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太子殿下殺來了
隨心唯恐他轉(zhuǎn)身離開,忙抓住他的手腕,“我和妙音之間的恩怨,恐怕連我和她都說不清,你又能知道多少?” 風無涯憤然擋開她的手,“你們綁走清越那一晚,是我打傷了你的父親,且是我陪主子帶走了清越。你們的卑鄙殘忍,我看得一清二楚!” 隨心哭著忙朝他跪在地上,“可妙音也傷過我,她搶走了我的護衛(wèi),我表哥也喜歡上她!我整個王族已經(jīng)覆滅,我在北厥成了通緝犯,還要忍受我爹那個瘋子……” “我痛過,也死過,卻又被我爹拱手送給拓跋旻那個畜牲當妃子,今日我還被毒打……”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給我一條生路!” “葉護衛(wèi),求你救救我,我若真的還想做傷害妙音的事,我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是拓跋旻的妃子,我豈會如此卑躬屈膝地懇求你?!” 風無涯見她一句一磕頭,頓時心煩意亂。他蹲下來,抬手便撕了臉上的易容面具。 “你看清,這是真正的我。” 隨心看著眼前俊朗面容,愕然愣住,她眼淚無意識地滑落,視線變得異常清晰,男子的眉眼艷若描畫,肌膚白得像極剛從箱底取出來的羊脂白玉,透著明潤的色澤。 風無涯見她神色恍惚,尷尬地嘆了口氣,忙拿易容面具貼回臉上。 隨心眨了下眼睛,頓時又回過神來,“蘇妙音果然挑剔,她身邊的人,竟……都如此明艷動人?!?/br> 明艷動人?這不是形容女子的詞么?這女子怕是也沒讀過什么書。風無涯不敢恭維地嘆了口氣,將她扶坐回椅子上,兀自隔著桌案坐下。 “我讓你看到我的真容,是給你吃個定心丸?!?/br> “你卻把我——驚著了。”隨心忍不住又看他的眼睛,“我一直以為我表哥算是這世上頂好看的男子,沒想到你和他竟不相上下。” 風無涯卻從沒覺得自己美,拓跋玹、雷承、赫連遙個個風華無雙,器宇不凡,他這樣身份復(fù)雜、作惡多端之人,委實不配與他們相提并論。 “不過是皮囊罷了。你若要逃離,先安撫拓跋旻對你的敵視,你的身體也要便于活動才可,自此南下路途遙遠,且大都是山路,你如此高熱,不能騎馬,不能走路,就算逃也逃不遠?!?/br> 風無涯又從懷中取了一個藥瓶出來遞給她,“溫水吞服,一日三粒,再配合我給你的金瘡藥,不出七日,你便能活動自如。” 隨心忙接過藥瓶,這就拿水送服一粒,“對了,你……你的真名叫什么?” “風無涯?!?/br> “這么巧?我聽說……蕭穗有個什么閣,閣主就叫風無涯。” “是我?!?/br> “哈?你?”隨心匪夷所思,警惕地在椅子上挪了挪,眼神也變得狐疑,“你不會是故意接近蘇妙音,想……” “蘇妙音和李應(yīng)救了我的命, 豈會傷害她們?”風無涯說完,就退出門去。 隨心卻驚魂不定,忍不住暗暗噓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還好沒有對他說,蘇妙音肚子里有鳳火珠。” 風無涯出來殿門,見宮廊下的兩個護衛(wèi)都玩味地看自己,他忙道:“小姐重傷難受,我只是將她送回房?!?/br> 他返回宮廊轉(zhuǎn)角處,只期望著那只鴿子能盡快到拓跋玹手上,卻見一只鴿子落在了殿門前,咕咕咕咕……的叫著。 殿門前的護衛(wèi)忙抓起鴿子,這就朝正殿喊道,“太后娘娘,有飛鴿傳書?!?/br> 風無涯已在這個時辰見過三回飛鴿傳書,也對拓跋玹去信說過,大魏軍隊里混了暗人,沒想到這鴿子竟還是出現(xiàn),很顯然,那暗人并沒有抓到。 有位值夜的宮女出來,接了鴿子便帶入殿內(nèi),幽幽的燈光自殿內(nèi)亮起,風無涯看向窗內(nèi),正見蕭穗看過鴿子腿上取出的字條,就震怒地拍在了桌案上。 “來人——快來人——去叫皇上來,快去叫皇上……” 風無涯震驚的蹙眉不解,不知那字條上到底寫了什么,一時間心急如焚。 拓跋旻急匆匆地趕來,順便也帶來了隨安,兩人一起沖進殿內(nèi)。 蕭穗瘋狂地暴吼:“必須馬上擋住拓跋玹的軍隊,我們已經(jīng)到手的這幾座城,萬萬不能讓他奪了去!” 拓跋旻卻看向隨安,“先生,你可要幫朕想個法子!” 隨安恐慌地道:“這……我也沒有想到,拓跋玹竟然如此豁得出去,竟是在缺糧斷水的境況下,還能行軍如此之快?!?/br> “你這草包,不是自詡高人嗎?”蕭穗將字條拍在桌案上,“現(xiàn)在拓跋玹已經(jīng)到了靈州城,靈州距離煙州城五十里,現(xiàn)在派兵去增援還來得及,到時候,里應(yīng)外合,還來得及!” 隨安忙附和道,“太后娘娘英明,這倒是一個好主意?!?/br> 風無涯這才明白,拓跋玹的軍隊,竟是已經(jīng)到了靈州城。 = = = 然而,拓跋玹卻舍棄了靈州,趁著夜色,繞了路,埋伏進了煙州城外三十里處的山林間。 此處乃是一處險要之地,易守難攻,且是自煙州去救援靈州的必經(jīng)之地。 風無涯早先給他的信,他早就收到,也清殺了軍隊里的暗人和埋伏在山路上的探子,不過,他特意留了蕭家軍的信鴿,而蕭穗收到的信,正是他模仿蕭家軍暗人的筆跡所寫。 如此,正可誘蕭家軍去救援靈州城,只要蕭家軍從此處經(jīng)過,必有來無回。 冗長的隊伍,宛若巨龍,盤踞在半山腰的林中,山石被白天的陽光炙烤得還帶著溫熱,山風倒是清涼舒適,這個時辰布陣,正是清風送爽,不熱不悶。 山石和弓箭都準備妥當,部將們一邊巡視準備情況,一邊沿路通傳,“太子殿下有令,準備完畢之后,原地用膳就寢,養(yǎng)精蓄銳,不得有誤!” 拓跋玹擇選了最高點的山石,鋪了毯子便躺下來,赫連遙挨著他一起躺下,忍不住抬手摸天上的星…… 拓跋玹看著他幼稚的舉動,卻沒有笑他幼稚,只是一時間有些滄桑感涌上心頭。 “表哥怎么不說話?”赫連遙側(cè)首看他被月光勾勒的側(cè)顏,“表哥許久不刮胡子,竟也不怕妙音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