一搶而光。 今天怎么這么不順? 季肖白有些煩躁,見雨勢小了一些,便微微往冷雨邊站近想冷靜下來。他閉上眼睛,仰著頭朝向雨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退一點吧,雨是傾斜的。”忽然,一個好聽但有些慵懶的男聲落在身旁。 同時,頭頂噼啪噼啪的聲音響起,原來是一把傘替他擋住了雨。 季肖白看到他的時候明顯一驚。 趙栩穿了件白襯衣,戴著眼鏡,水霧氤氳看不清他鏡片后的眼睛。 季肖白仔細(xì)打量著這個和自己個頭差不多高的陌生大男孩,眼底是深深的探究。 “你是?” “往后站一點吧,鞋淋濕了會很不好受?!壁w栩彎眸笑笑,溫和的聲音里薄薄的熱情替代了素日的倦意,“我剛剛來替我爸送機(jī),和你一樣現(xiàn)在也被雨困住了,不過我有傘?!?/br> “哦……”季肖白沒看他。 “你呢?剛下飛機(jī)回家?”趙栩瞟了一眼他的行李箱。 “嗯。”季肖白有些沉默,十分警惕,似乎并不想和他過多搭話。 趙栩也看出來了,不再多話,只是依舊靜靜站在他身邊。 大廳里有誰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焦急地擠了出來,擠著擠著,誰沒有站穩(wěn)被搡推了一把,一連好幾個個人險些摔倒。 季肖白被跌出來的人一撞,眼看著就要跌到雨里去。 關(guān)鍵時刻,一只溫和有力的手伸了過來——趙栩拉了他一把。 驚魂甫定,兩手相握的余溫還停留在掌心,季肖白終于放下戒心,彎起唇角,明快地致謝:“謝謝?!?/br> 趙栩不喜歡與人產(chǎn)生肢體接觸,方才的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 但事后,和暗殺目標(biāo)產(chǎn)生肢體接觸的后知后覺反倒讓他有些不自在。 “沒事兒,剛才沒嚇著吧。”趙栩壓下心緒,很自然地套近乎增加好感。 季肖白笑著搖搖頭,打開了話匣子,“還好你反應(yīng)快,你還是學(xué)生?長都體院的?” “不是,長大的研究生,生態(tài)學(xué)。” “哈哈哈,我在國外讀的大學(xué),回來后就直接繼承家族企業(yè)了。我想學(xué)拳擊,可我爸說我當(dāng)不了拳皇就滾回去,我如果還在讀書就好了,好羨慕你啊?!?/br> 放開了的季肖白讓趙栩很意外,居然意外地大大咧咧,沒有他意料中的滿腹精明算計?說話欠扁不經(jīng)腦子,大嗓門兒吐出的幾句話把自己是個不知好歹的富二代的事情交代了個遍,引得身后嘈雜的人群議論紛紛。 他們又聊了幾句,季肖白開始和他熟絡(luò)起來。 雨大了起來的時候,人群推搡,季肖白便自來熟地躲進(jìn)趙栩的傘里,為防止再次摔倒還攀上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