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她是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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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天禮眼底有些失望。 不知是失望她的不坦率,還是她的狠心。 “乾陵悅,本王只問你這一次?!辈滤男乃甲屓似v,在她對自己有無好感的猜測之間動搖也會裹住他的腳步,“你確信,對本王毫無好感?” 乾陵悅從未從他嘴里聽到如此嚴(yán)肅的語氣,呆呆地對上他的視線,又迅速移開。 她有點掙扎。 但這個問題是擺脫一切感情糾葛的最后稻草,只要她抓住機(jī)會,以后她和項天禮就是純粹互相成全。 “是。”她聽到自己如是回答,不知道聲音有沒有顫抖,但她已經(jīng)緊張得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他好像說了一長串,但她一個字都沒有記到心里去。 “……王妃,那你記住,”他得到肯定回答,落寞一閃而過,同時還有放松,“這件事沒那么簡單結(jié)束。” ……?她不知道他這話什么意思,只當(dāng)他想從自己身上索取感情補(bǔ)償,沒有放在心上。 簡短的談話仿佛改變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沒改變。 項天禮還是同往常一樣會糾正她的禮數(shù),會叫人三催四請她陪他出去,也會再三強(qiáng)調(diào)不要私自出府,現(xiàn)在各處不安全。 次日一早,項天義意外地登門造訪。 “二哥,這個點,你怎么來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天休假,項天禮打算親自去尋找尸體下落,抓緊時間解決這件事,還沒出門,就碰上他到府前。 “我來是有件怪事要同你說?!倍缫膊槐苤M,拉著他的手往里走,邊走邊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尸體?!?/br> 尸體?他心神一動,聽著他繼續(xù)。 “城外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全身上下什么都沒有,肚子上還有一道小小的傷痕?!表椞炝x如實回答,將屬下的稟報一五一十轉(zhuǎn)告,“早上嚇到不少人?!?/br> “二哥可派人去拿回來?”他緊跟著問, 又不好明說自己需要,只能再三打探。 “派人送到官府去了,讓他們查查怎么回事?!彼匀唤釉?,沒有懷疑,轉(zhuǎn)而道,“我來是告訴你,近日鬼神之說四起,你可要當(dāng)心些?!?/br> 項天禮淡淡一笑,“我當(dāng)心什么?” “坊間都傳是我們做王爺?shù)膲氖伦龆嗔耍詣e人索命來了。”項天義半開玩笑半無奈。 他不由得蹙眉,這是什么傳聞,又是從誰那兒傳出來的? 腦子瞬間閃過死者夫人的臉,大概明白了。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我會注意的?!?/br> 他應(yīng)下,又和項天義聊了幾句,將他送到府外。 這邊來找乾陵悅打算坦白昨日自己撒謊事情的二當(dāng)家目送他離開,眼睛微瞇,原來如此。 繞路去了流火居,乾陵悅正有些失神地坐在窗邊,漫無目的地在紙上亂畫。 “王妃怎么了,一大早就愁眉不展?”越來越覺得事情有趣的二當(dāng)家雙手抱臂,淡然地站在窗外,笑吟吟地與她對視。 她仰頭看了他一眼,默默轉(zhuǎn)身背對著他。 看到他那吊兒郎當(dāng)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有些窩火。 “和王爺吵架了?”這就是所謂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斜他一眼,嗤笑,“你以為誰都和你那么閑,吵個架都上綱上線?” 二當(dāng)家聳聳肩,不置可否,翻身進(jìn)屋,泰然在她對面坐下,“閑不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日南王來過?!?/br> “南王?”她凝眉,似乎許久不見他了,“他來干什么?” “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奇怪的尸體,正在調(diào)查,讓王爺出門小心,外頭正在罵他們呢?!倍?dāng)家精簡信息,隨意說著。 她更加疑惑,“發(fā)現(xiàn)奇怪的尸體,為什么要罵他們?” “說王爺們做虧心事,報應(yīng)在百姓身上了?!?/br> “……有病?!笨磥聿皇琼椞於Y的問題,是這個時代的問題。 電光火石間,她想到商人尸體丟失前發(fā)生的怪異事情,整個串起來,“那具尸體就是我要找的?” 二當(dāng)家翻個白眼,喝口茶,百無聊賴,“我還以為你非要我主動開口說了才知道?!?/br> “你知道尸體現(xiàn)在在哪里嗎?”她語氣略顯急切,眼睛盯著他,顯然有所求。 一看到那樣水汪汪的鹿眼他就腦殼大,只能誠實回答,“知道?!?/br> 她坐直身體,眼中多了不解,“那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我不應(yīng)該在這里嗎?”他莫名其妙。 “你還欠我一個人情,現(xiàn)在是去還人情的時候了?!彼碇睔鈮?,雙手抱臂,目光灼灼。 二當(dāng)家拿這樣的她毫無辦法,畢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應(yīng)了一聲自覺起身往外,臨走還不忘多嘴問一句,“這個人情還清了,還有嗎?” “暫時沒了?!鼻陳偸种v究說話的藝術(shù)。 暫時是沒了,誰知道以后呢。 二當(dāng)家閉閉眼,行吧。 飛身出去。 為了方便行事,二當(dāng)家直接去官府透出尸體,帶到還未裝修的鋪子后院,安頓好后通知乾陵悅讓她記得來拿她的人情。 這是不得不出門的事,而且她要正大光明地出門,于是在兩人那番正兒八經(jīng)但不知所云的談話后,她第一次找上他。 “王妃有事?”談話過后的人有禮有距,沒有之前偶爾情緒的失控,亦沒有忘了時間般地盯著她。 她忽略那轉(zhuǎn)瞬即逝的落寞,直入正題,“我找到尸體了,現(xiàn)在放在二當(dāng)家的鋪子里。” 項天禮一頓,抬頭望著她,“你找到了?” “嗯?!?/br> “怎么找到的?”那尸體被秘密壓回官府,對外宣稱就地埋了,也就項天義知道事情內(nèi)幕,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呼之欲出。 他斂眉,垂首盯著桌上的書卷,還抱有一絲期望。 “我自有消息來源?!彼投?dāng)家聯(lián)系也不是一天兩天,完全可以坦然相告,可想到才不久發(fā)生的不太愉快的事,她決定瞞下來。 反正項天禮那么聰明,自己應(yīng)該也能猜到。 “我不知道你和他還有聯(lián)系。”項天禮終于抬頭看向她,上次他以為兩人完全斷了聯(lián)系,她對二哥不過是正常的仰慕。 原來仰慕里從來藏著愛。 她后來那番否認(rèn),難道是因為不可能? 再聯(lián)想到她動輒提到休書,一切似乎都串聯(lián)起來。 他再三動搖的猜測也堅定一些。 “是你說的不管我?!鼻陳偙凰詭з|(zhì)問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他明明知道二當(dāng)家的存在,為何做出這幅表情。 “是,本王逾越了?!彼麑l(fā)的怒氣瞬間收回,沉默地又盯了桌面半晌,起身,“走吧?!?/br> 兩人只帶了項畏一個隨從,他跟在兩位主子后頭,心里頭著急。 從昨天下午開始王爺心情似乎就不太好,剛剛王妃主動找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會有好轉(zhuǎn),哪里知道現(xiàn)在出來臉色更加不好了。 前陣子還進(jìn)展良好,王爺還說感覺王妃喜歡他。 “鋪子在這邊?”他第一次來,并不太清楚。 “嗯?!鼻陳傒p車熟路,推開大門往里走。 裝修的工人朝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心里把她當(dāng)老板。 跟在后面的項天禮一并享受到點頭禮,心里疑惑一瞬,隨后了然,這里的人并不知道他是王爺,這簡單的招呼反而正常。 進(jìn)到里面,乾陵悅直接越過幾間還在裝修的屋子,到達(dá)最后一間。 沒有敲門,直接打開,“尸體呢?” 正蹲在地上給尸體扇風(fēng)的二當(dāng)家抬眼,委委屈屈地看著她,“這里太悶了,要是你們再來遲一點,他就腐了?!?/br> 這話讓夫妻倆同時皺眉癟嘴,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場景。 “你不是要解剖?怎么什么都沒帶?”二當(dāng)家和她很熟絡(luò),數(shù)落得讓項天禮生出理智的懷疑。 以前以為是她喜歡他,再加上兩人東城外的糾葛,熟絡(luò)很自然。 可她不喜歡他。 東城外的事情也鮮少聽她提及,最近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個鋪子。 “這里打算做什么?”見乾陵悅正在往外擺工具,他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發(fā)問。 “做個小醫(yī)館,賣點藥和胭脂?!倍?dāng)家極為靈泛地接話,擔(dān)心她說漏嘴。 “胭脂?你?”項天禮懷疑地看著他。 記得乾陵悅說過,這是他的鋪子,賣藥他倒還理解,胭脂…… “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胭脂做得很好,但沒有門路,我便幫她賣一下?!倍?dāng)家顯然預(yù)演過很多次。 乾陵悅莫名想到一個梗,沒忍住笑著低聲道,“你說的那個朋友到底是不是你。” 被二當(dāng)家瞪了一眼。 差點自掘墳?zāi)沟娜藖G下鋤頭,專心做手下的事。 “場面可能有點不忍直視,我善意提醒你們到外頭避一避?!毕率智八痤^看著一站一蹲的兩個人。 “不用。” “不用。” 一高一低,異口同聲。 她訝異地?fù)P了揚眉尾,順?biāo)斓攸c頭,“好的。” 專門換了一把手術(shù)刀,一層層切開死者肚子,血極其緩慢地從傷口溢出來,干枯地仿佛他的臉。 乾陵悅又抬頭看了一眼,兩個男人不知怎么眼神同時一閃,像是在認(rèn)真盯著尸體。 她低下頭,認(rèn)真“工作?!?/br> 兩個男人的視線又默默移到她身上。 她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