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_分節(jié)閱讀_48
懸在半空的感覺不太舒服,雙兒叫了一聲,結(jié)果引來顧青行冷冷一瞥,她嚇得整個鞋子一抖,連連挪往沈淮初那邊。 “稍微忍忍。”沈淮初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沒敢伸手把雙兒救回來。 一路上顧青行刻意放慢步伐,沈淮初跟得不算太辛苦,到玉華街十三號時(shí),華子果然已經(jīng)送完信了。 “接下來去哪兒找?”沈淮初坐在王家門外榕樹下的搖椅里,衣擺撩起、褲腿卷到膝蓋彎,晃著腿試圖把汗晾干。 他一條腿白得反光,顧青行瞥了一眼,約莫覺得辣移開目光。“不知道?!?/br> 搖椅吱呀一聲,沈淮初整個背靠上去,睜眼瞪著頂上的茂密樹葉,將調(diào)子拖得老長:“顧公子,我們可是跟著你才來這里的。” 顧青行語氣嫌棄:“你腿太短,路上浪費(fèi)了時(shí)間?!?/br> 沈淮初袖子一擼,兩條細(xì)白的胳膊掛到扶手上,腿也翹起,表情十分自暴自棄,“我就是腿短,走得太慢真是拖累您了。” “公子,您別這樣?!睊煸趧ι系碾p兒晃了晃,語氣焦心。 沈淮初用鼻子哼了一聲。 搖椅晃著晃著,他忽然琢磨出一些奇怪的地方來。若當(dāng)時(shí)雙兒看到的是真的,他和顧青行都曾來過這兒,那為什么不向顧青行求助,兩次都找上他呢? 如是想著,他從搖椅里撐起身體,看向在空中飄蕩著的紅舞鞋,問:“雙兒,為什么你不怕太陽?” 第44章 舞娘07 顧青行看傻子似的看著沈淮初:“尋常鬼怪在陽氣極盛的白日無法化形,但她不同, 她是附身在這雙鞋上的。再者, 你沒感受到鞋上有陣法痕跡?” 沈淮初不是很滿意少年的眼神, 攤了攤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陣法一竅不通。然而雙兒可以用這個解釋,那我遇見過三次的糖關(guān)刀老頭又該如何說通?” “你還遇見了別的鬼?”顧青行眉心微蹙, 帶著雙兒走到樹蔭之下。 “剛進(jìn)城的時(shí)候就見到了, 我們在面館里,那老人在街對面?!鄙蚧闯醯?,“后來我出去買吃的又遇到一次,今日出門他還給我畫了條龍?!?/br> 顧青行垂下眸看著坐沒坐相的沈淮初,伸手拿劍鞘將那掛在外邊的兩條又細(xì)又短的胳膊挑進(jìn)椅子里,“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死了。這樣的鬼,會如同生前那般在人世繼續(xù)游蕩,直到被超度或者心愿了結(jié)為止。” 劍鞘微涼, 沈淮初十分不要臉地把手貼上去, 抬頭說話時(shí)對顧青行的稱呼又換了一個,“顧大仙人,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br> “跨過修仙門檻后, 許多東西能夠由神識直接感知。”顧青行干脆把雙兒取下, 將整把劍塞給沈淮初抱著, “至于后者,青梧殿發(fā)的書籍里都有提及?!?/br> “……哦?!鄙蚧闯觞c(diǎn)著頭,“那你都是什么時(shí)候看的?” 少年聲音有些涼:“你需要睡覺, 而我不用?!?/br> “是是是,你日夜修仙,法力無邊。”沈淮初道,“那你能把陣法解開嗎?” 顧青行神色淡漠:“不能。” 一直旁聽的雙兒疑惑了,兩只鞋微微晃動,問:“公子,您不是仙人嗎?” 沈淮初面不改色:“我不是仙人,只是個大善人?!?/br> 雙兒又晃了晃:“……” “姑娘,你已經(jīng)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既然找上了我,就別想溜回去等下一個留宿鴻鵠客?;蛘呗愤^旁邊商鋪的、擁有大神通的人?!鄙蚧闯豕创捷p笑,用劍尖戳著鞋面上的羽毛,“我會盡力解決的,解決不了就拎著你的這位大仙負(fù)責(zé)?!?/br> 顧青行懶得和沈淮初說話,捏著劍柄把他拖起來。 走進(jìn)陽光中后沈淮初用雙手在額前搭了一個涼棚,小聲問前面的人:“話說回來,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少年沒回頭:“你嘴長來只會吃飯嗎?” 這是叫他去問,可是沈淮初并未見過華子,只得十分無奈地拉住顧青行劍鞘,“那么我們的關(guān)鍵人物華子長什么模樣?” “你直接問打撈人華子,他們就知道了。”顧青行向沈淮初投去一瞥。 “忘記他是干這種特殊職業(yè)的了,被太陽曬得有點(diǎn)糊涂?!鄙蚧闯醪缓靡馑嫉孛亲?,松開手朝對面正坐在院里乘涼的一家三口走去。 經(jīng)過多番詢問,沈淮初打聽到一個華子極有可能去的地方——南華巷盡頭的破酒館。 破酒館是當(dāng)?shù)厝藢λ姆Q呼,因?yàn)殚T前牌匾破爛不堪,“酒館”之前的兩個字完全辨識不清,加之里面陳設(shè)也極為老舊,燭臺只堪堪兩個,夜來光線十分昏暗,所以得了這么個名字。 酒館老板十分隨性,動工修葺的打算在“破酒館”這個名號叫響后便擱置,將這個稱呼干脆利落地坐實(shí)。 破酒館是窮人的去處,打撈人的生活說不上富裕,但完全不用淪落到那種地方喝酒。這讓原本就備受懷疑的華子又添上幾分疑點(diǎn)。 南華巷道路逼仄,陰涼的墻根處睡著流浪漢,各類味道混在一起嗆得人直咳嗽,路面污水橫流,頑皮的孩子更是直接找了個溝就開始撒尿。顧青行眼里的嫌棄清晰可見,沈淮初看著他這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猶豫幾分后開口,“要不就我去吧,你在巷子口等我?!?/br> 顧青行自乾坤袋中掏出兩道符紙,分別拍在自己和沈淮初腳下,語氣淡然:“不用。” 沈淮初不由得提了提褲腿,十分痛心。在來到既龍城前他曾和顧青行去過一趟專門售賣符箓的鋪?zhàn)?,用靈石購買還好,但換成凡塵俗世流通的銀錢就死貴。顧青行是個初入門的修士,身上自然沒多少靈石,只有從家里帶出來的銀子,因此防御、攻擊及其他用途的符紙買了三十來張,就花去將近三百兩。 三百兩是什么概念,三百兩他能把整個既龍城吃好幾個遍! 現(xiàn)在沈淮初只覺得自己變得無比貴重,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南華巷窄而深,沒幾戶人家掩了門,大大小小無數(shù)雙眼睛不加掩飾地往沈淮初和顧青行身上打量,沈淮初起先還有些不自在,但到后來竟然也就習(xí)慣了。 此時(shí)剛過中午不久,破酒館里人不多,坐得都稀稀拉拉的,即使光線不明朗,顧青行還是一眼認(rèn)出最里那張桌后的華子。 少年大步走過去,站到華子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好巧,有錢的公子哥,我們又見面了。”華子先顧青行一步開口。 “張家養(yǎng)子,對于三十年前珈河中游發(fā)生的事,你知曉多少。”少年問。 “你不是問過老譚了嗎?他活得比我久,知道得也比我多。”華子拈了顆花生米丟進(jìn)嘴里,然后手掌一攤,油亮的指尖對準(zhǔn)顧青行,“而且聽故事是要收費(fèi)的。” 沈淮初發(fā)覺雙兒自從進(jìn)入這間破酒館后就有些發(fā)抖,便撿了華子右手邊的長凳坐下,剛好將那黝黑的漢子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