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_分節(jié)閱讀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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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東海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向慕枕流舉杯致意,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扭頭就走。 “俞大人!”慕枕流喊住他,站起來道,“俞夫人有兩句話要對你說?!?/br> 俞東海腳步猛然一頓,回過頭來。 慕枕流道:“她說,續(xù)弦要找個賢惠溫柔持家有道的?!?/br> 俞東海紅著眼眶道:“還有一句呢?” 慕枕流道:“你這一生,聽她一人的,足矣?!?/br> 俞東海哭著又笑,笑著又哭:“是她,是她會說的話?!?/br> 慕枕流見他有些癲狂,又道:“夫人希望你能一世平安,長命百歲。大人莫要辜負(fù)夫人一片苦心。” 俞東海頹然道:“如行尸走rou一般的長命百歲嗎?她大概是在怨我吧?!?/br> 慕枕流啞然,默默地看著俞東海木然地走遠(yuǎn),背后被人抱住。 夙沙不錯親了親他的頭發(fā):“在說什么?” 慕枕流道:“我想回府?!?/br> 夙沙不錯松開懷抱,低頭看了眼他的臉色,眼神閃了閃,道:“好?!?/br> 坐著馬車回來,一路無話。 慕枕流一直坐著發(fā)呆,任由夙沙不錯摸摸他的手摸摸他的頭親親他的臉,全無反應(yīng)。夙沙不錯想發(fā)作,卻似想到了什么,隱忍不發(fā)。 回府之后,慕枕流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打開了俞東海交給的紙團(tuán)。 紙團(tuán)上面只有四個字:中庸不庸。 慕枕流拿著紙條發(fā)了會兒呆,猛然將紙條揉成一團(tuán),后又?jǐn)傞_來,慢慢地撕碎,直到橫豎撇捺都看不出來。 他到傍晚才出來,夙沙不錯站在門口,正看著一棵樹,見他出門,急忙回頭。 “你在看什么?”慕枕流問。 夙沙不錯道:“看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可以將這棵樹砍成得多碎?!?/br> 慕枕流道:“有結(jié)果了嗎?” 夙沙不錯道:“沒有。因?yàn)槲业浆F(xiàn)在都不知道,怎樣才是最短的時間。似乎,總覺得可以再短一點(diǎn)?!?/br> 慕枕流道:“這就是你的練功方式?” “這就是我的練功方式。你想學(xué)嗎?”夙沙不錯朝他伸出手。 慕枕流拉住他的手:“我餓了,吃飯吧。” 夙沙不錯用力一拉,將他拉到身前:“你有心事。俞東海到底對你說了什么?” 慕枕流道:“你想知道?” 夙沙不錯盯著他的眼睛:“與你有關(guān)的,我都想知道?!?/br> “……我也是?!蹦秸砹骶従彽馈?/br> 夙沙不錯身體僵了僵:“你想知道什么?” 慕枕流道:“你多大了?” 夙沙不錯愣住。 慕枕流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吃飯吧,寶貝兒。” 夙沙不錯:“……” 44第四十四章 攤牌 這幾天,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可是夙沙不錯感到不安,這種不安源自于正坐在的人。 似乎感覺到他的注視,慕枕流抬起頭,對著他微微一笑,一如既往,溫柔繾綣。 即使如此,夙沙不錯仍然不安,仿佛,這種寧靜美好如鏡花水月,經(jīng)不起敲擊,很快就會煙消云散。內(nèi)心的暴躁吞噬著他的理智,讓他想要找個途徑宣泄,卻又不敢。 既不敢對慕枕流宣泄,又不敢離他太遠(yuǎn)。 夙沙不錯在沉思,慕枕流在走神。 他看著窗外的樹梢,看著樹梢上的鳥巢,看著鳥巢里……那已非他視力能及。他的目光流連在此,思緒飄然遠(yuǎn)游,越過千山萬水,直入京師。 夙沙不錯突然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 “你在想什么?”他的手指輕輕地點(diǎn)住慕枕流的額頭,似乎想借由這條橋梁,通達(dá)對方的腦海。 慕枕流道:“我在想……那棵樹不知道多少歲。” 戳在額頭的手指向前送了送,慕枕流的腦袋被輕輕地推了一下。夙沙不錯不滿道:“你整日里便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事?” 慕枕流笑了笑。 夙沙不錯發(fā)現(xiàn)這幾日慕枕流對自己笑的次數(shù)多了,兩人的距離卻更遠(yuǎn)了。 “大人?!遍T房站在門口,“外頭來了幾個人,說是盛遠(yuǎn)鏢局的人,要拜見老爺?!?/br> “盛遠(yuǎn)鏢局?” 夙沙不錯還在搜腸刮肚地想這是哪一號的人馬,慕枕流已經(jīng)站起來,迎了出去。 夙沙不錯長臂一勾,將人帶入懷中:“一群不入流的江湖人,也值得你親自去迎?” 慕枕流道:“來者是客?!?/br> 夙沙不錯道:“不請自來的,算什么客!” 慕枕流輕輕地掙開他的手,道:“我請的?!?/br> 夙沙不錯一怔:“為何?” 慕枕流笑而不語,徑自往外走去。 夙沙不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面色越來越難看,在原地站了會兒,終是大步追了上去。 盛遠(yuǎn)鏢局是西南最大的鏢局之一。 這次慕枕流出價很高,盛元鏢局不但出動“短一截”張雨潑、“釘神”丁有聲、“葫蘆娘”胡秋水、“白智囊”桑南溪等聞名西南的鎮(zhèn)局四大高手,總鏢頭祝萬枝還親自帶隊(duì)前來。這樣的陣容,盛遠(yuǎn)鏢局近十年來極為少見。 祝萬枝三十出頭,長相斯文,與“一掌定西南”的綽號頗為格格不入,只是一開口,便一股豪爽之氣迎面撲來?!澳酱笕?,哈哈哈,久仰慕大人年輕有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br> 慕枕流拱手道:“??傜S頭才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br> 祝萬枝大笑道:“若是在別人面前,我倒也厚著臉皮認(rèn)了,但在慕大人面前,我卻是萬萬不敢當(dāng)?shù)?!?/br> 桑南溪慢慢地打開折扇,輕輕地?fù)u了搖,笑道:“兩位真是關(guān)公見秦瓊,英雄惜英雄啊。” 慕枕流微愕。 胡秋水笑嘻嘻地解釋道:“我這個桑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喜歡胡亂造詞,自家人聽著沒什么,在慕大人面前卻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br> 桑南溪不以為意道:“不許關(guān)公戰(zhàn)秦瓊,難道還不許他們在天上地下結(jié)交一番嗎?”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打起嘴仗。 祝萬枝半彎著腰,壓低聲音道:“慕大人要保什么東西?” 慕枕流道:“我?!?/br> 祝萬枝意味深長道:“去哪里?” 慕枕流道:“京師。” “你們在干什么?”一聲冷喝打斷了兩人的竊竊私語,也令正在鬧騰的其他人安靜了下來。夙沙不錯站在門口,陰沉地看著越靠越近的兩顆腦袋。 慕枕流早已習(xí)慣和別人交談時,被這道聲音橫插進(jìn)來,倒沒什么驚訝,只是微笑著介紹道:“這位是夙沙不錯,我的……一位朋友。” 夙沙不錯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越發(fā)難看。 祝萬枝站起來,抱拳道:“莫非是不拘一格莊的夙沙公子,久仰久仰。不拘一格莊近兩年在西南干了不少大事,叫人欽佩啊!” 夙沙不錯淡掃了他一眼,望向慕枕流,眼睛透著一股寒意:“為何叫他們來?” 慕枕流道:“我需要他們幫我一個忙…” “我呢?” 慕枕流笑了笑:“你自然也要幫我?!?/br> 夙沙不錯面色稍霽。 軍器局掌局的官邸并不寬裕,住不下這許多人。祝萬枝等人只好暫時去城中的客棧住。慕枕流將人安排妥當(dāng)后,帶著夙沙不錯在城里轉(zhuǎn)悠。 街上人潮洶涌,慕枕流的身影時不時被其他人擠離自己的身邊,讓一肚子氣的夙沙不錯越發(fā)不爽,身上的怨氣幾乎淹了整條街道,旁人見狀,識趣地讓了開來,漸漸的,他與慕枕流身邊倒寬闊起來。 夙沙不錯心情轉(zhuǎn)佳,見有人賣紙鳶,便指了兩只鴛道:“我要這一對?!?/br> 賣紙鳶的人笑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這兩只都是鴛,不是一對?!?/br> 夙沙不錯臉立馬拉下來:“為何鴛不能是一對?我偏要買一對!” 他不笑的時候,一身冷厲,煞氣大得嚇人。 賣紙鳶的被嚇得夠戧,連聲道:“使得,使得?!闭f罷,將兩只鴛胡亂地抽出來,遞了過去,連錢都沒敢提。還是慕枕流主動地掏出銅板給他。 夙沙不錯心滿意足,問慕枕流道:“我們何時去紙鳶?” 慕枕流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xiàn)在。” 夙沙不錯探究地望著他。 慕枕流抬頭看天色,道:“今日風(fēng)勢正好?!?/br> 夙沙不錯把玩著手里的風(fēng)箏,道:“你說要我?guī)湍?,幫你什么??/br> 慕枕流收起笑容,帶著他拐進(jìn)一條僻靜的巷子,又轉(zhuǎn)到河邊,謹(jǐn)慎地看了看左右,確信無人,才小聲道:“幫我取回一樣?xùn)|西。” “什么東西?” “廖大人的遺書?!?/br> 夙沙不錯皺了皺眉道:“他留了遺書?在何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