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老熊的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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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看,才肯定不是李大民。李大民修為成就后,確實也有飄飄欲仙的味道,但和眼前虛擬人物的感覺并不一樣。 所有觀眾都在看著老熊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個人物,大家屏息凝神,因為這個虛擬人馬上要和寺廟對接上,狹路相逢,肯定是場惡戰(zhàn)! 目前為止,第一名黑天鵝和第二名老熊,還沒有對戰(zhàn)過的記錄。他們私下里有沒有過切磋,誰也不知道,在公開比賽里這是第一次較量。 全場人雅雀無聲,都在等著看這場火星撞地球。 我其實也創(chuàng)造出了自己的圖像,答應(yīng)過濟慈長老,這次比賽只能用佛教人物。考慮再三,我沒有選擇佛陀,因為本身勝算不大,如果造出佛陀再被對手碾壓,不但沒有對佛學(xué)起到宣傳作用,反而起了負面影響。 我左思右想,干脆弄個小和尚吧,形象上參考圓通,年輕清秀,二十來歲,剃著光頭,白白凈凈,也沒有弄袈裟,就穿著一身白色僧衣。這個小和尚的形象,在戰(zhàn)略上可進可退,影響可大可小。 我沒急著讓小和尚直接跟兩尊大神硬杠,我又不傻,這種局勢下弱智都知道,先讓兩個對手兩敗俱傷,然后咱再出手,這叫三國演義。 這時候,老熊創(chuàng)造的古代人物來到了黑天鵝創(chuàng)造的寺廟門前,兩個圖像觸碰上了。 老熊的古代人物輕輕抬起腳,邁向寺廟的門檻??此坪喓唵螁蔚囊荒_,預(yù)示著兩尊大神要硬杠了! 就感覺整個寺廟的氣度凜然起來,天象也發(fā)生了變化,院里無數(shù)的草木在瑟瑟而動,菩提樹也不再飄落綠葉。 身在其中的每一個觀眾都感覺到莫名的殺氣和不安。 很多人竟然連說話都不敢了,屏息凝神看著古代人物一步步來到寺廟門口。他走的每一步都極其沉重,抬腳到落腳要花費數(shù)秒鐘,真是步步千斤。 看似兩個人沒有任何接觸,但我卻感覺到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力量如奔涌激流在場地里旋轉(zhuǎn),穿過所有的實物,包括所有的人。 這種看不見的力量正是最純粹的精神力。 老熊和黑天鵝的精神力不但形成了畫面景象,而且還帶出了“力風(fēng)”,那是飄灑在實物周圍的氣息。像是高手出劍,破空而響,帶著劍氣和殺氣。 我沒有靠近戰(zhàn)場,因為我也感覺到了莫名的煩躁和胸悶。老熊和黑天鵝之間,像是有一股看不見的精神力之風(fēng)在狂吹。 在場觀眾就沒這么幸運了,全部囊括在兩人要決斗的場地里。 我忽然嗅到一絲危險,具體是什么說不清楚,只能靜靜看著兩人對決。 這時,寺廟的門上出現(xiàn)了幾行斗大的字,“老熊,你我何苦爭斗,莫不如先把最沒用的踢出去,然后我們再好好玩。” 那古代人物站在寺廟前,負手而立,他的嘴里吐出一行字,凌空出現(xiàn):“不好意思,我的戰(zhàn)略一定要先把你踢出去。” “為什么?”黑天鵝的字出現(xiàn)在廟門上。 “因為你最危險。”老熊憑空現(xiàn)出一行字。 廟門空白,原先的字沒有了,靜默了片刻,又浮現(xiàn)出幾個字,“那你試試。” 古代人物來到廟門前,廟門就這么開著,他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背手看向院里。院子風(fēng)輕云淡,草木綠色,看不出任何的殺機,可誰都知道,那里已經(jīng)被黑天鵝布下天羅地網(wǎng)。 現(xiàn)場的氣氛已經(jīng)凝固了,上千號觀眾鴉雀無聲,真是落根針都能聽見。 古代人物微微垂頭低吟,似乎在思考,然后緩緩抬起頭,伸出自己的右手。他的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只毛筆,毛筆包含濃墨,筆尖觸碰到了廟門。 他開始在門上寫字,第一筆是一個點兒。這一個點兒看上去能有臉盆大小,包含筆墨,淋漓瀟灑。 這個點兒出現(xiàn)在高空里,觀眾們都是仰望來看,只覺得這個點兒像是一塊搖搖欲墜的巨大石頭,在那懸崖邊緣,說掉還沒掉下來,說沒掉眼瞅著快了,充滿殺機,充滿了下墜之勢。 古代人物再用筆寫下了一個橫折鉤,正好順應(yīng)上面的那一點,這個橫折鉤出來,充滿力道,暗藏的勁力像是一個拉起來要殺敵的箭弩。 這時會場上有人大喊一聲,“我知道了,是不是‘永’字?” 古代人物繼續(xù)往下寫,一撇如利劍,一捺三波折……整個寫完,果然是一個‘永’字。 有觀眾要說什么,馬上被其他人禁止,所有人都噤聲看著這個古代人繼續(xù)往下寫。 寫完了‘永’字,古代人物順著寫下了第二個字,‘和’。 有人終于忍不住大喊:“我知道了,是‘永和九年’,對不對?!” “王羲之!蘭亭序!”全場人都歡呼起來,聲音嘈雜。 我有點懵圈,老熊創(chuàng)造的這個古代人物竟然是王羲之。他在廟門上,提筆寫下名垂千古的毛筆字,《蘭亭序》。 場面看似平和,但內(nèi)行看門道,我看出老熊的每一筆其實都侵入到黑天鵝的腦圖,看著一點一橫的不大不小,卻在一寸一寸吞噬著黑天鵝的領(lǐng)地。 王羲之很快在門板上寫下了《蘭亭序》的第一段:“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br> 整個一幅字美輪美奐,剛?cè)岵?,已?jīng)無法評說,因為水平太高,要再說什么,那就是沒有深淺了。 就在王羲之要寫第二段的時候,黑天鵝出招了,寺廟化為無有,變成了一條波浪滾滾的長江大河。這條河一出來就波濤洶涌,浪花滔天,好家伙的,整個會場幾乎全淹沒了。 許多女孩嚇得都瑟瑟發(fā)抖,明知道是假的,可身處在這樣逼真的大江大浪里,也是駭人心魄。 王羲之浮于大江之上,背負雙手,感受著江水在腳下奔騰而過的感覺。他抬起手,凌空一指,只見大江上陡然出現(xiàn)一座巍峨峭壁。 這座峭壁最頂端是一塊搖搖欲墜的大石頭,懸崖的坡度近乎九十度,險峻異常。在懸崖的左邊是無數(shù)的老藤,老藤之中有一根最粗的藤條橫向飛渡到懸崖的中軸線,然后再折斷下來猶如一條神罰之鞭。 有明眼人馬上認出來,這座懸崖其實還是“永”字,上面那塊巨石是一點兒,懸崖主體是中間那一豎,那根老藤便是橫撇……老熊把王羲之的字化成了自然界里的一種自然現(xiàn)象,每一筆都對應(yīng)著極具特色的自然形態(tài)。 一個個山出現(xiàn)在江水兩畔,連綿不絕,相當(dāng)于把這座波濤洶涌的大江給鎮(zhèn)住了。 這些山峰串聯(lián)在一起,一座接著一座,竟然把《蘭亭集序》整個都寫完了,324個字,324座大山形成江水兩畔的山脈。江水再想折騰出水花,已然起不來,整個氣勢包括精神力,被大山壓得死死的。 此時天高云闊,兩岸群山,中間一條黃色江水,所有觀眾似乎到了三峽的奇景之中。只見江面緩緩飄來一只小船,船頭站著一人,正是風(fēng)姿颯爽的王羲之,他背著手仰著頭,瞇縫著眼。小船慢慢行在江面,在兩岸之間滑行,水面留下一行長長的水跡。 王羲之用手捻動自己下巴上的長髯,微微笑著。 此時此刻所形成的場景,天、地、山、水、人,已經(jīng)看不出哪個是老熊造出來的,哪個是黑天鵝造出來的,兩人所造的腦圖之境完全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幅絕妙的山水圖。 可我卻感覺到,這種和諧背后暗藏的殺機和涌動,黑天鵝并沒有認輸。目前的平衡只是黑與白最后決戰(zhàn)前的寧靜。 如果按照點到為止來看,老熊這一刻已經(jīng)獲勝了,不管是從腦力,還是到意志力,更難得的是境界和底蘊,老熊已經(jīng)完勝黑天鵝一籌。 這也看出來,腦圖比拼到最后拼的是什么了,并不是想象力,也不是畫面的細致和精微,而是一個人的底蘊、氣質(zhì)和胸懷。 老熊以一篇《蘭亭序》力壓黑天鵝,我就更不是對手了,其實這一刻,他已經(jīng)贏了。 可就在這時黑天鵝動了,要最后的奮力一搏,江面突然起了波瀾,先是水花,而后是巨大的漩渦。 王羲之的小船順著江面湍流,要卷進巨大的漩渦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