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吵得兇好得快
書迷正在閱讀:長生三萬年、超級垃圾空洞、太古霸王、最強神醫(yī)贅婿、我的絕美女神嬌妻、一胎雙寶:總裁爹地強勢寵、這個郡主不倒霉、陸少心尖寶:夫人,晚安!、豪門密愛:霸個嬌妻偷著寵、嫡女策:殿下,藥不能停
乾陵悅嘴角笑容一僵,站直身體,拍了拍綠竹,示意她遠離戰(zhàn)場。 “奴婢告辭?!本G竹與她已十分默契,匆匆行禮,出去在外候著。 項天禮抬腳進門,幽深視線從她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在正中央的紅木椅上坐下, 端起茶抿了一口,“說說看,本王如何有求于你?” 她站直身體,緩緩走到他面前,在他深沉的打量中若無其事地在他身邊落座,“其一,您還未弄清我的‘目的’;其二,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遇刺并非偶然,你必然也會提高警惕,極力調(diào)查清楚?!?/br> 他冷哼一聲,又抿口茶,掩飾眼底訝異,不太在意的,“王妃好牙口?!?/br> “我開門見山,”和他多待一秒都是折磨,他像極了醫(yī)院里古板的主任,時時刻刻板著臉,自帶低氣壓,“為了我的安全,您應(yīng)該給我派個貼身侍衛(wèi)?!?/br> 項天禮手一頓,“給你派個貼身侍衛(wèi)?” 王府縱然不比皇宮,卻也有諸多忌諱,給妃子分派侍衛(wèi)仍是禁忌。 “對啊,不然再有人找我麻煩怎么辦?”她理所應(yīng)當,心里卻想不會真的這么小氣吧,這里有沒有什么類似保安公司的地方,她去雇一個也好啊。 看慣風月的王爺此刻心中翻騰,試圖看出她的真實想法。 但她一副“你還在考慮什么”的疑惑暫時打消他的無妄猜測。 “不想給我指派嗎?”善于察言觀色的乾陵悅讀出拒絕的意味,見沒達到目的,果斷起身,“那我就自己想辦法了,到時候王府里多出幾個陌生男人,還望王爺勿怪?!?/br> 項天禮眉尾一揚,“幾個?”一個都處死刑,還幾個? 他是質(zhì)問,乾陵悅卻以為他在詢問,大大方方,“大概兩到三個?!?/br>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她無法溝通。 “默認了?那我就去招人了?!彼恍闹辉谧约旱娜松戆参?,既然老大不同意,就只能自己動手了??伤龥]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微微變了臉色。 無意久留,她抬腳要走。 項天禮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扯得她一踉蹌。 她被扯了這么一下,一股無名火騰地冒上來,回頭沒好氣地,“干嘛?” “生氣了?”他微微一愣,沒想到她這樣的情緒,下意識問道。 她怎么不生氣。 就算項天禮不在乎她這個王妃,也不至于明明到了威脅生命的地步還視若無睹,只是要個侍衛(wèi)怎么了? 他王爺家大業(yè)大,手里多少精英侍衛(wèi),給個人都舍不得? 還“生氣了”?她沒給他一腳都是好的。 心里話跟燒開的水一樣在喉嚨里翻動,就是沖不開嘴巴,她咬牙切齒地怒視著他,小拳拳握得死緊,好半天才冷靜下來,譏笑,“我哪敢生氣,您可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好好說話。”他很久沒聽到她如此陰陽怪氣地說話,一時心氣不順,皺著眉命令。 瞬間給乾陵悅心里燒著的那壺水又加了一根柴。 “王爺想聽什么?”連日來的委屈與不安似乎找到宣泄口,她抖著聲音,“‘臣妾全聽您吩咐’?‘臣妾的命不值錢,死不足惜’?‘臣妾安危沒什么大不了的,給您引出幕后黑手才是最重要的’?” 她越說越高亢,說到最后一句,福至心靈,不可置信地笑著搖頭,“哦,原來如此,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不喜歡我,好歹這些日子給了我應(yīng)有的尊重,還算個好人,沒想到你只是想用我保你自己安全?” 自以為發(fā)現(xiàn)真相的乾陵悅越發(fā)覺得自己可笑,她寧愿一輩子活在這個不熟悉的世界里,也不想幫他完成任何愿望。 她的情緒突兀而激烈,項天禮一下沒找到回駁的話,默不作聲。 乾陵悅的情緒交雜,傾閘而出,“枉費乾陵悅對你一片癡心?!彼D了頓,直視他,冰冷吐出三個字,“你不配?!?/br> 她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被卷入莫名其妙的紛爭中,就是為了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完成一個刻薄無比的人的愿望? 項天禮配不上乾陵悅的癡心,也配不上她的輾轉(zhuǎn)。 這一周,她繞來繞去,面對他的質(zhì)疑、旁人的猜測、家族的傾褪,全憑樂天性格撐著,雖然嘴上說不是自己的事,可她身在局中,怎能置之事外。 一切的起源,都是他那該死的愿望。 而他,連她的死活都懶得管。 太可笑了。 “乾陵悅,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表椞於Y并不知她身上諸多遭遇,對他而言,他只看到她的無名火,那樣子與過去胡攪蠻纏的人逐漸重疊,也撩動他的怒火。 “我搞得很清楚?!彼痱v騰。 兩相對峙,一觸即發(fā)。 外頭的項畏和綠竹瑟瑟發(fā)抖。 “你膽子倒是大得很?!彼瓨O反笑,冷哼一聲,“你很惜命?” 還在熊熊怒火中的人大吼著譏諷回去,“你不惜命?” “要侍衛(wèi)?” “怎么,不行啊,只能你有?” “妃子私配侍衛(wèi),死罪?!彼讶黄綇?fù)怒氣,冷冷掃她一眼。 乾陵悅一愣,眨了眨眼,“那你給我分派?!?/br> “不行?!彼麛蒯斀罔F地拒絕。 她胸膛劇烈起伏,咬牙切齒,“你就是想我死是嗎?不如直接給我個痛快!” “不會讓你如愿的。”項天禮堪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涼涼幾句話堵得她的火氣無處可發(fā)。 所有的攻擊打在棉花上。 乾陵悅被繞得火氣更甚,腦子熱烘烘的,再沒有壓制聲音,“項天禮,你是有病吧!你自己要活,干嘛非得要我死?!?/br> “住到偏殿來?!彼母吡R與過去重合太多,項天禮不愿繼續(xù)糾纏,冷漠揮手打斷她。 “哼,住到偏殿來,你以為我那么好——誒?住到偏殿來?”腦子燒糊了的乾陵悅一聽他開口就下意識反駁,說到一半頓住,火氣戛然而止,“你的偏殿?” 項天禮給了她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好?!彼杆俅饝?yīng),并努力抑制翹起的嘴角,才感慨各方面都安排得很好,除了晚上王爺睡覺的狀態(tài)不清楚,機會就闖上門來。 某王爺并不瞎,捕捉到她的那絲驚訝的喜悅,一時無語,沒料到她的情緒轉(zhuǎn)換如此之快。 往日她都會無理取鬧到最后一步,哪怕給了她想要的,也會得寸進尺。 不像現(xiàn)在這么聽話,且容易滿足。 “不是說本王不配?”王爺比想象的記仇。 乾陵悅訕訕一笑,她向來如此,火氣來得快去得快?;鹕项^的時候理智為零,經(jīng)常說出真實而且會后悔的話。 “沒有。”她更慶幸的是王爺似乎沒有察覺到氣到頭上那句話的不妥之處。 項天禮沒再說話,只沉默盯著她。 被盯得發(fā)憷的人全無方才的氣焰,色厲內(nèi)荏地回瞪,“你一個王爺這么小氣?換做你是我,你會開心嗎?” “所以呢?”他淡漠地接話,沒多少感情和理解。 “我看你腦子里缺點東西?!鼻陳偸菑尼t(yī)學(xué)的角度認真分析,聽在王爺耳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等同于罵他蠢。 沒被人當面罵過的項天禮氣極反笑,“那王妃恐怕根本沒有腦子?!?/br> 莫名被懟了一句的人瞪著他,磨了磨牙齒,總有一天,她要親自扒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的構(gòu)造是否完好。 他的世界里難道沒有尊重兩個字嗎? “臣妾告退?!焙退麤]什么好講的,走為上計。 外頭心提到嗓子眼的綠竹和項畏傾斜著身體聽里頭的動靜,乾陵悅冷不防走出來,嚇了兩人一跳。 “王妃……” “回去?!彼€憋著被項天禮罵的氣,語氣有些僵硬。 綠竹聽兩人高聲吵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音,也不敢探頭看,還抱有僥幸認為兩人和好了,現(xiàn)在看來恐怕鬧得更兇了。 這可怎么辦。 “王妃,王爺他說那些話也不是故意的。”門沒有關(guān),他們的高聲爭論外頭也能聽個七七八八,綠竹斗膽猜測,想要安慰她。 王妃為了得到王爺?shù)膶櫺覍嵲谔嗔恕?/br> “嗯?”乾陵悅心里盤算著別的事,敷衍地回答,“嗯,沒事?!?/br> “您沒有生王爺?shù)臍??”小丫鬟稍稍放松?/br> “回去收拾東西?!毕氲巾椞於Y的吩咐,她直接越過她的問話。 綠竹剛放下的心再度提起,猶猶豫豫地追問,“您……要回相府嗎?” 曾經(jīng)王妃和王爺吵得兇的時候,也一時氣不過收拾東西打算離開。 “不是,要暫時住在王爺寢殿?!彼龑嵲拰嵳f,沒有說破兇手那一層,畢竟王府上下都以為她是失足落水,一來不想造成恐慌,二來不愿打草驚蛇。 “啊?”綠竹徹底懵了,兩人吵得那么兇,怎么還能住到一起去呢?想當初這是王妃想都不敢想的殊榮,可王妃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高興,“那您不高興嗎?” “我應(yīng)該高興嗎?”除開觀察項天禮的理由,她實在想不到其他值得高興的地方。 住在他寢殿,雖說是方便觀察了,同時也給了他監(jiān)視自己的機會,想一下整天被一個高清4k的監(jiān)視器盯著,誰都不會太開心吧。 只希望她能充分發(fā)揮裝傻充愣的表演技能,把這幾天混過去,盡快查出真相,全他愿望,然后掰掰。 而綠竹,毫無心機的小丫鬟,滿腦子都是日后王爺王妃雙宿雙飛的美好情景,并由衷地為王妃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