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總是被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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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她伸過來的手,親自系好衣帶。 他寵愛柳榕,一是性格討喜,識好歹懂大局,也能牽制乾陵悅,省了不少麻煩,二是察言觀色,不會給他找煩惱。 但現(xiàn)在,乾陵悅不需要她牽制,她卻開始頻頻找麻煩。 他的疏離令柳榕怔愣,片刻后冷靜下來,斂去急切,賠罪,“是臣妾冒犯了。” 再伸手過去,項天禮沒有阻止。 為他戴上朝冠,柳榕愈發(fā)清醒,“臣妾只是擔(dān)心王妃錯過師父教導(dǎo)的時間,才冒然進(jìn)門?!?/br> “嗯?!彼聊瑧?yīng)了聲,沒再看她直接離開。 柳榕松口氣,剛剛某一瞬間她感受到王爺身上迸發(fā)的冷意,不似往日的遷就愛護(hù)。 看來乾陵悅在王爺心中的地位變了。 她眼神一暗,礙于乾陵悅的身份與王爺莫名的轉(zhuǎn)性,她極少與她起正面沖突,萬萬沒想到才幾天而已,她就一躍成為“受寵的妃子”,有些側(cè)妃對她的態(tài)度也隨之改變。 不給她點(diǎn)顏色她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 掃了眼還在睡覺的人,她冷笑一聲,走出去。 “嘩啦——” 乾陵悅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身上嘩啦啦地滴水。 一扭頭,床邊站著趾高氣揚(yáng)的柳榕。 “你有???”她拿手擦擦臉上的水,火氣直冒。 “你真是誤會meimei了,我只是奉王爺?shù)拿?,叫jiejie起床一起學(xué)女紅罷了?!绷殴首魑亟忉?,那副嘴臉實在讓人惡心。 虧她還以為她和其他小人不同,爭是爭,不會用下作手段,看來她看錯人。 “柳榕,你就算潑我再多水,也改變不了我住在王爺偏殿的事實,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留住王爺?shù)男??!鼻陳傁騺碇眮碇蓖?,懶得和她虛情假意,有了要做的事之后更是心無旁騖。 未想到她一個直球打得她措手不及,柳榕張張嘴,啞言片刻,又道,“等我找出你用妖術(shù)的證據(jù),看王爺還會不會寵幸你。” “謝謝你承認(rèn)王爺寵幸我?!彼_被子,看了濕淋淋的衣服一眼,咬咬牙,嘴上更不饒人,“你就慢慢找吧。” 找到算她輸。 那些術(shù)士根本就是假術(shù)士,一問三不知,哪來的那么大神力。 “你等著。”她撂下一句狠話,轉(zhuǎn)身憤憤離開。 姍姍來遲的綠竹一看她渾身濕透,傻了眼,著急問道,“怎么了?” “沒事?!鼻陳偛o糾纏之意,人說吃虧是福,就當(dāng)吃個啞巴虧,反正對方也沒聽到什么好話。 與柳榕糾纏只會拖慢她的計劃。 “我剛剛看到榕妃匆匆離開,難道是她?”電光火石間,綠竹想到那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形,哼了一聲,“就知道她來沒好事,要不要告訴王爺。” “不用。”她立刻制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待綠竹幫她收拾的時候她想到更重要的事,“你和項畏關(guān)系如何了?” 心系王妃終生幸福的綠竹自然不會忘了她交代的事情,一邊替她穿衣,一邊回答,“我昨天問了他,王爺早期也沒什么不同,與現(xiàn)在并無二異,起床、上朝、處理公務(wù),時間早的話會練功。” “練功?” “嗯,聽說王爺以前打獵,失足跌落山崖,治好后便極少外出,無事就練練功,說是在養(yǎng)傷?!本G竹將自己打聽到的一股腦全部輸出。 “養(yǎng)傷?”她默默重復(fù)。 跌落山崖,輕則骨折,重則半身不遂,看王爺現(xiàn)在好好的,大概是嚴(yán)重骨折,可能留了點(diǎn)后患。 難道治療后患就是他的愿望?不會這么單純吧…… 等和柳榕匯合,后者自然沒有半點(diǎn)好臉色,師父來了后才露出官方的微笑。 不過乾陵悅沒有功夫在意她的態(tài)度,漫不經(jīng)心地學(xué)著女紅,腦內(nèi)已經(jīng)開始搜索各類針對頑固舊疾的方法。 好在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發(fā)達(dá),不管哪種情況,都有治愈可能。 不過他為何不找中醫(yī)推拿按摩?就算不能治本,日積月累也能緩解一些痛苦,減緩病癥發(fā)作。 心不在焉地學(xué)了一天,柳榕的明嘲暗諷都如耳旁風(fēng)飄過去,心情倒是沒受到影響。 回到流火居,師黛已然候在門外。 然而才一天的觀察,并沒有實質(zhì)有用的信息,她失望地嘆口氣,不能確定王爺?shù)呐f疾是否還在,也無法冒然沖到他跟前檢查。 她只好叫來小土豆,“事情辦的怎么樣?” “辦好了!”小土豆豎起大拇指,夸贊自己,“巧娘沒有懷疑我。” “真棒?!彼念^,不出意外,后天就會有反饋了。 此外綠竹為她又賣出了幾盒祛疤藥膏,走在路上已經(jīng)能偶遇拿著藥膏的仆人。 這樣下去,不久就會有側(cè)妃找上綠竹了。 算是諸多壞事中的好消息。 “對了,昨晚流火居有異常嗎?”若對方尚未得逞,肯定不會放棄。 師黛一愣,“沒有。” 放棄了?還是休整? 問題好多,她有點(diǎn)煩,越發(fā)想快點(diǎn)回去,這樣就可以擺脫所有的問題。 與此同時,另一邊,項天禮處理公務(wù)到一般,忽然開口問,“王妃白天學(xué)女紅學(xué)得如何?” 項畏一五一十稟告,雖然為王妃說了不少好話,但男人聽完卻直接道,“沒指望她學(xué)什么?!?/br> “那您為何……”項畏說到一半頓住,不可置信地想到一個可能,難道王爺是為了王妃的安危? 擔(dān)心她出門被人暗害?畢竟上次兇手的事還未查明。 他默默吞了剩下的話,越發(fā)搞不懂王爺對王妃的態(tài)度。 昨天出亂子后,綠竹再也不敢自作主張,項天禮也忽然忙碌起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乾陵悅得了空閑想去找找人,觀察一下,柳榕就會神出鬼沒地在她附近出現(xiàn),把人帶走。 就很氣。她默默盤算著,希望藥效盡快發(fā)揮。 一晃三日過去,這天王爺下朝,剛進(jìn)王府大門,頭一陣眩暈,忍著不適回到主殿,身形晃了晃,暈過去的最后一瞬撐著道,“叫王妃來?!?/br> 項畏一驚,忙把人抬到床上,又差人去找王妃。 得到消息的乾陵悅立刻丟下手里歪歪扭扭的鴛鴦,不顧師父和柳榕的詫異,拔腿往王爺寢殿趕。 “王爺如何?”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焦急萬分,掩飾愉悅。 “不知,您快去看看?!表椢肥钦娴闹?,好好的王爺說暈就暈,還不讓太醫(yī)來看。 她點(diǎn)頭抬腳進(jìn)去,看了要跟進(jìn)來的綠竹和項畏一眼,道,“你們在外候著?!闭f完便利落關(guān)上門。 終于等到了。她將桌子拖到床邊,從袖子里嘩嘩掏出一堆東西,一樣樣擺好后開始大事。 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她一個人做幾個人的活兒,哪怕速度再快,沒個兩三個小時恐怕搞不完,還要等各種測試結(jié)果。 頭一次知道做個基本體檢這么麻煩。 外頭的項畏和綠竹已經(jīng)等得焦躁不安,一個時辰后,前者實在忍不住敲敲門,“王妃,王爺情況如何?” “稍等?!彼呗暬卮?。 “王妃, 需要幫忙嗎?”綠竹生怕她累著自己。 “不用?!?/br> 乾陵悅咬著牙加快速度,又一個時辰過去,終于收尾,她一邊等最后一項測試結(jié)果,一邊往袖子里收拾器械。 外頭卻又響起一陣急躁的敲門聲。 “你們連本宮都敢攔?”柳榕不由分說地斥責(zé),似乎與門口的人推搡起來。 乾陵悅自知無法阻攔,只能加快收拾器械的速度。 “嗙——”門猛地被打開,桌上還有一個聽診器來不及收進(jìn)去,她情急之下掀開項天禮的被子塞進(jìn)去。 “乾陵悅,你對王爺做了什么?”柳榕一沖進(jìn)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高聲指責(zé)。 “王爺暈倒前托項畏找本宮來,你說本宮做了什么?”她一挑眉,往床邊一步,擋住她的視線。 柳榕無論如何都不信,邊說邊走過去,作勢推開她,想要親自查看項天禮狀況。 然而項天禮身上還有她剛剛扎的針眼以及其他痕跡,湊近了還能聞到?jīng)]有散光的消毒水味道,柳榕若是近看,必然能察覺到不對。 “榕妃。”乾陵悅一個跨步,擋住她的去路,“王爺此刻需要靜養(yǎng),你難道連王爺?shù)陌参6疾活檰幔俊?/br>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讓她接近那張床。 “我就是顧王爺安危,才一定要檢查,我可沒忘了你不久前給王爺下毒的事?!绷殴室夥鐾?,試圖威脅她。 可此乾陵悅非彼乾陵悅,她只冷冷回駁,“那又是誰逼我下毒?柳榕,莫要以為我治不了你,即便我沒有當(dāng)日的證據(jù),但凡我告知王爺實情,以現(xiàn)在我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你猜他會不會信?” 當(dāng)然不會信。乾陵悅心中相當(dāng)清楚答案。 但足夠唬住以為她得寵的柳榕。 果然,她話音落后,柳榕遲疑一番,最終撂下一句“王爺若是出了事,為你是問”便拂袖離開。 見門重新關(guān)上,乾陵悅長舒一口氣,總算逃過一劫。 “現(xiàn)在,該向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狀況了吧?!表椞於Y幽幽的聲音在她身后陡然響起。 她心臟一緊,丟了一秒呼吸,充分發(fā)揮瞎編亂造的能力,試圖給出一個合適的解釋。 “王妃?”男人低聲的催促默默傳來。 被抓包的人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訕笑著,“我可以解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