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包子送上門_分節(jié)閱讀_16
不僅是對趙駿博,凌雨洛也很珍惜和姚岐的這段友誼,倆人結(jié)交至今也超過二十年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誰也沒料到,要說情人間鬧矛盾回不去了確實不罕見,可認(rèn)識那么久的朋友,說丟就丟了,放到誰身上都是一件憾事。 而且容沛嘉也不覺得人家兩口子吵架,身為朋友的第三者有嚴(yán)重到要和凌雨洛絕交的地步,在商場的那次見面,容沛嘉看得出凌雨洛在努力地釋放著好意,就是那個討厭鬼擰巴著不理人而已。 可是關(guān)他什么事啊! 容沛嘉越想越氣憤,拿過床上的抱枕突突突地捶了一頓,等發(fā)泄過一輪后,才又琢磨起另一件事來。 凌雨洛說,他和姚岐都喜歡男人。 同性戀這個詞在容沛嘉腦子里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以前讀書的時候身邊不是沒有過同性戀,只是無論異性戀和同性戀都離他太遙遠(yuǎn),他一門心思都撲在念書上,也從沒考慮過談戀愛的問題,自然就更不可能對別人的戀愛上心。 從小到大他就沒對誰動心過,班上有漂亮的女生,別的男同學(xué)談?wù)撈?,他看了也覺得確實是漂亮,但也就僅此而已,唯一和他關(guān)系比較好的就只有和他一起長大的陸之顏。 陸之顏比他大一年,倆人從小學(xué)就認(rèn)識,他倆住同一個小區(qū),陸mama是小區(qū)內(nèi)的“區(qū)霸”,哪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第一個就去幫忙,自己這對相依為命的姐弟,自然就成為了陸區(qū)霸的頭號關(guān)注對象。 小時候他和jiejie受到了陸mama的許多關(guān)照,整個小學(xué)時期,容沛嘉都是陸之顏牽著手送上學(xué)的,對他來說陸之顏就是除了jiejie以外最親的哥哥,直到高中畢業(yè)后,陸之顏出國留學(xué)去,兩人才少了聯(lián)系。 然而現(xiàn)在回過頭來看,容沛嘉也不覺得對這個在他人生畫卷中筆墨頗重的人有什么別樣的感覺,所以就算現(xiàn)在身邊突然多了兩個同性戀,除了最初的驚訝外,再下來就沒別的了。 “喜歡男的啊……”容沛嘉兩手撐在床上喃喃道,眼睛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姚岐坐在家中被突然砸了個“幼稚”的名頭,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凌雨洛跟他說過些什么,讓他導(dǎo)出這么個結(jié)論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姚岐憋了很久,吃完了,再怎么別扭,他還是問了出口:“今天你去隔壁家,玩得怎么樣了?” 容沛嘉抬眸看他一眼,故意說:“你說誰家?” 姚岐一噎,咳了幾下,表情有點不自在,糾結(jié)了許久最后還是說了:“你不是去凌雨洛家了嗎。” 容沛嘉小聲地哼了一下,點了點頭,“挺好的啊,我喜歡去他家玩?!彼肓讼耄盅a了一句:“我倆還聊了很久呢。” 姚岐聽了后表情有點猙獰,憋得容沛嘉都覺得他快得內(nèi)傷了,明明想知道他們都聊了些啥,偏偏就是放不下面子問,容沛嘉心想,這人果然很幼稚呢。 飯后容沛嘉收拾碗筷,讓姚岐泡奶喂雕雕,等容沛嘉收拾好了,出來一看,差點被氣笑。 姚岐像個大媽一樣,抱著雕雕邊喂奶邊小聲嘟囔,也不知道是真的抱怨還是要說給容沛嘉聽,反正他的聲音非常小,但容沛嘉還是能聽到他在說他壞話。 容沛嘉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攤開手揮了揮,示意讓他把雕雕抱過來。 姚岐瞄他一眼,不爽道:“先等他吃完,不然消化不良?!?/br> 容沛嘉簡直要氣笑:“那你就別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難得看見姚岐耍小性子,容沛嘉覺得挺新奇的,印象中的姚岐還是和第一次見面時那樣,風(fēng)流倜儻又吊兒郎當(dāng),可是現(xiàn)在認(rèn)識久了,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估計都只是為了掩飾內(nèi)心住了個幼稚鬼的假象。 容沛嘉耐心地等著雕雕喝完奶,抱過來給他順背打嗝,姚岐萬分不情愿地松了手。 這回容沛嘉倒是沒再故意刺激姚岐,一方面也是存了點想幫他們破冰的想法,想了想很坦誠地道:“今天凌雨洛跟我說了你們以前的事?!?/br> 姚岐一聽,果然馬上緊張起來,“他跟你都說了些啥?” “你們以前的……”容沛嘉斟酌了一下字句,但無法再找到更好的形容了,“愛恨情仇?!?/br> 姚岐:“……”什么鬼。 “咳咳?!比菖婕稳嗔讼卤亲樱牭降竦翊蛄藗€飽嗝,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抱回到懷里,邊哄他邊想該怎么組織話語。 “我知道那個叫趙駿博的人,”一旦開了個頭,容沛嘉就逐漸梳理出整件事來,接著便快速地將重點過了一遍,“你們從高中開始認(rèn)識,三人本來是很好的朋友,后來凌雨洛和趙駿博在一起了,可是沒走到最后,兩人分手了,然后你們仨的感情就破裂了。” 十多年的故事被容沛嘉三言兩語就說完,姚岐聽完以后想反駁,但最后還是沉默了。 真的有這家伙說的那么簡單嗎?不,內(nèi)心深處有某個聲音告訴他并不是那么簡單的,可是,又要有多復(fù)雜呢? 容沛嘉說的都沒錯,事實本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認(rèn)識成為好朋友,凌雨洛如愿以償和趙駿博在一起了,這些年來他們大大小小的吵架不少,但每次都和好如初,怎么最后一次就回不去了呢? 姚岐想了好久,還是堅定認(rèn)為自己當(dāng)年的判斷沒有出錯,他甚至擺出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反駁容沛嘉道:“凌雨洛沒告訴你為什么他們會分手吧?” 容沛嘉在一旁注視了他一陣,又給他戳了一小刀,“但人家分手關(guān)你什么事呢?” 姚岐又被噎了一口,再開口就有點惱羞成怒了,“怎么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我是他們的好朋友,朋友做錯事了,難道就不該指出來,讓他別再執(zhí)迷不悟嗎?!” “那你成功了嗎?”容沛嘉淡淡地說:“你就只是隨便站了個隊,根本沒了解過事實的全部就把你所謂的好朋友判了刑,這么多年了也沒想過要去了解,要去解決,還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覺得你錯了所以我不跟你玩?!?/br> “你怎么那么幼稚啊?!?/br> 姚岐的臉像調(diào)色盤一樣一陣紅一陣青,理智上知道容沛嘉說的話都是對的,但情感上又覺得自己堅信這么多年的事情怎么可能全錯? 兩人互相瞪視著對方,誰也不肯退讓一步,最后還是容沛嘉使出了個大招—— “我今天聽到凌雨洛說,你和他一樣都喜歡男人,你有想過,如果我一聽到這件事就認(rèn)為你們這樣不對,單方面地不再和你們做朋友了,你會怎么想?” 姚岐愣住了。 一剎那間,所有過往堅信的東西如山泥傾瀉般土崩瓦解。 作者有話要說: 容沛嘉:人家的事關(guān)你什么事?。?/br> 姚岐:我、我不管,我……我就是姚區(qū)霸! 容沛嘉:……哦 ☆、真相 那天晚上容沛嘉沒有和姚岐再多說些別的,抱著雕雕跟他道了聲晚安就上了樓。 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容沛嘉心里也有過忐忑,可是姚岐現(xiàn)在明顯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不下一劑猛藥拉他一把,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從這里面掙脫出來。 第二天早上,看見姚岐頂著倆大大的黑眼圈,容沛嘉確實有點心生不忍,然而過不了多久,他就覺得自己這回做得十分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