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家魔頭說餓了_分節(jié)閱讀_50
書迷正在閱讀:鏟屎官太愛我怎么辦[快穿]、異界田園風(fēng)情、說你喜歡我、你們穿越者真會玩[重生]、重生之深?;使?/a>、綠茶攻的自我修養(yǎng)[娛樂圈]、假夫妻、歡迎來到零零年代、渴望、教主變成蝴蝶飛走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大雪漫天 第二十九章 大雪漫天 不知沉默了片刻,方才走進(jìn)醉閑身邊低聲道:“天界、鬼界還要妖界,于兩日后至大雷音,商量......” “商量該怎么除了我。我就說這許多天那幫子怎么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到時候四界聯(lián)合自然不怕我魔界。鬼界一向跟著天界混,你們佛界與天界也一向交好,可妖族與我魔族才是同盟,他們向來痛恨天界與佛界,怎么可能趕著來看我笑話?!?/br> 醉閑冷笑一聲,他平日肆意妄為,樹敵頗多,又沒有什么朋友。他這一出事各方自然全是落井下石,巴不得他死了。但也同樣,他是魔界左首,不管對他個人有多么厭惡,他的實(shí)力擺在那里。他若是出事,削弱的不單單是魔族的實(shí)力,更漲了天界氣焰,使妖界更難出頭。 不知捻動著新串的佛珠,他低垂了眼眉目間有兩分掩不住的為難與沉重,道:“我佛算出大劫將至,而天族一直對施主之事格外......上心。我佛欲以此時促使各界聯(lián)合,共對大劫?!?/br> 他說話總是這樣的。聲音不輕不重,語速不疾不徐,和緩的如同一池春水,又像是一根線香和緩的升起青煙裊裊??涩F(xiàn)在那有如潺潺的佛音,本該令人心神平和的聲音,卻讓醉閑的五臟六腑卻都燃起了一團(tuán)火,熊熊燃燒,將血都要煮的沸騰起來了,可骨髓中又升騰起一股涼意。 冰火兩重,一面灼燒痛苦一面冰涼透骨,到最后只剩下滔天的怒火與......恨。 一魔一佛離得這樣近,近的只要醉閑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夠伸手抱住他。 咫尺天涯。他們離得這樣近,醉閑卻覺得他就算再追尋上十萬年也找不回當(dāng)初活在他心上的小和尚了。那一道傷疤就算經(jīng)過了十多萬年的修養(yǎng),花了他大半生的時間也從來就沒有愈合過。鮮血淋漓的傷口一直猙獰的橫在他的心臟上,只要輕輕的一碰就皮開rou綻苦不堪言,幾欲瘋狂。 不知見醉閑面色忽然大變,心下一沉,怕是醉閑也認(rèn)為此局難解。但不知想,屆時在大殿之上,醉閑傷勢早已恢復(fù),以他們聯(lián)手,或許恰好可趁此送醉閑出去。 他雖希望醉閑可以在此處多加修養(yǎng),可到底佛界對醉閑而言便是有他相護(hù)也未必安全。只有魔界,魔界才是醉閑最安全的去處。 只是他一番打算還未說出口便見醉閑突然白著臉,抬手間冥鴻入手。不知還未反應(yīng),寒光凜冽殺氣肆意的邪劍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脖間。劍氣劃過,一絲血線出現(xiàn)在不知脖子上,緩緩的滲出顆顆血珠,染紅了勝過冰雪的僧袍。 不知一愣,抬眼便對上了那一雙暗紅的眸。那一刻暗紅色的眸中好似著了火燃成鮮艷的紅色,顏色濃重的好似......下一刻便能溢出血來。 “施主......” “于你而言,我究竟算是什么?呵......”醉閑唇角抽搐想要勾勒出一個笑來,卻無端慘淡。 他緊握著手中的冥鴻,骨節(jié)用力的泛白,那一場冰冷的大雪又開始在眼前飄落。 “你的佛,在你的佛面前我就是你隨時可以丟棄的么。想到了......”那些話,那些低微的近乎卑微的話,他十萬年前說不出口的,卻在今日失控。許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卻發(fā)現(xiàn)依舊在重蹈覆轍。 “......想到了就隨手撿起來,一旦你的佛放下話,你就可以再丟棄掉。你當(dāng)我是什么,憑什么你任意選擇,我就要乖乖聽話!”喉頭艱澀的,從灼痛的胸腔中一字字艱難擠出的話,好像嘔盡了他一聲的愛恨。 凈離......凈離...... 在遇見這個和尚前,那些記憶縱然不堪,但到底,好在他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可以天下逍遙了,任他來去。說不上有多開心,卻也還能過。而遇見這個和尚之后......當(dāng)是這一生最快意最歡喜的。可也正因?yàn)樘^美麗,光華皎潔下那冰涼的黑暗才愈發(fā)讓人難以忍受。寂寞的除了尋找他,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正因?yàn)檫@個人太過無垢,不染塵埃。所以......他才更加絕望無措。得到了再失去,遠(yuǎn)比從未得到更加痛苦。小和尚,你為什么要將自己再我這里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養(yǎng)一道傷疤要用上多久?一輩子夠不夠?醉閑不知道。他只是曉得,原來遍體鱗傷,肝腸寸斷,不過需要一個人一句話,就可以。 不知只是怔怔的望著突然瘋魔的魔頭,一瞬的迷茫之后渾身驀然冰涼,如入冰窖。有些傷口,便是千年萬年,走過一生都愈合不了。譬如胸口上的那一道傷疤。 不知嘴唇囁嚅,可喉嚨就是被一塊巨大的石塊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怔怔的望著醉閑,指尖顫栗,一呼一吸之間竟如針扎般的痛苦。 醉閑閉上了眼,不知默然無言。整個無盡蓮池都霎時寂靜,落針可聞里。突然傳出一聲笑。 悶悶的從胸口的震動發(fā)出的悲涼的笑聲。 不知蹙著眉,澄凈若琉璃的眸中掩藏著無盡的痛色。但他,說不得。 醉閑仰著頭,悶悶的笑,低低的近乎于自言自語,“噗呵呵呵......是我錯了,我怎么忘了,呵哈哈哈......我怎么忘了......你呀,不論過了多久從來都不會選我的。你的佛就是你的一切......呵呵呵,我們從來就不在一條道路上!” 最后一句他突然狠戾,“但是你記著,下一次遇見你,我絕不會放過你。” 不知一顫,喉中一甜,一絲鮮血剛溢出唇角便又被他吞咽了回去,喃喃自語,“醉閑......” 那一場冰雪又何止是醉閑一人不堪回首。只是醉閑,我從不肯傷你絲毫,從未想過,有一日我會負(fù)你,竟成了傷你最深之人。更可笑,我至今竟依舊遺忘了為何負(fù)你。若是不記得,我會告訴你,我又怎么舍得傷你。只是記得了,又有何面目。 不知面若金紙,竟比醉閑更要蒼白幾分。 醉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戀的收劍,后退一步...... 理智?性命攸關(guān),他只有一搏。在這個小和尚面前,他還有雙目理智可言。明知道蓮池之下的道路他并不了解,醉閑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蛟S,他需要冷靜。他怕......再留下去,他會真的殺了他。 “嘣”巨大的落水聲里,金色的水花飛濺,漣漪層層里。不知猛然回神,醉閑竟然跳了下去。蓮池之下是...... 不知心神大亂之下,連忙縱身一躍追了上去。 醉閑一落水,還來不及劃水,便覺腳踝處一緊。他低頭一望,只見一縷縷黑氣緊緊纏繞住他的教,將他往下拖拉。醉閑渾身殺氣舉劍要便斬,卻見劍氣一閃就穿過了黑氣。 舉目望去微微一株株蓮花的綠莖。醉閑動劍不過一瞬,蓮池不深一瞬便到了底,醉閑能感覺的到自己踩在了淤泥之上。 他此刻心神不穩(wěn),一接觸到水中淤泥,突然心中殺機(jī)更甚。那些黑暗的不堪的更甚至懼怕的記憶洶涌而來,不給他任何反應(yīng)的機(jī)會就讓他落入了一幕幕魔障里,腦中霎時混沌,只是覺得痛。心臟像是被一只著了火的手捏住,痛得他忍不住嘶吼起來。只是痛吼在水中,連他自己都聽不見。唯有忽然暴走靈力,四處沖撞。攪亂了一池金水與淤泥。 不知一入水,袖中縮成一團(tuán)的黑霧忽然狂暴起來。轟然沖破封印,形成一條巨龍沖向水底。不知連忙跟隨過去,金色的池水為時間善念,而蓮下之泥便是世間惡念。 黑色的淤泥已經(jīng)漫過了醉閑一半的小腿,在污穢叢生之處,黑色的巨龍張開了大嘴轟然撞擊上了醉閑的身體。醉閑雙目緊閉,原就蒼白的面色更加慘白,面露痛苦顏色,似是被夢魘糾纏,難以擺脫。他四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氣漩渦,阻止任何人的靠近。 ...... 漫天的飛雪,人間的冬天,下雪了。 江南四季分明,只是少有下雪的時候,便是下雪也都是如黛遠(yuǎn)山白了頭。那一年是醉閑見到的江南最大的一場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鵝毛大的血都積厚到腳踝了。 那一年,醉閑剛松了口氣,與天界一簽完永不再戰(zhàn)的條約,領(lǐng)軍回到魔界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來。哦,你說那后續(xù)怎么辦,君帥都跑了,怎么安排士兵。醉閑表示,你當(dāng)盤燎和逝夢是死的么,再說他就出來兩天就回去。 魔界與天界一打就是十多年,這對于醉閑來說當(dāng)然也不是什么長久之戰(zhàn)。但是,對于凈離來說,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十年。 再說......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這樣算來,他也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那個小和尚了不是。盤燎和逝夢一定會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