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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王妃,你的鞋掉了在線閱讀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禍不單行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禍不單行

    乾陵悅抿緊唇,看了一圈,想到自己的幾位顧客,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有爭辯,拉著綠竹就要離開。

    不想她的舉動在圍觀之人眼中便成了心虛,原本伺機而動的流香閣護衛(wèi)往前一步堵住她的去路,氣勢洶洶地垂眼望著她。

    “二位,您來這里鬧一場,莫不是存心攪亂我的生意?”扳回一城,流芳見風(fēng)使舵,甩開袖子從小桌后頭走出來,“聽聞敖月醫(yī)館的班兒到現(xiàn)在都沒開,難道是騙人?”

    她明知乾陵悅的身份,卻故意不說破,留給路人瞎想的空間。

    這二掌柜有恃無恐,其他人自然更認為乾陵悅有錯,指責聲愈發(fā)響亮,將她們二人團團圍在中間。

    綠竹擔心她被誤傷,擋在她跟前,據(jù)理力爭,“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污蔑我家小姐,不怕殺頭大罪?”

    后頭的人沉著眼看著周圍的各色眼神,輕輕握住綠竹的手,示意她莫要聲張。

    此刻坦白身份,且不說他們信不信,即便信了也會對王府的威信產(chǎn)生極大的影響。

    不急于這一時。

    “是否騙人,不用你cao心。我并非來此鬧事,只是路過看一眼,湊湊熱鬧罷了。”乾陵悅退一步,主動放緩態(tài)度,不著痕跡地帶著綠竹往后走,試圖突破人群。

    流芳作為二掌柜,自然明白點到為止,朝護衛(wèi)使了個眼色,他們會意讓開路,她倒是又加了一句,“敖月醫(yī)館是否騙人的確與我無關(guān),但誰家的銀子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您可掂量掂量?!?/br>
    乾陵悅余光看過去,冷哼一聲。

    直到離開很遠,綠竹才小聲嘀咕,“明明是他們做錯了事,為什么我們反要心虛離開?”

    “與他們爭論毫無益處,真假自在人心。”她淡淡回答,并不放在心上,勉強算活過兩世的人早就看清了這些攪弄人心的手段。

    改變他人太難,不如堅守自己。

    “可萬一那幾個客人聽到這樣的消息都認為您是騙子,要來退款怎么辦?”她一直跟在她身側(cè),明白她云淡風(fēng)輕下的良苦用心與付出,自然更加心疼。

    眼下王爺又與王妃有了嫌隙,若是有人要為難王妃,恐怕難尋支援。

    “若她們會因為旁人的三兩句議論而懷疑我,那日后也會因為其他的原因質(zhì)疑我。”她想得通透。

    這并非是流言的問題,關(guān)鍵在于這人是否有自我辨別的能力和理智。

    她清者自清,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綠竹畢竟只是個丫鬟,王妃的決定她也不好過多追問,只好悶聲應(yīng)下。

    而此刻的乾陵悅并未料到,這不只是流言,還有其他勢力在背后推波助瀾。

    行至最近一位顧客家中,乾陵悅收拾好表情,掛上官方微笑,綠竹上前敲門。

    “吱呀——”門應(yīng)聲打開,是個陌生男人。

    猝不及防與乾陵悅對上視線,男人顯然愣了一下,打量了她的打扮,客客氣氣地問,“您是哪位?”

    “前幾日您家姑娘在敖月醫(yī)館交了一筆定金,我今日是來告知即將開始,請您家姑娘于今明二日上敖月醫(yī)館確定下時間?!边@些是二當家跑腿就能完成的事,她只是想表示誠意。

    未想她話音剛落,那人的臉色變了變,訕笑著,“原來是您,正好我也要和您說這個事,我們家那娘們最近生了病,沒時間了,您看要不要先退下定金?”

    “生???什么病?我可以瞧瞧嗎?”自家客人生了病,她自然要關(guān)懷一番,好心問道。

    男人忙把門又掩了掩,連連擺手,“不是什么大病,吃點藥就好了?!?/br>
    “退定金是那位姑娘的意思嗎?”乾陵悅看出他神色不自然,想到自己所在社會尚且存在的家庭現(xiàn)狀,臉色也斂起來,以為是丈夫的蠻橫。

    見她難纏,男人扭頭沖屋里喊了一句,“芽兒,過來和這位姑娘交代清楚?!?/br>
    乾陵悅抬眼望著里頭,不多會兒,一個姑娘披著衣服出來,走路踉踉蹌蹌,看上去的確是生了病。

    待她停在跟前,原本擔心著的人瞬間明白了。

    身為醫(yī)生,一個人的狀態(tài)好壞,她看得分明,這姑娘分明是裝出來的病。

    這理由可想而知。

    既然是她的意愿,乾陵悅也不會勉強,好聲好氣地問,“你若是不著急,也可痊愈后再來敖月醫(yī)館?!?/br>
    “您費心了,我這病也不是一日兩日好得了的,日后再說吧?!惫媚锩u頭,示意她不必如此,眼色猶疑,卻不敢與她對視。

    “姑娘,方便告知退定金的真實理由嗎?”乾陵悅雖然不爭不搶,一切隨緣,但一件事的來龍去脈卻不能被瞞在鼓里。

    那姑娘沒料到她如此直白,猶豫片刻還是未能直說,“只是病了,暫時不想上課了,您海涵?!?/br>
    一向不愿意為難人的乾陵悅止住問話,默默點頭,“行,您把您的合同拿過來?!?/br>
    退定金,收合同,一氣呵成,沒有多余的廢話,離開時還不忘叮囑她好好照顧身體,姑娘嘴上應(yīng)著,手卻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門。

    綠竹做了這么久的丫鬟,察人顏色的本領(lǐng)自然不錯,才走出幾步便低聲道,“您還說不必在意,這又如何解釋?”

    “或許只是巧合?!彼匀坏鼗卮?,沉重的眼神卻透露出她隱隱的不安。

    流芳搭臺子應(yīng)當只是今天的事,不然二當家不會不提前知會她。

    這姑娘住址與流香閣分店地址有點距離,哪怕是流言長了翅膀也沒有這么快,一定是其他的原因。

    她腦子飛速轉(zhuǎn)著,腳里卻沒停,跟著去了其他幾位交了定金的顧客,不出意外也都吃了閉門羹,理由五花八門,生病、外出、游歷,應(yīng)有盡有。

    末了還不忘追回交的定金。

    才短短幾日,無一人履約。

    乾陵悅一一笑著退了錢,領(lǐng)著臉色不好的綠竹匆匆離開。

    “王妃,我說什么來著?”等走出一段距離,綠竹忍不住高聲問道,又氣又急。

    既生氣乾陵悅不當回事,又著急流芳萬一真的耍手段打敖月醫(yī)館的主意。

    “是否是流香閣作祟,還不一定,不要著急?!倍€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走路步伐都沒變快半分。

    手里幾分合同整整齊齊,綠竹越看越不順眼,直接撕得稀爛,“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

    “我太縱容你了,竟然和我叫板?”知她是為自己好,乾陵悅也不舍得真的責罰她,只是嘴上教育教育,讓她在外收斂些,懂些規(guī)矩。

    綠竹微微收了氣,還沒走幾步,又低聲道,“要是王爺能幫襯您……”說著還偷偷瞄了她一眼。

    這丫頭從那日之后就想方設(shè)法試圖讓他們和好,可惜乾陵悅完全不配合。

    這次依然如此。

    她直視前方,只當自己沒有聽到這話。

    一圈轉(zhuǎn)回去,二當家稍微得了空閑,一眼便看到她們走過來,倒沒有迎上去,只是站在門口看著,遠遠地便注意到她手中一疊碎了的紙,當下了然。

    “無功而返?”了然還要挖苦一下,這就是他的作風(fēng)。

    “不知道是哪條流言觸到了她們的神經(jīng)。”乾陵悅看上去倒還灑脫,聳聳肩有些無奈。

    二當家等她走到跟前,才轉(zhuǎn)個身跟在她后頭,語氣輕松,“也許我知道一點。”

    “你知道不早說?”

    “是你出去之后我才得到的消息?!倍敿译y免委屈,示意阿歌照看店里,領(lǐng)著她往里走,為自己辯解。

    她隨手為自己倒了杯茶解渴,不太在意的,“如果是流香閣,就算了,我已經(jīng)碰上了?!?/br>
    他在她身邊坐下,瞇著眼,“非也?!钡人聪蜃约汉蟛沤又溃笆窍沐?。”

    “香妃?南王的王妃?”乾陵悅眉頭皺起來,她在南王府的確失態(tài),但自認處理不錯,況且也沒有為難香妃,怎么會被她嫉恨?

    “對,有人說就是這里的香粉胭脂害得香妃現(xiàn)在面容盡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闭f出來的人也覺得好笑,老百姓倒也是什么都信。

    “大門不出?面容盡毀?”她揪著的心忽然就放松了,這樣經(jīng)不起推敲的流言,不出幾日便會自行破解。

    看出她的想法,二當家收起戲謔,頗為認真,“但這的確是個問題,那日你從南王府離開后,香妃的確未再出過門,南王似乎也一直低氣壓?!?/br>
    雖然不知道造成這種情況的具體原因,但架不住有心人繪聲繪色的描述,以訛傳訛,最后傳成什么樣,也未可知。

    “所以?”她看向他,不知道他和自己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要想打破這樣的流言,須得你親自與香妃露面。”

    ……她凝視著他,半晌果斷回答,“不用打破了,他們愛咋咋吧,這班不開也行?!?/br>
    她也沒有非要掙這個錢。

    遭到她果斷無情的拒絕,二當家一把按住她的胳膊,“使不得,不開班事小,影響到敖月醫(yī)館事大?!?/br>
    大家也許不知道她是安王妃,但都知道她是敖月醫(yī)館里的人,真要是這班不開,這流言繼續(xù)傳,總會危及到敖月醫(y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