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錯了_分節(jié)閱讀_58
“皇兄,你也看到了,當(dāng)年的淑妃就是橫亙在你心頭的一根刺,提到她你會心疼,那你又焉知我不會呢?” “我與遙清,多年前便已情定,可惜我一直不知罷了。如今好不容易解開心結(jié),眼看著可以廝守了,可你卻要我休了他?;市?,你這樣做對我而言就像是你親眼看著淑妃被皇后害死一樣,我絕對,絕對不可能同意?!?/br> 魏延曦有他自己的堅持,而齊遙清,就是他的底線。通過魏承天與淑妃的事他很明白,有些人,一旦一時放手,那就是一輩子的痛苦。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好了皇兄,”魏延曦深吸口氣,平靜下來,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禮,“這件事你也不必再與我提了,要我休遙清是絕對沒可能的?;市謩跓┮惶煲苍摾哿?,臣弟告退?!?/br> 說完,魏延曦沒等魏承天開口便退出了殿門。 魏承天一拳砸在木桌上,眼睛微微瞇起,看著魏延曦消失的方向,心中飛快的計算著。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魏延曦乖乖休了齊遙清,那齊家就算徹底落馬了,可如今鬧出這樣的事,算是徹底打亂了他先前的計劃。 跟魏延曦徹底翻臉?不,不能這樣做,齊頌錦一倒,按照他的估計,北狄那里肯定會有反應(yīng),保不準要再起戰(zhàn)事。一旦開戰(zhàn),魏延曦就是闌朝取勝的最大籌碼,是他達成所愿、完成宏圖的關(guān)鍵,鑰匙這會兒跟魏延曦翻了臉那到時誰去打仗? 可若真順著他的意思……不,也不行,那樣一來齊家雖倒卻終歸還剩下一根稻草,尤其這根稻草還將他弟弟的心占了個徹底,一旦魏延曦歸朝,殊不知日后會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魏承天冷哼一聲,魏延曦這里不行,看來只能從另一個人那里下手了。 ☆、第94章 敗落 “王爺,王爺?王爺你怎么了?” 耳邊傳來齊遙清的聲音,一貫的溫和中帶著絲焦急,魏延曦堪堪回神,只見自家王妃正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 “哦,沒什么?!彼冻鰷厝嵋恍?,伸手攬住齊遙清的腰,“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不礙事的?!?/br> “嗯,那便好了?!饼R遙清點點頭,沒再多言。 魏延曦在心中暗暗算計,照皇兄今日那副篤定的說法,要自己休妻是勢在必行的,萬一過幾日真的有圣旨下來昭告天下,那他再頂著不從就算抗旨了。 可要他真依旨休了齊遙清……魏延曦搖搖頭,這絕對沒可能。且不說他已經(jīng)與齊遙清交心,打定主意此生只要他一人,單就看如今齊家落魄,如果齊遙清被休不再是王妃,那他必然逃不了跟齊家一起問罪的結(jié)局。 只有王妃之位,才能保他平安。 魏延曦只覺心亂如麻,以前在軍中時凡事直來直去,哪有那么多的彎彎繞?如今太平了,班師回朝了,卻連自己的王妃都保不住,還真是……戲劇。 “遙清,你父親的信打算怎么處置,可要我出什么力?” 待心神平靜些,魏延曦低頭問齊遙清。畢竟齊蕭肅名義上是他的生父,如今走投無路寫信來求助,夾在中間最難受的還是齊遙清。 齊遙清聞言偏頭看了眼不遠處那張薄薄的信紙,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嘆道:“算了,王爺不必理會就是了。” 這次的事情來勢洶洶,矛頭直指皇后和盛國公府,到如今還不算明朗?;屎髧怀急卉浗?,皇上此次的手筆確實是大了些。 不過既然已經(jīng)交給大理寺,那就一定會查出個公正的結(jié)果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假如齊頌錦和齊蕭肅真的是清白的,那不必魏延曦開口皇上都會下旨放人。可若他們真做了這等事…… 齊遙清忍不住蹙眉,如果這通敵叛國的罪名真的成立,那現(xiàn)在讓魏延曦開口向皇上求情就是在害他。雖然魏延曦是皇帝的親弟弟,可帝王家焉能有真情?只要威脅到江山社稷和皇權(quán)鞏固的存在,無一不被處決。若魏延曦真因此惹惱了皇上,只怕到時不僅救不了齊蕭肅他們,反倒將魏延曦也拖下了水。 齊遙清不愿讓他冒這個險。 “對了,王爺,齊家全部被禁足國公府中待查,可我卻還在雍王府待的好好的,這樣……這樣可會損了王爺清譽?”齊遙清想了想,忽然抬頭問魏延曦。 “啊,這……”魏延曦一愣,一時間想不出回答的話,在那兒尷尬的楞了許久,最后摸摸鼻子道:“呃,這你不用擔(dān)心,你是我的雍王妃,身份貴重,又早就與齊家斷了聯(lián)系,怎么著都牽扯不到你的。” 他說這話時有點心虛,沒想到自家王妃的感覺這么精準,一下子就將他最不想提及的問題說了出來。 他的表情分毫不差的落在齊遙清眼里,齊遙清更加確定他必然是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沒說。 “王爺,齊家獲罪,我雖嫁入王府卻到底也不能免責(zé)。王爺也不必瞞我,今日回來遲了是不是因為皇上與你說了什么?如果要我回國公府跟他們一同接受調(diào)查,那我回去就是了。左右這些事我不曾參與過,便是查我也是清白的。王爺切莫為了我跟皇上爭執(zhí)什么,若是將你也牽連進來那可就不好了?!?/br> 他說的言辭懇切,可魏延曦聽了卻只覺得頭疼不已。有的時候人太聰明也不好,譬如齊遙清,三兩下將一切都猜盡了,他還怎么繼續(xù)瞞下去? 更何況……魏延曦在心中嘆了口氣,他雖猜出皇兄找他私談,卻沒猜出皇兄叫他去是為了跟他說休妻的事…… 國公府的事已經(jīng)夠讓他煩心的了,這種事……還是先不要讓他知道了吧。 “嗯,皇兄今日叫我去是跟我說了些?!毕肓讼?,魏延曦知道如果自己執(zhí)意什么都不說反倒會招來齊遙清的懷疑,是以模棱兩可的開口道:“不過并非像你想的那樣,要將你也送回國公府去軟禁,只是單純的問我,你有沒有可能參與這些事?!?/br> “我自然不會做通敵叛國的事?!饼R遙清篤定的申明。 “這我當(dāng)然知道,”魏延曦笑著點頭,“我也這樣跟皇兄說了??此臉幼印坪觚R頌錦與北狄有來往是確有其事的,不過到底有沒有牽扯到國公府其他人卻也不好說。至于你,你以前就與齊頌錦他們形同路人,后來又嫁與我做王妃,基本跟他們算是斷絕了來往,這點整個王府都能作證,定然牽扯不進去的。” 他這樣寬慰齊遙清,可齊遙清心里卻明白,皇帝這番一舉將整個國公府都打趴下了,定是隱忍了多年,只待時機成熟一舉出擊。如今國公府連個丫環(huán)都不能幸免,他一個姓齊的,可能不被牽連其中么? 答案顯而易見。 魏延曦肯定還瞞了他些什么。 不過既然這會兒魏延曦咬死了牙不肯說,那他索性也就不問了,畢竟他心里頭很清楚,魏延曦凡事肯定都是從為自己好的角度出發(fā)的,他絕不會害自己。 不過這件事牽扯甚廣,齊遙清打定主意,不論未來如何,他絕不能讓自己拖累了魏延曦。 就這樣,兩人相擁著,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事,只這么靜靜相擁著,盡心享受這短暫的溫存。 “父親那里還是沒有消息?” 風(fēng)來宮內(nèi),齊頌錦坐在軟榻上,昔日里一雙靈動精致的杏眸如今犀利而又冷漠,俯視著跪在地下的嬤嬤。 “回娘娘的話,還沒有?!崩蠇邒咛痤^,眼眶還有些紅腫,答道:“老奴按照娘娘的吩咐,買通一個侍衛(wèi)讓他幫著傳信,可是如今國公爺和夫人都被關(guān)在國公府中出不去,那信也送不到他手上?!?/br> “廢物!一群廢物!”齊頌錦氣的將手中煙壺砸到嬤嬤臉上,憤聲道:“這時候來跟本宮說送不進去?平日里一個個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都是當(dāng)擺設(shè)的么!” 先前也說過,齊頌錦此人心思細膩,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計算好的。好比她想統(tǒng)領(lǐng)后宮,那她勢必會想了法兒將后宮中能與她抗衡的人都一一斗倒,然后再穩(wěn)坐后位。她想要將手伸到前朝去左右朝政,那她勢必會在各方都安插自己的勢力,尤其是皇帝那兒,她的眼線何其多,唯恐哪日皇帝知道了她的心思要變卦。 可這次皇帝處置她竟然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說軟禁便軟禁了。更氣人的是,緊接著盛國公被軟禁,望遍朝中大臣竟然連一個出來求情的都沒有,真虧了父親平時特意拉攏他們與他們交好,一旦出了事他們一個個的便避如蛇蝎,唯恐皇上會遷怒于他們。 “娘……娘娘,”老嬤嬤看齊頌錦面色可怖,雖然心中害怕卻還是試探著開口:“娘娘先莫氣,眼下保重好自己才是正道!您如今肚里頭還有個小皇子,可千萬不能有閃失,不然就是日后翻身了也沒用??!” “皇子……對,本宮還有個皇子!”被嬤嬤一提醒,齊頌錦終于想到瞧一眼自己的肚子,懷胎四月,她的肚子已經(jīng)微微有些隆起,雖不如尋常有孕之人那般渾圓碩大,卻到底還是證明了她腹中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父親突然倒臺,本宮如今能倚仗的也就只有他了,本宮不能倒,不能倒!”齊頌錦死死盯著自己的肚子,似是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上頭,“皇上就算想殺本宮,也要顧念到本宮腹中有他的血脈,他下不了手!哈哈,本宮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嬤嬤見她又有了斗志,趕忙趁熱打鐵:“是啊,娘娘,在宮里頭從來母憑子貴,只要小皇子能平安出生,您現(xiàn)在雖被軟禁卻還是皇后之尊,是他的生母,那小皇子就是正統(tǒng)嫡子,日后前途無量,定不會忘記您的生養(yǎng)之恩的!” 通過嬤嬤的描述,齊頌錦仿佛看見了一條未來的路,只要她的兒子能平安降生,那他就是正統(tǒng)嫡子,是日后皇位的不二繼承人!可是…… “可是嬤嬤,本宮如今驟然落馬,才懷胎四月,五月尚不足,就算我兒成功降生,日后高貴,卻最少也還差三四個月呢,這三四個月里瞬息萬變,若是……若是皇上不念舊情,強行奪了我的后位,又該如何是好?” 有了孩子就有了籌碼,畢竟這是正統(tǒng)嫡子,就算他母后被軟禁,也無法掩蓋他高貴的身份??扇绻撼刑煜轮紛Z了齊頌錦的后位,那就徹底完了,她的孩兒會直接從正宮嫡出變成罪妃之子,再沒了繼位的可能。 齊頌錦擔(dān)憂不無道理,一時間嬤嬤也陷入了沉思,不知該如何是好。 “娘娘,您可知皇上為何會突然發(fā)難?” 齊頌錦挑眉,“這點本宮也想知道,按理說本宮在皇上身邊安插的人并不少,就算皇上要斗本宮也不該這般突然。如今本宮孕有龍子,正是關(guān)鍵的節(jié)骨眼上,他這么一弄,本宮先前的計劃全部作廢!” 齊頌錦恨的咬碎了一口銀牙,雖然一直知道帝王無情,可沒想到皇帝竟然會這樣說翻臉就翻臉,連相處多年的枕邊人都不放過。 “本宮看皇上這次來勢洶洶,應(yīng)該是早就有準備的,本宮與呼延雖然暗中有聯(lián)系,但都是私下里進行的,也不知大理寺那幫人從哪兒嗅出了氣息,非要拿它來斗倒本宮和父親!” 呼延,現(xiàn)任北狄王的名字。 “娘娘,依老奴看,北狄王對您情根深種,不若……不若我們索性將計就計,一不做二不休,讓北狄王幫您一把?”嬤嬤給齊頌錦出主意。 “讓他幫我?”齊頌錦愣了下,微微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第95章 對峙 自從皇后和國公府同時倒臺,民間一片高呼萬歲聲?;屎筮@些年的所作所為實在讓闌朝的子民寒透了心,如今乍然失勢,百姓口耳相傳,真是喜形于色。 不過相對的,朝中卻是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原來朝中因為有皇后的推波助瀾,武將以雍王爺魏延曦馬首是瞻,而文臣向來是盛國公齊蕭肅一家獨大的,尤其后來盛國公次子排除萬難嫁與雍王為妻,更是讓不少大臣堅定了齊家黨的戰(zhàn)線,就連當(dāng)朝首輔都選擇了沉默自保,甚少與國公爺硬碰。 可是如今,齊家一夜之間倒臺,皇后和國公爺都慘遭軟禁,文臣們一下子失了主心骨,就跟一盤散沙一樣搖擺不定。 皇上這次做事實在是太雷厲風(fēng)行了,大理寺也不是吃閑飯的,不出五日便將國公爺與皇后對外通敵的證據(jù)收集的妥妥帖帖,從人證到物證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將當(dāng)年因受皇后迫害而罷官回家的陳老太傅重新請回來,將他當(dāng)年收集的關(guān)于皇后干預(yù)朝政,擾亂超綱的證據(jù)全部公之于眾,以此作為壓倒齊氏一黨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上做這一切有條不紊,快速果決,連氣都沒給齊家喘一口就直接定下了他們的罪名。 不過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想扳倒齊家僅靠皇上的授意是肯定不夠的??杀姶蟪俭@愕的發(fā)現(xiàn),當(dāng)大理寺查出的一條條罪狀放在眼前,皇上決計給他們定罪時,朝中非但沒人反對,反倒有不少人站出來大呼圣上明智,支持圣上盡快給齊家定罪。 直到這時眾大臣才恍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朝堂里國公爺?shù)男母怪爻嫉垢甑牡垢?,罷免的罷免,捱到如今竟是連個能義無反顧的站出來替他們洗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而同時他們也明白,原來皇上早就鉚足了勁兒要斗倒齊家,之前忍氣吞聲那么多年其實一直在暗暗積攢證據(jù),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只等著今日一下子徹底扳倒他們。 于是,那些原本還有些搖擺不定,不知該不該站出來為齊家說話的大臣也徹底悶了下去,只求這場火不要燒到自己身上。 當(dāng)然,有些有頭腦的大臣也曾生疑,雖說皇后這幾年囂張跋扈了些,齊蕭肅貪得無厭了些,可那到底都是些權(quán)與錢的交易,就算皇上要處罰他們,似乎也不用一下子殃及全府啊。莫不是他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能讓皇上恨的如此深? 當(dāng)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沒人會站出來問這些問題,朝堂因為少了一個主心骨,格局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大臣們所想的都是該如何重新劃分黨派,站對陣腳。說來可笑,以前一直安安靜靜的首輔大人竟一下子成了大家巴結(jié)的熱門人選。 因著沒人阻撓,大理寺又辦事迅速,查清事實之后不出十日便擬了罪狀遞交皇上,皇后通敵叛國的罪名是坐實了,而盛國公也因為幫助齊頌錦傳遞消息而落了個勾結(jié)敵國的罪名。 據(jù)說皇上當(dāng)時龍顏大怒,當(dāng)即下旨,褫奪齊頌錦的后位,將她關(guān)于冷宮,待皇子出生后賜死,罷了齊蕭肅的國公之位,與其家人全部入獄,一月后發(fā)配邊疆,永不準再踏入京都一步。 事情從觸發(fā)到了結(jié)不到一月,可見皇帝這次對齊家的連根拔起勢在必得。 不過就在眾大臣因為齊家落馬的事還驚魂未定時,另一個讓他們無比震驚的消息又傳來了—— 北狄對闌朝出兵了! 北狄本就好戰(zhàn),再次向闌朝出兵不足為奇。只是距離上次雍王爺完勝北狄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雖夠他們喘口氣,可再次跟闌朝開戰(zhàn)還是倉促了點。北狄王狡詐多謀,為何會在還未準備萬全的時候就貿(mào)然出兵?難道在這一點多的時間里他們遇到了什么契機,迅速強兵了么? 有這樣疑問的人并不少,不過反觀他們的皇帝,卻是一副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就好像這事早就被他料定了似的。 “你也不必瞞朕,北狄出兵,到底多少出自你的手筆,你比朕更清楚?!?/br> 鳳來宮,魏承天環(huán)視了一圈,只見原本各種珍奇古玩已經(jīng)盡數(shù)被扯了出去,榻邊的地上放著幾個不大的布包,都是丫環(huán)整理好的,即將被齊頌錦帶去冷宮的東西。 審視一圈之后,魏承天的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熟悉的面龐上,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齊頌錦還是那個齊頌錦,縱使形容憔悴可身上那身華麗的后服還是在夕陽的光芒下熠熠生輝。哪怕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再是闌朝的皇后了,她還是努力維持住自己一個皇后昔日的威嚴與貴氣。 “陛下這是哪里的話,臣妾如今已成了冷宮棄妃,又有何德何能再興風(fēng)作浪呢?” 齊頌錦說這話時并沒有看魏承天,而是斜著眼睛望向窗外。深秋入冬,寒意四起,只見鳳來宮門前那棵遮天梧桐已然枯敗,葉也落得差不多了。 鳳棲梧桐,如今梧桐樹苦了,那鳳自然也就棲不下了。 “興風(fēng)作浪,哈哈,你對自己的評價倒是貼切?!蔽撼刑炻勓匝瞿樢恍Γc頭道:“不過也確實,涼你如今再大的手腕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你眼下真正能指望的,不就只有那遠在天邊的北狄王了么?” 齊頌錦聞言轉(zhuǎn)過頭來,對上魏承天的雙目,他雖然在笑,可眼中全無笑意,反倒危險得緊,叫人望著便生畏。 這是她曾經(jīng)一心輔佐、倚仗的夫君。 “是啊,”她慢慢點了點頭,“北狄發(fā)兵,皇上打算如何處理呢?再讓雍王去應(yīng)戰(zhàn)?唔,若是雍王肯去,倒是穩(wěn)勝的,可關(guān)鍵……是他得肯去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