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好繃帶后，她抬起雙眸，看向裴聽雪，認(rèn)真道：“師弟，以后可以不要再做這種事情嗎？”

    “可是，”裴聽雪垂下眼睫，目中滿是幽深，他不想讓師姐看到這樣的自己。

    “只有這樣，我才能感受到快意?！?/br>
    神色一晃，祝惟月也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說出來了，喃喃自語道：“疼怎么能帶來快樂呢？”

    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裴聽雪道：“可能因?yàn)槲疑磉呏挥刑弁窗?？?/br>
    自出身起，陪伴在他身邊的便只有疼痛，疼痛能夠給他帶來快感，讓他冷靜。

    師姐一定覺得他不正常吧？師姐會(huì)討厭他嗎？

    裴聽雪自嘲笑笑。

    房間內(nèi)一時(shí)靜默，無人說話。

    窗外的月亮升起，夜色逐漸籠罩大地，銀色的月光如輕紗般傾瀉，地上好似覆了一層白霜。

    在回憶碎片中，她見到了裴聽雪的過往，沒有愛他的父母，身邊也沒有同齡伙伴，只有無盡的虐待，他自小就沒有體會(huì)過正常人的情感。

    在這種情況下，她有什么理由來指責(zé)他？

    “如果有其他方式能給你帶來歡悅，你可以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嗎？”

    輕靈的嗓音打破沉寂。

    裴聽雪抬眼：“什么方式？”

    祝惟月有些難以啟齒：“毛茸茸都喜歡被撫摸，不知道蛇喜不喜歡？”

    她驀地抬眼，與那瀲滟的桃花眼對(duì)視，鼓起勇氣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我們可以試一下?！?/br>
    裴聽雪微怔，隨即是一聲輕笑，明白了她在說什么。

    下一秒，少年挺拔的身姿不見，原來的凳子上出現(xiàn)了一條白蛇。

    白蛇細(xì)細(xì)長(zhǎng)長(zhǎng)，通體玉白，緋紅的瞳孔凝望著祝惟月。

    她伸出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撫摸白蛇的頭頂。

    想到之前在城主府中見到的裴聽雪，果然不是夢(mèng)啊。

    溫?zé)岬氖指幸u來，裴聽雪只覺得癢，他慢慢纏上了祝惟月的胳膊。

    “怎么樣？還好嗎？”

    “嗯?！卑咨甙l(fā)出低低的聲音。

    得到允許后，少女撫摸的越發(fā)大膽，一只手撫摸頭頂，另一只手順著頭頂逐漸往后撫摸。

    蛇身很涼，怪不得裴聽雪體溫一直那樣低。之前在城主府那次，她因?yàn)轶w力不支暈倒了，所以當(dāng)時(shí)沒有過多撫摸。

    這次時(shí)間充足，對(duì)裴聽雪本體的恐懼也早已不在，她仔細(xì)觀察著白蛇，鱗片雪白，雙眼緋紅，好似紅玉。見這小蛇越發(fā)可愛，還想繼續(xù)往下摸，手指逐漸來到裴聽雪的腰部。

    可是，祝惟月不懂蛇的構(gòu)造，她不知道這是裴聽雪的腰。

    電流般的酥麻蔓延至全身，裴聽雪頭皮發(fā)麻，力氣好似被抽走。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感覺渾身發(fā)熱。

    這是師姐帶來的。

    “嘶嘶?！?/br>
    信子不受控制的舔了舔祝惟月的指尖。

    祝惟月一僵，指尖上濕熱的觸感是怎么回事？

    裴聽雪剛剛是舔了她嗎？

    耳尖逐漸發(fā)燙。

    就在她愣神之際，面前的白蛇忽然上半身變成了人。

    上半身是精瘦的腰部，下半身則是漂亮的蛇尾，而她的手正停留在腰部和尾巴的交接處。

    大腦停滯片刻。

    意識(shí)到自己正摸著他的腰，祝惟月心跳加速，連忙收回手指。

    卻沒想，忽然一雙大手將自己扣住，掌心帶著薄薄的繭，她的手又緊貼上那冰涼的鱗片。

    內(nèi)心忽地一顫。

    抬眼瞥向裴聽雪，少年烏發(fā)如墨，眼尾泛紅，薄唇不點(diǎn)而朱，臉上好似蒙了一層水汽，如江南煙雨。

    “師姐，這樣可以嗎？”

    他是在說半人型嗎？

    祝惟月的臉越發(fā)guntang，不敢看裴聽雪雙眼。

    “當(dāng)然可以，如果你喜歡的話?！?/br>
    “嗯?！?/br>
    手背上的大手松開，祝惟月松了一口氣，指尖繼續(xù)在蛇尾流動(dòng)。

    體溫逐漸升高，內(nèi)心也平生一股燥熱，而身邊的裴聽雪無疑是個(gè)冰塊，于是另一只手也撫摸上去，涼涼的，很舒服。

    半蛇型與全蛇型不一樣，尾巴大了很多，感受也被無限放大。

    師姐手指撫摸過的地方，酥酥麻麻，很癢。

    他閉了閉眼，壓下喘息的欲望。

    手指繼續(xù)往下，是一塊凸起的地方，晶瑩透亮，與周圍的鱗片很不一樣。

    “這是什么？”祝惟月疑惑道，手指在凸起處停下。

    “妖丹。”

    “妖丹？”

    “嗯，其中凝結(jié)著妖的靈力。”

    “類似于人類的金丹嗎？”祝惟月很快明白。

    “嗯。師姐，想要嗎？妖丹對(duì)修為很有益處，我的妖丹可以讓師姐提升幾個(gè)境界?！迸崧犙┹p笑。

    修仙界確實(shí)有些修士不走正道，搶奪他人的金丹或是妖丹助自己修為，但祝惟月是這種人嗎？

    而且，視線落及裴聽雪右手，那里剛剛才給他纏好紗布，居然又說這種話。

    祝惟月立馬豎起眉毛，佯裝生氣：“你怎么又說這種話??？”

    似是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不滿，她手指下滑，在妖丹處按了按。

    蛇尾忽地顫了顫，隨后是一聲輕喘。