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錯了_分節(jié)閱讀_43
就這樣,朱大少豪邁的一揮手,四個由朱老爺子精挑細選揀出來給他看家護院的暗衛(wèi)就這么被他丟給齊遙清了。 “呵,這倒真是他的個性,也罷,四個就四個吧,你想個法兒把他們安置好,以后有什么事托付他們做就是了?!?/br> 好友的個性齊遙清是再了解不過的,所以此刻聽到夢寒繪聲繪色的給他描繪朱耀紫當時說話的模樣也不覺得奇怪。只要這四個人隱藏的好,不被王爺發(fā)現(xiàn),那一切都好說。 “嗯,奴婢已經(jīng)都安置妥當了,這點少爺放心,朱少爺選來的人錯不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會出差錯的?!?/br> “那便行吧?!饼R遙清點點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問夢寒:“對了,我那日讓你去探探玲瓏那里的情況,你探的如何了?” 雖然經(jīng)過今日一行,齊遙清已經(jīng)能大致確定樟腦一事與吳染月的關聯(lián)最大,但因著還有斷腸草一事擺著,是誰做的暫時還沒什么頭緒,所以齊遙清沒肯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 “啊,玲瓏姑娘的事啊,”經(jīng)齊遙清這么一提醒,夢寒總算想起還有玲瓏這么一號人在,趕忙道:“玲瓏姑娘的事奴婢前幾天有去試探著問過,似乎她最近一個人呆在院里的時間比較多,并沒見過什么外頭的人,應該嫌疑不大。不過奴婢今天還是拜托了一位暗衛(wèi)大哥繼續(xù)去查探一番,等有結(jié)果了再來稟報少爺?!?/br> “嗯,好,那你看著辦吧。” 夢寒辦事齊遙清一向放心,所以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時間慢慢過去,眼見著太陽從東方移至中央,再慢慢偏向西方。 早上魏延曦離開時曾說他在吏部的事還未處理完,等晚上再來看齊遙清。他這樣說齊遙清自然信了,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吏部那點瑣事魏延曦早就處理完了,之所以一直沒露面純粹是因為回來沒多久后,梁威便來與他說了些今日新查得的事。 “什么,真是她?你確定?” 在聽完梁威一通闡述之后,魏延曦驚訝的挑了挑眉。 “是,王爺?!绷和撕笠徊?,垂首道:“屬下今日按照王爺?shù)姆愿溃弥鴫刈炖锴吨哪穷w小鋼珠悄悄去京都各家藥鋪鐵鋪問了一遍,本來都說沒有見過的,只有城西頭的那家濟生藥鋪說曾經(jīng)有人拜托他們幫著提煉過斷腸草,說是要將一滿袋的斷腸草提煉成極少的一點,大有用途。屬下聽那里的掌柜說,為了這事他們還費了不少功夫?!?/br> 城西頭的濟生藥鋪規(guī)模不大,位于京都邊界,瀕臨官道,人煙雖不算稀少卻也遠遠談不上密集,至少地勢和收益與京都中央的那些藥鋪完全不能比的。 選擇這家并不怎么起眼的小藥鋪幫忙煉毒,可見下手之人算計得很詳盡。 “而且,王爺,還不止斷腸草?!?/br> 這邊魏延曦正在思考著梁威方才的話,那邊梁威猶豫了一下,又開口了。 “影三回稟說,不止斷腸草,那藥鋪的老板說,來的那人同時還買走了一大包……砒霜。” ☆、第70章 緋衣如畫 “哇,少爺!這畫是你畫的嗎?畫的真好!呃,不過,少爺,容奴婢問一句,您為什么……呃,要畫一張自己的畫像,還……還穿了一聲紅衣?您不是最不喜歡紅色衣服的嘛……” 魏延曦剛踏進屋門就聽見夢琪大驚小怪的一聲喊。 “朱色染了前襟,我也是無法,就索性全部染成紅的了?!饼R遙清無奈的搖了搖頭,“況且這畫像起初也不是我畫的,我不過隨手添了一筆罷了?!?/br> 夢琪一聽這話眼睛登時閃閃發(fā)光,好奇的問:“啊?不是少爺畫的?那是誰畫的呀?嘖嘖,難不成是……” “是本王畫的。” 魏延曦適時的插了進來。 “啊,奴婢參見王爺!”夢琪趕忙屈膝行了個禮。 “臣見過……” “誒,遙清,何苦拘著這些繁瑣的禮節(jié)?!蔽貉雨貨]等齊遙清一禮行完便快步上前扶起了他,拉著他的手領他到書桌邊坐下,目光下意識的瞥向了桌上平鋪著的那幅畫像。 正是不日前他為齊遙清作的那幅畫。 當時本指望能以此搏他一笑,哪曉得還沒畫完便聽見他中毒吐血的消息,魏延曦記得那時自己手一顫,朱筆直接掉落在畫上,染紅了一片衣襟,也平白毀了一幅好畫。 后來因為一邊照料齊遙清的身體,一邊又要徹查下毒一事,連魏延曦自己都忘了還有這么一幅畫存在。 只是沒想到,等今日再看見,這幅畫竟然被齊遙清補完了。 “嗯,畫得真好。” 魏延曦的眉眼不禁柔和了些,連帶著先前因為梁威說的話產(chǎn)生的怒意都平息了不少。 “紅衣似火,衣袂翩躚,本想描一幅你如今的模樣,哪曉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雁秋山上?!?/br> 魏延曦一手拉著齊遙清,另一只手忍不住輕輕探上紙卷,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畫中人昳麗的面龐和紅色的衣襟,仿佛透過它再次看見了那個蹲在身前沖他微笑的小七jiejie,那個被他深深記掛了十年的小七jiejie。 當然,也就是眼前人。 而緋色,曾是那么絢爛美麗的顏色。 魏延曦腦海中忽然騰升出一個念頭,若是如今的齊遙清再穿上那身緋衣,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呢? 應該……會比十年前的他還要好看吧。 這個念頭在魏延曦腦海中剛剛冒出一點勢頭便不可抑止的瘋長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想見到齊遙清再次穿一身緋衣的模樣,甚至連此刻他眼中的齊遙清已經(jīng)整個人都染上了緋色。 他多希望有那么一日,能看見他的遙清再穿一次緋衣。 而他也發(fā)誓,今生定要再看齊遙清穿一次緋衣,只一次,完完全全為他的一次。 感受到他目光的熾熱,齊遙清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明白魏延曦到底是想做什么。 “王爺,怎么了?”他試探著喚了聲。 “啊……?。俊?/br> 魏延曦聞言眼睛眨了眨,表情一滯,等終于腦袋清醒些了,抱歉的朝齊遙清一笑:“不,沒什么,只是不免想起了十年前,那會兒你就是這樣出現(xiàn)在我視線里的。十年了,我終于……能擁你在懷了?!?/br> 聽他這樣說著,齊遙清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似是也想起了十年前的事。 那會兒的魏延曦還是個半大的男孩,而自己也不過只比他年長兩歲罷了。 時間過的還真是快,轉(zhuǎn)眼間那年的小男孩竟然都長得比他還高,比他還壯了…… 屋內(nèi)靜悄悄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歲月在兩人身上灑下斑駁的印跡,拭之不去。 “對了,遙清,你今日感覺如何了,胃可還難受么?”頓了頓,魏延曦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嗯,已經(jīng)好多了,有勞王爺掛心?!饼R遙清微微頷首,答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蔽貉雨厮闪丝跉猓c點頭,眼睛不由自主的飄向桌案,對著那個朝他凝眸淺笑的畫中人失神不已。不過片刻后,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扭過臉來。 “哦對了,還有,我聽梁威說你今天去吳染月那兒了,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魏延曦問的隨意,不過齊遙清一聽這話卻忍不住挑起了眉。如果他沒記錯,似乎自己才剛從吳染月那里回來沒多久,怎么魏延曦這么快就知道了? 看來這雍王府的情報網(wǎng)還真是不可小覷,也不知魏延曦私下里囑咐了多少人暗暗留意著他這兒的動靜。 不過雖然這種從無人問津到備受矚目的過程跳躍的有些快,齊遙清心里卻隱隱覺出絲溫暖來。他知道魏延曦派人緊盯著他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讓他不會再被人算計,白白著了小人的道。 這種體貼與珍視,當真是難能可貴的。 “嗯,王爺,臣下午確實去了一趟王姬那里?!?/br> 齊遙清本來這事就沒打算瞞著魏延曦,所以如今他既然開口問,也就不作隱瞞了。 “臣想著,上次樟腦之事多虧王姬相告,不然臣怕是也逃不過那一劫,所以今日讓夢琪陪著一同去王姬院里拜訪了一趟,權(quán)當答謝吧?!?/br> 吳染月旁敲側(cè)擊與齊遙清替樟腦一事的事情魏延曦之前就有聽齊遙清講過,所以如今乍一聽他要去答謝也不覺得有什么驚訝。只是…… “你何必謝她,她也……干凈不到哪兒去?!?/br> 魏延曦的眉頭不可抑止的皺了皺,眼里劃過一絲郁色。來之前梁威向他稟報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濟生藥鋪的老板說來訂藥的是位于京都北部靖和金鋪的人,因著這家金鋪的伙計個個腰間都會佩戴一塊不大的白色環(huán)狀玉佩作為標志物,而藥鋪掌柜的兒媳婦前不久才去靖和金鋪給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打一把長命鎖,所以只一眼就認出來了。 靖和金鋪并不是什么名氣很大的金鋪,不過梁威小費一些功夫后還是查探到,這家金鋪是隸屬于吳染月母親的娘家何家的。 一旦東家被查出來,一切也就能順蔓摸瓜慢慢推導出來了。 所以,恐怕不止是樟腦,就連最后害死秦媽的□□都與吳染月脫不了關系。 只是一想到秦媽,魏延曦不免又有些頭疼起來。 秦媽這個人的身份之謎到現(xiàn)在還沒被勘破,她雖然死前口中喊著薛含雪的名字,可就眼下的證據(jù)來看,似乎吳染月的嫌疑更大。既然如此,到底是什么事能讓秦媽誤會了薛含雪,認為自己是被薛含雪下手殺害的呢? 不得不說,秦媽是這件事中間的關鍵人物,她一死,很多線索便斷了。這點著實是令人煩惱。 “王爺可是在為了什么事煩心?”見魏延曦剛與自己說了兩句話后便又回歸了沉默,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站在那兒,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齊遙清忍不住問了句。 “啊,沒有……” 魏延曦聞聲回神,對上齊遙清一雙有些擔憂的眸子,勉強扯出一點笑意,擺了擺手。 下毒之事遙清受的罪已經(jīng)夠多了,沒必要再給他平添煩擾,查出真正下手之人這種費時費力的事還是交由自己來做吧。 魏延曦有這樣的心思自然是為了齊遙清好,只是他沒考慮到,自家這個王妃可不是什么凡事都逆來順受,只懂得咬緊牙關忍著不會還手的軟柿子。 就像朱耀紫以前說的那樣,男人嘛,總得有點血性的,哪能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一味的當縮頭烏龜? 說完吳染月的事,兩人又隨口聊了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眼看時近傍晚,魏延曦留在屋里陪齊遙清用完晚膳,又絮絮叨叨叮囑了他半天自己保重身體,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主屋,回了書房。 目送魏延曦走遠,齊遙清將目光收回屋內(nèi),朝門邊上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夢寒招了招手,問:“怎樣,話套出來了么?” 夢寒點點頭,“嗯,少爺,梁侍衛(wèi)說他今天跑了一天,拿著上次王爺在茶壺里發(fā)現(xiàn)的那顆小鋼珠跑了好幾家藥鋪,最后終于在城西的濟生藥鋪找到了源頭。不只是樟腦,就連點心里的那些□□都是他家出的。” 緊接著夢寒原封不動的將先前梁威回答她的話復述給齊遙清聽了一遍,再加上今日齊遙清在吳染月那里得到的訊息作為輔助,弄到最后齊遙清手中掌握的信息竟然比魏延曦還多。 于是就這樣,王爺辛辛苦苦瞞著王妃不肯說的情報徹底被他家沒腦子的梁侍衛(wèi)給抖了出去。而對此雍王殿下似乎還完全不知情…… 只有將一個又一個隱藏的線索慢慢挖掘出來,才能找到最后的真相。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齊遙清每日深居簡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主院里,或是看看書寫寫字,或是在院中的搖椅上仰躺著曬曬太陽,靜養(yǎng)身體,倒也自在。而魏延曦每晚都會來陪他用晚膳,雷打不動,久而久之倒是成了一個習慣。 本以為日子會就這樣安穩(wěn)的過下去,直到找出真正的下手之人,哪曉得是日清晨,魏延曦前腳剛邁出院門例行上朝去,皇后娘娘要齊遙清進宮面見的旨意后腳就下到了雍王府。 ☆、第71章 召見 “皇后娘娘有旨,請雍王妃即刻入宮一敘?!?/br> 來傳話的是個老太監(jiān),身后浩浩蕩蕩跟了兩排小太監(jiān),倒是氣派。齊遙清對他雖然沒什么印象,不過看他這身穿著打扮,想來也是齊頌錦那里的太監(jiān)總領之類的人物,所以言語間還算客氣。 “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不過公公可知,皇后娘娘究竟有何事找我?”齊遙清接過夢寒遞來的荷包,不動聲色的遞至老太監(jiān)手上,試探著問了句。 真不怪他多心,齊頌錦忽然召他入宮面見,還特意挑了個魏延曦不在的時候,這其中深意實在讓人有些無法理解。 老太監(jiān)袖子一縮,掂量了一下手中荷包的份量,嘴角咧了咧,眉眼彎彎,更加和氣的對齊遙清道:“王妃多慮了,皇后娘娘只是因為掛念您,這才遣老臣來召您入宮一敘呢。王妃請吧,讓娘娘等久了總歸不好?!?/br>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齊遙清自然沒有拒絕的余地。入宮一敘?還真是個好理由,可他怎么不覺得齊頌錦跟他有什么好敘的呢…… 名義上的jiejie,實際上……齊遙清在心中冷笑一聲,他可不覺得齊頌錦會跟他上演什么姐弟情深的動人戲碼。 不過皇后的旨意不能不遵,齊遙清輕輕嘆了口氣,只得帶上夢寒,留下夢琪守在府中,跟著老太監(jiān)踏上了入宮的路。 “王妃,皇后娘娘與其他幾位娘娘就在那邊等您了,老奴就送到這兒,不領您過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